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在后来一段时间里,很多人想起来这件事情,都认为是极其惊心动魄的一个晚上,各种乌龙。紫you阁 各种狗血。
唯独对宋予乔来说,被下药却被抱来抱去的滋味,很不好受,当然,被宋予乔一直在身上蹭来蹭去的裴斯承,更不好受。
当宋予乔脑海里一缕思绪飘出,那一声“裴哥哥”,几乎让裴斯承把持不住了。
时隔五年的温香软玉终于再次在怀,裴斯承看着宋予乔此刻因为药物作用绯红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裴斯承!你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和那个小贱人在里面!”
这时候,外面华筝的声音将他的温柔旖旎一下子吹散了。
裴斯承眉头一下子蹙起来,两个眉头好像能夹死一只苍蝇,宋予乔甚至不清晰,还伸出柔弱无骨的手来帮他抚平了一下,他下腹的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猛烈的燃烧着。
他将宋予乔狠狠地压在身前。肆虐一样吻上她的唇,不解恨地咬了她的下嘴唇,然后分开,深呼吸压下体内的燥火,用自己的西装外套裹住宋予乔,将她的两只手臂桎梏在怀里,一边给黎北打了电话。
“你现在去跟顾青城的手下联系,借一套军用绳索回来……不,两套。”
…………
酒店套房门外,华筝用自己的高跟鞋狠狠地踹在门板上,手掌在门上都已经拍麻了。站在一边的酒店大堂经理眼睛跟随着她的频率眼睛眨啊眨。
华筝说:“你给我把门打开!”
大堂经理十分为难,这里面的人可是上面交待过的贵客。他十分客气地说:“您要不然给里面打个电话?这样我们也好通融。”
华筝死死瞪着大堂经理:“猪脑子!我要是能打得通电话还用得着你么?”
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如果能吃人。相信下一秒她就会扑上去咬面前这人一口,她手里捏着自己的手机,几乎都要被捏碎!两个小时之前,当她看到张梦琳的微博的时候,立即买了机票,动身来到了s市。而就在十分钟之前,她收到了自己雇的私家侦探发送来的照片,照片上,裴斯承和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十分明显,背后就是这个大酒店的门口。
一个女人撒泼似的在酒店走廊上大喊大叫,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已经有其他房间的人陆陆续续都出来了,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来拍照。
华筝现在根本不怕被拍,她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追裴斯承,拍到她和裴斯承在一起的照片,放到网上气死张梦琳那个小贱人。
不就是比她小那么几岁么?总有一天成了黄脸婆!
过了有将近十分钟了。房间的门仍旧是纹丝不动,华筝气的直接踹了大堂经理一脚:“人要死到里面了!就算是滚床单也该穿上衣服了!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付得起责任吗?”
大堂经理也寻思着,这都十来分钟了,人怎么还不出来,就哆哆嗦嗦地拿出来门卡,滴的一声开了门。
华筝一把将大堂经理往后拽,然后箭步跨向前:“裴斯承!”
但是,房间里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浴室里也没有,阳台上也没有,只不过,在阳台上多了两道军用绳索。
华筝看着这捆绑结实的绳索,不禁有点哭笑不得了。
是她对裴斯承逼的太紧了么?逃跑的时候怎么会连这种东西都用上了。
不过到可以想明白一件事情,这一次的女人绝对不一般,最起码不是像张梦琳那种眼皮子浅小家子气的女人,因为裴斯承看护的很牢。
也幸好这酒店房间是二楼,再高了的话……华筝想起来就一阵胆战心惊的,看来,以后要挑个时间好好跟裴斯承聊聊了,不过说起来,这三年来,从国内追他追到温哥华去,也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裴斯承不仅拒绝过她一次,恐怕十次都有了。
路上忽然驶过来一辆警车,呼啸着警笛一路而来,正好停在了酒店门口。
华筝奇怪:“酒店里出什么事情了么?”
大堂经理心道不好了,一个晚上就提心吊胆的没有安生的时候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接下前台内线的电话:“经理,警察来扫黄打非!你快点下来!”
