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瀑布周围的小草看着并不多, 这种草的叶子稀疏，一根上只有两三片叶子, 能伸出来的也只有那一根而已。
草叶小果子倒不少, 果子附在根部位置，一小片有七八颗。
苏琳转了一圈仔细找了找，发现小草其实还不少, 只要翻开石头就能看见, 但没伸展出来的那些果子很少，一株上只有两三个, 果子也很小, 小到让人不忍心摘下。
也许是为了躲避被魔物吃掉的命运才长得这么隐秘。
又摘了一颗大些的果子放进嘴里, 苏琳很快明白魔王刚才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了, 果子没有核, 皮很薄, 入口就爆开了，汁液甜中带酸酸中带甜，一会觉得很甜一会又很酸, 不太稳定。果子味道浓郁, 她的舌头很快就被味道充斥完全感觉不出其他味道了。
到河边喝了口水漱漱嘴, 苏琳摸着下巴盘算起来这果子能有什么用, 可不可以做成饮料, 也许可以将空店铺开起来了。
没有在河边逗留太久, 他们越过瀑布继续朝上游飞去, 瀑布这个山头的落差非常大，魔王飞了好一会终于到了顶，刚一上来苏琳就被震撼住了。
这是一片宽阔又平坦的山顶, 超过手臂高的水清澈见底, 一眼能看到下面白色的石头，石头上布满了被冲刷出来的自然形成的花纹，从上往下看去，这些花纹组成了一个个有趣的图案。大片水流平静地朝前流淌，偶尔有风吹过的时候出现一些涟漪，与下游奔腾的瀑布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飘荡的魔气在飘到这里的时候便扭着身体特地避开了，整个河面上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魔王带着苏琳又朝前飞了点，河面后方还有一块更高的巨石，上去才发现这巨石更像一口井，水从下方不停歇地涌上来接着流向四方。
“原来是地下水。”终于找到了源头，苏琳忍不住感叹。
她看了一会，眼尖地发现石井周围有些圆润的白色石头，“那是什么？”
魔王把石头卷上来看了看，这些石头每个都有鸡蛋大小，白色更像鸡蛋了，苏琳没忍住咽了下口水，可能是跟魔物们待久了，她第一反应竟然也是吃的。
但石头拿到手里才发现上面缠着团浓郁的魔气，魔气飘在表层没有向外散发。
魔王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什么东西，解释道：“应该是被埋在魔气浓郁地方很久的石头，不是魔晶。”
这东西对魔物们没什么用，它很快就没有兴趣了。
苏琳倒是觉得挺好看，收集了一些塞进它怀里放好。
现在这个储物空间已经不是魔王独属了，甚至都不需要它帮忙，苏琳自己就能随意拿取，完全将它当作一个工具猫。
魔王哼了一声，却一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它养的人类有这么厉害的能力，别的人类可没有。
翻开上面几块石头，下面多了一块亮晶晶的东西，苏琳拍着魔王问：“下面那个也是石头？”
这块亮晶晶的石头只有鹌鹑蛋大小，远看亮晶晶，拿到手才发现竟然也是纯黑色的。
“是魔晶。”魔王语气里没多少意外，魔界本就魔气浓郁，会孕育出魔晶也不是没可能。
苏琳远远近近看了一会，在握住魔晶的时候，上面浓重的魔气朝她手指缠来，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魔晶里。
