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刚刚的剑拔弩张似乎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众人重新回到桌前桌下，全都目光灼灼地看向苏琳。
奈隆最急切, 手臂拱着德利多恩：“你怎么确定的？”
泰坦族传说为神族后裔, 他们虽然不像真正的神明一样可以毁天灭地，却仍旧拥有强大的实力和强壮的身躯，并且能无视结界还能免疫魔法。
只是不太一样的是泰坦族各个都是巨人, 身形顶天立地巨大无比, 比现在的巨魔族还要高大一倍，而苏琳的身形看上去和普通人类并没有任何区别。
其他几人也有些不太相信, 他们多少都了解一点关于泰坦族的资料。
“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安娜摇着头否认。
德利多恩慢悠悠地道：“安娜, 刚刚你的精神控制和圣西尔的宽恕术全都失败了, 对她没有丝毫作用, 你们现在已经到了法圣级别, 就算是我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极有可能中招, 她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苏琳的情况他们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魔法气息，也不可能攻击元素人。
“除了泰坦族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众人的目光盯紧了苏琳, 苏琳听到这个词心中微微震动了一下却并没有出现新的记忆。
柏莎温声问：“孩子, 你来自哪里？”
苏琳摇头：“不知道, 我没有关于过去的任何记忆, 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只记得我的名字叫苏琳。”
“苏琳, 苏琳。”几人咀嚼了几遍这个名字, 脑海里已经将所有神的名字都过了一遍，都对不上号。
“不行，我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 也没有神叫这个名字。”
莱茵握紧了苏琳的手臂, 冷硬地问：“泰坦族怎么回事？”
德利多恩眯着眼睛看向窗外：“那是个早已经消失很久的传说中的种族。”
泰坦族传说是神的后裔，也是最接近神的种族，他们生来就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和体魄，是天生的战士，最开始，他们也拥有强横的魔法修为，整个大陆都曾被他们征服在脚下。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事被神降下惩罚，泰坦族成为了魔法绝缘体，无法操控任何魔法元素，相应的他们也不会被魔法伤到，同时，他们被圈进在一片土地上无法向外踏出一步。
后人流传时都说这是来自神的诅咒，无法再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泰坦族很快被遗忘，这个族群也迅速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再没有出现过。
苏琳还是头一次听说关于这个种族的事情，她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为什么神要剥夺他们的魔法天赋，又为什么要将他们圈禁？”
德利多恩摇头：“这个问题也只能去问神了，我无法给你解答。”
苏琳看向自己的手掌，偶尔会出现的记忆让她确信自己是来自于另一个科技极度发达的世界，她的魔法绝缘体也很有可能是因为两个世界的差异，她的身体适应的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规则，这个世界的规则不认同她也无法束缚她。
可偶尔她也会思考，另一个世界为什么不可能是“神”的世界呢？对一个普通人普通魔人来说，看到终端这种东西存在，看到机械不依靠魔法就能载人在天上飞，是不是也会惊呼神迹，这是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
实际上，程序是普通人也能学的东西。她能利用元素为基础编程，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就已经发展到全民都拥有终端的地步了。
这些猜想苏琳从没有向人透露过半分，哪怕是莱茵也不知道。
苏琳确信自己不是泰坦族。
不过，这个结果也不需要否定就是了。
苏琳继续问道：“不是说泰坦族早就已经消失了，你们又怎么确定我就是泰坦族？泰坦族无法离开神划定的地方，我可以四处走动，这不太合理。”
这次是柏莎接话：“也许是因为血脉力量稀释了，属于泰坦族的诅咒也就消失了。”
这样确实合情合理。
苏琳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知道泰坦族原本居住的地方在哪么，我想去看看。”