………………
一辆在马路上疾驰的私家车里。
裴斯承已经是第三次深呼吸来压制体内蹭蹭向上窜的燥火了,明显可以看出他胯间逐渐硬起的某物轮廓。
宋予乔药效已经完全发作了,体内有一股火,从小腹窜起,从里而外烧灼着她的五脏六腑,忍不住就嘤咛了一声,开始嚷着热,领口被扯开,露出大半个酥胸,蹭到冰凉的车窗玻璃才舒服地哼了一声。
宋予乔呻吟的声音就跟猫爪子似的在裴斯承心里挠啊挠,手毫无意识地循着他的胸肌向上摸,裴斯承真是忍着浑身燥热,恨不得在车里就把她给办了。
在前面开车的黎北努力让自己坐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但是!
在这样逼仄的私家车厘,怎么可能啊?!他也是一个正常男人啊!但是看到后座自己老板的眼神,分明就是写着:你敢有反应就把你丢到黄浦江里去喂鱼!
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从右岔口直接闯过来一辆亮白色的车,没有丝毫减速,直接闯过了红灯,方向正是向着酒店的方向。
在经过裴斯承车窗前的时候,他一手架着宋予乔的胳膊,向外看了一眼,看到了叶泽南。
但是,眸光没有一丝波动。
因为这辆白色的私家车闯红灯,黎北自然也是多注意了一眼,车的车窗半开着,能看到里面一个人的面容,只不过不是太真切,看着有点像是……老板的大外甥?
不是看花了眼了吧,后面这位宋小姐不就是叶家的少奶奶么,可别撞见了,要不然就真乌龙了,难以想象,那种乌龙的场面是怎样的精彩,肯定会是比今天晚上更精彩。
他还这么想完,就听裴斯承的声音从后座传过来:“调头,回xx大酒店。”
黎北:“……是。”
老板就是这种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等到了酒店门口,黎北找了一个方位很好的角度,便于看戏,然后正准备下车开溜,被裴斯承叫住。
“解药呢?”
黎北故意装糊涂:“什么解药?”
裴斯承抬手就把一直握在手心里的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砸了过去:“裴氏刚刚在中东开了一个油田,正好缺已经项目经理。”
黎北抖了抖,那种战火纷飞的地方……他赶紧从外衣口袋里拿出来一小包白色的粉末:“那个手下说,他们狼哥说这种东西最好不要用,就跟吸毒的毒品一样,用一点可能没事儿,但是也可能有事儿。”
裴斯承将一小包粉末握在手心里掂量了一下,抬眼看着仍旧坐在驾驶位上的黎北:“还不走?”
黎北赶紧就下了车。
宋予乔现在依旧只穿了内衣内裤,只不过裴斯承的西装外套比较大,穿上之后正好可以盖住挺翘的臀部。
裴斯承将宋予乔用安全带绑着,一只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想起刚刚黎北的话,就又给顾青城打了个电话。
“那个解药对身体真有伤害?”
顾青城那边也怒了,大半夜的三番两次打搅到别人好事,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裴三你什么时候这么磨叽了?想上就上!先被下了药烈火焚身,再用一次药解掉身上的欲火,你说会不会有伤害?”
裴斯承脸色有点阴沉,不等那边顾青城继续编排他,就已经挂断了电话,手机直接往前座上一扔,伸手帮宋予乔又把安全带给解了。
宋予乔现在毫无意识,只知道往凉一些的地方贴,被绑上安全带就往车窗上贴,被裴斯承抱起来就往裴斯承身上贴,两只手被抓着就用身体蹭,松开了手就开始乱摸。
裴斯承将宋予乔抱起来,面对面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另外一只手拿着那一包白色的粉末,一本正经地问:“乔乔,我现在给你选择,你说,要我,还是要它?”
宋予乔现在还哪里听得懂人话,双眼迷醉,双颊酡红,头发已经完全散落在双肩,长时间被药折磨的额上有一层薄薄的细汗,发丝粘在脸上,看起来性感而又妩媚。
结果,可想而知了。
宋予乔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往裴斯承身上蹭,用行动说明了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这可是比语言的力量更加强大。
裴斯承直接丢掉了解药的药粉,也顾不得现在是在车上了,一下子把宋予乔压在身下。
时隔五年,就连裴斯承也没有想到,第一次滚床单竟然是车震。
………………
而与此同时,车外的酒店外,正在上演着一场好戏。
警察在搜查过所有的房间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举报电话中所说的卖、淫、嫖、娼,就找到了这个打举报电话的人,就是正在咖啡厅里悠闲地喝咖啡的宋洁柔。
“我没有报虚假信息啊!我确实是看见了,就是有个衣冠不整的女人,被两个男人架着,一块毛巾捂住了嘴,立即就没了力气……”
“你所说的那个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是空的!”
