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夫是权臣 第20节

  “我端午节都忍着没有来找你,就是怕你生气,但是现在又过去那么多天了,你怎么还在生气?”她红着眼睛,低声道,“我,我是喜欢你哥哥,我也不瞒着你了。瑶瑶,我不再送你东西,不盘算着你帮我,行不行?你不要不理我啊!”
  她唉声相求。
  纪瑶叹了口气。
  这又何必呢?
  就算她后来嫁给哥哥,也没有得到他的心,只知道整日同家人哭诉,说哥哥不喜欢她,哥哥整日不着家,哥哥不关心她,哥哥长,哥哥短的……后来还不是伤透心,和离了吗,连自己的儿子都愿意舍弃。
  何必呢?
  谁也帮不了她,还不如就此忘掉哥哥,重新找个男人嫁了。
  纪瑶扯出自己的袖子,冷声道:“我不妨告诉你,哥哥永远都不会喜欢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沈妍脸一白:“瑶瑶,你不帮我就算了,为何要这样说?我,我长得也不差,我家里也很有钱啊,我可以给你哥哥买酒,买画,只要他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他买……这样,他也不会喜欢我吗?”
  小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很天真。
  纪瑶心想,她也许现在是一根筋的,不会想通,毕竟不是谁都像她,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纪瑶道:“那你去试试好了,看哥哥可会领情,反正我是不会管的。”
  沈妍松了口气,笑道:“那你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同我来往呢?我答应你,我不会在你面前提你哥哥,好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其实纪瑶跟沈妍也没什么大仇,要说前世的错,自己也有一半,才会让沈妍误入歧途。
  “好吧,我先看看你的表现。”纪瑶抬着下巴,很是骄矜。
  沈妍噗的一笑,心里很欢喜。
  她点点头:“那行,你看着好了……不过我今日先坦白一件事,我买了一小坛特别好喝的酒,等会就去试试,你不用帮我。”
  沈妍握住了小拳头:“我总要试试的,我不信,你哥哥真的会那么讨厌我。”
  纪瑶不忍相看。
  等到纪廷元下衙,沈妍就去找他。
  十分好奇会是什么结果,纪瑶轻手轻脚,跟在后面。
  哥哥穿着淡蓝色的夏袍走进来,从远处看去,身材修长,有如玉树临风,就在这时,沈妍跑到他跟前,说了几句话之后,将小酒坛递过去。
  纪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前世,沈妍顶多就是偷看哥哥,流流口水,根本不敢做什么表示,都是靠着自己去帮忙,现在……
  她盯着哥哥,下一瞬,就见哥哥扬起手,一把将那酒坛打在了地上,他的脸变得十分的冷,是她从未见过的。
  他甚至还踢了酒坛一脚,扬长而去。
  纪瑶不知沈妍此时的神情,只听到一阵哭声,看到她蹲下来,碰了碰碎掉的酒坛,慢慢走了。
  那背影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纪瑶一声长叹。
  作者有话要说:  纪瑶:哥哥,我感觉你有可能会注孤生啊。
  纪廷元:呵呵,我有美酒,我有朋友!
  纪瑶:……
  第018章
  此事很快就传到廖氏耳朵里,将纪廷元叫来问话。
  听下人说,纪廷元把沈妍弄哭了。
  “她送我酒,难道让我接受不成,被人说私相授受?我只不过是拒绝了她。”纪廷元面沉如水,母亲是不知道沈妍的目的,姑娘家不知廉耻,还把他当什么了,要喝酒,他自己不会买吗?要一个女人的钱?
  可就算这样,也该好好说。
  毕竟不是什么大错,他们两家来往频繁,姑娘家情窦初开,倾慕上他,也非怪事,有他这样拒绝的吗?
  廖氏道:“那你不要便是了,还踢一脚算什么?传到沈夫人耳中,只当你如何不屑!沈姑娘好歹也是官宦之女,此次做事是鲁莽了些,可你年长她六岁,就不能包容点,这是酒又不是什么别的东西!”
  纪廷元皱眉,却不吭声。
  廖氏道:“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
  “何错之有?我若是说理,她下次指不定还要纠缠,万一被人看见,传出闲话,有损名声。”纪廷元道,“这件事,母亲不必再说,我自有分寸。”
  有什么分寸,简直是要沈夫人恼恨他们!
  廖氏自己也有女儿的,若是女儿去送个酒,却被对方的儿子如此对待,心里也不会好受。
  她叹了口气。
  纪玥也很关心,问纪瑶:“沈姑娘昨日来见你,与哥哥那事儿,当真?”
  “当真,我亲眼瞧见了,哥哥别提多凶,不收就不收,居然还把酒坛打在地上,用力踢了一脚。”
  纪玥怔住:“他竟如此无情?”