德利多恩道：“大陆变迁了几次，现在应该是在精灵之森和奧牧达国附近。”
苏琳心中又是一震，竟然是在奧牧达国附近。
“正好你也来自奧牧达国，这就对上了。”
奈隆更关心另一件事：“你为什么会跟魔族混在一起？你之前都在魔界？”
“我失忆了，醒来的时候掉落悬崖，莱茵救了我，他一直帮我遮掩气息，直到前段时间我想来人界看看，他就带我回来了。”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很有种亲昵和依赖的感觉。
安娜听得牙酸，柏莎神色更加黯淡几分。
“原来是这样。”苏琳不会被精神控制也不会被魅惑，她的话众人都信了几分。
旁人都在关注苏琳的遭遇，就圣西门眼皮子在跳动，莱茵，很耳熟，这不是光明教廷的头号敌人么？
“莱茵王？”
莱茵勉为其难地给了他一个高傲的眼神。
圣西门差点扔过去一个大净化术，手里的光闪了一下就消失了，他瞬间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我已经脱离教廷很久了，见到你就算了，但你在外还是小心点，一旦被发现，教廷会不计余力不死不休。”
莱茵语调上扬地哦了一声：“不死不休？既然不死不休，为什么不追到魔界去杀了我？”
这显而易见是不可能的事，圣西门这绝好的心性修为也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别开玩笑了。”
莱茵拍了下手，语气古怪地道：“哦，我差点忘了，你们教廷确实去了，在魔界偷偷制作蕴含光明之力的光明草，可死了不少魔人，说不定真有要灭绝魔界的能力，也许下次战争的胜利者就是教廷了。我先提前恭喜你们，恭喜你们得偿所愿，等灭了魔界，下一步就要统治世界了，光明神一定会从神墓中复活奖赏你们的。”
莱茵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连苏琳都忍不住捏把汗，这阴阳怪气的能力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还挺毒。
果不其然，大厅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奈隆一道雷差点劈了面前的桌子：“教廷真的这么做了？”
到圣人这一步的几人比旁人都更清楚和平意味着什么，大陆才刚平静一百年而已，消耗不起第二次战争，到时死的不仅会有魔族，还有大批大批本该好好度过一生的普通人。
圣西门被几双眼睛盯着，忍不住苦笑：“我真不知道，我已经从教廷离开有好几十年了，这些年也没有接触过他们。”
“哼，谁不知道教廷还没有放弃你，每年都要往你这塞学生，今年圣女不就进来了。”奈隆哼道。
“她的天赋确实非常不错……”
圣西门的手指在胸前衣服上那巨大的白色宝石上摸了一下，随后道歉：“我是真不知道教廷做的事，我会去跟他们交涉的。”
“算了，你别问了，问了反而会引起他们的警惕。”奈隆随后说道，虽然冲动了点，他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
苏琳听他们聊也大致了解了，圣西门当初是教廷的红衣大主教之一，是最有可能争夺下一任教皇的人选，也是整个教廷当时天赋最好实力最高的人，但最后成为教皇的却是另一位红衣大主教康格里斯，外人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圣西门脱离了教廷，从此加入魔法师协会，最后加入了法师塔，他除了每年的固定的祈福祷告，几乎不会离开法师塔，也不过问教廷所有事。
教廷来请过他许多次都被拒绝了。
苏琳觉得这些法圣各个都有一段难言的往事，柏莎隐居在法师塔，圣西门也是如此。
这里似乎成了一个可以逃避的堡垒。
她摇摇头将自己这个古怪的念头给丢了出去，奈隆可不像受过什么伤害的样子。
圣西门跟莱茵道了声歉，塔内的气氛暂时和谐了起来。
苏琳对这些人无比好奇，当即就问了起来：“我记得法师塔原是有七位法圣，怎么这里只有五个？”
柏莎身体一僵，闭了闭眼，又很快放松下来。
安娜看了柏莎一眼：“有一位已经离开这里了，另外一位行踪不定四处游历也不在。”
特伦托在出事之前只差了一步就到法圣境地，如果他能像柏莎一样一直修炼，恐怕现在法师塔内也有他一席之地。
“那些元素人是怎么回事？我发现它们是五元素的具现，它们为什么要绕着法师塔旋转，是这些阵法困住了它们？这下面有什么？”苏琳指着脚下的魔法阵。
它们坐着的地方铺了一层毯子盖住了下面的魔法阵，阵法其实是一直在运转的。
柏莎清清淡淡地开了口：“下面其实什么都没有。”
苏琳不太信。
“你可以理解为，这些阵法是用来困住我们的，法圣的力量全部施展出来可以毁掉整座城，有了阵法外面就安全了。那些元素人，是被阵法的力量带动而生的，元素累积，天长日久越来越大，它们对普通人没什么影响。”
这个解释勉强能说通，但苏琳还是觉得隐瞒了什么。
“元素人拥有自我的意识么？”
“也许有吧。”柏莎不确定地看向外面，原本消失的元素人又重新出现在天空，“它们没有和我们交流过。”
德利多恩给自己倒了杯水，将杯子往苏琳面前推了推道：“别说这些了，小苏琳，你那些很香的茶能不能给我也尝尝。”
