第94章 任我行
而向问天也是没有食言,赵开果然是在丹青生的酒窖之中喝到了绝世佳酿。
丹青生,秃笔翁,黑白子三人早已经是被西山行旅图,率意帖,笑傲江湖曲谱,王质烂柯山遇仙谱,呕血谱等神仙鬼怪棋局给诱惑的不行,只有黄钟公能够稍微把持得住。不过最终也是在自己的三位兄弟的不断劝说之下答应了向问天提出的比剑要求。不过黄钟公却是对向问天在旁观战的提议执意不允,无奈之下,向问天只得妥协,但暗中却将一小纸团递给赵开,叮嘱他交付给任我行。
赵开自然是知道纸团内包着的是钢丝锯,表面点头答应,心中却是冷笑不止。到时候你等着收尸就好了,这钢锯怕是用不上了。
为了隐藏身份,黄钟公要求所有人都要带上头套,赵开自然也不例外,赵开此时头上已罩了一只青布的枕头套子,套上剪了两个圆孔,露出一双光溜溜的眼睛。
黄钟公看着赵开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向赵开说道:“风兄弟,由于待伙你要见的人曾今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要是给人知道他仍然在世并且囚禁在此,怕是一场血雨腥风在所难免,所以这场比试不论谁胜谁败,请你对外人一句也别提起。”赵开自然是点头答应。
见赵开点头应允,黄钟公便是带着众人走进内室,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黄钟公握住铜环,向上一提,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这铁板厚达半尺,显是甚是沉重,他平放在地上,说道:“这人的居所有些奇怪,风兄弟请跟我来。”说着便向洞中跃入。黑白子道:“风少侠先请。”
赵开跟着跃下,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置身之所似是个地道。他跟着黄钟公向前行去,黑白子等三人依次跃下。
行了约莫二丈,前面已无去路。黄钟公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插入了一个匙孔,转了几转,向内推动。只听得轧轧声响,一扇石门缓缓开了。
他随着黄钟公走进石门,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黄钟公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只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余。地道转了几个弯,前面又出现一道门。
我去,这里真是机关重重啊,赵开看着底下这些设计不由暗暗咋舌。要想要从这里强行突围怕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第三道门户却是由四道门夹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板门。两道铁门之间之所以要夹两道钉满棉絮的板门,是为了对付任我行深厚的内功,这棉絮能够吸去他的掌力,以防他击破铁门。
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要摸索而行数丈,才又见到灯光。赵开只觉呼吸不畅,壁上和足底潮湿之极,突然之间想到梅庄是在西湖之畔,走了这么远,只怕已深入西湖之底。
不得不说这个囚牢设计真是天衣无缝,将任我行给囚于湖底,自然无法自行脱困。别人便要设法搭救,也是不能,倘若凿穿牢壁,湖水便即灌入,将其活活淹死。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须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弯腰越低。又走了数丈,黄钟公停步晃亮火折,点着了壁上的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
终于是到了。
黄钟公对着那方孔朗声道:“任先生,黄钟公四兄弟拜访你来啦。”
里面无人答应。黄钟公又接着喊道:“任先生,我们久疏拜候,甚是歉仄,今日特来告知一件大事。”室内一个浓重的声音骂道:“去你妈的大事小事!有狗屁就放,如没屁放,快给我滚得远远地!”
被囚禁十多年还是如此霸气不减,这个任我行倒还真是个人物。赵开不由如此想到。
接下来任我行与江南四友经过一番交涉之后终于是答应与赵开比剑。
只见黄钟公四人各自掏出了一把钥匙,同时在门上一转,这精铁打造的大门顿时轰然打开。赵开略微一俯身,便是一脚踏入牢房之中,牢房之中光线略显的昏暗,气味也很不好闻,有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赵开从容的拿着蜡烛把四壁上的烛台通通是点燃,昏暗的牢房顿时便是亮起了火光,只见那囚室不过丈许见方,靠墙一榻,榻上坐着一人,长须垂至胸前,胡子满脸,再也瞧不清他的面容,头发须眉都是深黑之色,全无斑白。不过却是给人一种有如野兽般的侵略性。
为了打消任我行的顾虑,创造机会,赵开还是把那裹着钢丝锯的纸团连同比试的木剑一起交到了任我行手上。
任我行微微一怔,接过纸团,朗声说道:“喂,你们四个家伙,进不进来观战?”
黄钟公说道:“地势狭隘,容身不下。”
任我行只好作罢,说道:“好!小朋友,带上了门。”
赵开没有言语,转身将铁门推上了。这时任我行也终于是站起身来,身上发出一阵轻微的呛啷之声,似是一根根细小的铁链自行碰撞作声。他伸出右手,从赵开手中接过一柄木剑,叹道:“老夫十余年不动兵刃,不知当年所学的剑法还记不记得。”
赵开见任我行手腕上套着个铁圈,圈上连着铁链通到身后墙壁之上,再看他另一只手和双足,也都有铁链和身后墙壁相连,一瞥眼间,见四壁青油油地发出闪光,四周墙壁均是钢铁所铸。任我行将木剑在空中虚劈一剑,这一剑自上而下,只不过移动了两尺光景,但斗室中竟然嗡嗡之声大作。
这一剑便是可以看得出任我行那一身深厚的功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