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苏琳没想到地精的店面竟然能反差这么大。
她一踏进门就像是来到了由钢铁构成的机械世界, 进去后是个宽敞的屋子，屋子的墙壁上全都是巨大无比的齿轮, 齿轮缓缓地转动着, 中间是一台四周只有低矮围栏的金属平台，地精邀请苏琳和自己一起站上去。
两人站上去之后，平台开始往下坠去, 上方的齿轮开始快速转动, 像是操控着这个平台的部件。平台只下降了一层，似乎并没有深入地下多少, 实际上他们现在已经在很深层的地方了。
跨出平台, 出现在面前的是另外一个无比庞大的地下城堡, 整个城堡都由无数钢铁部件构成, 地面也是一层光滑平整的金属, 一些半人高的机械仆从正在打扫地面。还有地精正聚在一起忙碌地拼装零件。
苏琳看了一阵发现地精们拼装的是一个金属屋子, 屋子拼接好之后能折叠缩到很小，要使用的时候直接撑开就是两人间的卧室。卧室还有个小小的厨房和卫生间。
苏琳入神地看着，脑海中又出现了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同样被折叠起来的屋子, 屋子形状不同, 但开合的动作很类似。
她捂着额头闭了一会眼睛, 这段画面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次她没有再昏倒, 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地精见她难受的模样并没有上前要扶的意思, 反而还往后退了退：“不要倒在我们店里, 我们不会赔偿的。”
魔王朝他龇了龇牙，下意识地要变回原形去扶苏琳，被她及时给抓进了怀里。
“我没事。”
魔王还是不太放心, 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苏琳额头抵着它的额头蹭了蹭, 这房子给了她不少灵感，新想的那部幻影剧或许能够用上。
“那个扫地的和这房子都卖么？多少钱？”
一听她要买，地精刚刚还有些木然的表情瞬间换上了笑容，只是它的笑容比较可怕，尖利的牙齿露出，他使劲点头：“当然卖。你想要的话，一个机械仆从十万金币，一栋房子，唔，两百万金币。”
苏琳：“……”
从当上领主以来，苏琳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买不起什么东西的那一天，现在她体会到了。
不是出不起，数数怀里的魔晶石肯定能凑得齐两百万，但是谁会拿二十颗魔晶石去换一个没有太大用处的房子。
这地精还真是敢要，难怪这地方除了她就没什么顾客在了，感情都是被吓跑的。
可能是见多了听到价格就迟疑的顾客，地精介绍道：“我们这房子的材质全都是由矮人族最优秀的大师打造，外墙材质就算是一名中级剑士用尽全力砍下去也不会被穿透，必要时能当作一件防护武器来使用。正常使用就算是一百年都不会倒，它最小可折叠到我这个大小，非常方便携带。”
苏琳看着房屋墙壁的厚度嘴皮子伶俐地反驳道：“你说可以缩小到很小，但缩小后重量没变，除非塞在储物空间中，不然绝对没办法带出去使用。还有，墙壁这么薄，肯定不隔音吧，钢铁材质夏天太阳一晒里面热到能煮开水，冬天冷到能粘在上面拔不下来。虽然能扛得住中级剑士的攻击，但是一名见习雷系魔法师的雷都能让躲在里面的人劈到浑身焦黑。”
地精：“……”
苏琳说的这些它竟然有点无法反驳，地精头一次有些结巴地道：“但我们这房子，这房子是用了上古失传的技艺制作的，除了我们谁也做不出来。”
苏琳立即接话道：“人家做出来也没什么用啊，我都没在外面见到过这些东西，如果好用再贵肯定都有人买有人模仿，不然也只能像现在这样放在这里好几年卖不出去一个。”
地精：“……你怎么知道好几年都卖不出一个，我们卖掉了一个！”
苏琳拖长音哦了一声：“原来就卖掉了一个。”
地精恼了，一双暗红色的眼睛瞪大：“你这人类，到底要不要买东西，不买就出去！”
“买，当然买。”苏琳不为所动。说实在的，如果这些地精生活在魔界，苏琳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他们诱惑到自己的领地去帮自己做东西，就面前这些东西拿出去绝对能改变世界，但她没法把它们带去魔界，这些地精也太胆小谨慎了，不会离开自己的洞穴。
