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这应该是苏琳第一次见到魔王做饭了。
没有清洗没有褪鳞没有去内脏, 也没有放油和盐或者任何香料，甚至还因为火候太过有点烧糊了。
魔王瞅着鱼身上黑乎乎的一片, 冷着脸要将鱼给扔掉, 被苏琳手快地接住了。
“别扔，没事，可以吃。”
她撕掉鱼皮露出里面豆腐一样白生生的鱼肉, 别说, 这鱼味道很不错，很嫩, 没有什么腥味。
“里面熟透了, 火候刚刚好, 你看, 再热一会就老了。”她边吃边夸赞道。
魔王本来还有点忐忑, 听到夸奖顿时竖起了尾巴, 身上的魔气都活跃了几分。
那边感觉尾巴疼的小人鱼看了一会后没忍住诱惑游了过来：“你们这个锅真厉害，是魔器么，我还没在海底吃过熟食, 闻上去真香, 味道是不是很好？这种鱼到岸上就死了, 煮熟了也不新鲜, 还是现杀的更好吃。”
苏琳见她那垂涎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 拿了一条稍大些的鱼递过去：“给你。”
海伊丝兴奋地接过：“谢谢。”它抱着鱼朝族长那游去, “你也尝尝, 煮熟了之后可好吃了。”
族长没有接，而是用一种怀念又感慨的眼神看着她。
海伊丝被看得一愣，疑惑地歪头：“父亲, 怎么了？”
“我在想你的母亲, 你跟她真像，她也喜欢吃熟食，喜欢去陆地上。我们就是她偷偷溜出来的时候遇到的，她遇到了海啸，我救了她，我们在一个海岛上待了两天，她想要吃烤熟的鱼，我试了很久都升不起火，最后劫持了一艘路过的渔船，偷走了他们的食物，不过我给了他们一块金币。你母亲吃的很开心。”
海伊丝是第一次听到这些，抱着鱼坐在它身边：“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是啊，她说我是第一个不觉得她喜欢吃熟食有错的鱼。本来我只是条普通的魔鱼，如果没遇到它，我根本走不到现在，是你母亲给了我勇气和变强的动力。”
“那……”海伊丝咬着手里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鱼，有些心塞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母亲的种族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我跟别的魔鱼完全不一样，我这么小还这么弱。”
这个问题困扰小人鱼很久了，但它的父亲总不肯告诉它。
苏琳也好奇地抬起头去，小人鱼不仅体型不一样，长得也比其他魔鱼精致太多，现在长大了一些，还能看到她鱼尾的鳞片在隐约闪着光。
“她是海蛇和红石鲤的混血。”
“红石鲤，就是那个长不大的红石鲤？那我是不是永远也长不大了？！”海伊丝惊愕地道。红石鲤是海里一种很漂亮的鱼，尾巴是宝石一样的红色，但是体型很小，只比魔人巴掌大些。
“不会的。”族长赶紧安慰，“她是混血，海蛇混血，她有我手臂高呢。”
海伊丝看看他的手臂，那也只有正常魔鱼的一半大。
她抱紧了怀里的鱼，表情勉强地问道：“那母亲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你一直不肯告诉我？”
族长皱着眉道：“都是意外，是我没照顾好它。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对不住你们，让海伊丝招待你们可以么？你们想要什么都尽管拿。”族长对苏琳和魔王道。
苏琳点点头，收起手里的东西，拉上海伊丝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屋子后海伊丝低落地道：“我其实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我出生的时候遇到海底火山爆发，我被乱流冲走了，它为了找我受了重伤。”
“都过去了。”苏琳摸摸她的脑袋。
“嗯。谢谢你的鱼，很好吃。也谢谢你们这次救了我们全族，我带你们到宝库去，想要什么你随便挑。”海伊丝打起精神来，收起鱼带着他们朝一个房间游去。
苏琳本来以为宝库是多么重要的地方，应该会有层层把关才对，结果他们随随便便就走了进去。
那是个挺大的屋子，看上去跟先前见到的地方差不了多少，到处都是闪瞎人眼的宝石夜明珠水晶石还有金币做装饰，银币都只能被贴在角落。要说有什么不同的是，这屋子里不像个宝库，更像间卧室，有个巨大的贝壳床，不知道什么动物骨头做成的架子，上面摆着的也都是骨头架子牙齿，还有一些像是标本一样的小鱼小动物，各种海兽的壳和皮，另一面墙上挂着一排排颜色无比鲜艳排列整齐的鳞片，大大小小，绚烂到刺目。
