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五 恐怖的新兵训练
烛影摇红,红木雕huā的绣床上,罗帐抖得象是潺潺的流水。
一声声柔婉低回的呻*吟如丝如缕般地从罗帐中流泻出来,一声一韵,似乎其中也蕴含着节拍,就似一股清泉幽咽流淌。
“老……老爷……,你怜惜着些儿,奴奴初经人事,受不得老爷伐挞……,啊~”起伏缠绵的身影中,素素的低声呢喃如同一缕柔软的风,隐隐带着些泣音儿。终于,随着一声短促而高亢的呻吟,绣床上终于静了下来……
只能听到阵阵急促的喘息和男子低低的笑声。
良久之后,浑然如雪的玉臂探出,将罗帐挂到了勾上,然后便是飞快的缩了回去。
“怎么,素素热了?”
绣床上春色无边,只见康素玉体横陈,像是个小猫一般蜷缩在连子宁怀里,一张香汗淋漓的俏脸上尽是愉悦和满足的神情,她贴着杨凌的胸膛,听到连子宁的调笑,却是不答,只是低着头在他的胸口画圈圈。忽的抬起头来,吻住了连子宁的唇,舌头叩开牙关,在连子宁的口中肆意的舔舐扫荡。
连子宁岂能示弱,立刻反击回去,两人又是一阵抵死缠绵,直到素素已经憋得满脸通红,连子宁才是把她放开。
“啊?”感觉到那一杆昂然硬物又是死死的顶在自己小腹上,素素不由得惊叫一声,看着连子宁求饶道:“老爷,奴奴实在受不了了……你若是想要,便去找凌儿吧!”
连子宁呵呵一笑,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笑道:“你这妮子,难道老爷在你心里就知道干这个么?”
素素看着他,俏脸晕红,只是吃吃的笑。
连子宁让她笑的越来越心虚。
似乎,这两天他心里确实只想着干这个的。昨夜两人缠绵了足足一个多时辰,直到素素再也承受不住这才作罢。而今儿个一大早,醒来之后龙精虎猛的连子宁又是拉着素素一番动作。
他确实是憋得狠了。
而素素体态丰腴,长相妖媚,更是那等最能激发起男人*来的女人,连子宁这几日索求无度,已经是让她颇为的承受不住,几次三番让连子宁把凌儿也收了,连子宁却只是不允。
连子宁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是能透出来一点儿晨光了,想想今日还要去大营看熊廷弼的训练成果,便扬声道:“凌儿,几时了?”
等了好一会儿,四面静悄悄的,无人回答。
素素忍不住便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连子宁也是失笑,道:“好了,别闹气了,我知道你没睡,快点儿,几时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外间儿才传出来一声闷闷的声音:“辰时了。”
连子宁哦了一声道:“凌儿,准备热水,我和你姐姐要洗澡。”
依旧是没有声音,外间儿却是想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素素强撑起身子给连子宁披上棉袍,笑道:“老爷,怎么不把凌儿收了,看小妮子现在对你可有意见呢!”
本来收了素素之后,就应该轮到凌儿的,但是连子宁却是一直未曾把她收入〖房〗中,惹得小丫头很是有些吃味儿,连子宁昨夜安抚了好久才算是给了点儿好脸色。
“凌儿才多大?”连子宁苦笑道:“她才十四啊!”
“十四怎么了?村子里多少女孩儿十四岁早就许了人了?”素素讶然道。
连子宁心道不行,看来真得给你普及一下生理常识了,他正色问道:“你可知道为何会有那么多女子难产而死?”
见素素摇头,他便道:“就是因为产妇年龄太小,骨盆发育还不完全,孩子卡着出不来,才会出现这等事情。若是凌儿怀孕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害了她?”
素素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骨盆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老爷这是为凌儿考虑的,心下感激,笑道:“老爷要给凌儿说通才是啊!”