“两百万价格太高了，如果二十万还能考虑一下，那机械仆从五千就差不多了。”
要论砍价，没人比苏琳更擅长，在用眼睛看着眼前的同时，她还一直开着终端拍摄面前的东西，这都是素材，回去后可以用上。
她这一下砍得太厉害了，地精愤怒地挥舞着拳头跳起来：“卑鄙的人类，不可能，想都别想，你这是在戏耍我们！不做你的生意了，你走！”
苏琳看地精愤怒还觉得有些好笑，她没有继续砍价，而是摇着头道：“别生气，都说地精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种族，创意也是最厉害的，几乎堪比神的想法，我都还没有见识过，就这么走了也太可惜了，不知道能不能继续让我看看？两百万买不起，看看总行吧？”
这三言两语的夸赞下来，刚刚还暴跳如雷的地精瞬间心花怒放地笑了起来。
“哼，我们地精本来就是最聪明的，我们可比人类聪明多了，这个世界的主宰还曾经是我们呢。就带你继续看看吧，跟我走。”
苏琳夸赞得没错，地精确实是最聪明的种族，拥有堪比神一样的想法和创意，但他们寿命太短实力太弱，在人类的审美中地精很丑，总是生活在阴暗的洞穴中，胆小怕事，他们很难承认这样的种族比自己聪明优秀。
地精敏感胆小，对人类的恶意感知得很明显，更加不愿意出现在人前，他们那些建造在地下的震撼建筑和各种物品，也都被埋没在了地底，除了矮人还能欣赏一下，其他人都不太能理解。
倒是有一些地精在外帮助人类国家制作了厉害的城弩，让人类意识到了地精的作用，但这件事的后果是没有自保能力的地精被抓回去关起来被迫为人类服务，剩下的地精更加胆小，许多人都没有出现在人前。
奧牧达国对这些非人种族相当照顾，城内城外都有城卫巡逻，如果非人种族求救，立即就能得到呼应。所以这里的地精胆子也稍微大了一些，敢出来开门做生意。
被夸赞到心情舒畅的地精带着苏琳继续朝前走去，这次看的就是一开始说的机关。
两间巨大的屋子里，从巨大的弩到只比棍子粗一点的绣弩应有尽有，旁边还有许多能藏在身上的小机关。
“这个藏在袖子里的，袖弩一次可以发出三根钢针，威力能穿透金系护盾。这个在脚上，改了风系法阵在上面，能突然加快速度帮助战斗。这种是藏在头发里，做防护用。”地精得意洋洋地介绍道，这里顾客来的不多，一天也就那么几个，地精想要向人介绍都没机会。
这些东西苏琳都用不着，她有魔王在，比什么都管用，但现在在人界，魔王得隐藏身份，不能时刻帮忙，准备点小东西还是必要的。
“这些价格多少？”
一说到价格，地精的好心情瞬间又收了一点：“袖弩一千金币，送三根钢针，也可以额外购买，十金币一根。脚上的是五百金币，头发上的一样五百。”
苏琳这次没反驳，又跟着地精转了一圈，不得不说这里的东西真让苏琳大开眼界，组合式的桌子，能够坐两个人四处移动的车子。
每一个她都想要，每一个价格都贵到离谱。
“你们这每天能卖掉多少东西？”苏琳问。
地精眨着眼：“哼，人类别想打听我们的事情，这是秘密。”
“好吧好吧，那这家店属于谁？是你么？”
“当然不是，这是属于我们族长的。族长是我们地精族最聪明的，这里很多东西都是他想出来的。”
苏琳觉得可能塞西尔跟这些地精会很有共同话题。
“那能不能带我见见你们的族长。”
地精警惕：“你想干什么？！”
“找他聊聊买卖的事，他应该会很乐意。我是真心的。”苏琳从空间中摸出一把金币出来抖了抖，橙晃晃的金币发出声响瞬间让地精的眼神发直转也转不开了，“你看看，我真的想买，能不能请你们族长出来？”
“没问题。”
地精捂着鼻子迅速消失在面前，苏琳停在原地转了转。
这店里还有好些地精在忙碌，那名地精离开后，周围这些原本正在忙的地精瞬间放下手里的东西，视线全都盯着苏琳，这会只要她做出任何不妥的事，都会立即被地精给围住。
没有等多久，地精带着一名比他更大一些的地精过来，这地精看上去有些年纪了，暗红色的眼睛没有那么可怕，反而带了点睿智的感觉。
“这就是我们的族长。”
苏琳上前问候了一声。
族长打量了苏琳一阵，见她不像外地人，神色好了很多。“你要买什么？”
“机械仆从，屋子，可以变换字的牌子，袖弩，全都想买，能不能给个真正的价格？”苏琳问。
族长带她到一个不高的柱子前，他在柱子上按了一下，柱子开始旋转，在旋转的同时一张圆桌缓缓打开，两个凳子被拉了出来。
苏琳眼前一亮：“这个也要。”
族长此时看苏琳的眼神就像看那些只会挥霍的傻孩子。