苏琳瞬间扬起了笑容来：“那可是从魔界出来的东西，你敢喝？”
“你都敢喝我有什么不敢喝的。”
苏琳也不客气给他抓了一些，草茶的清香瞬间又在屋中散开，德利多恩晃晃杯子，等魔气晕开之后喝了一口，随后他闭上眼睛满脸幸福地道：“这个茶竟然还有一点致幻效果，我看到了小时候养的那只羊，还跟我记忆中的一样。”
安娜立即坐不住了：“什么？致幻效果？给我也尝尝。”
安娜是精神系幻象大师，对致幻类的东西非常在意，立即就要去抢德利多恩的杯子。看得出来几人的关系非常好相处起来都很随意。
德利多恩一把拿走自己的杯子护在怀里：“你自己找小苏琳要去。”
苏琳给他们每人都分了点，除了圣西门。
圣西门不在意地笑了笑：“也给我一点吧。”
“你喝了说不定会浑身难受，口舌生疮。”苏琳故意吓唬他。
圣西门大笑：“那我更要尝尝了。”
苏琳给他抓了一大把，杯子都被浓郁的魔气完全包裹了，圣西门握住杯子仰头喝了一口，就在他手指接触到杯子的时候，就传出一阵水火相碰的滋啦声，他将水喝下去之后，那张慈祥的脸瞬间扭曲起来，很快苏琳就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了，因为浓郁的光明之力将他的脑袋完全包裹了起来，此时圣西门的模样就像神明画像中的神一样。
苏琳拉着莱茵往后避，一直避到窗子边。
外面正好又有一只黄色的土系元素人脑袋朝下地飘了过来，苏琳抬手跟它打了声招呼。
“你好啊，刚刚实在抱歉，你没有受伤吧？”
元素人无机质的冷漠眼神看着她，完全听不懂的样子。
苏琳也不在意，继续道：“你们在这里待的无聊么？平时除了发呆还会做什么？你有什么爱好么？”
元素人仍旧那么盯着她，没有回答却也没有离开。
苏琳还想再问下去，莱茵就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等手挪开的时候，外面什么都没有了。
“又消失了，为什么？你的手上有什么东西么？”苏琳抱住莱茵的手左右翻看，“我还在跟它说话，你打断我了。”
“你可以跟我说。”莱茵抬着手臂看她。
苏琳耳朵红了一下松开他的手。
那边圣西门脑袋上的圣光已经完全消失了，他再次道歉：“可惜，看来确实不能喝，我尝到了一点，味道很好。”
安娜摸出一堆东西朝桌子上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她声音豪迈地道：“今天难得这么开心，我们来玩木牌吧。”
奈隆脑袋一扭脸拉得老长，像个孩子一样不满道：“不玩不玩，你什么都能看得见玩起来有什么意思，这木牌都玩过几百遍了，不想玩。”
苏琳看着他们感觉就像面对魔物们一样，年纪大实力高还很任性爱玩，有时候让人哭笑不得。
“那你想玩什么？我这还有现在最流行的元素游戏，填字游戏。是我从学生那偷学来的。”安娜有些得意地道。
奈隆甩手：“说得像谁没有学生一样，这些游戏我的学生老早就玩过了，你落伍了。你知道现在最流行什么吗？”
“什么？”安娜不服气地问道。
奈隆火红色的头发甩动得意地道：“是幻影剧，刚出了一部叫雨树的幻影剧。”
听他们提到熟悉的东西，苏琳眼前一亮。
安娜道：“这个简单，让我的学生用符石给我录一份回来看，就算录不了，她也能用幻象给我还原一份，到时候别来求我。”
奈隆语塞，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脸色有些僵，“你不也有让我帮忙的时候。”
其他人就看着两人斗嘴，安娜的暴脾气跟奈隆不相上下，嘴上一点都不饶人，直把奈隆这个暴脾气也说的哑口无言，只能站在一边生闷气，气到头发全都炸成直线。
苏琳用拳头抵着唇咳嗽了一声，脚步悄悄挪到柏莎身边坐下：“我听他们都有学生，你没有带学生么？”
柏莎给人的感觉其实跟特伦托描述的柏莎有很大不同。
“学校的导师们都很好，把学生教的也很好，我就偷懒了没带过学生了。”她笑了笑，平静的眼瞳里终于泛起一丝波澜。
“是不是成为法圣就不能拥有伴侣了？”苏琳像个单纯对法圣好奇的孩子一样，问出来惹人发笑的问题。
柏莎脸上的笑意扩大：“不是，当然可以的，并没有这种限制。德利多恩就有伴侣还有好几个孩子。”
“那你呢？你长得这么好看，没有伴侣么？”
柏莎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收，变得冰冷起来：“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苏琳没有动，手去摸她的袖子：“你的手环真好看，这是木系的手环吧，做的真逼真，像真的树叶一样。”
柏莎立即收回手将袖子往下拉了拉，把手环完全遮住。“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们聊吧。”她起身要走。
苏琳对着她的背影道：“你不想知道关于他的消息么？”
柏莎朝前走的脚步顿住，她僵立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转身。
“其实城里的幻影剧院是我和人一起开的，那部雨树也是我带来的，雨有水的意思，树也有木的意思。拍摄它的人说想要纪念自己最幸福的时刻和最不想忘记的爱人。他怕自己永远也无法实现承诺见到惦念了那么多年的心上人，怕她恨自己又怕她连恨都不恨自己了。”
