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志同道合
阮绵绵一句“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差点脱口而出,总算及时踩了刹车,破涕为笑道:“原来王爷是故意吓我,你真是……太坏了,吓死我,我还以为你真要为这么点小事发落她们,那可真是我的罪过。”
“她们也是没大没小,都是你惯的。”
林卓用手点点阮绵绵,一旁几个丫头垂头不说话,心中都忍不住偷偷吐槽:没大没小?你也看看王妃干得什么活儿,她成了泥猴,不也是我们伺候不力?反正都是我们的锅。
“到底这是在做什么?你要种红薯?为何要在炕上种?这也太稀奇了,你好歹弄个花盆也行啊。”
“王爷不知道了吧?也别说您,天下间会种这个东西的人都不多,我也是偶然听人说起。去年捡到这袋子地瓜后,本来就要试试的,谁知紧接着就被国公府接回,直耽搁到现在,不是你说起江南改粮种桑的事,我还想不起它。”
“你刚刚说,它的产量高,能有多高?”
林卓有些好奇,索性坐在炕沿,耐心听阮绵绵讲地瓜的故事。
他想着这东西了不得一亩能收五六百斤,就已经比稻米麦子粟米等收成高了,果真如此,倒可一试。
却见阮绵绵沉吟一下,伸出两根手指,轻快道:“我听那人说,如果土地肥沃,施肥得当,风调雨顺,那这地瓜每亩最少可以出产两千斤,最多可以达到亩产三千斤以上。”
以林卓的定力,闻听此言,都险些从炕沿上栽下去。
他一把抓住阮绵绵的小手,沉声道:“王妃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亏你还在乡下静养过,怎么竟半点不知农事?如今全国最好的地,遇上最好的年景,收成最好也不过是稻米四百斤出头,粟米三百斤出头。你……你这红薯何德何能?两千斤?施了仙术吗?”
“行啊王爷,您竟然知道稻米和粟米的产量。”
阮绵绵是真的吃惊。林卓咳了一声,淡淡道:“民以食为天,粮食乃是国之根本,我如何能不知道。”
“别的皇子们也都知道吗?”
“管别人作甚?我是和大司农下农田巡查过的,当然比他们更了解。”
我看中的人果然没错,不是真把百姓放在心上,如何会对农事这样熟悉?就连皇帝老爷子,知道的也不过是国库存银,未必就知晓农作物的产量。我这爱民如子的夫君啊,他不当皇帝谁有资格当?皇帝您最好把眼睛擦亮些,不要使我家夫君明珠蒙尘。
阮绵绵热切地注视着林卓,那目光中满是骄傲感动,看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心中却不知为何涨呼呼的,还挺舒服。
“反正那人就是这么和我说得,由不得我不信。所以王爷,您就瞧好吧,我必定给您种出亩产三千斤的地瓜。”
现代地瓜因为有化肥,种子也是经过n代升级,亩产最高甚至能达到一万斤。古代各方面条件都不太行,打个二三折总是可以做到的吧?红薯虽然种植晚,但自从传进中国开始播种后,就以高产著称。
林卓握着阮绵绵的手,目光冷冽又热切,沉声道:“这话不许传出去,谁都不许说。你自己悄悄儿的种。老实说,我并不信真能有亩产两千斤的作物,那岂不是天下再无饥馁?那人九成九是骗你小姑娘的。”
“如果真的有两三千斤,又当如何?”
“在种出来的结果揭晓之前,不许再说这样话。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卓深吸一口气,放开阮绵绵,目光严厉地看向几个丫头:“我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是。王爷,奴婢们绝不会说出半个字,不然您就把我们打死。”
迎春带头回答,其他人也都纷纷起誓。
林卓微微点头,又对阮绵绵道:“好了,你现在可以说说,这红薯到底为什么要在炕上种?”
虽然不相信,但还是很关心的嘛。来自王爷的口嫌体正直。
阮绵绵心里吐槽,笑嘻嘻拿出一根地瓜,摆在用木头围出的长方形土坑上,一边轻松道:“这地瓜不是栽在地里头,要在清明前,在屋里弄出这么一块土方,将其栽在其中,等到端午前后,这里会发出茂盛的芽苗,挑其中高壮的芽苗拔起,栽入地里,等它生根……”
听着阮绵绵娓娓道来,林卓惊讶地瞪大眼睛,喃喃道:“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栽种之法,那人真不是诓骗你的?”
“就算是骗我也没关系。反正王爷不许这事外传,咱们就试一试,不成功也不至于丢脸,可万一成功,那好处就大了去,是不是?”
“嗯。”
林卓点头,这里阮绵绵仗着他撑腰,一个人将地瓜全都摆好,然后对迎春等人道:“好了,可以撒土了。”
“王妃,这几根不种下去吗?”
芳草指着阮绵绵身前的几个地瓜,却听主子笑道:“这几个虽然个头不大,但水光溜滑的样子,看着就好吃,今晚让厨房仔细烤熟,咱们都尝尝鲜。”
天知道她穿越后再没吃过烤地瓜,这会儿想起,口水都要泛滥了。
忙活半日,地瓜全部栽种完毕。林卓还是很重视的,指定了两个武艺不俗的护卫在屋里,别的不干,就看着地瓜苗,有一点闪失,便要拿他们是问。
亩产两千斤啊,哪怕绝大概率只是个谎言,但到底还有一点点真实的可能性不是?更何况,即便亩产不能达到两千斤,能有八百斤一千斤,也足够教人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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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从今天下午去了安乐轩,便一直没出来过,还在那里用了晚饭,听说……王妃让厨房做了种叫什么烤地瓜的食物,王爷吃了后赞不绝口,还立刻遣人出去买,说是买到后要献给皇上皇后尝尝。”
白楚楚端坐在榻上,挺直了背脊,面无表情听着玉雪的禀报。直到玉雪说完半天,她才忽地冷笑一声,慢慢道:“咱们这位王妃有些手段,倒是我小瞧了她。”
“是。没有点手段,怎能留住王爷一下午?奴婢打听过,王爷平日里政务繁忙,成婚前除了夜间安歇,几乎不来后院,如今倒为王妃破了例。”
白楚楚面色发白,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玉雪连忙安慰她道:“娘娘也别生气,且放宽心,当日新婚之夜,王爷明明是来得咱们院子,而且也赞过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