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卡麦最终没有吃到心心念念的魔植。
特伦托虽然没有被取走灵魂, 但消磨了这么久，现在整个人虚弱到站都站不稳的地步, 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疼痛让他无法思考太多, 整个大脑都混混沌沌，许久才想起自己是谁发生过什么事。
施展魔法需要精神力来操控，特伦托这会就连最简单的召唤亡灵都做不到,
见他脸色苍白得厉害, 苏琳又小心将他放回了地上。
“你先休息，现在这里很安全, 别担心。”
特伦托低声道：“谢谢。”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他略有些干枯的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 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随后又睁开眼睛看向四周。
“你在找什么？”
“我的魔杖。”特伦托有些着急。
苏琳将从巫妖身上找到的两根魔杖拿了出来：“是这个么？被巫妖拿走了。”
“是, 是它们, 谢谢，谢谢。”特伦托紧紧抱着那根绿色的法杖，反倒是那根黑色的被他随意放在身侧。
这种情况也问不出什么, 卡麦遗憾地咂咂嘴。
它是只魔羊, 也跟贝雅一样更喜欢吃植物, 但它不挑食, 肉食也能开心吃下, 情况倒比贝雅还稍微好一些。
苏琳道：“让他在这里休息, 我们去子爵那里交货, 回头再来看他。”
她说完转身看了眼被卡麦扔在一旁的巫妖，就在他们将视线集中到特伦托身上时，巫妖悄无声息地在地上咕甬了半天, 此时已经快要挪到屋外平台上逃跑了。
“别跑！”苏琳喊了一声。
巫妖动作一顿, 原本小心翼翼地咕甬变成了大跳跃，没想到他就剩一把骨头柔韧性竟然这么好，一个跳跃冲到了平台上，平台外只简单用几根木头拦着，很轻易能跳出去。
苏琳起身要去拉他，不过没等她动手就被魔王给拦住了，魔王抬着眼皮，爪子都没动一下，捆着巫妖的魔气就在他要飞下平台的瞬间将他拉回了屋里。
这只巫妖虽然帮人看病，可他更多时候是将那些前来的魔人当作试验品，实验自己制作出来的魔药效果，比起治好的小部分，更多的人死亡后被他取走灵魂又将骨头召唤成骷髅为自己所用。
魔王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肮脏恶臭味道非常讨厌。
巫妖感觉身上的魔气在收紧，他就要死了。巫妖惊恐地瞪大眼睛，其实他才是最害怕死亡的那一个，他疯狂摇头：“不要，不要杀我！我可以成为您的奴仆，可以将灵魂先给您，我为您可以做很多很多事。”
魔王完全不为所动，连苏琳也没有说一句话，这层屋子墙壁边有很多架子，架子上放着一个个瓶子，苏琳知道瓶子里装的全都是灵魂，这里竟然有几十瓶之多，可以想见巫妖都做过些什么。
眼见自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巫妖语气猛地转变，变成了恶毒的诅咒：“我以灵魂诅咒你……”
可惜他的诅咒还没有成型嘴巴就被一团魔气给堵住了，剩下的咒言力量全都被咽进了肚子里，巫妖的眼睛脱出眼眶，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恐怖地盯着面前的魔物，魔王挡住苏琳的视线没让她看清楚。
巫妖很快倒在地上，他的皮肉骨头迅速化成一滩散发着恶臭味道的黑水，地面冒出一阵烟雾，地板竟被腐蚀出了一个洞。
巫妖死后，曾经被他控制的亡灵和骷髅瞬间获得自由，一团团光点从树屋向四周飘去，就像一只只萤火虫一般。
魔王抱着苏琳到树屋外，苏琳扒着他的爪子向四周看去，发现光点比她想象的还要更多，密密麻麻四处飘散。