苏琳对魔法完全免疫，因此也完全无法吸收各种魔法元素，这东西在她手里就跟石头没什么两样。
“魔晶是不是很贵？”她想起了上次子爵给自己的那几块，看上次有点相似，但这块更黑，应该是纯度更高。
既然能用魔晶石当作货币，那这块应该天价。不过他们现在并不缺钱，也不需要卖掉这东西。
“也许吧。”魔王漫不经心地道。
山顶的水质相当清澈，苏琳本来想着如果距离山下不远，可以接一条水管通往山下，做一个简易的水渠，这样取水会方便许多。
脑海里想了几种方案，最后发现要实现这个想法很困难，一是距离很远，二是没有合适的运水材料。
“回去吧。”
下山的时候苏琳又特地去瀑布附近摘了些果子，可能是因为先前被发现过一次，这次当她再出现在瀑布边时，原本从石块边探出脑袋的草叶全都消失不见了，远看一片光秃秃。
苏琳放慢脚步轻手轻脚地翻开一块石头，她发现原本只是靠着石头生长的小草正试图将自己挪到石头正下方，好把自己完全遮掩起来。
看来是真有一点点意识的魔植。
她摘果子的时候，小草的叶子完全倒在了地上，像被谁踩过一脚似的，蔫耷耷的完全没了任何活力，看着可怜不已。
苏琳摘了一半，那株小草竟还有点要萎缩的样子，如果她真的全都摘完了，恐怕小草就彻底死掉了。
迟疑地停下手，既然这些小草有一点意识，苏琳尝试着跟它们沟通。
“你们想要什么东西，我跟你们交换果子。”
小草稍微有了些精神，但这东西不像魔物能发出声音，苏琳完全听不到也听不懂。
魔王见她这为难的样子，不知道她对一株草犹豫什么：“想摘就摘！”
说着尾巴上的魔气变成一只只小猫咪，摩拳擦掌地打算帮忙。
苏琳赶紧将猫咪捂回它尾巴上：“别，别这么粗暴，这么摘草全死了以后就没有果子吃了。”
可能以前这里还是有点植物或动物的，全被魔物们这种粗暴的方式给灭绝了。
魔气猫咪跳回了魔王尾巴上，苏琳舒了口气，先前放在口袋的两颗石头在她弯腰时意外掉了下来，正好落在小草旁边，那株草害怕地晃了下叶子，石头上的魔气朝外扩散，小草疑惑地伸过来一片叶子戳了戳石头，接着其他几片叶子也迅速动了起来，像一双大手直接抱住了石头，整个身体都紧紧趴在了上面。
“你喜欢这个？”苏琳问。
叶子抱住石头后主动将那几颗红果实露出来让她拿，看来是喜欢得不得了了。
苏琳眼前一亮，将拿回来的石头全都掏了出来放在空地上，没多久原本藏起来的小草们就受不住石头散发出来的浓郁魔气挨个挪了过来，石头不够多，只能几株草分享一颗石头，缠得密密麻麻不分彼此。
这些抱住石头的草都主动露出根部上的红果子，苏琳一口气摘了许多回来。
可惜石头有限，已经被前面几株草霸占得没有丝毫空隙，后面受到吸引的就只能徘徊在外围没法靠近。
“可真是个划算的买卖。走，再去拿点石头回来！”
苏琳拉上魔王重新回了山顶，这次她将石台周围的石头全都捡了回来，又找到了两块魔晶，这两块埋得更深也更大块。
魔气石头拿回来后分散地放在了小草周围，苏琳也收获了一大堆小红果子。
“收获不错。”苏琳满意地拍拍魔王的肚皮。
魔王觉得她这个手法有点不太对，它抬起爪子压住了苏琳的手背，爪子被她反手抓在了手心里，还在上面使劲捏了捏。
魔王直接圈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再乱动了。
回到家的时候除了三只骷髅守在河边看着红薯，其他的又跟着魔物去干活了。
苏琳拿了几颗小红果打算尝试一下做点吃的。
烧了水又切了点苦根，苦根泡水后会消除苦味变甜，而小红果泡进水里后刚开始很甜，甜到发腻，但越泡越酸。
