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宠记 第89节

  呵,倒真是无私的感情。
  他们继续聊了会儿,没多久后,到了家宴之时,他们便一道去了前院。
  家宴后,又各自聊各自的,直到不早时,杜家人便一起在闲聊间,将裴延与杜青宁送到了门口,上了马车。
  杜青宁当真是舍不得爹与三姐,本想从后窗多看看他们,不想裴延突然将她拉了回去。
  正是她诧异间,却被他紧紧的搂住,紧到让她觉得勒人。
  她拧眉,抬眸就看他,却看到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她愣了下,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了?”
  裴延紧盯着她,道:“以后不许你再与别的男人亲近,包括你爹。”不容抗拒的语气。
  杜青宁闻言眉头拧的更紧:“你这是什么话?我爹怎么能算别的男人?”
  裴延:“算。”
  杜青宁:“你胡闹。”
  裴延:“我是你丈夫。”
  听似只是一句宣布身份的话,听在她耳里,却仿若是在说,他是她丈夫,她便什么都得听他的,也什么都是属于他的,一切的一切。
  这让她觉得非常不适。
  正是她欲再说什么时,他突然俯身含住她的嘴,将她或许想说出的抗议之言都给吞了下去。
  他自知成亲后,他的独占欲便越发的重,就像魔鬼一样爬出迅速一寸一寸的侵蚀他的心,势不可挡。
  他也不想挡,因为他是她的丈夫。
  这一路上,他仿若是在发泄一般,啃噬着他可以啃噬的,不让她吐出半点违抗他的话。每次当他的气息移到别处,她想说话时,他就会迅速再堵住她的嘴。
  后来为了让他收敛些,她终是憋闷的啥话也不说了。
  不想当回了家,他却又直接将她压在床上,逼她说喜欢他,她本就心中有气,如何愿意说,自然也倔强了。
  真是到了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见她不说,他便直接又开始肆虐她。
  裴延紧盯着她那张因他的行为而变得更加红艳的脸,道:“说你喜欢我。”似乎是因为她的不肯说,让他非常不悦。
  杜青宁强忍着,别过头,就是不想说,哪有他这样胡闹的。
  见她如何也不肯说喜欢他,他便再没压制,直接弄得她抽噎不止,她干脆断断续续的骂起来:“混……蛋……”
  第75章
  婚后的前两天,在杜青宁看来,除了裴延在房事上的不知节制让她觉得颇累,其他的,她感觉都挺好。她知道他很小气,醋意大,还是个很残戾的人,倒真没想到不止这些。
  他竟能霸道专横,无理取闹到这个地步。
  他仿若真不知什么是累,能肆意到让她完全失去神智,只在他给她制造的仿若真要把她吞噬的狂风暴雨中飘飘浮浮,无休无止。
  他真是一次比一次放纵,似乎料准了她可以承受。
  仿若雨停了,风也停了,最后只剩下一片狼藉,他终于搂着她在喘息着,之后仿若还不够似的又埋首对着她的耳垂惩罚性的再咬了口。
  她真没力气再管他,甚至没力气与他再生气,只闭着眼打算先睡觉再说。
  听到耳边她的微弱鼾声,裴延眯了下眼,便抬首紧盯着她这张似被风雨拍打过而酡红湿润的小脸。
  他薄唇微抿,臂膀搂着她的力道加重。
  她到最后都不说她喜欢他,让他心中的郁气加重,差点克制不住把她摇醒继续逼她说,哪怕她不说的原因可能真是因为生气。
  他看着只管睡觉的她磨了磨牙,深吸了口气,终是忍了下去。
  杜青宁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次日早上,眼睫微微颤动后,她睁开了朦胧睡眼,在下意识转头看向裴延的瞬间,她就想起昨日里他的蛮横,便皱起了眉。
  昨晚裴延睡得很晚,当下仍旧闭着眼,但他警惕性强,她只微微有动作,他便能知道。
  “醒了?”话语间,他缓缓睁开了眼。
  杜青宁抬手就要推他,却被他适时握住了手。
  许是一晚上的时间让他冷静了下来,现在的他又温柔的多,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口,看着她的眼睛轻问:“还在生气?”
  她别过头。
  她不仅生气,还委屈。
  裴延看到她这气闷的模样,知道她是真生气了,便蹭了蹭她的耳根,哄道:“我只是太在乎你,从前到后,我都是因为在乎你。”
  杜青宁缩了缩脖子,不想与他说话。
  裴延便用薄唇蹭起了她的唇部,叹息了声,问道:“饿么?”
  他这么一说,她就感觉腹中空空,隐隐似乎有些叫声,可她心中还有气,便仍旧什么都不愿意说。
  裴延顺势贴着她的唇瓣亲了下,道:“我去给你做早膳。”言罢便直接掀开被子又大喇喇的站在了地上。
  他穿好衣服回到床边弯腰捧住她的脑袋,又亲了下她的额头,用真诚的语气轻轻道了声:“我真的很在乎你,很在乎很在乎……”话罢才直起身离去。
  直到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杜青宁才转过头朝外间的方向看去。
  她拧眉。
  难道在乎对方,就可以成为自己为所欲为的借口?甚至包括他要求她不去亲近她爹,不允许她反抗,她都得接受?