“怎么会有这么多！它们要去哪？以后会怎样？”
魔王看着光点消失在天际：“回家，回到亲人身边然后消散，也可能会变成幽灵，进入某具骷髅中重新活着，又或者很多年后成为新的魔人或者魔兽。如果运气不好遇到另外一只巫妖，那就只能成为魔法物品。”
苏琳沉默地看了一会：“不管有多少最坏的可能，它们最希望的都是回到亲人身边吧。瓶子里装的那些也可以放走么？”
“不一样，有些灵魂还有意识，有些没有，就只是单纯的灵魂力量，放出去就会消散。”魔王解释道。
“那该怎么处理？”
“等特伦托醒来。”他是亡灵法师，可能会有解决的办法。
苏琳点头，屋里特伦托已经再次睡了过去，他们得先去交货了。
不过临走前苏琳想起还有件事没做，她从魔王怀里跳下来，在墙边架子上四处翻找起来，这里都是些内脏灵魂，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苏琳拉着魔王到了下一层，第二层有一堆装着各种液体的瓶瓶罐罐，地面还有个吊锅正冒着紫色烟雾。
苏琳转了一圈找到了不少调味品，油盐糖，不知道巫妖平日是不是在做饭，但她没有再找到辣椒粉。
在这里翻了半天就是为了找到辣椒，可惜巫妖手中似乎也不多。
她有些遗憾地呼了口气，没抱什么希望在一楼转了一圈，这里应该是为了接待上门求医的客人，只有些简易床，其他什么都没有。
走出树屋，苏琳正要拉着魔王离开，突然眼尖地看到树屋附近长势很好的一片植物，这些植物不到手臂高，矮矮的，密密麻麻聚在一起，叶子翠绿。
此时这片植物的叶间长着一个个黄豆大小的小果子，晶莹剔透。
苏琳眼前一亮，继而欣喜若狂起来。
找到了！
这一片全都是正在生长中的辣椒苗，苗已经开始结果了，再过上一段时间就能收获。
这片辣椒粗略估计只有半亩地的样子，苏琳没想到巫妖还是个种地高手，可惜，它已经死了。
见她蹲在杂草旁边笑成一朵花，魔王疑惑地凑过去看了眼，只是普通杂草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别动别动，这些都是宝贝！”
魔王疑惑：“什么东西？”
“辣椒，你看，已经结果了，很快就能收获了！”
魔王倒吸了口凉气，巫妖种了这么多毒/药！
巫妖住处附近应该没有什么危险，苏琳琢磨着将这里重点保护起来，她不知道辣椒在深渊魔界能不能长出来，也不敢挖出来带回去尝试，这每一株都不能损坏。
想起家里还在育苗的辣椒种，苏琳拉着魔王的爪子在地上挖了个坑，在魔王不解的目光中装了很多土。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没有在这里继续停留，一人两魔物朝着拉夫文港口飞去。
管家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在城堡外等着了，他焦急地走来走去。
苏琳带来的草垫效果相当好，一夜醒来梅菲斯子爵的头疼症状就完全消失了，不仅如此，他的精神状况也前所未有的好，甚至这些年被消耗的魔气也有所提升。
现在他不管是睡觉还是外出都要带着坐垫，甚至不肯让旁人碰一下，管家有幸摸过一次，整个人都陷入到了幻觉中，等从幻觉中回过神来时，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喝了一整瓶魔药般，状态好得不得了。
梅菲斯子爵让最信任的副手带着没喝完的魔草，通过拉夫文港口连夜前往尼科郡，将魔草分给了几位子爵和一位伯爵。可惜苏琳当时带来的魔草并不多，每人分到的魔草只有可怜的一点点，最多够泡上两杯茶的量。
但两杯茶也足以暂时缓解众人的头疼了。
魔蕈草的效果立竿见影，都没有等到第二天，副手就带着一大笔订单赶了回来。
梅菲斯迫不及待地问副手：“总共有多少订单？”
“三十八。”副手带着些兴奋地道，又拿出一块聆听符石出来，激活符石后，立即有道粗鲁的声音传来。