  “是。”
  “那沈姑娘怕以后不会再来了。”
  纪瑶也是这么想的,毕竟纪廷元与她认识,在沈妍心中,自以为纪廷元会看着两家面子,结果全然不是。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钻牛角尖。
  …………
  这阵子,太子有些不同,谢鸣珂发现他不再神游天外,愁眉不展,眉宇之间也略微恢复了神采,想来是因为皇上那道圣旨,死灰开始复燃。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亲近之念。
  因他虽然任职东宫授讲,内心对太子是不屑的,这个人不顾大局,喜用奸佞,手段拙劣上不得台面,反而宋昀有储君之相,学富五车,能谋善断。不过太子假使真有所长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讲课完毕,宋焱上前道:“辛苦谢大人了。”
  他一直都想拉拢谢鸣珂,可惜这个人性子冷淡,无论他怎么暗示,都不为所动,渐渐也就歇了心思。
  谢鸣珂道:“不敢,此乃微臣本分。”
  仍跟以前一样,并不多话,宋焱无奈,只好任他离去。
  六月闷热,没有殿内的冰鼎,走得片刻,背上就有汗水渗出,谢鸣珂行到阴凉之处,拿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旁边有个小太监过来避阳,见到他,躬身问好:“谢大人。”
  谢鸣珂认识他:“小林子,你不在慈心殿伺候,怎么上这里来了?”
  “去了库房寻画,”小林子嘴朝着手臂上托着的画像努努,“就是这个,太后突然想看,也是怪了……”
  裱得好好的,外面一圈绸边,谢鸣珂瞄一眼:“是吗,那你快些给太后送去。”
  小林子道:“正想去呢,但是这天儿,弄地奴婢满头大汗,生怕流下来污了这画,先擦擦。”
  他把画像放在石凳上。
  晃动间,谢鸣珂发现,这原来是张人像画,上面是个穿着海棠红的姑娘家,隐约露出一张脸,竟让他产生了几分熟悉感。
  他愣了下,问道:“这画中的是谁?”
  小林子摇头:“奴婢也不知。”
  他才十来岁,但这画像光是看纸张,都像是保存了好多年的,比小林子的年纪还大,不知也正常。
  谢鸣珂没再问,走向宫门。
  一直到坐上轿子,他才忽然回味过来,那姑娘竟跟纪玥有些像……皇太后突然要看这画像,到底因何理由?
  皇太后与皇上母慈子孝,是为美谈,但皇后去世之后,这母子两个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
  因皇后是皇太后的表侄女,当初就是她指了与皇帝为妻的,太子宋焱不仅仅只是她的孙儿,也是未来,他们赵家所有权势名利的根基,如今有所动摇,皇太后岂会满意?
  她是不太喜欢宋昀的,也不喜欢皇贵妃。
  谢鸣珂暗自思量,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
  而此刻纪家,纪瑶正催促母亲,让她快点把姐姐嫁出去。
  廖氏虽然也心急,但也不能随便挑个姑爷。
  “好歹等老爷有个看中的……”廖氏斜睨女儿一眼,“你也是闲得无事了,每日有老龟玩还不够,管到我这里来?我看得给你请个女师傅了,教你女红,识字,束着你才好。”
  “识字还用女师傅教吗,爹爹自小就教过了,再说,还有哥哥呢。”纪瑶站到廖氏跟前,“娘,姐姐真不小了,您得说说爹爹,让他快些。”
  “怎么快?你不知朝堂事,尽给我胡闹!”廖氏又不是没催过,实在是碰到那么大的案子,个个都怕丢了乌纱帽,谁还有心记挂这些,“等过阵子,啊,你回去吧,为娘还得算账呢。”
  纪瑶急得不知道怎么办。
  确实不是时候,正好是碰到赈灾粮一案……
  但她还是想再催催,赖着不走。
  等到傍晚,纪彰回来。
  纪瑶又说了一通。
  纪彰心情好,看情形,那些贪官必被惩处,笑眯眯道:“晓得了,为父会给玥儿挑个好人家,你莫担心。”
  光会嘴上说有什么用啊,等女儿入宫就知道惨了,难不成她又要借神仙托梦?纪瑶正待回去,好好筹谋筹谋,却听母亲跟父亲商量起了一件事情,这内容还挺让她吃惊的。
  纪瑶就没有走,假装整理荷包,站在一侧偷听。
  “那怀远侯与我们女儿有恩,谢大人也是,不如我们找个机会相请,相公你看如何?我们虽不是他们这等望族权贵,但也不能理所当然欠下人情,要不等休沐日,一起请来,酬谢一番。”
  纪彰有点心虚:“我们能拿得出什么酬谢?”
  “礼轻情意重,他们不缺银子,要的是一份心意,整桌宴席便罢。”
  廖氏当然有自己的小心思,平时想尽办法也近不得的贵人,难得有这机会,怎么能不结交一下,与丈夫,与儿子,都有助益。
  不然就凭她那老实的丈夫,也不知要熬资历熬到何时。
  纪彰还在犹豫不决:“你的提议虽好,但也不知他们会不会来。贵人事忙,应酬也多,那谢公子是常去东宫的,怀远侯也要操练兵马,我是怕白白送去请帖,被他们退回。”
  所以她的娘家总说纪彰是个酸腐秀才,他不喜欢攀附谁,也要面子。
  廖氏仍旧坚持:“送去再说吧,总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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