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蟹黄过敏
是花茶,温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茉莉花茶,喜欢这种清淡悠远的茉莉香里夹杂着丝丝缕缕的苦,温暖忽觉像极了她的人生。
温暖喝了两口,对面的林隽没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这让温暖感觉到那种记忆中异常熟悉的氛围,留恋了一会儿,清醒过来,蹭的站了起来,把茶杯放在桌上:“时间晚了,我该回去了。”说着,快步开门走了,蹬蹬的跑下楼,像是逃命一样。
的确是逃,她今天晚上是来告别的,绝不能让自己再陷入其中,林隽早就忘了她,更何况,还有许盛辉,而她跟林隽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
温暖从小区出去,在路上站了一会儿,已经十二点多了,路上没什么人,出租车也不好打,夜风灌在身上,有些刺骨的寒。
她搓了搓手臂,林隽的车开了过来,车窗落下来,他在驾驶座冲她招手:“夜深了,你一个小姑娘回家危险,我送你。”
温暖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滑了出去,在夜色中缓缓而行,温暖极少这个时候出门,忽然感觉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竟变得有些陌生,退去了白天的喧嚣,沉寂下来的城市,有种不一样的安详。
灯光蜿蜒,明明灭灭,像是夜空的星,城市里已经很少看见星星了,但今天有,穿过明灭的灯光,能看见天上的弦月,弦月弯弯,旁边是几颗不甚明亮的星星,看上去有些孤寂,像自己此时的心境。
“你跟许盛辉你们分手了是吗?”
林隽在心里斟酌良久,终于开口,记得昨天她是这么说的,如果她不是许盛辉的女友,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呢。
林隽无法忽视自己心里对温暖的感觉,从没有任何一个女孩,让他一见面就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对于自己的自制力,他颇有信心,但这样的信心在温暖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林隽忍不住受她吸引,想去靠近她,想了解她的一切,想跟她就像昨天,像今天,像刚才那样待在一起。
刚才那一刻,即使他们并没说什么,林隽依然觉得很舒服,那种舒服甚至让他感觉,他们曾经这么在一起过。
林隽知道,温暖既然跟许盛辉交往过,自己再跟她扯上关系,极为不妥,但他就是控制不住,有生以来,头一次他的心失控了。
温暖侧头看向他,他的侧脸很漂亮,事实上,他的每一个角度在她看来都是完美的,但是温暖最喜欢的还是他的声音。
林隽的声音有些低沉,很有磁性,像是大提琴,杜嵩的声音有些像他,温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杜嵩的时候,正是被他的声音吸引,才答应当了许盛辉的生活助理。
如今想来,这竟是一切事情的源头,如果自己那天没有被杜嵩的声音吸引,进而答应当那个见鬼的生活助理,自己跟许盛辉就是两条永远也不相交的平行线,她的人生是不是会平顺许多。
温暖并不傻,尤其对方是林隽,林隽的每一个表情,每一道目光的含义,她都相当清楚,自然也能看出林隽对自己的好感,多可笑,他们曾经在一起三年,而在他忘了自己五年之后,竟然又对自己产生了好感,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温暖自己都说不清,但温暖很清楚,今时今日,自己跟林隽不可能再有什么了,不止是他忘了自己,也不止是因为他母亲,还有许盛辉,林隽是许盛辉同父异母的兄弟,即便自己跟许盛辉分手,跟林隽在一起也不可能。
更何况,自己已经决定嫁给许盛辉了,温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成为林隽的嫂子,如此荒唐的事儿,当年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可如今,这就是他们必须去面对的事实,他们之间早该结束了。
温暖低声道:“男女朋友吵个架说分手,怎么能当真,我们快结婚了。”
车子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停了下来,温暖看向他,夜色中能清楚看到他按着脑袋,仿佛忍着极大的痛苦,脸色苍白的吓人。
温暖害怕起来:“你怎么了,是头疼吗?我们去医院吧。”
林隽按着脑袋看了她一眼:“你会开车?”
温暖迟疑的点了点头,应该不难吧,虽说自己没上过路,好歹也算老司机了,试了一下,车子窜了出去,吓得温暖尖叫了一声,林隽眼疾手快的拉住手刹,才免于撞树的命运。
林隽叹了口气:“如果让你开车,不用去医院,咱们就交代了。”
温暖有些羞愧:“我是真有驾驶本的。”
林隽:“我们打车去吧。”强撑着把车停到路边,两人运气不错,很快就打了一辆车,到一中心,挂了急诊。
等着的空当温暖去医院的便利店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不知道怎么解释现在的情况,索性编了个瞎话,说常苳这儿出了点儿事儿,自己在常苳这儿陪她,晚些回去。
温妈妈差点儿给她气死:“我说你这丫头还能不能靠点儿谱,穿着睡衣出去说买零食,一猛子就没影儿了,我跟你爸差点儿报警,对了,刚盛辉给你打了手机,我帮你接了,他正赶过来。”
温暖一听就急了:“您怎么接我电话?”
温妈妈:“你的手机一个劲儿的响,我一看是盛辉就接了,怎么了,妈还不能接你电话了,行了,你赶紧给盛辉打电话吧,盛辉都要急死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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