苏琳不知道北方的钢铁之国什么样子，但现在这个地精店铺已经满足了她部分想象。
“真正的价格也不可能像你说的那么便宜，那不太可能，这些技艺只有地精才有，就算把它拆解开外人也学不会。我们也花费了很多力气去做。”族长道，“机械房子最低一百万，机械仆从五万。”
这还是太高了，苏琳皱眉：“不能再低了么？”
“不能。”
苏琳是真的挺想要这些东西，她想了一会：“这么高的价格，这些东西也很难卖出去吧，我下来这么久，店里也只有我一名顾客。”
族长对此表现得并不是很在意：“有人愿意买就买，我们并不强卖。”
都说地精是天生的商人，虽然是奸商，他们绝对不可能放着钱不赚，偏偏族长的态度很坚决，就是不肯再降价。
苏琳话锋一转：“其实我买这些东西并不只是自己使用，我还是一名编剧和导演，你可以当作是歌舞剧，我在制作一个关于机械题材的歌舞剧，需要用到一些道具，如果价格能再降下来一点就好了。”
族长笑了：“有买道具的钱，足够你去请一名厉害的幻象大师了，一定比在我这里买回来的这几样更逼真壮观。”
他说的没说，这么多钱请几位幻像大师都足够了。
苏琳没忍住在魔王的爪子上捏了捏。
“这样吧，我用东西和你换可以么？”
地精族长眼里精光闪过：“得看是什么东西。”
苏琳把终端符石递过去，这些符石在苏琳打算让阿尔弗雷德带到人界来的时候，就重新做了设置，魔王做了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宴会平台，两个平台虽然一样却不互通，没办法互相交流。
毕竟人类还接受不了恶魔的存在，一旦让拿到符石的人知道这里可以沟通魔界，那阿尔弗雷德这个卖出符石的人就妥妥的是魔界潜伏分子。
魔王最近重新整理出来了三个跟宴会相通的附属平台，视频，音频，小说，这三个区域下不能留言，要交流只能在宴会里交流。
两个宴会平台都可以直接连到这三个平台上面，这也是他们唯一有交集的地方。
可能人类并不知道自己喜爱的某首歌会是一只恶魔唱出来的。
等到他们习惯了终端的存在，就算明白跟自己交流的是只恶魔，自己喜爱的东西都来自魔界，恐怕也没办法丢掉终端了。
这行为苏琳自己都觉得挺恶魔的，用某种东西无法拒绝的东西诱惑人类屈服接受。
但那都不重要了，有效果就好。
地精族长谨慎地看了符石一眼，担忧这是人类的阴谋。
苏琳拿出梅阿利给自己的木牌晃了晃：“放心，我不会害你。”
这里的非人族都对奧牧达国的卫兵们非常放心，一见到那牌子，地精族长瞬间松了口气接过符石。
“这是什……么！造物之神啊，这个是什么，能加好友？还能远程通话？这个我曾经也设想过，但一直都没研究成功，这太完美了！实在是太完美了！怎么做到的，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地精族长目光放空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虚空，口中狂乱地喊着。
一直站在他们旁边的地精不明所以，看族长的模样还以为他突然疯了，其他地精也都被喊声吸引了，迅速从各种零件上跳下，目光担忧又不善地围过来。
族长这会刚摸索到宴会平台里。
这里现在有两个人在，一个是阿尔弗雷德，还有一个是精灵女王。
精灵希尔拿到终端后的反应跟地精族长一模一样，但不同的是，希尔并没有将终端自己藏私，在震惊过后，他将终端分享给了自己的同伴们，最后这枚终端符石被送到了现在的精灵王手中，这会在宴会里试探着发了第一条消息的是精灵族族长菲蕾翠卡。
“精灵族？”族长看着宴会里被拍下的照片凑上去看了又看。
菲蕾翠卡也正好在，跟地精族长面对了个面：“是皮尔逊么？”
“啊，菲蕾翠卡族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怎么也来了这里，你拿到符石了？”
两人直接聊了起来。
“是的。”
不过老族长并没有兴奋多久就被身边的地精给晃醒了：“族长，你没事吧？你醒醒啊！”
皮尔逊从终端上回过神来，抬头吓了一跳：“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我没事，是这东西太神奇了。”
“哦。”
苏琳侧头问：“怎么样，这东西可以换么？”
“可以是可以。”地精族长眨着眼睛，“就是太少了，你要再给我几个。”