苏琳品了一会，直接将两杯水给倒在了一起，效果意外地好，酸味中和了苦根的甜腻，还有股果子的清香，口感是有层次的酸甜，一点也不腻。
魔王疑惑地看了她半天，被她坑过几次，魔王现在的好奇心没那么重了，它谨慎地问道：“什么味道？”
“很好喝的味道。”
“真的？”
“真的，不骗你。”苏琳眨眨眼。
魔王还是不太信，它被坑了几次，现在不敢轻易尝试了，但是苏琳喝得很香甜，飘出来的味道和该死的好奇心，让它又将信将疑地尝了一口。
很意外，味道确实不错，这次没有被骗，魔王一口气喝光一杯，不过谨慎地没有去碰杯子里的小红果和苦根。
“喜欢么？”
“可以。”魔王很矜持地道。
那就是挺喜欢。
苏琳喃喃：“不知道卖这个水会不会受欢迎，没有在外面看到，价格应该怎么定才合适？”
这两种果实可以做出来三种味道，单独和混合，但就这三样还是有点少，苏琳打算下次出去时买些奶和酒回来试试其他口感。
她觉得魔蕈草茶混合牛奶味道应该会不错，再加上一点糖或者苦根泡过的甜水，应该会有更多组合味道。
魔蕈草不需要多，一杯里有一小片叶子味道就很浓郁了，炒制过后也不会让人出现幻觉，还能提神醒脑。
苏琳越想脑袋里的新点子就越多，她恨不得现在全部尝试一遍，可惜这里没有奶也没有酒。
她先前在魔王怀里摸过了，它在酒馆里偷来的酒老早就被喝光了。
摸了摸下巴，苏琳侧头问了魔王一个问题。
“陶洛斯是魔牛对吧？”
魔王点点头。
“那陶洛斯是公的还是母的，魔物有性别之分么？它们都有实体，应该有的吧。陶洛斯是不是母牛？”她有些期待地问。
魔王的脸皱成一小团，无情地打断了她的想法：“不是。”
“那真是可惜。”苏琳摇头。
魔王不想知道她在可惜什么，它一点也不想追问！
苏琳摇了下头继续问道：“那贝雅是不是雌兔？蒂丝呢？是雄性还是雌性？”
“雌性。”
跟她猜测的一样，苏琳嗯了一声，视线突然转到了魔王身上。
魔王从魔气中诞生没有实体也不会拉屎，就是说它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魔王变成小猫咪的时候她都没有注意观察，魔气小猫咪经常在身上蹦来蹦去似乎是没有的，苏琳眼睛开始变得晶亮起来，她上下打量着魔王。
“你在看什么？”魔王不想问的，可苏琳的眼神实在是太怪了。
“你现在能不能变成实体？”
“做什么？”
“整整十分钟没见到大人的实体了，有点想念，魔王大人不管哪种形态都俊美又强大，我想多膜拜膜拜。”苏琳眨着眼睛又开始给魔王灌彩虹屁。
魔王没有固定的形态，大多数时间是团魔气，心情好的时候会变成黑猫窝在苏琳怀里。
魔王晕乎乎地就变回了猫咪样子，苏琳立即瞥向它某个地方，可惜太黑了，魔王的颜色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什么也看不见，她只好亲自上手，但手指还没有下移几分就被一只爪子被摁住了。
两双眼睛对视了片刻，魔王似乎知道了她想做什么，眼睛瞪圆盯着苏琳，像是难以置信一样。
苏琳淡定地缩回手，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大人的皮毛太光滑了，没忍住多摸了一下。”
魔王将按在她手背上的爪子收了回来，但眼睛还是盯着她没转开。
苏琳觉得魔王要看出来什么了，她飞快转移话题：“梅菲斯子爵送的店还关着，我想调一些饮料放在店里卖，不知道可不可行，魔界会有人愿意买这样的东西喝么？”
梅菲斯不是个残忍吝啬的领主，不管是亚塞镇还是港口上奴隶都不多，大部分魔人都有工作可以做，有田地可以种有屋子可以遮风挡雨，因此就算是很贫困的家庭里也有几枚铜币和一点余粮。
