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连环计
思及此,梁子意面色阴沉,原本以为,那些人只是想借着大火烧死她,没有想到这就竟然还是个连环计。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还中计了!
梁子意暗自反省,或许是这些日子她过得实在是太过顺遂,所以才放松了警惕,直到现在阿遇提起来,才意识到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大抵是如此了。”
蹙眉看向梁子意,阿遇的神色淡淡,看上去似乎是冷血无情,可眼神之中的心疼却是骗不了人的。
没有对上阿遇的视线,梁子意对于阿遇的反应一无所知。
感激的冲他笑了笑,示意他喝茶,“多谢你来告诉我,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阿遇的态度让梁子意知道了,即便童府那边是他的生身父亲,他也还是站在她这边的。
不解阿遇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深情,可不得不说,阿遇的态度着实是让梁子意心头微暖。
见梁子意的脸色终于不再冰冷,阿遇也跟着笑起来,“你我之间不必这样客气,若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大可来告诉我,帮你,我愿意。”
害怕她觉得让他帮忙会欠人情,阿遇故意说得直白些。
相较于帮了梁子意想要她还人情,阿遇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忙。
能够帮上便已经很开心了,不需要梁子意日后偿还。
可很显然,梁子意并不是这样想的。
“你应当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想让你插手这件事。”
不管阿遇的态度究竟如何,在旁人的眼中,童老爷是阿遇的生身父亲。
梁子航对于圣贤书的推崇让梁子意明白,在这个时代,孝大于天。
父母永远大于自己。
那就是说,不管童老爷之前如何,阿遇只要是对付了童老爷,他的名声就坏了。
科举之子的名声,有些时候甚至比大姑娘还要重要。
同样都是一个不小心便毁了一辈子。
此事若是阿遇经历的也就罢了,可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梁家的事情。
梁子意不想因为自己家的事情而将阿遇身处险境。
再说了,也没有必要不是?
“你当真要与我分得这么清楚?”
阿遇不解梁子意的态度,只觉得心中不舒服。
他这样诚心诚意的要帮她,她为什么就是不接受呢?
这话让梁子意没法接。
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心中措辞想要解释,可想了一圈,梁子意觉得自己说什么,或许阿遇都听不进去。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算了吧。
“这件事多谢你告诉我,我不想拖累你,你先回去吧。”
疑似与放弃的话深深的刺痛了阿遇,“你与我之前,何来拖累?我在你心中,便是外人么?”
只有外人才会谈拖累,才会谈得失。
他与梁子意,难道不是最亲密的那种关系么?
阿遇不明白,他究竟有哪里不好?为什么梁子意总是看不见他的好意?
这回梁子意是真的无奈了,说实话,打心眼里她并没有将阿遇当做可以坦诚相待的人,只是这话说出来也太让人伤心了。
“我并非将你当外人,我要顾忌爹娘,也要顾忌你,我不会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将爹娘与航哥儿放在险境之中,你也一样。”
梁子意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个分量,能够让阿遇放弃前程还要来帮她。
这件事并非十足的险境,只要想想办法,她也是能自己解决的。
让阿遇掺和进来,实在是没有必要。
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可梁子意这一番话,确实是让阿遇心里好受了不少。
“你为我着想,我也不强迫你,只一条,若是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必得开口才是。”
定定的看着梁子意,阿遇的与其十分霸道,可若是仔细看,却能够看出他眼中的不安。
他害怕被梁子意拒绝。
见状梁子意不禁觉得好笑,“好,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的。”
阿遇松了口气,便见梁子意扭过头,定定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
原本没有放在心上,甚至阿遇还有些高兴,梁子意这样看他,是不是说明自己在梁子意心中是好看的?
阿遇并不在意美男子的名头,只是……若梁子意觉得自己是她心中最最好看的男子,他会很高兴。
相信梁子意也是一样。
可被看得时间久了,阿遇莫名有些心虚。
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可就是心虚。
“意……意姐儿,你这么这么看我?”
难道是他哪里有不好被梁子意发现了又不好直说?
还是别的什么?
越想阿遇便越觉得不安。
见他开始着急了,梁子意不禁更是好笑。
“我就是……”眼中含着盈盈笑意,见阿遇更加紧张,梁子意觉得好玩的紧,“就是觉得你很可爱。”
这话一出,阿遇猛地站起身来,“意姐儿你胡说什么呢?我要走了。”他的脸涨得红彤彤的,似乎随时都要滴下血来,两只鞋子在地板上磨磨蹭蹭,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见状,梁子意脸上的笑意更甚,眼中的促狭几乎要逸散出来,“我说的是实话呀~”
看她如此,阿遇顿时变明白自己是被捉弄了,被这样作弄,若是旁人阿遇就算是不会恼羞成怒,怎么都是要想办法作弄回去的。
可捉弄他的人是梁子意,阿遇却怎么都生不起气来。
甚至阿遇觉得,只要她高兴,再怎么样的捉弄都是没有关系的。
耳根还是红的,可是阿遇看向梁子意的眼神却一点点的逐渐变得深情起来。
被阿遇莫名的视线看得浑身不舒服,本能的梁子意有些愧疚。
他会给她这样的情愫,可梁子意却无法返还同等,或者说可以相提并论的给阿遇。
这样的感觉让梁子意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情感骗子。
欺骗,并且玩弄阿遇的感情。
可若是当真对他投入感情,梁子意却不敢。
怕输,也害怕伤害。
在这种事情上面胜利的情况实在是太过罕见,她无法去赌,也不敢去赌。
在男女关系不对等的朝代,男人变心基本上是很轻易也很理所当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