柏莎肩膀抖动，不知何时已经泪如雨下，她的脚步艰难地挪动着终于转了过来。
“他，他还活着？他还记得我？”她的声音也抖得不成样子。
苏琳站起身面对她：“是，半年前我从巫妖手中救下受重伤的特伦托，那时候他很虚弱，就快要死了，手里还紧紧握着你送的法杖不肯松开，说那是你送给他的。”
“那他现在？”
“放心，他已经痊愈了。”
柏莎微微松了口气：“他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
“在找阿瑟的灵魂，从他进入魔界的那刻起他就没有停下寻找的脚步，可惜直到现在也没有太多消息，不过他没有放弃，仍旧在寻找的路上。”苏琳牵着她坐下，“来看看这部幻影剧吧。”
苏琳拿出一枚符石放在桌子中心随后启动了符石。
这是没有更改之前的原版故事。
其他人都端坐在椅子上专注地看起来。
这里面奈隆和柏莎还有特伦托少年时都是同学，认识了很多年，看到剧中某些片段时，他脑海里模糊闪过一些好玩的片段，没忍住爆笑出声。他本来嗓门就大，整个房间都回荡着他狂放的笑声。
连守在外面的导师们都忍不住疑惑起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会攻击一会狂笑？
本来在哭的柏莎也没忍住笑起来，当初和特伦托相处的画面都一一浮现在脑海里，越是开心她的眼泪就流得越凶，等看到特伦托跟她告白的那一幕时，柏莎早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弯腰捂住脸低低地喊着特伦托的名字。
安娜使劲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抱在怀里。
苏琳已经看过这部剧无数次了，可这一次她没有笑，只觉得眼眶有些热热的。
莱茵把她揽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剧情走到后半段，对旁人难以理解的隐喻，柏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她眼睁睁看着饰演特伦托和阿瑟的两人走向黑暗的森林里，忍不住激动地站起来：“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但两人听不见她的呼喊，仍旧消失在了眼前，她和那个柏莎对视，看着她的头发一点点变白，看着她听到那声呼喊时露出的惊喜神色。
就像她幻象了无数次的一样，都只是幻觉而已。
柏莎哭得几乎昏过去，领域也差点失控，苏琳赶紧上前扶住她。
“不是幻觉，特伦托还在，他一直都爱着你，他对你的爱意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更难过。
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问题无法释然，他们永远也不可能了。
苏琳长叹口气：“那你想见他么？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联络到他。”
柏莎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只以为是类似远距离传递消息的魔法力量，她痛苦却又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要。”
两个彼此相爱的人都无法面对对方，思念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就像这么多年一样，时间熬着熬着也就过去了，痛到麻木就不痛了。
其他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柏莎这些年的状态他们都看在眼里，安娜有几次实在忍不住劝她去魔界找特伦托，以柏莎的能力伪装身份绝对不会被发现，但当时柏莎也拒绝了。
这两个人性格看上去很不同，其实内里都是同一类人，在某些事情上特别有自己的坚持，永远也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
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安娜扶着柏莎去楼上，苏琳对着她的背影喊道：“记得把我送你的符石拿出来看看。”
柏莎停下脚步回身朝她点了头一下又轻轻道了声谢。
美人哭起来也很好看，苏琳感慨着，刚一回头就发现三双眼睛盯了过来。
奈隆，德利多恩还有圣西门都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奈隆一脸别想唬我的表情：“我听说，你们那店里还有一个游戏厅，里面有种叫符石游戏的东西，特别特别好玩，你不会没有带吧？”
苏琳：“……”
如果把法圣弄成了网瘾老年，出去会不会被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