应该说整个尼科郡下的所有城镇都很富庶也最太平，统领尼科郡的公爵是魔人明斯特，魔界四大公爵中只有明斯特是普通魔人出身，没有特别血统，他的脾气也相当友好，归属于他领地的子爵和小伯爵都对他相当敬佩也很惧怕，税收按照他定下的来，绝不敢多收。
可能有多收的情况，大多都是偷偷的来，不敢明目张胆。
另外三个公爵都不是普通种族，一个脾气古怪的血魔，一个好战分子巨魔，还有个只肯待在死亡森林不出来，却养着一个无比庞大骷髅亡灵军队的堕精灵。
这三个公爵的不善治理也让尼科郡变成整个魔界最繁华的地方。
苏琳去过拉夫文港口很多次，但她觉得自己对那个地方还不是很了解，她将没喝完的饮料喝掉，打算下次找德奥比再谈谈。
一早起来就直接上了山还没有吃饭，苏琳简单烙了个饼就着辣酱解决了早餐。
前几天种下的辣椒种已经露出了细嫩的小芽，黑麦的苗苗已经有手指高，土豆也开始长芽，再等一天就能切块种进地里了。
去河边看了眼红薯，几只骷髅交替着在河边忙碌，几乎所有红薯都已经出芽了，这会大半红薯都浸泡在水里，一排绿芽像从水中长出来的水草。
那几株果苗的长势没这么好，靠近根部的叶子有发黄枯萎的迹象，苏琳皱眉摘掉了底部的叶子，好在顶端叶子看着还算有精神。
骷髅们重新整了果苗周围的土，苏琳摸了一下发现边上可能埋了些混合着草灰的塘泥。骷髅们种地肯定比她更有经验，她慢慢放下心中的担忧。
回到房子前，魔物们不在周围闹苏琳还有些不太适应，太安静了。平日她忙碌的时候魔王一般都安静地变成一团魔气飘在她身后睡觉，要么就变成只小猫咪趴在她肩上或是身上睡觉，魔王似乎总有睡不完的觉，像只真正的小猫咪一样。
没让魔王送自己去魔蕈草原，苏琳将飘在身后的魔王抱过来，一到她怀里魔王就自动变回小猫状，脑袋枕着她的手臂，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搭在一边甩着。
苏琳一路上走走跑跑，跑了接近一个小时才终于跑到地方。
远远地传来魔物们热闹的叫声，不过似乎不是在吵架，骷髅们一小撮一小撮地聚在一起，魔物在周围转来转去，已经做好的草垫草席被丢得乱七八糟，似乎用它们做过什么幼稚的游戏。
苏琳稍微凑近一点就听到戈尔斯挺有活力的吼声，最近它的状态好了许多，吃得多，身上的骨头不再高高耸起，有时候追着几只兔子能跑很远，最后被贝雅追上敲得满头包。
苏琳越靠近脚步越轻，魔物们自顾自地玩着都没有注意她的到来，倒是红骷髅第一时间看到了她，它正要放下手里的草要过来就被苏琳抬着手制止了。
现在就卡麦在专心致志地干活，老实牛陶洛斯都被拐到了一边，也不知道它们怎么用草编成了个大球，球还很有弹性，魔物们互相用脑袋顶着球不落在地上，有点像平时跟魔王尾巴玩的碰脑袋游戏一样。
现在魔物们离得很开，中间有两只球，魔物的力气很大，球被顶出老远，几只魔物等着一只球，球一飞出去就立即被飞起来的魔物们争夺起来，为避免被对方抢到，加西亚光明正大地作弊，飞出一条小蛇打在球上，让原本已经快要碰到球的戈尔斯跟球刚好错过。
戈尔斯吼了一声，加西亚笑嘻嘻地朝它晃晃自己的小蛇，速度极快地撞到了球上。
苏琳走过来这几步，魔物们就已经在空中打了几个来回了。
蒂丝当裁判紧跟在球旁边，时不时叫一声快到谁身边了，游戏竞争得非常激烈。
苏琳走到陶洛斯身边，发现它并没有在做什么正经东西，手里的草编成了很粗一条麻花辫，红骷髅指导它在做第三个草球。
“主人您好。”红骷髅单手放在胸前行礼道。