“那丫头!”连子宁摇摇头,叹道:“看来我是太宠她了,跟她说了多少遍,只以为我在哄她……”
康素又是忍不住一笑,连子宁瞪了她一眼,忽然一把把*裸的她给抄到怀中,嘿嘿笑道:“今儿个就和素素洗个鸳鸯浴,好好疼疼我的小素素……”
“啊!”素素咯咯笑着,发出一声似嗔似喜的惊叫。
在连子宁拥着美人儿,沐浴熏香的时候,一群人正艰苦无比行走在这北地的寒风中。
山东,鲁北,黄河之滨,有一条长蛇般地队伍,正从西向东,向着黄河入海的方向迤逦而行。
这条队伍庞大无比,长长的队列,一眼望不到尽头。队列中最多的便是穿着黑棉袄,穿着灰布的棉鞋,胳膊上带着红袖标的汉子,他们年纪都不大,基本上都是二十来岁,个子也差不多高,身量都有,个顶个儿的壮棒小伙子。
他们占到了队伍的九成五以上,他们每四个人站成一排,每排之间隔着大约三尺的距离。而大约每三排,则是一个穿着红色胖袄,肩膀上扛着长矛或是长戟,手里捏着鞭子,腰间挂着腰刀,威风凛凛的军官——这些都是武毅军的老卒,现下都被提拔成了这些新兵的小旗和总旗等军官。
这些刚刚入伍时精力活泼泼的似乎用不完的壮棒汉子们,此时却是满面灰尘、疲惫不堪,由于寒风的肆虐,很是不少人嘴唇上都冻裂了。子,但是他们的脚步却是不敢放缓丝毫……若是稍有懈怠,立刻就会被身边的军官一阵劈头盖脸的鞭子抽下来。
“三林,还有吃的么?”队伍正在艰难的前行着,队伍的中间,一个巨大的球状体向身后的伙伴问道。
那被他唤作三林的,是一个足有一米八多高的汉子,年纪不过是二十来岁,他身材精壮笔直,蜂腰厚背,手长脚长,浑身似乎都是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别人都是已经疲累不堪,而他却还是精神饱满充沛,似乎浑然无事。
他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袋子递给那球状体,这巨大的球状体自然就是球球了,他接过袋子,不好意思的冲着三林笑了笑:“三林兄弟,这路上,俺生受你了,等俺发了军饷,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三林淡淡一笑:“少说点儿话,快吃吧!”
“哎!”球球憨厚一笑,赶紧应了一声。这时候前面军官冷厉的目光扫了过来,两人都是赶紧低下头。
球球打开那羊皮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口水便是哗哗哗的淌了出来。
里面是满满的一袋子米饭,米饭已经被肉汤给泡透了,散发着迷人的黄色光芒,香喷喷的。而米饭上面,更是放了厚厚的一层猪肉片子,全都是上好的五huā,油滋滋,香喷喷的。
球球忍不住咽了。口水,从随身的一个小袋子里面取出一个汤匙,捞了一块肉片。
滋,肥的流油!
他虽然在吃饭,但是脚步也没停下,反而是迈着大步走得比别人更快一些,而军官们对他的行为也是视若未见。细细看去的话,就能够发现,队伍中不少人都是在一边走路,一边低头吃饭,吃的满嘴冒油,有滋有味儿的。吃两口饭,便就着水壶喝上两口水,有那水喝光了的,便从路边掏出两把雪来塞进去。
没一会儿,球球便把那一袋子米肉给吃了一小半儿,虽然他肚子里还是一阵阵的雷鸣,饥饿难耐,但是想想,还是把袋子系紧。又是咕登咽了两口唾沫之后,恋恋不舍的回身把袋子递给董三林。(书友友情出演……)
却没想到董三林却是笑道:“没事儿,我不饿,还能扛到中午,球球你都吃了吧!”
