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成年目标
江砚这家伙真是毁气氛的一把好手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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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
徐孟楦伤害的……不是她。
被那些经历折磨的也不是她。
纪嘉禾忽然记起，在江砚入住她们家的第一天晚上。夜晚十一点左右，房间漆黑深沉。他的房门没有关好，她站在门口，借着月光，一眼就能看见躲在角落发着抖的少年。
那是她第一次对这个人产生了极其强烈的疼惜之情。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江砚是怕黑的。
而那段时间，他的房间灯坏了，联系好过来维修的师傅又拖了好几天。于是每天晚上，他都独自一个人面对着如墨般的夜色，咬着牙，默默挺过去。
他从没和她说过。
自此之后，她也没了关灯睡觉的习惯。
和江砚在一起后，偶尔遇上气温低的日子，她总喜欢光着脚抱着枕头钻进少年的被窝里，已经睡熟的少年迷迷糊糊被她身上的体温冻醒，却也只是略微皱了皱眉，由着她把手从衣摆处伸进来取暖。
而后默默抱紧了些。
少年身上的气息安稳清冽，纪嘉禾心满意足的蹭蹭，乖乖巧巧的窝好。
——现在，回想起日常生活的一点一滴，男生的温柔和纵容，都只给了她一个。
她不仅享受着江砚全心全意的爱。
她还有家人的呵护与温暖。
可他没有。
分明对世界已经失望个透彻，却固执的把他所有的星河温柔都给了她。
但也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没有资格去替他原谅曾经伤害过他的每一个人。
每一个。
纪嘉禾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而后起身，把那个盒子抱在怀里，微微点了点头，礼节性的笑了笑，平静道：“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账我已经付过了，你随意。”
“等等——”
徐孟楦起身叫住她，看到纪嘉禾停下脚步，才有些无奈的笑，缓缓补充道：
“我知道我不值得被原谅，但还是请你替我向他带一句‘对不起’……起码能让我心安。”
你凭什么心安。
纪嘉禾生生咽下这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想着人家这么轻声细语好声好气，她直接凶巴巴的呛回去也不太好。……好歹和江砚也有一年多的情谊，也替江砚说过话呢。
于是小姑娘胡乱应付一声，出了咖啡馆，拦了辆车，走了。
思绪混乱。
江砚他……太容易让人心疼了。
出生时亲生母亲因为难产去世。
初中时严小寒又因为救他而遭遇车祸。
被自己的父亲当扫把星，举行葬礼的当天，被打没了半条命。
再然后，入院，出院，被卖给了富婆。
被折磨了整整一个月。
好不容易熬到被救出来，回到本该单纯干净的学校，面对的却是新一轮无休无止的欺凌。
那时的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他该有……多渴望一份救赎啊。
要是那个时候，她在他身边，是不是就能够护他周全，也能早一点，把她的爱给他。
起码能让他活的不这么难过。
“回来了？”
面前的少年雪白柔软，唇边笑意清浅好看。漆黑漂亮的瞳底碎光细闪。
纪嘉禾鼻尖一酸。
抬手环住男生的腰。
——她在庆幸，江砚依旧是江砚，虽然清冷淡漠，但活的干净漂亮。
更庆幸的是，他在她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怎么了，是眼睛不舒服么？”
“没有，”纪嘉禾抱着他，眼泪鼻涕干脆都一股脑的蹭到他身上去，“在我17岁的时候，是以成年做你女朋友为目标，那现在我成年了，是不是应该换个新目标了？”
女生故意顿了顿。
江砚不明所以，尾音轻挑：“一夜暴富么？”
纪嘉禾咬牙切齿的想给他一拳，但她够不着，就只能掐他一下出个气。
男生笑着躲开，讨饶：“不闹了不闹了，你说吧，成年目标是什么？”
“赶紧到法定结婚年龄，然后噼里啪啦的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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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定想不到，故事的结尾是江砚把她整个人扔进了浴室，而后无情换下这件雪白的衬衫，让她自己把自己留下的鼻涕眼泪洗掉。
此等令人尴尬的事情一度气的纪嘉禾六天没理他。
有家不回，偏住寝室。
电话她接，但是不说话。
微信她也看，但就是不回。
视频电话她也同意邀请，但她就喜欢捂着摄像头，哼哼唧唧不说人话。
江砚低笑一声，低沉悦耳的嗓音明显带了些诱哄：“宝贝儿，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说句话吧，好不好？”
纪嘉禾哼一声，掐着嗓子配合他，奶声奶气道：“哥哥，你要我说什么呀。”
这个声音差点没给她撅过去。
……鸡皮疙瘩起一身。
“嗯……你喜不喜欢哥哥啊？”
“不喜欢。”
“真的啊？”
纪嘉禾面无表情的敷衍：“假的，砚砚啊，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就像狗改不了恰粑粑，已经成了习惯。”
“程漾在你旁边么。”
听见女孩平静且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江砚清了清嗓子，很识趣儿的换了个话题。
纪嘉禾此时正一个人待在阳台上，听见江砚的声音，下意识往宿舍扫了一眼：“不在，你说。”
“你明天别忘了把人儿带过去，”江砚低咳一声，“我带着程予白去截胡。”
哟嚯。
纪嘉禾挑挑眉，在这边无辜的眨眨眼，笑着逗他：“那宁纪然岂不是就一个人待着了……？这样不好吧，要不你别来了，让我跟宁纪然在一块儿呀？”
那边的少年明显黑了脸，嗓音瞬间沉下来，懒洋洋的威胁道：“你闭嘴啊。”
“我……”
“什么玩笑都可以开，就这个不可以。”
“……”
纪嘉禾想问他是不是理解错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将问题抛出来，江砚便再次清了清嗓子，无比认真的补充：
“你不能抛弃我，然后选别人。”
“哪怕是玩笑话都不可以。”
“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也许江砚觉得最后一句实在太o气，在他疑似羞赧并气愤说完这句奶呼呼的威胁后，自以为很凶很凶的挂了电话。
纪嘉禾握着手机呆怔片刻，大概也能脑补出少年挂掉电话后埋脸的小模样，可能还会捂住红透的耳尖，缩成一小团。
江砚真是奶呼呼的小可爱。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