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华[重生] 第490节

  木齐差一点被米粥呛死,“婳婳,女孩子还是要含蓄一点为好。”
  女儿的确需要一个良好的母亲在身边,凤娘子性情泼辣,但到底是成熟女子,有着温婉的一面,她进门后足以让从小没有母亲疼爱的婳婳少些男子的‘直率’。
  木齐突然问道:“长青先生收你为徒了?”
  得到慕婳肯定的回答后,木气有几分无奈,小声嘀咕:“这么说故去的少将军,皇上追封的燕王殿下是婳婳的师姐?”
  “……”
  慕婳搅动米粥,全当做没有听到,米粥的味道的确不一样,她的舌头往日没有这般敏锐啊。
  木齐眼里划过忧心,好似警惕四周有人告密一般,再次压低声:“婳婳以后千万别同少将军学,长青先生教你的东西,你听听就好。”
  “为何?”
  慕婳好奇目光看过去,木齐囧然道:“婳婳已经足够强横,你又不是父母没本事的少将军,她的遭遇肯定不会发生在婳婳身上。”
  “爹,我想听实话!”
  “实话,我说得就是……”木齐感到女儿的不悦,改口道:“实话是少将军至死都没人看出端倪,我也算是心细如发的人,可同少将军饮酒时就没看出他一点异样,他言行就是一个铁血将军,毫无女儿的神韵,面容坚毅刚硬,在歌姬面前比男子还要放得开,若不是我多加小心,许是就被少将军套话成功,她若是不为将军,在官场上绝对混得你比爹好。”
  “她在朝廷上同文臣争粮饷,同御史用折子大战好几场,胜多负少。若不是她太过耀眼能干,皇上也不会完全对冒名顶替的沐翼没有任何怀疑。”
  木齐心有余悸的叹息:“她竟是女孩子?!婳婳,我怀疑长青先生在你师姐身体里塞了一个男子的灵魂。”
  他这是在夸她吧。
  一定是的!
  慕婳舔了舔嘴唇,木齐继续说道:“婳婳英姿飒爽,顾盼神飞,刚刚好,再多效仿少将军就太过了。”
  “爹,喝粥。”
  慕婳只能用吃食把木齐的嘴堵住,原来木齐担心自己身体里再次被塞进一个男子的灵魂么?
  仔细回忆一番,她没觉得自己有多像男人!
  木齐自然不会拒绝女儿的殷勤,快速解决早膳后,突然开口问道:“最近怎么没见在咱们府上借住的陈四郎?他整日不见踪影,也没见他认真读书,他在忙什么?”
  慕婳眼睫轻轻一颤,神色自然的回道:“具体忙什么我也不清楚,昨日听二哥提了一句,他最近同来京城赶考的举子很亲近,一改过去不愿意接触豪门子弟,只重寒门学子的习惯,陈四郎几乎同有名的举子打得火热,二哥说如今士林中公认的四大才子中就有陈四郎,还有江南两位才子,以及帝都程大学士的得意门生。”
  “好像还传出状元之位就在他们中产生,否则就是圣上不公的话。”
  慕婳也不明白陈四郎的目的了,同听来的未来天官,寒门表率相比,陈四郎的变化是最大的,难道陈四郎才是受她重生影响更深的?
  陈四郎抛出对豪门士族的偏见,又不忘自己是寒门学子,今生他的成就怕是比她当初被困时听来的吏部天官更大。
  在柳三郎手中抢走状元,陈四郎连重六元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话……”木齐大有深意的说道:“是故意传进你二哥耳中,进而让皇上知晓举子们的民意,也让皇上不好偏向,他是冲着三公子去的!”
  慕婳醒悟过来,懊悔之色闪过眼底,“我真不该说状元为聘的话,不过我喜欢谁,想要嫁给谁,不是以谁能考中状元而论。”
  木齐眼珠转了转,给未来女婿多多磨砺也不是坏事,让柳三郎轻易娶走慕婳,他还不高兴呢,魏王又整日一副自己儿子被慕婳拐跑的怂样,木齐不能明着拒绝,还不能暗暗考验女婿了?
  当然这些内情,他是不敢同婳婳说的,说来心酸得很,他在女儿心中的地位怕是是没有柳三郎高。
  木齐不是见不得女婿不好的人,女婿和女儿和睦,他才高兴,但是难免有岳父独有的‘醋意’和对女婿的‘敌意’。
  “他们谁是状元都是为国选才,都不算玷污状元的位置,皇上说过不能单凭科举论人才高低。”
  木齐示意丫鬟收拾碗筷,似笑非笑的说道:“即便三公子因身份所限无法高中状元,也能在三甲之列,他吃点亏,皇上以后会补偿他的,他自幼蒙皇上教导已经传遍京城,谁是状元不打紧,唯有三公子才是正宗的天子门生!”
  慕婳眼前浮现柳三郎漆黑势在必得的眸子,明知道他中状元机会已经不大,不是他才学不够,而是他出身和皇上限制住了,“爹,我还是认为状元是三郎的。”
  “嗯?”
  “直觉!女人的直觉!”
  慕婳扯了扯嘴角,听到门口有管家的声音,“侯爷,大小姐,皇上传下口谕,让你们即可入宫。”
  “何事?”
  木齐明明已经同皇上请好假了,没有紧要的事,皇上绝不会叫他入宫,如今还有皇上摆不平,需要动用木齐的大事?
  按照木齐分析,朝廷上已是皇上的一言堂,纵有太子齐王笼络朝臣,皇上足以压制任何的反对意见。
  “来人说,朝臣宗室都去了祠堂,皇上准魏王殿下所请,让柳氏为魏王殿下所出的三位公子记在族谱上,以后他们便是魏王府的公子,改回赢姓!”
  木齐眉头一挑,“三公子中状元的可能几乎为零,婳婳,你的直觉怕是错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隆重
  错了吗?
  慕婳唇边噙着以一抹盈盈的笑意,“爹,要不要打赌?”
  木齐摇头道:“我不信你不明白柳三郎此时成为魏王的儿子对自己的科举没有任何的好处,纵然他能才华在举子中是最好的,只要皇上点他为状元,便是对举子不公正,因为阅卷的考官会徇私且迎合上意。”
  眼见女儿向门外走,木齐整了整衣冠追上去,“哪怕皇上公布三公子的文章都没用,总会有人认为他的文章不足以争得头名。魏王儿子的身份是贵重的,但在科举上却是他最大的束缚,皇上……”
  “皇上应该不会在这上面再固执,毕竟是不是状元对柳三郎来说不是最重要的。”
  慕婳接口说道:“皇上任性也会有个限度,何况皇上也知他纵然是不中状元,我同他……当然还有皇上亦有看戏的心思,或是皇上借此考察他统御全局的本事,如何在种种不利情况下,逆转获胜。”
  “没准皇上等着他去苦苦哀求,在皇上面前低头!”
  斜睨木齐一眼,慕婳玩味说道:“我听说三公子已经好几年没求过皇上,自从他故意被魏王妃所伤后,皇上处罚魏王妃,也曾教训过他。三郎去求皇上,他不高兴,不去求皇上,他也不高兴。父亲的主上是个真难伺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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