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陪客户
她磨蹭过去，章总已经伸出胳膊，落在她的肩膀上：“哎呀，这姑娘是真漂亮啊，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到比她更漂亮的姑娘，瞧瞧我这运气……”
旁边上司笑着说：“这就是缘分，跟我们公司的缘分，这要是跟我们合作不成就没天理了。是不是啊？”
周围的人都陪着笑起来，只有秦小鱼缩着肩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被人强行按着坐了下来，缩着脖子，头都不敢抬一下。
以前在酒吧推销酒的时候，也会有人为难她，可那时候她的害怕还有些依仗，因为酒吧老板会出声帮她，可现在没有人帮她，她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她没应付过这样的场面，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是对的，她的神情充满了迷茫和惊恐，身边的人都在笑，只有她笑不出来，满心恐惧。
“小鱼大学刚毕业？”章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小鱼抬头，脑子里好像有嗡嗡嗡的声音在响，她每次紧张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听得到声音，却完全回想不起来对方说了，更加不知道怎么回答。
身侧的上司开口：“小鱼还没毕业呢。今年大四，实习期，刚来一个多月，要不然就说缘分呢？”
章总哈哈笑着，端起酒杯在秦小鱼面前的杯子上碰了一下，“有缘千里来相会，我跟小鱼这么有缘喝一杯。”
上司在旁边说：“小鱼啊，这杯酒你一定得喝，要不然也太不给章总面子了，据我所知，章总可不是这么乐意对女性低声下气的人啊。”
“我的态度仅限美女！”章总自以为幽默的接口，“来，喝喝！”
秦小鱼的手里被人塞了酒杯，她在一帮男男女女的起哄声中喝了一口，结果身侧的一个人直接抬起她的酒杯底：“一口闷，感情深啊！哈哈哈……”
她的耳边充斥着刺耳的笑声，秦小鱼一个不妨，眼泪都被呛了出来，她摆着手说：“我不能喝了……”
“什么不能喝？上回部门聚会我们可是听说了，你一个人就喝了半瓶，不要装不要装，再来再来，装一次罚酒三杯！”
刚喝完的酒杯紧跟着就被斟满，秦小鱼咳嗽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擦去，已经有人又拿着她的酒杯往她手里塞：“喝了酒好谈生意……”
一听说喝了酒好谈生意，上司和几个公司领导立刻在旁边劝酒：“小鱼啊，这次我们跟章总的公司合作能不能谈成，就看你的了！要是生意谈成，你就成了公司的大功臣……”
秦小鱼的脸颊被呛的通红，她摆着手说：“不行啊，我明天还要工作，还有事，我不能再喝了……”
“这才喝一杯，怎么就不能喝了，再来再来……”
秦小鱼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能找到那么的借口来让她喝酒，她百般推脱，最终却总是被人劝的喝下去，她实在不愿意喝，身侧的人还端起她的酒杯往她嘴里灌。
酒桌上的人都在笑，只有她一脸的痛苦，“我不能再喝……”
就这样一句话，可没人听她，她既不是他们的姐妹，也不是他们的女儿，不过是一个漂亮的、贫穷的打工妹，在他们眼中，眼前的打工妹再说的怎么痛苦可怜，他们都无动于衷，她越狼狈，他们就会觉得越刺激，她看起来越楚楚可怜，他们就越兴奋。
人嘛，只要事情没发生在自己或者亲人头上，永远别指望彼此会感同身受。
酒桌上嘛，就是要这样才热闹啊！
秦小鱼使劲摆着手：“我不能再喝……”她踉跄着站起来，酒精让她粉嫩的脸颊通红，眼睛中满是呛出道眼泪，她吸着鼻子说：“不好意思，我要去下卫生间。”
“喝完这杯酒再去！”那个热衷于灌她酒的刘经理笑嘻嘻的把酒杯送到她面前，“喝完再走，你喝完了，章总就高兴。是不是啊章总。”
他是谈成章总和公司合作的销售经理，他是所有人里最希望谈成合作的人，因为他能拿到大笔的提成，而其他人就算喝死在餐桌上，也不会有一分钱的好处，之所以几个女同事出现在这里，主要是公司领导的安排。
这些漂亮的女员工都是公司的资源，不用白不用，只要能用她们取悦了客户，他能拿到钱，其他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小鱼摆着手朝后退，“……我要去卫生间……”
另外一个女同事忍不住开口：“刘经理你也适可而止，小鱼都说要去卫生间了，你还一个劲的灌酒？没看她都那么难受了？”
到底是女人的心软一点，再没关系，看到一个年轻女孩这样，也忍不住说两句。
刘经理讪笑了一声缩回说：“热闹嘛。又没别的意思……”
剩下的人很快把这点小插曲消除，进入下一个欢声笑语的话题。
秦小鱼走出包厢，扶着墙一步一步的挪动，走到一半，转身靠着墙停下呼气，觉得头又开始晕了。
正揉着太阳穴，冷不丁面前站了一个人：“小鱼？”
秦小鱼抬头，觉得天旋地转晕的厉害，但是她脑子还是清醒的，就是觉得眼前的人一直在转：“咦？何先生？”
何先生看着她：“是我，你怎么在这里？喝多了？”视线落在她面前挂着的工作牌上，看到上面的公司和名字：“小鱼是陪领导应酬吗？”
几乎不用想也能猜得到的结果，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不管她到哪个公司，都会成为在应酬时的首要人选。特别是她还单纯的让人觉得她充满了傻气。
“何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呀？”秦小鱼问。
何先生回答：“我在陪客户吃饭，小鱼呢？你在这里干什么？”
秦小鱼低着头说：“我跟领导陪客户吃饭……”
“喝了不少酒？”他问。
秦小鱼吸了吸鼻子，抬头，明亮的灯光，让她微红的脸颊像被染了胭脂一瓣明媚，她满是委屈的说：“他们老是让我喝酒，我说我不满喝，他们就是不信，还非让我喝，不喝就是不给面子，不喝就是看不起他们……”她越说越委屈，酒精让她神智有些迷糊，她嘤嘤哭着，委屈的要死：“我怎么说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