精明的地精，其实一枚符石就足够了，不过苏琳没跟他计较，又拿了两枚符石放在他面前：“加两枚，多了没有，不换我就都拿走了。”
皮尔逊以不符合年龄的手速飞快收起两枚符石：“换，当然换！阿奎，去把她要的东西给她。”
苏琳跟皮尔逊加了好友，随后满意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还好地精制作的物品都可以折叠，折叠后不大，塞进空间戒指里不成问题。
这一趟没白跑，原本还想着这些东西都以幻象代替，现在有真正的机械在，拍出来的效果绝对惊艳。
装好东西苏琳也没急着走，她凑到还沉迷在终端里的地精面前问：“你们做过连接两座城市之间的大型交通工具么？一次可以乘坐成百上千人的那种。”
皮尔逊摇摇头：“没有，但是有过设想，这样的大型工具对路的要求很高，可能修路花费的金钱和时间都比制作交通工具需要的钱更多。”
没有哪一个国家这么慷慨去做这样的东西，最多最多做一个在城内使用，像钢铁之国和自由之都，城内就有几辆机械车供使用。
苏琳问：“是不是类似矿车，铺设轨道，在轨道上行驶？”
“对，就是这样。”
“以什么能源驱动？”
族长仰头看着她：“穷一点的用蒸汽，速度会比较慢，如果比较富有的话当然是魔晶石，再没有比魔晶石更好的能源了。”
苏琳大致了解了，这跟她的想法比较类似。
问完问题这次她没有停留，被阿奎带着从电梯回到了上一层。
从地精店铺出来，她就去了矮人的铺子。跟地精那边的冷清相比，矮人每家店铺里都有三三两两的人类在，店铺上墙挂满了刀剑和农具，当然，会来这里的外地顾客全都是冲着它们打造的剑而来的。
矮人们打造出来的就算是最普通的铁剑，那锋利程度和结实程度也不是人族铁匠能比的，是公认的精品。
矮人店铺多是夫妻店，前面是对外售卖的店面，后面一间是铸造炉，光着膀子的矮人在里面辛勤打铁，妻子在前面招呼。只有当客人要定做武器的时候铁匠才会出来聊上一阵。
苏琳一连逛了好几家店，几乎每一家都大同小异，走到最后一家的时候她本来没打算进去，但当她走过时，视线余光瞥到墙上挂着的一把断剑。
这家矮人店铺没有女主人，只有一名看上去很邋遢的矮人坐在店里，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看向外面，来来往往的剑士都忽略了这家店没有人进来。看到苏琳在外面停留，矮人也没有跟她打招呼，心思完全不在做生意上。
苏琳自顾自走进店里，拿起那把断剑看了眼。这是把只有半臂长的断剑，表面全黑，但从某些角度看去又隐约反射出光来，刀刃有些钝了，还有一些豁口。
“是不是觉得这把剑很不错？可惜断了？”铁匠突然出声问。
苏琳根本看不出来一把剑好不好，但这把给她的感觉很不一般，如果它还完整着，一定是把非常厉害的剑，哪怕断了，它身上也能感受到那种无坚不摧的气势，恍惚还能看到执剑人握着剑站在面前。
“这把断剑忘了从哪里得到的，可能是从土里挖出来的，拿到后我就试图修复，但接上的感觉都不对，除非能找到断掉的另一半。”矮人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卖么？我想买下它。”
“一把不能用的断剑，买了有什么用？看你也不像会挥剑的，别浪费了。”矮人劝道。
苏琳坚持：“你开个价吧。”
矮人晃晃手里的酒壶，已经空了，他道：“不要钱，如果你能给我买到精灵酒馆的精灵酿，这把断剑就送给你。”
精灵酒馆苏琳先前从门前经过，就在树顶东侧那一家，她还打算逛完街去坐坐。听说里面有些酒和酿都是精灵族亲手做的，也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喝到，每天都限量，这个时候去估计是没有了。
这地下一层也有酒馆，矮人喜欢酒，一般很少去上面，精灵酿不便宜，他们也都舍不得。
“你等着，我去看看。”苏琳放下剑朝外走去。
这把剑她也说不好为什么特别想买，可能是握着剑的时候她感到了一种无比悲伤的情绪，剑主人残留下来的意识让她动容。
没在地下继续逛苏琳顺着□□爬回了地面，又沿着粗壮的树干爬到树顶，这两趟可把她累得够呛。
“灵翼城人每天爬来爬去的不累么？”苏琳喘口气低声吐槽，“还是说这里人人都是木系魔法师？”
魔王站在她肩膀上，用脑袋拍了她一下让她看下面，就见她所在的这颗大树下垂着一些秋千一样的小四方木板，有人拉了拉木板，板子落下去，那人站上木板并往旁边一个小篮子里投了一铜币，接着木板非常稳当地被拉了上来。