“看监控!”
警察对视了一眼,走到了监控室,要求调出来监控录像。
监控室的人是收了袁鹏飞的好处了,自然就已经把那段电梯里的录像给伪造了,警察原本也没什么耐心,就看这个宋洁柔可气,他们来大半夜的执行公务,而这个女人竟然在喝咖啡,第一印象就决定了他们对这件事情不可能追究。
宋洁柔看警察像是动了真格,就说:“看开房记录!”
因为警察在,所以前台很容易就调出来了开房的记录,但是这人的身份证是……顾青城?!
在s市,就算是警察,也要顾忌这个顾青城三分,现在一看是他的名字,都面面相觑,直到前面的队长说:“你跟我们回去做一下口供。”
宋洁柔不明所以,为什么警察在看过开房记录之后竟然临时变卦了?
她大喊着:“让我打个电话!我是宋翊的妹妹!”
宋翊……
x省的前省长,虽然在五年前已经急流勇退完完全全退出了政治圈子,在s市的影响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警察们同时都是一愣。
酒店大堂经理刚刚送走了华筝那尊大佛,就听见了这个名字,看来流年不利啊,今天开张之前应该看看黄历的。
在s市,有两个人不能得罪,第一就是混黑白通吃的顾青城,第二就是原来的宋省长,现在宋氏董事长。
宋翊在听说了宋洁柔在这里捅出了篓子,直接对警队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事儿还用还请示我么?我已经不管事很多年了。”
警队抹了一脑门的汗:“明白,打扰您了。”
挂断电话,队长说:“带走,目击证人都去警局里做了口供再走!”
………………
警车还没有来得及撤走,叶泽南就已经到了。
他下了车就急急忙忙将车钥匙扔给了酒店前面负责停车的保安,刚才因为太过匆忙,外套竟然穿反了,从电梯的落地镜里他才看见自己的狼狈。
一头短发乱糟糟的,西装外套也穿反了,刚才车速飙到多少闯了多少个红灯,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就为了宋予乔么?
他在心底里根本就不承认这个答案。几乎在这个答案出现的一瞬间,就立即将它抹煞掉了。
上来来到了匿名电话所说的房间号,门没有关,可能是住过但是还没有打扫,叶泽南推开门,里面有一些凌乱,床上的被子都已经散落开了,阳台的窗户没有关。
房间里确实是已经人去房空了,叶泽南的情绪也平复了一些,他一直提起的心,现在也终于放了下来。
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一下,原本以为那个匿名的电话确实是假的,在出去之前,却在床边的地上,看到了一个断掉的手链!
这个手链是宋予乔一直戴在手腕上的,因为今年是她的本命年,她在年初就自己买了一个转运珠戴上,说是要驱一驱今年的晦气,叶泽南原本是不在意的,但是屡屡见她手腕上有那么一条俗气的东西,也就入了眼。
叶泽南弯腰捡起来地上的转运珠,捏在手里几乎要捏碎掉。
果然是宋予乔!
心里划过一道突如其来的疼痛感,是因为原来的猜测,还是这一次坐实了的猜测,本身就是背叛!
………………
叶泽南走了没多久,酒店里的2232房,迎来了今晚除了入住的客人之外,来查房的第三个人——袁鹏飞。
“怎么会没有人了?”
袁鹏飞黑豆一样的眼睛眨着,从卫浴间看到床底下,再看到衣柜,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是在酒店门口盯梢的,酒店不就那一个正门么,不过倒是还有后门,可是裴斯承放着好好的温香软玉不去享受,来回折腾什么呢?竟然连军用绳索都用上了。
袁鹏飞的小个子手下跟在自己老大后面,大气不敢出,生怕又是一个巴掌打过来大骂他白痴。
不过幸好裴斯承也是走了,如果真被警察发现那恐怕就震惊整个s市了,c市鼎鼎有名的裴家三公子竟然来到s市来招妓了,恐怕他这桩合同签不了,恐怕他自己都要栽进去了。
…………
虽然裴斯承和宋予乔在车里打的火热,没有看到外面的这一出好戏,只不过黎北作为一个十分尽职尽责的秘书,将整个过程都给拍了下来,拍不到的地方,都借用了顾青城的名号,到监控室里金钱加大棒,让监控室的人把酒店里的监控给调了出来,准备等到裴斯承尽兴之后,把这些录像都双手奉上。
只不过,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消息了,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了好不好?难道彼此精力都这么好吗?