“啊?真的?”球球惊喜的叫了一声,憨厚一笑:“三林,谢谢你。”
道了声谢,也不客气,便是扒开袋子一阵狼吞虎咽,没一会儿,这袋子便是也瘪了。球球这才是拍了拍肚子,小声道:“吃了个半饱儿……”
三林忍不住一笑,他晃了晃脑袋,似乎是活动筋骨,脑袋微微一侧,和后面一个同样打扮,比他约莫矮半头,满是络腮胡子三十来岁的汉子眼神儿微微一碰之后,便是若无其事的挪开了。
挪动着双腿,看了看这行进的洪流,董三林吁了口气,想想这三天的经历,真是恍如做梦一般。
腊月二十一一大早,刚到卯时,如狼似虎的军官们便把他们给轰了起来,大伙儿吃过了早饭,便是被勒令整队,排成整齐的队列出了军营大门,然后一直往南,走到黄河岸边之后,便是顺着黄河一路往东。
到今日,已经走了整整三天,怕不得有二三百里路了吧!
所有的新兵都没有想到,入军之后第一项训练竟然是如此的恐怖和煎熬。
这便是连子宁给他们准备的第一项大礼——超长途拉练!
朝鲜战争前夕,彭大将军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们不怕美国人,他们要打,我们就跟他们打!麦克阿瑟,所有人都说的他很厉害,但是我看不见得。只有经历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军人,才是真正的军人,这是十个西点军校都培养不出来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朝鲜战争中,人民志愿军吃冰卧雪,在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艰难环境下,却是硬生生的歼灭了联合*五十万的兵力!使得美国承受了太平洋战争中都没有承受的绝大损失!
长途拉练,锻炼的不仅仅是体力、耐力这等身体层面的东西,更是极大的增强人的毅力,魄力、忍耐力,可以说,经历了这等残酷的磨练之后,以后再有什么艰难困苦,他们也会毫不皱眉的迎头便上。
所以连子宁为他们准备的长途拉练很是能锻炼人——从乐陵县向南,到达黄河岸边,然后顺着黄河一路向东北,到达六县最东部临海的利津县,然后再向西回转。整个路途,相当于是在六县之地画了一个大三角,长达七百多里!
而且要求也很严格除了晚上睡觉和三餐之外,绝对不允许坐下,一天下来,永远都是在走走走……
没完没了的走。
这样大强度的训练在,这些新兵蛋子们自然受不了,事实上第一日走了半个时辰之后,就有人受不了了。
而军官们的应对毫无疑问是强硬和冷厉的,只要是驻足不前吵吵嚷嚷的,立刻就是一顿鞭子劈头盖脸的下来——全都老实了。
而且还实行连坐制度,每十个人分为一个小旗,按照小旗来计算奖励惩罚,但凡事有一个士兵掉队的,整个小旗都没有饭吃。包括哪些身为军官的武毅军老卒。
第一天的时候,被罚没饭吃的士兵还在暗地里埋怨咒骂,但是当他们看到哪些武毅军老卒也和他们一起站着,一起罚站,一起忍饥挨饿喝冷水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时候,他们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是成为了武毅军这个大集体的一员。这个集体,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在这里,军官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袍泽,自己的依赖。这个群体,需要每一个人都肩负着责任感!
这些汉子都是身体健壮的,底子在这里,只要是把心态摆正了,就算是再怎么苦,也总能咬牙忍下来。所以第一天的速度是最慢的,越往后面,行军的速度便越是加快。这些新兵们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等艰苦的生活,脚上的燎泡磨起来然后又被磨破,再磨起来的时候,也就不觉得怎么疼了。
而且不得不,武毅军的后勤工作做的实在是太好,除了行军的时候辛苦之外,其它时间,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每天晚上宿营的所在,都是武毅军早就安排好的接应点,帐篷已经搭好,暖暖融融的,热水也烧好了,烫烫脚,冲冲身子,便是可以洗去一身的疲劳。美美的睡上一觉,第二天便又是龙精虎猛!