“梅菲斯你这小家伙，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说，我被头疼折磨得快要发疯了，你那个草，什么玩意的还有没有了，赶紧给我送过来！不然我就亲自过去拿了。”
这是布里奇斯伯爵，也是梅菲斯子爵亡妻的父亲。
也不知道是不是尼科郡那边将消息传开了，接下去两天，又有消息从港口传来，全都是新订单，新订单陆陆续续又增加了三十多。
梅菲斯子爵抱着草垫在屋里走来走去：“约定的时间怎么还没有到？这么多订单，这么多订单没法交货怎么办，我们上次只要了二十个。她还没有来么？莫妮卡，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住址在哪？这东西怎么从前都没有听过？”
莫妮卡也就是魅魔，她也对苏琳非常好奇，在苏琳离开后顺着德奥比这条线查到了多米村，却也只从村民那里打听到苏琳是突然从森林里出现的，德奥比接了她的委托才跟她一起，那之前他们谁都没有接触过苏琳，她的线索断在了这里。
“森林？”梅菲斯子爵看着森林思考了许久也没什么头绪，他从前生活在尼科郡，领地也是这几十年刚被封到这里才跟着搬来，对这里的历史并不了解，因此不知道森林还有个通往深渊魔界的传送阵。
莫妮卡凑到梅菲斯身边安抚道：“别着急，看得出来她很缺钱，只要她想赚钱，到时间一定会出现。”
梅菲斯靠着草垫抱着魅魔，心中那一丝急躁很快消退下去：“我知道，我只是担心订单太多供不上货，先整理一下名单排个顺序，剩下的等下一批。”
管家欣喜地问：“主人，价格要定多少？”
“这一批三万金币，伯爵那里直接送给他。”
“好的主人。”
苏琳他们到达城堡的时候，等候多时的管家第一时间迎了上去：“感谢魔神大人，你们总算来了，快请进，主人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比较上一次，这次他的态度明显热情了很多。
见苏琳身边多了只魔兽，管家没忍住多看了一眼。卡麦的十双眼睛太特殊，到达这里前魔王就让他将另外九双遮掩了起来。
一行人进入城堡，梅菲斯等不及亲自站在前厅花园处等待了。今天阳光正好，花园被金色的光映照得一片亮堂。
“快来这边坐。”
子爵相当贴心地给魔王和卡麦各自准备了座位，会客桌上摆满了各种面包果酱蜂蜜糖水，还有烤过的魔兽肉和新鲜蒸出来的鱼。
魔王跳上桌，闻了闻蒸鱼，张嘴咬了一口，鱼很新鲜，几乎没有什么刺，魔王满意地将一整条鱼纳入嘴里慢慢咀嚼。
卡麦也不客气地拿过面包开始抹果酱，一整盘果酱都被倒光了之后又淋了大半瓶蜂蜜。那模样仿佛几百年没吃过这些东西一样，事实上也确实有上百年没尝过蜂蜜了，卡麦嘴张大，一口就将散发着甜腻气息的面包塞进了嘴里。
梅菲斯看得一愣一愣，苏琳嘴角抽搐片刻，没忍住捂了下脸。
“哈哈，别客气别客气，尽管吃，还有很多。”奥菲斯大笑道。
管家贴心地又让厨娘端来了许多果酱和面包，重新去烤了一些鱼。
梅菲斯等不及想要看货了。
苏琳把这次带来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现在草垫存货有一百，她这次带了五十过来，枕头和草席也都各带了五十，她本来打算卖不完就在拉夫文港口买一间店面存放。
“二十个草垫先给你，这些是新款式，可以在睡觉时使用。”
没想到她竟然带来了这么多，订单不用愁了，梅菲斯大手一挥立即道：“全都要了。这枕头有些小，一个一百金币，草席一千金币。”
草席的用料也比草垫少很多，草垫当时做得实在，缠了好几层都快能当凳子用了。
苏琳盘算了一下，无本买卖，不管多少都是赚，不过也不能这么轻易就答应。
“草席虽然用料少，但这工艺不简单，比草垫做法更复杂，你看这花纹，这一张上面可以躺两人，效果不比草垫差，一千有些少了。至少两千。”
卡麦的手艺没得说，花纹相当精美，草叶的纹路全都均匀地接在一起，像是画上的一样，绝想不到这是编织而成。
卡麦缓下吃东西的动作，耳朵高高竖起，听到自己做的东西被夸赞后眼睛弯了起来。