黎北坐在酒店外的花池后面,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停在背阴的私家车,心想不会还在热战吧,夜风吹的冷飕飕的,他可不想在这里蹲点等一个晚上。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肯定不要,肯定会被拍死,像苍蝇一样拍死。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到了凌晨快四点,眼看着天边的黑暗正在被一点点鱼肚白所侵占。
裴斯承正在为怀里已经完全筋疲力尽的女人擦汗,清理干净之后,用自己的西装外套将人盖住,却露出此刻吻痕遍布的脖颈,莹润的脚踝露在外面,一看就让他又开始涌动着一股邪火。
但是这几个小时,这女人体内的药性也散的差不多了,折腾的也着实够呛。
他生怕自己再有一个不小心,就开了车门下车,靠着车门点了一支烟。
裴斯承身影颀长,身上的紫色衬衫已经被蹂躏的不再齐整,却分明给人一种致命的惊艳感,衬衫的扣子只系了中间两颗,露出大片蜜色肌理分明的胸膛。一手插兜,另外一只手随意地携着一支烟,青白的烟气缭绕,眼睛里写着的全都是温柔缱绻。
偶尔从路边经过的人,都会向这边看上一两眼。
黎北在路边打了个盹儿一睁眼就看见自己老板已经在车外等着了,急急忙忙就拿着手里的u盘奔过去。
裴斯承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没进去开个房睡一夜?”
黎北他哪儿敢啊,别人不知道裴斯承分分钟整死人的手段,他算是跟着裴斯承的老骨干了,绝对是心知肚明。
“老板,这是刚才刻下来的录像。”
裴斯承接过,在手心里掂了掂,反手开了车门上了驾驶位,留下一句:“开个房去睡一觉吧,今天准你的假。”
因为以他对车里的小懒猪的了解,这么筋疲力尽的情况下,不睡到明天,恐怕是醒不来的。
…………
果然,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宋予乔才幽幽醒来,她身体内部被抽干了力气,腰部以下好像被碾轧过一样,动一下都觉得疼。
她睁开眼睛,注意到这是酒店。
嗯,是酒店不觉得奇怪,因为她清晰地记得,昨天晚上就是住在酒店里了……
等等……
昨天晚上,貌似一进电梯就被身后来的一个人架住了胳膊,然后……没了意识。
一瞬间,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甚至连内衣内裤睡衣都没有穿,只有身上盖着的一条被子。
她翻身坐起来,下身立即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被子从身上滑过下去,露出胸前青青紫紫的吻痕,她急忙遏制住自己即将喷薄而出的尖叫声。
浴室里传来淋漓的水声,宋予乔彻底呆愣住了,但是周围没有她的衣服,她只能裹着被子,手机?手机呢?
就在宋予乔翻身找手机的时候,浴室的门一下子拉开了。
宋予乔已经有了这种前车之鉴,直接就闭上了眼睛,果不其然,等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裴斯承正在系衬衫的扣子,只不过他今天换了一件白衬衫,更加衬出面庞如玉,身影颀长。
“裴……”
裴斯承抬起眼,眼睛里略带笑意,挑高了尾音:“嗯?”
“这个……你,我……是不是……?”宋予乔觉得自己现在脑子里一片乱,舌头连带着开始打结,说不清楚话。
裴斯承一步一步走过来,向宋予乔俯身。
宋予乔刚刚向上拉的被子又向下滑落了一截,直接露出了胸前的吻痕,似乎就算是裴斯承不承认,也在昭示着什么。
宋予乔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裴斯承伸出手来帮宋予乔将被子向上轻轻拉了一下,已经看透了她是想要问什么,说:“上一次是真没有发生什么,这一次是真发生了。”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男人都不习惯洗过澡之后把头发擦干,他凑到宋予乔面前的时候,头发上的冰冷的水滴落在宋予乔的肩膀上,她的皮肤好像被烫了一下一样。
宋予乔完全僵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裴斯承已经承认了,上一次在a大后街那间酒吧,她喝醉了断篇,就是裴斯承把她给送到了酒店,那么那间吊带的蕾丝睡衣呢?也是他给她穿上的吗?