旁边连着的那间屋子有一排圆形玻璃，玻璃里放着一小堆一小堆拳头大小的珠子，珠子散发着微红的光，将玻璃罩子都映成了红色，苏琳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发现那竟然全都是火晶石。
“这是火晶石？”
小人鱼点头：“对，是从海底火山里找到的。”
苏琳：“……”
什么叫财大气粗，这才是真正的财大气粗啊！
“这间屋子不会是你的卧室吧？”
小人鱼摸着头发笑道：“哎呀，被你发现了。”
苏琳：“……”
“你想要什么都随便拿吧？”
说是随便拿，苏琳却不知道要什么，这些东西都用不上，魔王窝里就有一堆晶石，不过这东西总会有用得到的地方，她还是拿了几颗，又在架子上拿了点模样好看的贝壳和龟甲。
海伊丝指着贴在墙壁上做装饰的金币问：“金币要么？我看陆地上的人都很喜欢金币。”
“不用，我不缺这个。”
“对了，我给你看看我自己做的包。”海伊丝拉着苏琳朝外游，这又是另外一间屋子，屋子里有整整两面墙的大镜子，镜子前的架子上挂了许多包，有全珍珠串的手包，有用贝壳贴的斜挎包，菱纹鱼皮包，还有海藻编织的小篮子，最好看的是那个用金蓝色鳞片贴出来的鱼鳞包。
“你觉得怎么样？”海伊丝指着包包问道，“我现在还太小了，做的可困难了，手都被割破了。每一款我都做了一大一小两个，一个现在用一个等我长大了用。海里的水草很结实颜色也很多，你看这些彩色花纹，我琢磨了很久。”
苏琳想要给它鼓掌：“你就是个天才。”
“真的么真的么？你喜欢？”
“非常喜欢，特别好看。”
海伊丝喜不自胜地一挥小手臂：“那这些都送给你。”
“谢谢，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自然还是终端，小人鱼跟她加上好友后惊奇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它平静下来，凑到苏琳面前请求道：“能不能也送我父亲一个，这样我去哪它就随时能联系我，不用担心我了。”
“好，当然可以。”
海伊丝一高兴又送了一堆晶石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往她怀里塞去。
魔王没说话，但小人鱼塞给苏琳什么东西它就默默地接住然后往自己空间里放。
海伊丝塞了一会有点疑惑地眨眨眼，怎么没见苏琳怀里有东西，屋子却空了不少。
苏琳偷偷戳了魔王一下，它缩回爪子侧头看向外面。
“好了，够了够了，我们出去吧。”
“哦。”
外面魔鱼们还在忙碌，死掉的魔鱼被送去魔鱼墓地埋葬了，受伤抬去休养，还有一部分魔鱼正在整理武器，似乎是要结队出去。
苏琳问道：“它们要去干什么？”
海伊丝道：“攻击我们的八爪鱼地盘就在隔壁，它们不在了，那片地很快会被其他海族瓜分，我们去占地方，然后赶点鱼回来。上次海里的鱼都被抓走，大家今年都没法放开肚皮吃，都瘦了。”
苏琳默默和魔王对视一眼不说话了，魔王的爪子并在一起，一副乖巧无辜的模样。
苏琳赶紧转移话题：“那会不会有危险？我们可以帮忙的。鱼群换地方能适应么？”
“能，都是同片海域，一样的。没什么危险，你们不是把海鲨鱼都解决了么？现在很安全，如果有危险再请你们帮忙。”
“好。”
海伊丝身形长大后心智也明显比前几次见到时要成熟许多。
“我回来后有在好好学习认字，现在已经能写自己的名字了，你们的名字我也都学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继续学习，特伦托老师还好么？”
“还好，不过他大概快离开了，你想见他要早点上去。”
族长受伤，休养也需要时间，海伊丝这位下一任族长得担起责任，没法这么离开。
“我尽量。之前我跟父亲商量了一下，我们也想在港口开家店，你觉得怎么样？”
“你们想卖什么？”
海伊丝挠挠头：“我想卖包，我父亲他们想卖宝石珍珠珊瑚，但我觉得珍珠珊瑚肯定不好卖，我逛街的时候看到那些店里都没什么人进去。不如加工成饰品，我的耳坠项链都是我自己做的。”
“你的想法是对的。”
“你也觉得不错对吧，我这就去跟父亲说，让他听我的。”
刚刚还觉得她沉稳下来了，不过几分钟就又欢快过头了。
苏琳笑了笑，看着小人鱼窜进屋里，没多久又兴奋地窜出来，高举着双手笑道：“父亲说都听我的，全部让我做主。”
在魔鱼族领地待了一段时间后海伊丝就带着他们去参观了魔鱼族的领地，这次有珠子在，苏琳终于能够看清楚海底的景色了。那是在陆上看不到也想象不到的美，大片绚丽的珊瑚像盛开的花一样铺满海底，海底山石上铺满了白色的小花，那是一种特别的动物，巴掌长的透明鱼类水母一样游过。
就在他们四处观看的时候，周围突然有一群群鱼逃命一样窜过来，鱼群后方两条魔鱼发出古怪的叫声。
