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一起穿越了[七零] 第5节

  江秋月顺手取了放在院子里的篮子就说:“那走吧。”
  这一路上,江秋月挑的都是平时没什么人走的小路,加上刚刚秋收完,大家伙都累得够呛,如今大多数人都在歇息,因此路上也没碰到人,很顺利就进了山。
  并且江秋月一路观察发现许从周是真的不说话,至少她不开口,他也一直闷不吭声。
  故而等往山里面稍稍走了段距离后,江秋月忽然就停了下来。
  她回头,手中还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扯下来的柳树枝,一边随手缠着,一边就这么歪头打量着许从周。
  许从周一没料到江秋月走着走着忽然间就停了下来,二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大胆地盯着他看,再加上他很少有和女性相处的经验,一时间也捉摸不透江秋月是什么意思,便也跟着停下,疑惑地看她。
  好一会儿后,他才琢磨过味儿来,试探着朝江秋月问道:“怎么了?”
  江秋月抿了下唇,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在许从周的面前露出更多的真面目。
  目前来看,她和许从周的事应该十拿九稳了。
  按理来说她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把一切都交给家长,然后安静等到结婚随军就是了。
  可许从周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
  虽说她选择他的主要原因是想离开这里,但也不能把人用了就丢,没这个道理。
  既然注定了将来会有很多年在一起生活,那她希望他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但她能感觉到许从周似乎对她有意,而她也觉得许从周挺有意思的。
  既然这样,她倒是可以给许从周留下一个更深刻的印象。
  想了想,江秋月就说:“你这次过来算是相亲的对吧?”
  许从周摸不透江秋月说这话的意思,却诚实地点头,“是。”
  江秋月就又问道:“那你相中了我还是冬梅?”
  许从周没料到江秋月居然问的这么直白,顿时不自在起来,眼神瞥到一边。
  但江秋月却固执地盯着他,似乎一定要一个答案。
  许从周动了动喉咙,才不自然道:“你。”
  “唔……”江秋月歪了歪头,“那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和我说话,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具体是干什么的。”
  “我……”许从周怔愣了一瞬,想起战友平时说起相亲时都会先做自我介绍,他似乎确实做的不够。
  革命军人知错就改,许从周立刻就道:“我是许从周,言午许,双人从,周而复始的周,今年二十三,职业是军人,职位是营长。”
  江秋月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弯了下唇角,轻笑了一声。
  许从周下意识抿了下唇,掌心汗湿,一时间摸不准江秋月又在笑什么。
  许从周想说话却又觉得嗓子发干。
  他忍不住抬了抬下巴,又伸手扯了扯领口。
  当视线和江秋月再次对齐的时候,许从周心底的焦躁又多了几分,下意识就撇开眼。
  可人不在他眼里,他又想去看。
  如此反反复复,真是全身上下都展现着别扭。
  “除了这些呢?”如同甘霖般的声音总算把他从那种干涸的境地拉了出来,许从周抬手掐了掐喉咙,清了下嗓子才又说:“你还想知道什么?”
  江秋月歪了歪脑袋,“你的身份特殊,我也不好打听啊,你就说一些我目前可以知道的吧。”
  许从周深吸了一口气,等到心里的焦躁散去了些,才开始组织语言说:“我们家三代都是从军的,但我爷爷在解放前就牺牲了,我爸现在还在部队,我妈在妇联工作,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因为打仗的缘故,我七岁以前一直被父母寄养在老乡家里,直到我父亲工作稳定后才将我接过去,十四岁的时候我就被送到苏联留学,十九岁回国后就一直留在部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会是我奉献一生的事业。”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着江秋月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迟疑了一瞬,还是没有说。
  江秋月也不在意,本就是第一次见面,而且人家职业特殊,说多了也不好。
  江秋月就提着篮子转身,边走边软声说:“那你有什么想了解我的吗?”
  许从周扭头看着江秋月的侧脸。
  她是真的好看,即便是穿着一身土里土气的衣裳,都没办法掩盖她身上的灵气。
  他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忍不住动了动喉咙,低着嗓子道:“你……你觉得我怎么样?”
  江秋月愣住了,没想到许从周竟然会这样问。
  也有些意外他的态度。
  不过她没回答,倒是转而介绍起自己的情况来了。
  “江秋月,江水的江,秋天的秋,月亮的月,这是我的名字。”说着,江秋月看向许从周,见他听的认真,忍不住翘了翘唇,又说:“我今年十八,没读过什么书,只有小学文化,平日里除了做家务就是下地干活,亦或者空闲了上山来找找野菜蘑菇这些,如果一定要说有优点的话,大概长得还不错……”
  到这儿,江秋月倏然停下,直白地看向许从周说:“可以你的条件,身边最不缺的应该就是漂亮姑娘,所以我觉得不应该是你问我觉得你怎么样,而是我要去想你这么好条件的人为什么会千里迢迢找我一个农村出身没有文化的姑娘,你觉得呢?”