不过在那个时候是不是他给她换上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现在做都做过了,还谈什么换过衣服?
她脑子完全是一团浆糊了,之前每次都说叶泽南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乱搞,婚内出轨,那现在她自己呢?不也是婚内出轨么?
这种事情一旦触及到道德伦理的时候,也就变得底气不足了。
就在宋予乔愣神的时候,裴斯承已经完全若无其事地起身,将衬衫的衣扣扣好,顺带将他的外套给发呆的宋予乔披在身上,虽然动作上还没有逾距,但是口中却说:“要不要再去洗一下澡?之前我只是给你简单的冲了一下。”
宋予乔在回神之际,听见裴斯承这暧昧十足的话,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什么叫……简、单、的、冲了一下?!
“裴总,我觉得我……”
裴斯承落在宋予乔肩上的力度重了一些:“你觉得要这样坦诚相见的谈么?”
宋予乔咬了咬下嘴唇。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裴斯承走到门口去开门。
黎北来送衣服了。
“老板,我是按照你要的尺码你要的牌子买的,但是这款式我是真的不会挑啊,”黎北捧着三个大袋子,继续说,“我就按照店员推荐的,买了三套,不过是刷的您的卡。”
刷卡的瞬间简直是自尊自信感爆棚啊,就连那些店员看他的眼神都是在用看霸道总裁的眼神啊,只不过那卡不是自己的。
裴斯承接过袋子,说:“订两份早餐送上来。”
黎北:“……是。”
这次真该让虞娜跟过来的,老板真的是越来越不好伺候了。
裴斯承将三套衣服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在床上一套,自己手里拿了两套,问宋予乔:“你觉得哪个好看?”
其实,他在掏出衣服的时候,就在心底狠狠地鄙视了一番黎北的品味,三套衣服里勉强还能入眼的就是左手这件假两件的裙子了。
宋予乔现在只想快点穿上衣服,哪里管什么好看不好看,直接顺手指了指裴斯承左手拿的那件假两件的裙子。
裴斯承唇角一勾:“眼光不错。”
宋予乔拿过衣服正准备穿上,但是……
她抬起头,盯着裴斯承,脸上的红晕越发的明显了。
裴斯承会意,说:“我到阳台上抽根烟。”
“不……不是,”宋予乔说,“我……内衣。”
内衣?
哪儿还有什么内衣?都已经在车上被裴斯承扯坏了,现在正躺在不知名的某个垃圾箱的最深处。
裴斯承脚步顿下,说:“你等下,我下去给你买。”
内衣内裤这种贴身衣物,还是不要假他人之手了,亲力亲为比较好。
…………
楼下的商场里,某个知名女性内衣店。
裴斯承没有给人买过内衣,对于那些琳琅满目的内衣品牌也就不了解,对于店员问的什么尺寸更是不了解,但是他昨天晚上倒是用手丈量过了,就将所有的码子的内衣都拿过来,用手丈量了一下,同个尺码的拿了三件。
店员看着这么帅的一个男人来买内衣,虽然很奇怪,但是作为这个男人的那个女人,真的很幸福了啊。
“您是为您的女朋友来买内衣的么?”店员套近乎。
原本裴斯承对于女性上前搭讪,一向是爱理不理,但是这一次心情好,就回答说:“不是女朋友,是我太太。”
只不过,忽然想到这个太太,现在还在别人家的户口本上,裴斯承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
宋予乔觉得自己脑子快要炸了。
在刚开始接触裴斯承的时候,她就看得出,这么矜贵高傲的男人,可能心里对她有那么一丁点想法,所以当时就在他身上打上了一个惊叹号:危险的标志,一心要远离远离再远离,绝对不能靠近!