梅菲斯想着订单，犹豫片刻后答应了她的价格。
“成交。”苏琳直接将东西推了过去，这批货就是五十一万五千金币，这么多金币就算是梅菲斯也无法全部拿出来。不过这次他并不使用金币付款。
管家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盒子出来，里面是一根根手指长的紫色晶体，看上去美轮美奂如同艺术品，浓重的魔气在晶体上缠绕又消失。
“这是魔晶，一根价值十万，这里是五根。”
魔晶石不仅仅可以当做货币使用，也可以用来铸造魔法物品，很多厉害的武器都会镶嵌魔晶石。虽然一根价值十万，但十万金币可换不来一根魔晶，这东西只在贵族中流传，普通魔人绝对接触不到。
“剩下的以金币付给你。”管家身后跟着两个奴隶，奴隶带着金币静静站着。
苏琳接过魔晶却没有去拿金币，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笑道：“子爵先生别着急，我这里还有些东西你可能会感兴趣。”
梅菲斯挑眉，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些压迫感：“哦？还有什么？”
苏琳丝毫不受他影响，在仍旧啃着烤鱼的魔王身上摸了摸，摸出那罐花费了她几个小时才制作出来的草茶。
把罐子朝子爵推去：“打开看看，这叫草茶。”
子爵接住罐子，才刚打开一个口气，就有股浓烈的清香味扑鼻而来，他忍不住深吸了口气，眼前并没有出现什么幻觉。坐在他身侧的魅魔和管家都闻到了香味，他们本来等着幻觉出现，可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草叶散发出来的清香，这香味和草垫不太一样，更加醇厚怡人，有股熟制后的特殊味道。
管家非常体贴地让女仆去倒水，没多久两碗水被端了上来。
白玉般的草茶在水中漂浮，茶水变成浅绿色。梅菲斯抿了一口点点头，他眼神复杂地看了苏琳一眼，这魔人实在是太神秘了，拿出来的东西样样都是没见过的珍品，他听都没听过。
“你是哪个家族的人？从哪里来？”他没忍住问起来。
视线在魔王和卡麦身上又转了几圈，他也实在没看出来这两只魔物有什么特别之处，猫和羊都算不上很强大的魔兽，比它们更厉害的还有很多。
苏琳现在还搞不明白深渊魔界和魔界的关系到底怎样，也不可能跟梅菲斯说实话，她拿起块蓝莓果酱面包。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嘴里酸甜可口的味道让她弯起了眼睛。
“子爵大人没必要纠结我的身份，我不会对您造成威胁，大家一起赚钱，合作愉快才最重要不是吗？我想在拉夫文港口发展，以后还需要大人多照顾才是。”
梅菲斯和魅魔对视了一眼，魅魔点了点头，梅菲斯笑起来，额头上的角都在光下闪动。
“你说得对，合作愉快。这罐茶不付金币了，我送你一间港口的商铺。让管家带你签订契约。”
苏琳眼前一亮，她本来也打算在港口买间店铺，港口的价格绝对不会便宜，梅菲斯这商铺送得正是时候。
脸上笑容真诚了几分，苏琳伸出手跟他握了握：“谢谢子爵先生，合作愉快。”
梅菲斯握了握她的手，起身道：“能不能继续供货，这些东西各来三十份，还有这个，是草茶吧，再来五罐。几天能交货？”
苏琳看了眼已经将桌子吃空把旁边的女仆吓了一跳的卡麦道：“五天。”
“最好能快一点。”
“不能再快了，这些都是手工编织，很费时间。”
“四天，这些可以少做点，但是草茶一定要足够。”
“没问题。”
子爵迫不及待地想要处理这批货物，说了两句后就让奴隶们搬着东西离开，然而奴隶在接触到魔蕈草的时候集体陷入幻觉中，被幻觉迷惑得做出各种古怪行为，差点没把桌子掀翻，子爵尴尬地让卫兵赶紧将奴隶拉走。
这些东西效果虽然很好，但出现幻觉这一点却很麻烦。
最后还是魅魔帮忙将东西全部带走。