  虽然她那天没有时间细问,但单单从江冬梅的描述中她就能猜到所谓的报恩结亲其实肯定还有另外一层深意。
  再结合现在的时代因素,不难猜到其中的缘由。
  许从周却没料到江秋月这么出乎他的意料,唇抿成了一条线,眉心皱了起来。
  江秋月见了也不在意,笑了笑又说:“我和冬梅是双胞胎,不过因为她从生出来就身体不好,所以家里面一直偏爱她忽视我。小时候常常觉得委屈,但我不是冬梅,也不是爸妈最重视的大哥和小弟,争吵和哭闹没有任何用,只会挨巴掌。时间长了,我就习惯了什么都不说,习惯了观察,习惯了留心身边的每个人,习惯了从他们的言行举止去揣测他们的想法。”
  “冬梅闹腾,我爸妈就希望我是一个乖巧听话懂事让他们省心的女儿,所以我就要一直乖巧听话懂事,因为这样会让他们谈起我的时候觉得脸上有光,才会更爱我,我在家也才会过的更好。”
  “所以你看,我其实挺聪明的对不对。” 江秋月继续笑。
  这也是真实的江秋月的想法。
  江冬梅一直觉得江秋月是抢了她的生活,可细细一想就知道上辈子的江秋月若是没有真本事,又凭什么让那么成功的赵长熙一辈子把她捧在手心里。
  只有江冬梅被蒙了心,看不清而已。
  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刚好可以很合理的解释她此刻流露出来的小聪明。
  许从周却半点想要笑的想法都没有,甚至还觉得江秋月此刻脸上的笑容十分的碍眼。
  可若让他张嘴说些什么,他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开口。
  他不太会安慰人,更不知道该怎么和江秋月解释他这次过来确实有点“别有用心”。
  虽然他在和江秋月相处后觉得她很好,但他也不清楚自己说出来后江秋月会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江秋月没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反而收敛了脸上的神色,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问他:“或者我是我疑神疑鬼了,但你刚才问我觉得你怎么样的意思是你真的觉得我很好,想要和我处对象的意思吗?”
  许从周松了口气,认真道:“真的。”
  “用你身上的军装发誓。”江秋月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指,点在了许从周的心口处。
  许从周浑身瞬间紧绷,只觉得手指和心口接触的那个位置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并且快速向四面八方传染。
  许从周的喉结用力滚了滚才勉强压下心里的火热,垂眸第一次直白又认真地盯着江秋月的眼睛,沉声道:“我发誓。”
  江秋月眨了眨眼,笑了。
  她收回手背在身后,垫了垫脚尖,歪头笑吟吟道:“我信你,虽然……”
  她忽地抬手攀在许从周的肩膀上,靠近他的耳边说:“虽然我还是觉得你不是因为当年的一句戏言过来的。”
  “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谁也不会说的。”
  语落,江秋月转身跳跃着跑了,林间还淌着她哼着的不知名的小调。
  许从周用力攥了攥拳头,待到鼻尖笼罩的味道散去,才冷静下来跟了上去。
  江秋月看见他就笑说:“我想吃鸡了,这山上有个很大的野鸡群,但它们跑的太快了,我总是抓不住,你能帮我抓吗?”
  许从周不敢看她,闷头“嗯”了一声。
  江秋月鼓了鼓脸颊,挡在他身前,露出几分不满道:“嗯是什么意思,抓不抓嘛?”
  许从周看她一眼又快速撇开,喉咙动了动,红着耳朵道:“抓!”
  江秋月又笑了。
  第6章 威胁 那我明天就不去提亲了,我看你怎……
  待到江秋月他们回去的时候,除了走时候拿上的筐子装满了野菜和蘑菇外,许从周还提了两捆柴。
  杜春花一看就冲着刚刚回来的江秋月嚷嚷,说她怎么能让许从周干活,然后又被周碧云挡住了说应该的之类。
  直到江秋月把两捆柴里面裹着的两只野鸡和两只野兔提溜出来,这两位才停止了彼此之间的互相吹捧。
  杜春花看着忍不住道:“这是……小许抓的?”
  江秋月点头,对着杜春花道:“妈,晚饭烧一只鸡和一只兔子行吗?”
  杜春花当下就有些肉疼,晌午都吃了那么多肉了。
  可转念一想晌午的肉原本就是周碧云带过来的,这回的野鸡兔子也是许从周抓的,且她已经和周碧云谈妥了江秋月和许从周的亲事,明天就正式来提亲加下定,而且人家说了,定礼就给六百,再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她倒也不好吝啬。
  杜春花赶忙就说:“行,就按你说的办。”
  江秋月就去厨房生火烧水烫鸡,等水开的功夫,她又找了把刀给许从周,低声道:“交给你个任务,帮我把兔子皮剥了。”
  许从周闷声应了下就去干活。
  江秋月开始拾掇筐里面的野菜蘑菇,和许从周合伙又煮了一餐异常丰盛的晚饭。
  一伙人吃的嘴角流油。
  饭后,杜春花和周碧云又拉扯客气了几句,这才放周碧云和许从周离开。
  等到他们一走,杜春花就开始拉着江秋月问她今天和许从周的相处感觉。
  江秋月倒也没有扭捏,直言道:“挺好的。”
  杜春花见状就说:“你觉得好就行,说实在的,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人家竟然真能因为以前的一句话过来提亲,那许家是跟咱就是天上的云彩和地下的泥巴的区别,你也算是运气好,人家老许家的人讲义气,你这是捡着了。”
  接着又和江秋月絮絮叨叨当年是怎么和老许家结缘的事情,又讲一些日后江秋月要是和许从周结了婚,要听话懂事当个孝顺的好媳妇之类的巴拉巴拉。
  江道义也跟着在一旁时不时的附和上两句。
  江秋月可有可无地听着,就算不认同也并不开口反驳。
  倒是江冬梅听着时不时地翻个白眼,或者“呿”上一声。
  杜春花原本没打算搭理她,但见她越来越过分,便瞪过去道:“你怪声怪气地干啥,我今天都还没说你呢,你今天咋回事儿,不知道今天来客人啊,非要跟我对着干,你到底想干啥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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