可是,为什么会越来越近了?现在竟然还一起搞到了床上。
宋予乔头疼的毛病又犯了,从温哥华回国的这几年,明明头痛的毛病已经好很多了,看来还是要问母亲从温哥华开点药寄过来。
她一向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对于任何事物都观察的非常仔细,或许正是因为长时间做别人助理的缘故,心细地发现,在床头柜上印着的酒店名牌,并不是昨天入住的那一间酒店!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连入住的酒店都转移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
宋予乔霍然开目:“谁?”共丰宏血。
“我,”门外裴斯承说:“刚刚出来没有带房卡。”
宋予乔愣了片刻,才将被子卷起来,在胸前围好,拖着地走到门口来开了门,裴斯承一手拎着内衣的纸袋,一手拎着外卖的包装袋。
…………
换过衣服之后,宋予乔和裴斯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盯着面前的外卖餐盒,不语。
宋予乔用冷水洗了洗脸,较之刚才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了。
“裴……”
裴斯承比了一根手指,向前伸好像是要触碰到宋予乔的嘴唇上,宋予乔惊觉先向后侧了侧身。
裴斯承轻笑一声:“先吃饭。”
他将外卖袋子里的两份粥端出来,一份微咸的皮蛋瘦肉粥放在宋予乔面前,小笼包打开,立即一阵香气扑鼻。
看着裴斯承不容分辩的神情,宋予乔也实在是饿了,就吃了两个小笼包,皮蛋瘦肉粥味道很鲜,她一口气就喝了一大半。
她说:“裴总,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晚上?”
宋予乔疑惑:“不是么?”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手机屏幕上亮起的日历,竟然已经过去了一天!这一天难道她都是这么睡过去的吗?!
裴斯承向沙发后面一靠,手臂撑在沙发扶手上,目光幽沉地看着宋予乔,用那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不急不缓的语气:“有人把你弄晕了下了药,然后扔到我房间里了。”
宋予乔没有打断,等着裴斯承继续说下去。
裴斯承继续说:“然后华筝来了……”
“什么?!”宋予乔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华筝来了?”
裴斯承被宋予乔这种表情逗得忍俊不禁:“华筝一向是喜欢捉我的奸,上次不是还带着你去捉奸了么?”
宋予乔默然。
那倒是不假,但是,如果真的让华筝看见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是其他人,哪怕是一个随随便便的陌生人,也比这个让华筝追了三年的裴斯承要好啊,为什么偏偏是这个裴斯承。
而现在想来,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再想要像以前一样划清界限,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宋予乔闭了闭眼睛,她是华筝的闺蜜,虽然说她被下药了毫无意识,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对不住华筝。
“然后呢?”
裴斯承说:“我就带着你从楼上跳下来,逃跑了。”
宋予乔:“……”
这样的谈判,似乎效果并不怎么好,前面的浴室门半开着,里面因为刚才的洗浴,这个时候热气蒸腾着向外冒,而身边是一张大床,被子凌乱衣物凌乱,导致宋予乔的脑子也很凌乱。
最后,宋予乔开口有些艰涩,说:“裴总,这一夜……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请您忘掉。”
裴斯承嘴角的笑意已经渐渐消失了,眼眸又恢复了那种波澜不惊的状况:“你是说……就当是一夜情?”
一夜情?
宋予乔听见裴斯承的用词,心里难受了一下,这三年来,就算是叶泽南没有碰她,她也从来没有放任自己的欲望去找过其他男人,一夜情这种词,在她心里,就昭示着是一种背叛,彻彻底底的背叛。
在叶泽南口中说她是不干净的,但是在她自己心里,她自己是干净的。
只不过现在……恐怕真的成了叶泽南口中的……不干净了。
“嗯,”宋予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已经坚定无比,“就当是一夜情。”
裴斯承看着宋予乔这一副好像是壮士扼腕的表情,不由得就想起了每当裴昊昱在外面闯祸之后那磨蹭的小样子,果真是如出一辙的母子两个,不禁心底里笑了笑,说:“但是,我这人从来都不跟人玩一夜情。”
“嗯?”宋予乔抬眼。
裴斯承一句话说的道貌岸然:“我只跟人做长期炮友。”
宋予乔:“……”
裴斯承继续说:“就算仅仅只是一夜情,华筝也接受不了。”
宋予乔语言滞涩:“这件事情……我觉得……”
恰在此时,裴斯承的手机响了。
他站起身来,说:“我去接个电话。”
宋予乔看着裴斯承挺拔的背影,心里想,难道裴斯承就是那种外表衣冠楚楚,内心骚动的男人?