离开前管家贴心地给苏琳装了许多果酱蜂蜜面包还有风干鱼，魔王大人毫不客气地笑纳了。
“我带你们去看看商铺。”管家拿着女仆送来的契约，带着苏琳朝港口走去。
城堡有出行用的魔兽，不是魅魔先前使用的那一只，这只长相更像马，却比马要高大许多。
管家骑着魔兽很快到了港口最繁华的那条街上，这里就在通往海港的主干道上，街道很宽阔，比另外一条商业街宽阔许多，右侧就是海港的广场，再向前就是码头。
这片区域所有房屋商铺包括港口和港口里的海魔兽海船，全部都属于梅菲斯子爵，除了要交房租之外，隔一段时间还要交税，每间店铺售卖的货物不同税收也不同，高价商品税收更高，要交三到四成税。
在所有商贩眼中，梅菲斯子爵已经相当宽容了，别的领主领地税收高达五成，最高甚至能交到七成。不仅是商铺要交税，种地也要交地税，税收相同，收成好时四成，不好时三成。这一点上与人界几乎没有太大区别，魔界沾上一个魔字，其实与人类并没有太大区别，两边最多的都是生活在底层没有太多能力的普通人民。
魔王带着苏琳飘在管家身侧，一路上都在听他说着拉夫文港口的情况。
“税收暂时按照三成算。”
三成也是很大一笔了，苏琳盘算着下次交货时一定要将这三成税收给砍下去。
梅菲斯确实是个大方的人，他送的这间店铺很大，虽然只有一间，面积却足有隔壁两倍大，店里放着些空架子，架子打造得相当精美，上面镶嵌着玻璃做台面。店铺后方还有片空间能通往楼上，楼上是个阁楼，可以做仓库也可以居住。
管家笑道：“虽然不算大，但这是位置最好的一间，刚空闲下来，上一个商人是卖玻璃制品的，刚搬去了其他领地，留下了玻璃柜台能接着用，您运气真好。”
苏琳也笑了笑：“我也才发现我运气确实不错。”
在契约上按下自己的手印，这间店铺就算是转让给苏琳了，除非哪天她死了契约作废，否则这里将永远都属于她。
这就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店，苏琳开心地转了好几圈，魔王都快被她转晕了。
“你要卖什么东西？”魔王问道。
原本苏琳是打算在店里销售魔蕈草做的各种编织品，结果所有货都被子爵承包了，这些东西卖了高价之后就不能再降价，摆在店里也卖不出去，除了魔蕈草，其他东西都还有待开发，暂时这里只能当做仓库来用。
“不着急，总会有合适的商品。”
离开店铺后苏琳又去买了一堆东西，这次都是生活用品，衣服鞋子袜子帽子毛巾，上次逛得太匆忙，苏琳这才发现竟然还有护肤的乳霜和油膏售卖，这些东西都源于人界，由炼金术师制造，是炼金失败的产物，意外发现涂抹在脸上的效果很不错便流传了开来。魔界有不少东西都是从人界传来，两边看着不互通，其实暗地里交流不少，人界流行什么，过不久就能在魔界看到。
拉夫文港口也有个小型歌剧院，只是这里的歌剧比较老旧，大多是歌颂当今的魔王或者歌颂魔界战神得罗加，跟不上尼科郡的潮流。
今天下午正好有一场歌剧演出，门票只需要几十个铜币，很便宜，苏琳本想进去看看，魔王却催促着她去海边。
苏琳不明所以地转向了海边，她才刚走到僻静处，脚都没有触碰到海水，就见魔王身上落下一只只魔气猫咪迅速窜进海里。
苏琳瞬间明白他想干什么了，这是要捕鱼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捞得太多，近海处没有什么大鱼存在，魔气猫咪们下去好一会也才带回来几只巴掌大的小鱼。
魔王有些不高兴地卷起苏琳朝远海飞去，这次魔气猫咪们带回来许多大鱼，不仅是鱼，还有许多海底魔兽。魔兽们在魔气猫咪爪子下挣扎，却怎么都挣不脱。
魔王满意地晃着尾巴，对着魔气猫咪捞上来的鱼挑挑拣拣。
“看着不好吃，扔掉，这条是鱼？没见过，留一个尝尝味道。这条太丑了快扔掉！”魔王嘴里叨叨咕咕，魔气猫咪们根据它的指令丢掉爪子下的东西，转头钻进水里继续捕捞。
苏琳：“……”
魔王竟然都学会挑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