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仁义之蛇打七寸
两军对峙最重军胆，军胆就是是否有一战之勇，面对千倍于我的敌人亦敢亮剑向之，那万马军中取敌首级亦如探囊取物，这正如孔老二所言：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
以薛举、梁师都、郭子和为首的西国几日之间发动的猛烈攻击已经不下数十次，双方的死亡人数如同几何般飞速递增，不同的是西国多数是死在滚石巨木之下，而李阀则不是真的死亡，很多士兵如同植物人一般陷入深深的昏迷，等同于废人，几天之间百姓与军队已经发生了数次的激烈对抗，这使得长安军民分外的憋屈，就这样被人一阴棍打趴下实在让人不服。
这几天，长安的百姓已经对一个身影分外的熟悉，一个肩挎一个小木箱，身着麻衣，看上去似乎弱不经风的年轻人，不仅因为他能神奇般地治愈令宫廷御医都束手无策的蛇毒，还因为他带来了生命的源泉水，纯净的水，无丝毫瑕疵的水，至灵至净的水，更多的是因为他和善的笑容，不似长安的高位者，他的一言一行能令人如沐春风。
“阿弥陀佛，大娘你受苦了，我大隋对不起你们啊，来大娘喝一口。”
“阿弥陀佛，坚持就是胜利，相信我黑暗终会过去，黎明即将到来。”
杨伟这时才真正懂得雪中送炭的做用，正所谓锦上即使添花万朵别人不见得记恩半分，徒添笑话而已，但是雪中送炭就大大不同了，那是让人能感恩一辈子的，中国人能为了报恩而悍不畏死，杨伟是深深了解的。
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下午四点了，杨伟慢慢地走在前面，身后是一只水车，上面是两个大水桶，李靖崇拜地望着前面缓缓而行的兄弟，不住地问自己：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懂这么多？那隋棋必能传世自不必说，还有那杂难的蛇毒他手到毒除，毒水经过他说的方法后真的能喝了。李靖真的为自己的选择庆幸。
没错，水桶里的水正是蒸馏水，而且蒸馏的方法已经传变了大街小巷，现在长安城内到处都是袅袅而起的烟火，就仿佛全城的百姓都在造饭，长安的百姓已经不缺水了。
可是令杨伟气愤的是李阀依旧将大部分的百姓纠集在一处，还派着重兵看押，对待百姓分明就像是对待囚犯。杨伟一路仔细观察，依然有不少的毒蛇四处肆虐，但是已经少了许多，这可是百姓之功啊。
“大哥，你说天下能够不打仗那该过好啊，人人安居乐业，温饱有足，那该多好啊。”杨伟淡淡地对推着车子的李靖道。
“呵呵，公子，你看你现在的威望多高，就连士兵都纷纷为你让路，百姓更是叩首感激，我不相信你没有打算？”李靖笑道。
“万事俱惫，只欠东风啊，”杨伟若有所思道，“我原本像借助李阀的势力，让他在前面开荒，我在后种地，现在看来不行了，李渊空有势力，但没有其志，现在见到百姓如此，我突然想加快步伐，那样百姓才能有几天好日子。”
“是啊，从东汉末年群雄并起，天下就四分五裂，分分合合，实际百姓没过过几天还日子，他们正需要像公子一样的仁君。”李靖感叹道。
“看来不能让你和那俩畜生呆的时间太长了，学会油嘴滑舌了。”杨伟想起在偏殿烧火的俩畜生，不禁笑了起来，“那俩畜生可是我们的筹码，可要牢牢抓住了。”语气中的狠辣若有若无。
李靖心中一凛，点了点头，试探问道：“那又为何赶走紫宁小姐？”
杨伟淡淡叹了口气，还没等回话，突然听到不远处阵阵的喧哗，还夹杂着声声悲痛的哭喊声。
两人对视一眼，快速地向前奔去，刚到前方，只见尘土飞扬，百姓愤怒地冲击着手持利刃的兵士，双方对峙着，百姓一放咒骂声、呵斥声、痛哭声随处可闻，但是兵士一边却是静然无声，整齐地迈着脚步逼向百姓。
杨伟一皱眉，这里可是长安城中最大的平阔地，看押了大部分长安的百姓，一旦暴动发生，后果不堪设想。
“刮了这些狗屁！”老百姓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顿时如燎原星火，泛滥开来。
百姓是群情激涌，仿佛洪流般冲向了严阵以待的兵士，惨剧即将发生。
杨伟突然间心口一痛，一声如同黎明般的啼哭声划过耳畔，杨伟运目望去，心被揪了一下，混乱中一个坐地哭泣的女孩就仿佛无根的浮萍一般在众人的脚步中摇摇欲坠。
“快！”杨伟手一指，猛地跃上了水桶。
李靖骤然发力，幸好水桶中的水已经发放光了，轻便的很，一辆车就像是一把利刃一般迅速地切开个口子，快速地向女孩切近。
杨伟一个倒挂，翻身垂下，张手一把抓住女孩，抱在了怀中，就在这刹那，杨伟猛地觉得头嗡的一声，仿佛脑袋炸开似的。
“公子”
杨伟一咬牙，死死抱住女孩，再一次站在了水桶顶上，鲜血已经缓缓地从头顶流下，显得人分外狰狞，但是却充满了血性。你娘的！这是谁啊？给老子下黑棍子？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孩，大约五六岁，玲珑剔透，粉雕玉琢，灵气逼人。
“丫头，怕吗？”杨伟轻声道。
“他们怕我。”小丫头天真道，紧紧依偎着杨伟，仿佛找到了父母一般。
好家伙！这长大了肯定是野蛮女，杨伟一愣，迅速地环顾四周，百姓和兵士已经混在了一处，锋利的刀刃收割着百姓的性命。
“嗨大家住手！”杨伟气运丹田，猛然一喝，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在空中猛地炸响，又如一阵飓风席卷人群。杨伟凌厉的眼神仿佛一把尖刀直刺每个人的心房，加上杨伟高站在水桶之上，长发飘飘，素白麻衣血迹斑斑，头上鲜血直流，手中还抱着一个乖巧的女孩，形象说不出的震撼。
杨伟身子一晃，阵阵的眩晕汇聚脑部，但是死咬着牙，看着底下混在一起的兵士百姓，一个个呆呆地望着自己，一乐！心想：现在要是有个二踢脚什么的，高喊一声一枝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那多拽？
“阿弥陀佛，你看看你们像什么？兵不像兵，民不像民，但凡军人无不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荣，有像你们这样的吗？”杨伟痛心疾首道，“看看你们脚下的鲜血，那可都是生你们养你们的父老乡亲的鲜血啊。”
“弟兄们，别听他的，唐公有命作乱者立斩！”兵士中一个看上去像是将领的人大声呼喊着。
本来有些愧疚的兵士顿时一阵骚动，突然间人群中一道身影急速划过奔向那将领，不错正是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