看起来不像啊。
哦,不过确实是有所预兆的吧,从陪着华筝去捉奸,在走廊上那一眼,他清冷矜贵,却眼神灼灼的把她逼的别开了脸。
宋予乔脸庞又有点发烫了,需要再去洗把脸。
………………
裴斯承接到的是袁鹏飞的电话。
“裴总,我是风腾的袁鹏飞,不知道您是不是还记得我……”
“必须得记得你。”裴斯承将阳台的推拉门拉上,透过玻璃看了一眼正在看他的宋予乔,微微笑了笑,直到宋予乔别开脸,用有点别扭的姿势走着进浴室,他才转过身来,手臂撑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的云海。
电话那一头的袁鹏飞被裴斯承这样柔和的语气搞的莫名其妙的一愣,接着说:“昨天晚上……”
“怎么?”
“那个女人……”袁鹏飞觉得他在裴斯承面前简直就是一只小喽喽,索性直接放开了说,“和贵公司的合同,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我助理没有告诉你么?”裴斯承说,“最后的招标阶段,定的是你们风腾和另外一家公司,时间定在周五下午。”
袁鹏飞脑子里嗡的一下,大嗓门又开始了:“什么时候?!我怎么没有接到通知?!”
裴斯承一笑:“恐怕一连三天你都没回办公室了吧,袁经理,忙着怎么把女人送上我的床。”
他虽然是笑着说的,听在袁鹏飞的耳朵里却是警告。
“我明白了,裴总。”
…………
挂断电话,袁鹏飞都心有余悸,如果昨天晚上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顺了裴斯承的意,恐怕现在他现在就不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了,怪不得在和裴氏交接之前,他们公司总裁会说要小心行事。
“张毅,你过来。”
这个小个子的手下就叫张毅,听见他们经理叫他,就走过去,问:“什么事?”
袁鹏飞揉了揉一双鼓起来的肉眼泡,收了收肚子,说:“你查到的那个女人的资料,给我一份。”
张毅从自己的裤袋拿出来一团纸,抻展了,背面全都是画的小人头,他嘿嘿一笑,将正面展开,“上次用这张纸包的苹果核。”
袁鹏飞:“……”
他抬手就给了张毅的脑门一下:“作死!白痴!这是裴三的心上人!你敢用她包苹果核!”
张毅:“……”
虽然皱皱巴巴的一张纸,袁鹏飞也看到了,这宋予乔,竟然是s市宋家的二小姐,宋翊的女儿!而且还有更关键的一点!
这个女人竟然是c市叶泽南的妻子!叶家的少奶奶!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结婚了!
是他害宋予乔出轨了?!完蛋了,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不会……
袁鹏飞脸上的肥肉颤了一下,这下……算是给裴斯承拍了马屁了,不知道这个宋予乔会不会记仇,他这个让她婚内出轨的罪魁祸首。
不过,既然已经站队站到裴斯承这边了,那就誓死站在这边了。
出轨了正好,离了以后跟裴斯承过。
不过,他还真不知道,裴斯承竟然有这种喜好,喜欢人妻?喜欢豪门贵妇?喜欢这种人前女强人、人后娇羞的女人?
哎,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他招手让张毅过来:“以后咱就是裴总这一队的了,特别是这个叫宋予乔的女人,以后客气点儿,记住了么?”
张毅愣了一下,才点头。
其实他在心里说:裴总才不会稀罕你这么一个猪一样的队友啊。
………………
宋洁柔在警局里被关了一夜,虽然是痛恨自己的哥哥不肯使用旧时的关系将她保出去,不过也已经习惯了宋翊这样刚正的性格了。
她在出来的时候,宋翊的车在外面等着。
她虽然心里是气,但是对着身后这些不长眼的小警察,还是值得用这前省长座驾的车牌号炫耀一番的,就趾高气扬地走过去,上了车。
“大哥。”
宋翊看着宋洁柔上车,问:“去c市闹够了,这又回到s市开始闹了?”
宋洁柔没吭声。
宋翊说:“这次回到家里好好反省一下,别出去了,我已经找人去c市将莉莉带回来了,这个你不用操心。”
宋洁柔听见宋翊这么说,立刻开始哭闹:“你还知道莉莉啊?!当初从我身边抢走她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关心她啊?你知道每次听见她叫我姑姑我心里有多难受吗?明明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叫着别人妈妈!”
宋翊说:“你当时的情况能养了孩子么?你未婚先孕,知道韩家人最看重的是什么吗?”
