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八 兵至井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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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场高"潮迭起的大战即将到来,哇哈哈,顺便说一句,此次大战,会有惊喜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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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四野一片寂静。
  淡淡的薄雾笼罩了整个原野,带起了丝丝的凉意,露珠在草叶上打着转儿。这是一处高低起伏的丘陵,野草高低起伏,青黄相间,间或有大小不一的矮树林分布着。
  早期的鸟儿在草丛中跳跃着,寻觅着草籽和虫子。偶有晨风吹过,野草一阵起伏,有蛇形鼠窜。
  好一派安然静谧的大自然风光。
  忽然,地面剧烈的颤抖起来,鸟儿撑起翅膀,扑棱棱的飞走了,那些小兽也都发出一阵阵急促的惊叫,躲到了草丛中。
  战马的奔腾踏碎了这清晨的宁静,无数的旌旗撕破了晨雾,无数的骑兵飞驰而过,顺着丘陵之间的宽敞官道奔驰而过,向着远方继续进发。
  穿着大红色棉甲的骑兵,穿着烂银板甲,披着大红披风的骑兵,无数的官兵,汇聚成一道红色的钢铁洪流,隆隆向前!
  这些骑兵以百户为单位,每个百户之间都有数十步的间隔,官道宽阔,足以容纳八骑并行,但是这支钢铁洪流,似乎依旧是无穷无尽,没有尽头,前面都已经消失在视线中,后面还在源源不断的涌来。
  连子宁等人站在一处丘陵上,俯视着下面的滚滚洪流他身边簇拥着五十名龙枪骑兵,康律、王彦成、赵马祥也都随在他身边。
  连子宁吁了口气,从怀中取出地图,在马上展开了看,看了一会儿,对身边诸将道:“诸位,咱们刚过了栾城,此去井陉关不过五十里大柱,晓谕全军,快马加鞭,再行一程!到了井陉关,定然让大伙儿好好休息!”
  “是,大人!”石大柱领命要去,却被赵马允辉手阻止了:“且慢!”
  他向连子宁拱拱手道:“大人,当年霍去病封狼居胥六日奔行千里,合计一日夜不过一百六七十里,匈奴皆以为神迹。咱们一日夜狂奔三百里,士卒已经是疲惫不堪,不若休整一下再行前进如何?”
  他说的也是老成之言,但是连子宁却是摇摇头道:“如此不妥。”
  “怎么不妥?”赵马祥自认资格老,才能也不比他差,却一路上都要听从他指挥,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此时更觉得他是在瞎指挥,那股火力便完全爆发出来,愤然道:“大人您要专断独行,什么时候不行,非要拿咱们弟兄的性命做儿戏么?”
  “放肆!”石大柱一声低吼高高举起手中巨棍。
  哐当一声杨沪生腰间斩马刀出鞘,指着赵马祥道:“老匹夫,敢跟咱们的大人这么说话,活腻歪了么?”
  其它的龙枪骑兵也是刀枪出鞘更有几个,竟然把上好了弩箭的神臂弩平端起来,指着赵马祥,眼神凌厉而冰冷。
  康律吓了一跳,怎么着也没想到,这些武毅军的家伙们也未免太过肆无忌惮了了,一言不合,竟然就是如此暴烈,一个小兵癞子都敢刀指一位三品大将,直接以性命相威胁。
  果然不愧是连子宁的兵,跟他们的老大一个德行,一语不合,立刻翻脸露出辣相!当真是无法无天!
  赵马祥的亲兵们这才反应过来,刚想动作,却发现已经被龙枪骑兵团团围住,刀架在了脖子上,登时便不敢动弹。
  眼见只要连子宁一声令下,赵马祥立刻就要身首异处,连带着手下的亲兵都跑不了一个。
  赵马祥却是性子刚烈,丝毫不惧,浑然不顾周围强弩利刃,怒道:“连城璧,今日若是你不给本将一个说法,除非将本将立斩于此,否则的话,咱们大帅面前也有话说!”
  王彦成嘴角微微一抽,躲在一旁不说话,只是冷眼旁观。心中更是打定主意,此次绝对不激怒连子宁,不给他任何的借口收拾自己。
  康律赶紧拉了拉赵马祥的衣甲,他可是知道连子宁的性子,真要是把他给惹怒了,现在斩了你,到时候给安一个临场战死的名头,谁还能出个一二三来?大帅对他如此赏识,人家未来老丈人又是兵部堂官,真要是杀了你,闹到五军都督府,闹到兵部,谁管你?
  康律出来打圆场道:“连大人,赵佥事的为人你也知道,心直口快,便不要与他计较了。”
  又对赵马祥道:“赵佥事,赶紧给大人道个歉,陪个礼,此时便算是揭过了,何如?”
