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改变天下的盟约
第218章 改变天下的盟约
一直到血喷干了，佐久间盛政依旧站在那里。这甲胄太过厚重了，而且是斯波武卫家庶流的全身板甲，脚掌牢牢钉在地上，一旦无人驱使，想倒下来都不行。
一个上杉家的武士将“毘”字大旗高高举起，一声大喊：“毘沙门天！毘沙门天！”
四周一片激动的欢呼之声，上杉军和四周百姓都一起高呼：“毘沙门天万岁！御馆大人万岁——！”
织田军的人抬着佐久间盛政的尸体狼狈离去，谦信不安地望着这些人离去，面色凝重。有了很好的借口，用不了多久，织田军就会大举攻来。
但是看看戚继光走向春日山城的背影，谦信暗自下定了决心，就这样借着这个男人的背影，跟他们拼了！
谦信摸出怀里的信，忽然想起明智光秀的信还没有看。虽然佐久间盛政已经表明了织田家的态度，战争再所难免，但是明智光秀的信还是要看一眼再撕。谦信打开明智光秀的信函，开了几眼，忽然瞪大了眼睛。
信中的内容和佐久间盛政所表达的织田家的态度完全不同，可以说使她十分震惊。这使得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同时，还有一个戴着面具的巫女也在呆呆望着戚继光的背影。
出云阿国红着眼低声问道：“明月姐姐，怎么啦？”
尚明月娇躯一震，扶了一下面具, 摇了摇头：“他的剑法不是这样的。”
出云阿国茫然道：“我们不可能在猿忍的把守下潜入城中, 也不可能再对谦信大人出手。山三郎也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尚明月红着眼道：“织田家的船是被上杉军击沉的，只有上杉谦信才有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再看看吧，一定会有机会和谦信大人说话的。”出云阿国说道, “如果是姐姐所说的那样了不起的男子, 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有作为的！”
漆黑的夜里, 没有任何家徽标识的商船由直江津前往能登。同时也有一艘船秘密从能登出海, 两条船相隔半里以灯火传讯，随即在忍者的接引下相互靠拢, 在能登近海无人处接舷。
谦信身穿毘沙门天甲胄和戚继光一起走出船舱, 只见对面船上已经有一位身穿银白色华贵甲胄的武士挺拔屹立在对面船上，等候着他们到来。见到毘沙门天甲胄，对方便已经认定了身份, 直接纵身跃过船舷，轰然落在谦信身前。
戚继光仔细打量，只见这甲胄头盔顶上的立物乃是一枚中空的圆环，并没有戴面甲，十分英俊, 可以说仪表堂堂。这自然便是织田家的大将，明智光秀了。
在这战国时代父亲不信任儿子，丈夫不信任妻子，何况是正在交战处境的双方大将。明智光秀竟然直接密约谦信，并且首先跃上敌船，可见其对谦信高洁人品的信任。
谦信也同样打开了面甲，以秀美的面孔相见。
谁知明智光秀却骤起眉头，继而转望向戚继光，说道：“御馆大人, 难道还不相信在下？”说着一伸手, 甲胄喷出蒸汽, 随即打开了胸甲，露出胸膛，沉声说道：“光秀希望与真正的御馆大人定下不可违拗之誓约。”
谦信翻起白眼, 干脆地退到戚继光身后。太可气了，难道跟戚继光站在一起, 自己反倒不像是关东管领了？
戚继光无奈，只好上前代替谦信。
明智光秀摘下头盔, 脱掉甲胄, 里面乃是一身洁白的衣服。明智光秀一丝不苟地拉平衣服上的皱褶，和戚继光按照佛教徒的礼节，隆重地相互拜见。
见到戚继光身材伟岸，相貌堂堂，礼数严谨，明智光秀点了点头，这才是守护越后的剑豪，在乱世中秉承义理，污浊的世道中我自独清的豪杰。
明智光秀首先开口，郑重道：“魔王信长毫无人性，光秀欲为天下除此佛敌。只要有机会除掉魔王信长，光秀便可以立即进京，取得天皇的册封，号召天下，剿灭万恶的织田家，结束这个乱世。”
戚继光略一沉吟，谦信在身后插口问道：“比叡山遭到炮轰之时，明智大人不曾谋反，为何今日却有反意？”
明智光秀俊逸的面容扭曲起来，难以抑制的痛苦和愤怒一起呈现在脸上，恨声道：“御馆大人会有疑虑，乃是十分自然之事。我光秀心中无比珍贵之物，一为佛光，二为母亲大人。比叡山可灭，佛光不可灭。光秀在织田家没有一兵一卒，也从未得到过信任。光秀无法阻止魔王的暴行，纵然无比悔恨自己助魔王上洛, 以至有今日，但心底依旧奢求着乱世的终结。若谋反, 孑然一身的光秀势必与僧众一同被魔王诛灭。但是，没想到……”
“不久之前, 我奉命为织田家讨伐叛臣波多野家，为了和平解决，我将母亲大人作为人质送进八上城，波多野秀治亦为之所动。我答应投降后保住其领地，谁知波多野秀治随我去见信长，那个魔王——！他却以反复无常、不可相信为理由，将波多野兄弟二人一起处死！”
明智光秀说着，满脸青筋暴起，秀美的面容仿佛地府的修罗，充满了杀气。
“所以……母亲大人被波多野家杀了？”谦信听得心中十分难过。失信的后果，想想也知道。
明智光秀擦了一下眼泪，呜咽道：“是。”咬牙恨声道，“其实不能相信别人，最为反复无常的，还不是信长自己！但是我忍了下来，假装忍下了一切！这是魔王对我的考验，我现在得到了能登之地，得到了机会。”
“是这样啊。”谦信十分唏嘘，对戚继光央求道，“御馆大人，我们就和明智大人结盟吧！”
戚继光沉声道：“如此，越后愿助一臂之力！若明智大人可以成为天下人，上杉家势必追随！”
谦信拿出结盟的酒杯，为两人斟酒。戚继光和明智光秀两人交换酒杯，对天盟誓，一饮而尽。
然而就在这时候，忽然海面上有一艘船出现。忍者立刻发出了警告，三人都大吃一惊，难道走漏了风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