  真是无理取闹。
  她知道以他的脾性,回来后定然是会免不得再对她动手动脚,便缓过身上的酸痛,立刻下床把衣服给穿上。
  她打开房门走出房间,才想起裴延出去之前所说的,去给她做早膳。
  思及此,她便有点无奈,他对她确实足够的全心全意,可他那性子,也实在让人窒息。
  这时一名护卫快步走了过来,他很自觉的紧低着头,没有去看杜青宁一眼,只恭恭敬敬的拱手等待着吩咐。
  杜青宁环视着空荡荡的皈寻院,想到昨日早上出门时,裴延与她说过的,因新婚他不想他们被打扰,采秋已被他先安排到了序月水渊。她默了瞬,便吩咐道:“去让人给我准备些水,我要洗漱沐浴。”
  “是。”护卫得令,立刻转身离去。
  杜青宁又转身进了房间坐在铜镜前给自己梳头,望着镜中已嫁作人妇的自己。多愁善感这个词本不该属于她这种过得没心没肺,只图个开心快活的人,可如今她却过得越发的惆怅了。
  待她梳好头,将浓密的长发盘起时,几名婢女刚好进来给她放好了水。
  她走到浴桶旁,想起之前裴延搂着她在里头尽情肆意的一幕,便撇了下嘴,快速脱下衣服,以最快的时间给自己洗了个澡,免得他回来了让她不安生。
  当她洗好身子穿好衣服,正在洗漱时,房门被推开。
  裴延的脚步声就与她爹的一样,很轻,她不用去看也知道是他。
  裴延搁下自己亲自做好的早膳,过来从她身后搂住她的腰,他埋首闻到她身上的清新,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喜欢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留着他的气息,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他直接抱起她过去从桌旁坐下。
  杜青宁正欲从他身上下来,抬眸看到桌上的早膳,便愣了下。
  不得不说,这份早膳做的蛮糟糕的。
  一碟油煎水晶丸子一看就知被炸的老嫩不匀,一碗豆浆粥色泽偏黄怕是时间太长。也就那个卷饼看起来还颇为精致,菜心挺漂亮,似乎是花了心思的,只是不知道吃起来如何。
  她不由转头问他:“你做的?”
  裴延见她终于忍不住与自己说话,便笑了起来:“嗯!”
  杜青宁:“第一次做?”
  裴延:“嗯!”
  她闻言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虽说吃起来味道确实不怎样,却也不是难以下咽。她虽爱美食,却是不难养活,啥也能吃。
  裴延只认真的看着她。
  吃着他做的早膳,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专注目光,她真觉得自己似乎又没了脾气。他就有这让她生气,又让她觉得无奈的本事。
  正是她吃着早膳时,突然有人来报,说是裴老夫人召杜青宁过去。
  杜青宁闻言疑惑间,这才突然想起晨昏定省之事,因为她现在已嫁入武平王府,不能像曾经还在靖阳侯府时。
  说起来,她与裴老夫人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她记得之前她与裴律议亲时,裴老夫人对她当真不错,就是不知经过了那么多事,她又嫁给了其次孙,裴老夫人看她还是否顺眼。
  裴延柔声道:“若是不想去,便就不去。”
  杜青宁看了下外头的天色,知道当下不早了,便直接站起身:“我去。”作为一个孙媳妇,她也不能无端任性。
  “我们一起。”裴延拉起她的手也站起身。
  杜青宁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呵护,暗哼了下,其实她还在生气呢!
  裴延低头看着她那仍含怨气的模样,轻笑间用另外一只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便牵起她走出房间,离开皈寻院。
  杜青宁还没进过裴老夫人的院子,进去后不由左右看了看。
  直到进入正屋,见到右边暖阁里坐着的裴老夫人,她便收回四处乱瞟的目光,乖顺的与裴延一道走了过去。
  裴延抬手行礼:“祖母。”
  她福了个身,便也跟着唤了声:“祖母。”
  以杜青宁来看,裴老夫人仍旧是那雍容大方的模样,从神色上来看,瞧着也行,虽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亲和,但也不至于给她多强的疏离感。
  目光从裴老夫人身上移开,她才发现裴老夫人身旁的人是庄映儿。
  当下的庄映儿瞧着颇为柔顺,正乖乖的在为裴老夫人揉捏胳膊,看起来,她时常会在这里伺候裴老夫人。
  庄映儿看了杜青宁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
  裴老夫人看了看杜青宁身旁的裴延,没多说他什么,只朝杜青宁招了下手,语气还算柔和:“阿宁来祖母旁边坐。”
  杜青宁便乖乖的过去。
  裴延见到她从裴老夫人旁边坐下后,则也从一旁坐下。
  裴老夫人执过杜青宁的手,打量起对方这张精致的俏脸,一段时间不见,她发现这丫头身上的灵活劲似乎没有以前足了,瞧着仿佛静和了些。
  裴老夫人问道:“阿宁这几日过得可还习惯?”
  杜青宁点头:“还好。”
  裴老夫人闻言也微微颔首,其实就算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并不乐意这丫头嫁进来。但也不可否认,她仍旧不讨厌这丫头本人。她道:“阿延这性子,做事向来是随性而为,阿宁没受委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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