宋洁柔不甘示弱:“韩家看重什么我现在都没明白了!我只知道,你把我的女儿抢走了,给徐媛怡那个贱女人养着!现在叫着那个贱女人叫妈!”
“啪”的一声,宋洁柔脸上挨了一个巴掌。
宋翊脸上的表情很冷,说:“现在她是你大嫂!你给我注意点!”
宋洁柔脸上现出不甘的表情:“你不就是怕我给你抖出去脏了宋家的脸面毁了爸爸留下的基业么,大哥,你放心,我还是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的,但是,你也不要把我逼急了,现在莉莉是我的心头肉,你给我一点缓冲的时间。”
宋翊说:“算了,你现在也已经是韩家的人了,我也管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宋翊对这个妹妹,从来都是没有什么办法,这个妹妹心气儿太高,就像当年她未婚先孕,说怀了孩子,父母亲都要她打掉,她却以死相逼要将孩子给生下来,但是问起来是谁的孩子,却又不说。
现在,恐怕这个徐婉莉的身世,都还是一个谜团。
………………
现在和裴斯承在一起,宋予乔觉得浑身的不自在,有时候反应会慢半拍,有时候直接就神游太空了。
裴斯承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不过觉得宋予乔脸上时不时出现的红晕,跟五年前一样,还是喜欢脸红,所以五年前裴斯承就喜欢调戏她,现在更是喜欢调戏她。
这不,就在宋予乔俯身系安全带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伸手将宋予乔散落在耳边的发丝给她挂在了耳后。
宋予乔激灵一下,向后侧身,眼睛里全都是防备。
裴斯承笑了笑:“去宋家么?”
“是,谢谢。”
整个车程里,宋予乔坐的都好像总统夫人一样,整个人都端着,一丁点风吹草动都好像惊弓之鸟。
而裴斯承,偏偏就一会儿翻一下杂志,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拿着水杯喝口水,一会儿把车窗摇下去,一会儿再摇上来,弄的宋予乔神经线紧紧绷着不敢乱动。
在前面开车的黎北忽然觉得很欣慰,自己老板终于不再一天到晚板着一副死人脸了,只不过要不要这么闷骚啊,老板你真的确定你现在三十岁而不是十三岁么?这么欺负人家姑娘家真的好么?
已经三年都没有回宋家了。
在下车之前,宋予乔莫名的有些紧张了,裴斯承跟着她一块儿下了车,更是让她紧张了。
“裴总,您这要是去……?”宋予乔在心里打了个问号,生怕裴斯承是要跟她一起进去。
裴斯承挑眉:“我去拜访宋董事长,正好顺路,一起吧。”
宋予乔:“……”
黎北默默地转开了脸,咽下了一口唾沫:老板,你和宋予乔她父亲不熟的,好么?
不过,裴斯承还是没有和宋予乔一起进去,而是进了旁边的一家桥牌室。
………………
宋予乔进宋家大门的时候,被门口的门卫给拦住了。
“站住,请问你找谁?”
宋予乔看这个人面容年轻的样子,可能是这三年来新来的,不认识她也不为过,说:“我找宋董事长。”
“宋董事长去医院了。”
宋予乔一听有些慌了,难道宋洁柔口中的话是真的?
她昨天在来之前,其实心里已经打了一个问号,但是因为昨天事情赶着事情赶上趟了,没有来得及认真思索,现在再回头一想,自然就想通了。
宋洁柔这个姑姑,对宋予乔从来都不喜欢,从来都是向着徐婉莉而背着她,在宋予乔的记忆里,但凡是宋予乔和徐婉莉同时犯了错,被这个姑姑知道了,绝对是拉着她一阵吵骂,而对徐婉莉嘘寒问暖,好像徐婉莉才是她的亲侄女。
“哪个医院知道么?”宋予乔赶紧问。
“一五一医院,听说是韩……”门卫没有说完,宋予乔就跑了,他在嘴里嘟囔着,“韩参谋长生病了,去探望了……我话都没说完,跑这么快干嘛。”
宋予乔一溜小跑跑出了宋家大院,也顾不得现在身上某处还隐隐作痛了,看见私家车旁边没有裴斯承,也顾不上再找到他跟他打招呼,直接就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医院地址。
在外面望风的黎北看见宋予乔出来了,急忙就给裴斯承打了电话。
“老板,宋小姐恐怕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