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守墓(为重置雷火无妄加更)

  江虎不敢离开,只能安排了身边的两个得力助手分别去找封蓝柚和陈震,这个事件越发复杂,江虎都不知道原来平阳伯竟然有这等魄力和谋略?
  少夫人预警的够早了,却原来平阳伯下手更快?
  以时间推算,应该是在陈震刚刚告完御状没多久,就有人来挖尸了,可以预见,过不了多久,大理寺和刑部很快就会带着仵作来验尸。
  到时候验尸结果一出,盖棺定论,陈元安这个案子将再也没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江虎不敢让护卫大张旗鼓的去武康伯府找封蓝柚,毕竟这事文昌侯府本就是暗地里推动,明面上是毫无干系的,而且一旦扯上武康伯府,只会更麻烦。
  江虎让下属自己想办法,那下属一开始想翻墙,后来觉得青天白日的,翻墙不合适,容易被发现,思来想去,正好在街上遇上个武康伯府出来采买的下人......
  他穿着武康伯府家丁的服饰,假冒武康伯府的人,大摇大摆的从下人通行的角门里进了府,顺利的不可思议。
  小荔听他这么一说,一时都不知该是震惊好,还是责骂他胆大好,哭笑不得的。
  刚刚武康伯夫人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有人能假冒武康伯府的下人,毕竟武康伯府管制的可严实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打脸。
  小荔低声道:“这事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告知少夫人,让她尽快回府,你赶紧将那人放了,把衣服还给人家。”
  那护卫点点头,催她:“那你快点,事态紧急,耽误不得。”
  小荔叹气:“棺材都被人撬了,再耽误还能耽误个啥?”
  护卫:“......”
  “对了,”
  小荔又问:“那个倒霉的下人没认出你是文昌侯府的人吧?”
  若是认出来,武康伯夫人又要找少夫人麻烦了。
  护卫道:“没有,他连我的模样都没看见,我一根手指就把他按晕了。”
  小荔放了心,让护卫赶紧走,自己转身回了屋。
  武康伯夫人还在絮絮叨叨和封蓝柚诉说‘当家主母的必备技能’之第一百零八条,如何有效防止婢女爬床,合理打击美妾争宠。
  封蓝柚听的脸都绿了。
  要她说,自己辛苦打击什么贱婢美妾的,还不如直接打击那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呢!
  古代的女人就是辛苦,怪不得各个脾气古怪。
  小荔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在封蓝柚耳边说了几句,封蓝柚脸色就变了。
  她诧异的看着小荔,问:“真的假的?”
  瞧这速度快的,这得练了多少年!
  封蓝柚又坐了一会儿,等武康伯夫人说到‘当家主母的必备技能’之第一百一十条的时候,她才起身告辞。
  满脸感激的对武康伯夫人说:“今日听伯母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伯母的教导千金难换,阿柚谨记在心,不过如今时辰不早了,侯府里尚有许多琐事需要我出面,虽然很舍不得伯母,但阿柚却不得不回去了。”
  武康伯夫人八分遗憾,两分不舍的站起身来,真心实意的问:“既然舍不得,要不就吃个饭再走吧?伯母特意让厨房加了你爱吃的菜呢。”
  封蓝柚吓得赶紧摇头:“不,不了,实在是有事,下次若有空闲,我再回来吧。”
  武康伯夫人只得应下。
  走出门来,封疏凌挤在封蓝柚身边,小声在她耳边抱怨:“这个伯母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变脸忒快!总觉得她今日疯疯癫癫的,不大正常,我都没跟你说几句话呢,她倒好,说起来没完了还。”
  封蓝柚听的直想笑,低声道:“你这话可别叫她听见,否则给你小鞋穿,我去和母亲说会话。”
  封疏凌点点头,跟在封蓝柚身后,两人来到父母跟前。
  封夫人心中对大嫂也很不满,自己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听她瞎扯了半天,她还没和阿柚定好下次见面的日子呢。
  “阿柚啊,”
  封夫人拉住她的手,低声道:“下次几时有空闲呢?王二公子三日后就来京了,咱们还是得抓紧定下来比较好,否则那王二公子一旦中了榜,说不定就被其他人家抢走了呢?”
  像自家女儿这条件,这名声,实话说,估计找不到第二个王家二少那样的了!
  封夫人眼巴巴的看着封蓝柚,满脸期待。
  封蓝柚实在是无法拒绝,只能点头,道:“等过些时日,我得了空再给娘来信,到时候可以到鸿兴楼见他一面。”
  封夫人这才满意了。
  封蓝柚这边回了侯府,陈震那也得知了消息,急匆匆赶了过去。
  陈元安葬在陈家的祖地里,平日里是有个守墓人的。
  江虎等人不好出面,陈震带着人过去找了那个守墓人过问。
  那守墓人年过半百,是陈家的下人,对陈家忠心耿耿,他的后辈也全都在陈震家做事。
  陈震没有怀疑他的忠心,只是问他这几日可有见到陌生人过来?
  那老仆想了想,摇头:“老爷,除了一两个樵夫经过,并无任何人来过。”
  陈震又问:“那这几日夜里,可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老仆又道:“没有的,老爷,老奴夜里睡的浅,若是有什么动静,肯定能发现的。”
  老仆此时还不知道他家少爷的棺材被人撬了,面对陈震的询问,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震年纪不到四十,头发却已灰白,仇恨不仅影响了他的心境,也改变了他的容貌,昔日那风度偏偏儒雅温文的员外郎,如今的眉眼间只剩下戾气和焦躁。
  他瘦削的身形立在荒凉的山地里,手扶在旁边一棵常青的松柏上,脸色沉着,眼睛则忘着远处,深不见底的,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那守墓人惶恐不安的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总觉得今日的陈大人有些不对劲,叫人心生惧怕。
  许久,陈震才又开口问:“夜里若是真有什么动静,你果真能听见?”
  那守墓人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一时也不敢开口保证,他又想了一会儿,才慎重的说道:“若是像今日这样的天气,一有动静肯定能听到的,但若是遇到有雨,或起狂风,只怕就……”
  他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立刻道:“对了,两日前,夜里曾下了小雨,雨后约两刻种,便起了大风,将老奴屋上的瓦片都掀了一半,全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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