“来了，这是白腹鱼，味道很不错。那是灰鳞鱼，能长到特别大，哇，还有好多。”海伊丝兴奋地抓住一条鱼又松开。
这些都是从隔壁抢来的，今年的食物不用再担心了。
苏琳决定以后想吃鱼还是从渔民手中买好了，以前是没办法，那会魔域一穷二白需要食物救急，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不知道在海底待了多长时间，苏琳觉得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这么快就要走么？还有很多地方没看过呢。”海伊丝不舍地上前拉住她的手臂。
苏琳拍拍她：“你不是要上来开店，又不是见不着了，港口新建了个很大的码头，旁边的商铺正在建，我给你留个位置最好的店面。”
“太好了，谢谢！”海伊丝又顺手塞了她一颗夜明珠。
告别小人鱼，苏琳和魔王一路向上，很快跃出了海面。
正是傍晚，海面早已经风平浪静，原本遮盖天空的乌云全部消失不见，大块白色的云彩被阳光映照成镶着金边的棉花团，海水波光粼粼，远处不少大船正匆忙地前行着。
“回去吧。”
本来魔王要直接飞回去，苏却则看到了一艘正在快速飞奔的海魔兽船，她还从没有坐过这种船，一时好奇心大起：“看着像是要去港口的，我们坐那个回去吧？好不好？”
魔王最受不了她这种亮闪闪的眼神和语气，变回了小猫咪站在她肩上，却又怕她掉下去，尾巴伸长缠着她的腰。
“你记得收敛气息，不然海魔兽要被你吓跑了。”
魔王听话地伏在她肩头，模样也缩成了小奶猫大小。
苏琳放好摩西珠，朝那艘海魔兽船奋力挥舞手臂。
海魔兽船上的船夫远远地看到一个人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操控着海魔兽到近前才发现是真的有人。他吃惊地伸手把人捞上来：“你这是落水了么？怎么在这？”
船上有五名游客，刚好还有一个位置，苏琳拧着衣服上的水道：“想捞鱼就不小心掉下来了，还好被你看到，太谢谢。我要去拉夫文港口，这是要去港口的么？”
“对，正好顺路。”
苏琳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枚银币：“给。”
这一趟也就几十铜币，银币给的多了，船夫要给她找铜币。
“不用了，就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海魔兽是实打实的动物触感，苏琳坐稳后就悄悄伸出手去摸身侧的围栏，入手是一层柔软的皮感，皮很防水，按一下是硬的，底下应该是骨头。
不管看几次，苏琳都还是觉得海魔兽的存在很神奇。
本来距离岸上也不太远，海魔兽速度又快，苏琳才没研究明白就到了岸边。
先前暴风雨带来的影响已经完全消除，港口也恢复了秩序，地面落下的雨点全都干透了，没有留下丝毫印记。
海魔兽停靠的地方还在旧码头，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大型船只了，原本热闹无比的地方突然变得冷清起来。船夫遥遥看向另一侧有些感慨地道：“感觉人都少了很多。”
“生意没以前好了么？”苏琳问。
船夫笑着道：“比前段时间差了点，大家都到新码头坐大船去了，我们这小船拉不了多少人，得等散客。散客还以为要从新码头上，过去就没回来了。”
苏琳道：“这个不是问题，会解决的。”
船夫不知道她就是领主，只是奇怪地道：“你又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能让这里人变多不成？”
“说不定。”苏琳笑着跟他挥挥手，“出海注意安全。”
魔王抬起头，难得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有什么办法？”
“他不是说了，因为码头多了，游客不知道哪个码头有什么用处，那让他们知道不就好了。”
现在拉夫文港口不算大，还不至于迷路，不过做指路牌这种事可以先提上日程。
苏琳又开始在城里转悠起来了，走到某些岔路的时候就用脚在地上画个圈：“这里一个，这里也要一个。新码头两个，广场码头一个。”
等到事情记在心里之后，苏琳直接回了城堡让潘西拿出港口地图，这地图画得比较简略，但是重点地方都有，道路非常清晰，她将先前确定的地方都勾到地图上。
“通往郊外的路口也要设置一个指示牌，一个朝西一个朝北，总共十一份。好了，我现在来想词，待会就来录吧。”
潘西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录什么？”
“指路牌。”苏琳，“我们可是魔界最文明友好城市，对游客当然要贴心一点，处处周到，让他们来了还想来，再来就别想走了。”