  让一个从三品指挥佥事给一个五品的副十户赔礼道歉,可称滑稽,但是在场众人却每一个感觉奇怪的。赵马祥却是不领情,脖子一梗,又想说话。连子宁摆摆手打断他,温颜问道:“赵佥事,您可是想,保存体力,好是等到白袍军到达井陉关,大军攻城的时候咱们才抵达,然刚好可以和城中守军里应外合,大破白袍,我说的对不对?”
  面对连子宁那似乎可以透视人心一般的眼神儿,赵马祥心里一寒,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连子宁淡淡一笑:“但是赵大人,你又有没有想过,若是那井陉关的守将,已经被买通,和反贼沆瀣一气,又会怎样?”
  “什么?”不单单是赵马祥,其他人也是面色大变,齐齐惊呼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连子宁反问道:“此去太行,数百里之遥,就算是咱们反应再怎么迟钝,也该跟在白袍军屁股后面追上来了,这一点,精明若白袍,不可能想不到!而井陉关虽然不大却是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白袍军轻装前进,又不可能携带攻城器械,他们难道就没有想过,若是被井陉关的守军阻上那么一阻,咱们大军追来,他们会陷入何等样的困境?全军覆没!赵大人若是你是白袍军的主将,会这么冒险么?那还不如困守海丰孤城,至少也能多支撑几日!”
  一番话把赵马祥说的大汗淋漓,面色青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连子宁叹了口气:“白莲逆贼,最善于蛊惑人心,这二十年来苦心经营,此次突然出手必然是有十全把握!所以,若不能抢在白袍军之前抵达井陉,只怕大事休矣!”
  “传令全军,全速前进!”连子宁又一次淡淡说道,这一次,众人心服口服再无话说。
  一个半时辰后,已经可以遥望到那崇山峻岭之中的高耸城楼。
  井陉关,乃是古天下九塞之一,也是名副其实的太行八陉。绵延千里,巍峨高俊的太行山自北向南,从内蒙古高原一直绵延到中原腹地,同时也将华北大平原和山陕之地分割开来。
  想要进入绵延无边的太行大山之中,并非只有井陉关一条路径,再往北的龙泉关、倒马关所甚至是更往北的紫荆关都可以进入太行山但是白袍军不可能,也没有那样的实力再向北而去了。他们仓皇逃窜,选择的地点,只有井陉关。
  昨日一大早出发紧赶慢赶,一日夜间行军四百余里,终于是到达了此处。
  “大人,前面百步便是太平河了!”前面的亲兵打马过来大声禀此处山路已经是崎岖,马速减缓了下来,连子宁下令全军暂停前进,带着诸位将领和亲兵打马向前,来到最前面观察。
  来到阵前,看到这井陉关,连子宁也是不由得心里暗自一惊,好一个易守难攻的所在!
  在众人面前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河水湍急,奔流甚速,更重要的是,大河足有百多步宽,河上只有一道铁索桥可以通行,人马是绝对无法泅渡过去的。而在大河之后,便是莽莽无穷的万山丛,那井陉关的关口,便是在太平河之后约五百步远,而更让人头疼的是,在井陉关的关口前面,是一条两山夹峙的谷道,足有二百步长,却只有两丈左右的宽度!
  康律几人都皱起了眉头,心道,若是这井陉关守将真是敌人的话,那么想要把这座强关打下来,真是要花费极大的心力!
  看着静谧如常的关城,连子宁长长松了口气,紧赶慢赶,终于还是早到一步!
  此时那关楼上已经有了动静,显然是看到了这些明显是朝廷兵马的到来,城楼上人影晃动,离得远了,也看不真切。过一会儿,便见到那城门开了,一小队骑兵从中奔驰而来。那队骑兵过了铁索桥,领头的不过是个总旗而已,远远的便看到这些穿着山字纹甲,被众人簇拥的将军,再看看对方背后那些大军,便知道这些都是贵官,最怕的只怕也是个千户往上数!
  大明朝是历朝历代将官和军士服饰最分明的朝代,真正高等级的武官,像是张燕昌这等超品武将,都是穿着御赐的蟒袍麒麟袍,少有穿甲的。而一般的武将,则都是穿着山字纹甲,这种甲胄防御力自然比不得板甲,但是也差相仿佛,胜在打造精美,轻便灵活。
  所以一眼就能和穿着胖袄或是棉甲的普通士兵分开。
  那总旗隔着十来步便滚鞍下马,跪在地上大声道:“小的井陉关千户所总旗钱得用,见过诸位大老爷,大将军,吴千户吩咐小的,向各位大老爷请教所为何来,可有兵部行文么?”
  “吴千户?吴汾是吧?”连子宁早绡准备,淡淡笑道:“你先起来说话,本将乃是武毅军总统连子宁,这位是沈阳中屯卫指挥佥事赵大人,这位是府军前卫王千户,这位是寿宁侯爷的亲兵千户(前面写错了,现在更正过来),我等乃是奉大帅军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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