苏琳：“……”
原来外面还有手动扶梯，她老早就看到那些小秋千了，还以为是挂东西的板子。
“这东西要钱的，我爬上来还省了一铜币。”苏琳给自己找补。
魔王推着她看前面负责拉秋千的人，就听那人吆喝了一声：“住我们店里可以免费使用树梯。”
苏琳入住的旅馆那两棵树也给免费乘坐，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咳嗽一声，苏琳一把将魔王薅进怀里捂住它的眼睛：“这都不重要！”
这会已经入夜，苏琳还没有吃上一口饭，找到精灵酒馆后她就立即推门进去了，酒馆里虽然坐满了人，却并不显得多吵闹，因为每个座位之间都被爬满的藤蔓隔开，到处都能看到盛开的鲜花和鲜嫩的绿色叶片，屋里是夹杂着酒香的花香。
苏琳等了一会才等到座位，果不其然，精灵酿已经没有了，这里每天傍晚上十壶精灵酿，来晚了就没了，就算在场也不一定能抢得到。
酒馆里提供食物，不过都是素食，果子植物根茎还有蔬菜，肉就有一些鱼，做法也都是简单的清蒸和烤制。苏琳难得吃了顿无比清淡的晚饭，又喝了点店里热销的果酒，魔王对食物挑嘴，喝酒倒是很积极，怕它喝醉，苏琳只给它分了一小杯。
“精灵酿，还好我有人脉。”
苏琳打开终端，通过宴会加上了菲罗翠卡的好友：“你好，我是苏琳，我想找一下希尔。”
菲罗翠卡刚拿到终端正是惊奇的时候，简直像个网瘾份子一样一直没有离开过，好友请求刚一出现她就立即通过了。
“是你，感谢你救了希尔。你找他有什么事？”两人发送的语音对话，菲罗翠卡的声音仿佛如空谷山泉一般清脆动听，光听声音就能脑补出对面是个超级大美人。
苏琳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希尔给了我一片树叶说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我想要两坛精灵酿，不知道可以么？”
这下换那边发愣了：“就只是两坛精灵酿？”
“对。”
苏琳没什么其他要求，她是挺想去精灵领地看看，但也不想为难希尔。
“你在哪，我现在让人送过去。”菲罗翠卡道，想了想她又转口，“你从东门出来，去森林的码头等一下。”
苏琳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过立即就从精灵旅馆出来了，这次下树她终于坐上了树梯，有点高，魔王伸出两只短短的爪子下意识地做出保护状。
苏琳被萌到脱口而出：“大人你以后就保持这个样子吧。”
魔王有些危险地转过头来，当然，一只小奶猫的眼神威胁没有任何杀伤力。
“不，我是说你太可爱了我太喜欢了，以后多变化保持新鲜感。”
魔王收回爪子哼了一声。
从东城门出来，门外摆摊的都已经没有了，苏琳按照记忆走回先前出来的森林，她刚一靠近，原本闭合的树木再次挪开让出一条路来，指引她走回码头边。
这里竟然已经有一名精灵在等着了，这只精灵穿着一身不起眼的暗绿色衣服，脸被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中还握着一把三连击的□□，她眼神冰冷地扫了苏琳一眼。
“跟我来。”
精灵飞快地越过河岸跳向对面，直直地朝前跑去，竟也没管后面的苏琳能不能跟得上。
苏琳看了眼那宽阔的河面，确定自己绝对飞不过去，她也不会飞，只好拿起摩西珠小心翼翼地从河面走过。精灵走的太快，她完全没看清楚对方去了哪，好在怀里还有只魔王，魔王伸出爪子给她指着方向，苏琳慢吞吞地跟着，竟然也精准地找到了精灵最后停留的位置。
夜晚的森林挺黑，苏琳手里握着海明珠看向四周，取个精灵酿而已，怎么要来这么远的地方，难道还想带她去精灵领地不成？
此时面前又多了道宽阔幽深的峡谷，没有水苏琳实在过不去。就在她疑惑的时候，刚刚消失的精灵再次出现在眼前，但她却是站在峡谷对面。
“我只是个普通人，就别为难我了。”苏琳摊开手无奈地道。
对面的精灵抬起手，一道树叶组成的桥出现在峡谷上方，苏琳从桥上走过去。她刚落地，面前就钻出来五六只精灵，其中有一个是下午见过的绮莉。
绮莉道：“王要见你。”
“精灵王？！”
这大概就是心想事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