潘西站在一旁看她写下的字：“温馨提示，前往黑猫歌剧院的游客请前行穿过广场继续前行一百米上台阶。前往医院的游客请右转穿过商业街。前往学校的游客……”
“再找画匠画一份地图。”
潘西警觉地道：“地图不能随便外传。”
苏琳忍不住笑：“港口是敞开的地方，走两趟就都被人摸清楚了，你以为不外传能拦得住？还不如让游客自己看个明白。地图记得画可爱一点，色彩鲜艳点。城外的学校记得标清楚，郊区如果有什么景点也可以标注出来。还有，到多米村的方位和路线也标注一下。”
潘西点点头应了下来。
苏琳写好每个地方的指路牌之后就放下笔，视线看向了怀里的魔王。
“大人大人，能不能请你帮个小小的忙？”
魔王警觉地竖起耳朵。“做什么”
“帮我录个宣传语呗，让魔气猫咪来就行，只录一条，一条。”
“一条？”
“对！”苏琳嘿嘿笑着，哄着魔王弄了只魔气小猫咪出来站在城堡前。
“大人，转个圈，不是，让小猫咪转个圈，扬起头来，耳朵晃一下，尾巴也转过来，对，这个姿势太棒了。”
虽然在拍摄的是魔气猫咪，魔王却也跟着不自在起来，不自觉地跟魔气猫咪做着同样的动作。
“您念念台词。”
苏琳举着个写得老大字体的牌子，魔王面无表情地念了起来，听声音跟小猫咪软糯的形象非常不符。
“可以可以，表现得太棒了！不愧是现在最受欢迎的魔王大人。”
魔王觉得这夸奖很不是滋味。
苏琳是打算让魔物们每只录一条，这样八条到手，剩下的再找麦尔森艾米和马乔里也来一份，都是在幻影剧里出过名的，游客看到了也会比较亲切。
把符石和每只魔物的台词都写好，苏琳打开终端，挨个敲了敲魔物们的门，现在天已经黑了，魔域里也是晚上，但是当苏琳接通某一只的时候，就发现其他魔物全都在，戈尔斯带着两只小幼崽，蒂丝也带着一群同族。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琼森迅速回道，脑袋凑近屏幕，画面里就只剩下它的大头什么都看不见了。
苏琳没纠结这个问题，快速道：“有个东西需要你们帮忙拍摄一下，每只一份，内容我发给你们了，你们对照着文字念一下，我会做成指路牌，回头就放在城市街道上，这样所有来往的游客都能看到你们。”
“怎么拍摄？”琼森不解。
苏琳举起手中的符石对准画面：“就这样拍，你往后一点，露出全身也可以，现在念台词。”
琼森念完苏琳看了下符石回放，就像在现场拍摄的一样，非常清晰，声音也很清晰。就是天太黑了，有点看不清楚。
“去路灯下重拍吧，有点看不清楚脸了。”
这么多魔物挨个拍完时间都很晚了，苏琳揉了揉眼睛坚持将每一条都重新剪辑了一遍才睡下。
可能因为白天下过雨，这天夜里的月亮格外干净明亮，像个大圆盘一样挂在天空。
魔王抱着苏琳一点点从城堡里飘到门前的空地边缘，看向下方的港口。
夜里只有广场的晶石灯一直亮着，虽然不如白日里热闹，也能时不时看到有喝酒夜归的人来往，码头偶尔零星的商船靠岸，水手扛着东西深夜回家。
在这些动静下，还有一道道黑色影子在黑暗的街道里穿梭，这都是各种异族。
魔王甩着尾巴，眼神在黑夜里幽深到几乎看不清楚。
此时此刻，某道影子悄无声息地从广场旁的店铺里钻出来，它悄悄地探头在周围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危险后这才放心地钻出来，变成人形走向对面仍在营业的魅魔酒馆。
但就在他即将踏入店铺的那一刻，一双黑色的爪子突然朝他抓了过来。
危险。
极度危险的气息袭来，莫罗恩猛地后退变成一小团，随意选了个方向疯狂往前飞。
但身后跟着的东西并没有消失，而是紧紧坠在它身后，近到只差那么一根手指的距离就能追上它。
要死了，莫罗恩在心里咒骂，他没有得罪过谁，怎么会有人抓它，就这么一分神，下一秒它就被那只爪子按在了地上，可对方并没有杀掉它，反而松开了爪退开了。莫罗恩装死倒了一会，发现那种危险感慢慢远离了，它猛地展翅再次快速逃了起来。
而就在它飞来的同时，追在身后的东西再次跟了上来了。
莫罗恩要崩溃了，搞什么，这是在玩它么？
苏琳这一夜睡得很好，清早的风无比舒适，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就发现向来跟自己一起起来的魔王已经起来了，正飘在面前甩尾巴梳理毛毛。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魔王晃着爪子道：“没睡。”
苏琳一脸疑惑，朝前走了一步，没想到脚下一滑，差点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是只巴掌大小一动不动的黑色动物。
“这什么东西？”
魔王歪着脑袋想了想：“新玩具，但是坏掉了，现在是，早餐。”
苏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