最满意的自然还是伙食,那些招兵的军官果然没有骗他们,无论是在大营还是路上,顿顿都是大鱼大肉,白面饼子,大白馒头可着劲儿吃!没人管!而由于每天早上不到卯时便出发,路上的行军时间非常长,所以每个人还会发一袋路上的军粮——那里面是被肉汤浸泡的软软热热的米饭,还有几大块肉,两个卤蛋。
天可怜见,放在以前,他们一年也未必能吃上现在一顿饭的肉啊!
大伙儿心里也都开始知足,苦点儿就苦点儿,累点儿就累点儿吧,至少在这里吃得饱,穿得暖,上面的军官也并不苛待,反倒是给人一种亲人般的感觉。
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已经高高的挂了起来,煦暖的阳光洒下,却是没有带给士兵们丝毫的暖意,凛冽的寒风和北地零下二十度的低温足已让千里黄河冰封三尺,打在脸上真的就像是刀子一般,生疼生疼的。
“应该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吧……”球球看了看太阳,暗自嘀咕道。
他摸了摸肚子,又饿了……
这时候,忽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响声,众人回头一看,一个新兵已经是扑倒在地上,想来是晕了过去。
球球所属的步军第三千户所第一长戟兵百户所第二总旗第三小旗的长官挥挥手,这个小旗便是自动出列,来到了路边——这一套路他们已经很熟悉了,之前发生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都是整个小旗退到一边,免得挡了别人的路,然后待会儿追上。
总旗李铁大踏步的走了过来,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儿?”
面对这个被大伙儿暗地里称为李锅底,从来就是不苟言笑冷着一张脸的总旗,大伙儿都是有些畏惧,囔囔的不敢说话。
那小旗走上前,把那士兵翻过身来,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过度疲累晕过去了,到了营地用热酒擦身,休息一下就好,不过看这个样子,是走不成了。”
听到出不了人命,李锅底嗯了一声,转身便走。大伙儿都是暗地咒骂。
那小旗叹了口气:“等后面的医车上来吧,大伙儿今儿中午是甭想吃饭了。”
医车也是连子宁的发明,类似于后世的救护车,不过当然没有那么好的环境和完备的设施,驽马拉的大车,有点儿像是加长版的大号马车,里面是挺宽敞的密闭空间,足以容纳二十余人。里面有三个医务兵——当初武毅军成立的时候就有些身体弱些的士兵转行成了医护兵,虽然不那么精湛,但是应付一般的伤病足够了,现在已经发展到百多人,归属在王大春的麾下——和一些烈酒、金疮药、治冻疮的药膏之类的药物。
连子宁虽然狠下心来操练他们,但是却不是一味鲁莽的猛练,而是很有策略的,他也很爱惜士兵,自然会考虑到伤兵的问题,尤其是在这个季节,更是容易出事儿。
如果是有晕过去的士兵,弄醒了能接着走自然是接着走,不能走的,便在原地等着后面的医车来收拢跟上。
不过这算是掉队,下一顿饭就甭想了。
大伙儿一听中午没饭吃,顿时都是脸色难看,便有些责怪那晕倒的士兵连累大伙儿。
球球肚子又是一阵咕咕叫,苦着脸道:“大人,要不然,俺背着他吧,俺不累……”
“你背着他?”小旗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成么?可别把自己也搭上,你若是累倒了,只怕医车都载不动。”
球球尴尬的笑笑,还没说话,董三林便道:“大人,球球定然是没问题,他力气极大的,别看胖,耐力也好,比谁走的都快……”
小旗点点头,球球将那士兵捞起来,便是背在了背上,两米一十多的大汉背着一个一米七在这个时代绝对不算矮的汉子,看上去就跟大人背小孩儿一般无二。
球球背上他,众人便快步赶上了队伍,虽然背着一百四十多斤,但是球球还是走得飞快,健步如飞,丝毫不见累。
而这时候,前面李铁扬声喊道:“弟兄们,离着利津县还有十里路,等到了利津,咱们吃猪肉饺子!”
队伍中传出一阵欢呼,一听前面就是好吃的,球球的步伐越发的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