苏琳并没有跟骷髅们签订这种契约，他们之间只是雇佣关系而已，但骷髅们却默认她是它们的主人，在对她的称呼上都像德奥比一样。
苏琳纠正了一下没有改过来就不再提这件事了。
她发现陶洛斯身边还有一些别的草编，草篮子，草筐，草鞋，草帽。这些草编的花纹比苏琳先前做的那些还要更精细，草篮两侧甚至用魔蕈草叶片的浅色形成了一幅幅图案，图案很简单，只是一个个菱格，但瞬间就让草篮子的精致程度上升了一个档次。
“这些都是你教的？”
红骷髅摇摇头：“是潘西。”
本就是在乡村田间生活的魔人，多少都会一点手艺，只是大部分乡村魔人的手艺应该很粗糙，能这么精致苏琳还是非常诧异。
潘西往前挪了两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道：“我做管家的时候领主大人有一个手工坊，专门做这些东西，我是跟那些奴隶学的，这种带花纹的专供贵族家的女仆使用。”
红骷髅道：“如果您不喜欢，我们不会再做了。”
苏琳挎起一个篮子拎了拎，不仅是花纹好看，篮子的样式也非常好看，她转了一圈笑着摇头：“没，挺好的。”
魔蕈草很坚韧，做出来的篮子不仅精致，还能装下相当重的物品，相当实用。
苏琳脑海里又闪出了无数个赚钱的方法。
“潘西，别的样式你能做得出来么？”
潘西眼中魂火飘荡，略有些激动地道：“主人您说，不太复杂的也许可以。”
苏琳用脚将地上的泥土踩平，找了根小棍在地上画了起来。有圆形带着半长带子的，有肚园口小像花瓶的，也有长方带盖的。
她一边画一边跟潘西讲解：“提手边可以搭配一些鲜艳的丝带系上去，这里边缘可以用白色的蕾丝花缝一圈，要么用布剪出画或者别的图案缝在侧边。长方的这种里面做个隔层出来，上面加个盖子扣起来保证安全。对了，所有篮子都做小一些，比正常小一半。”
她越说越觉得可行。
亚塞镇和拉夫文港口都有草编篮子卖，样子很简单，倒是有像艾米那样没有结婚又很爱美的小女孩会花心思将丝带系在提手上，这也是一种风潮，妇人们几乎不会这样做，贵族夫人们也不会，因为她们从不需要自己拎包，总有奴隶可以代劳。
潘西有些疑惑：“小一半？那就装不下多少东西了。”
苏琳笑起来：“它的目的并不是装很多东西，能装下日常需要的钱币就够了。”
毕竟当过很长时间的管家，潘西很快反应过来，好看的东西不一定拿来用，也能拿来当装饰品。他在贵族家里学到的最重要一点就是这个。
“这些都可以做，请主人给我一天时间。”
“不着急，慢慢做，材料还不够，下次去市场的时候我买些布回来。”
苏琳自然也想卖草编包的，那间店面很大，现在可以将包和饮料放在同一间店里，饮料柜台放后方，中间摆座位等待，两侧架子上放包。苏琳连如何装修摆放都已经想好了。
拉夫文港口比起别处不算很大，但因为这里是港口，居民普遍都挺富裕，特别是一些商人家庭，家里还能养得起奴隶。
时不时也有外来船停靠在这里做补给，因此港口大部分店铺的生意并不差。
跟骷髅和还在玩球的魔物们挥挥手，苏琳晃醒了魔王：“大人，走了，还要去买点东西。”
魔王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睛，从怀里掏出一把金币塞到她手里，塞完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苏琳抱着金币忍不住好笑，这是睡迷糊了。
她眨眨眼，凑到魔王耳边道：“大人，我想吃你的小鱼干。”
刚刚还迷糊的魔王一秒睁圆了眼睛，两条爪子紧紧捂住肚子。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