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再也找不到她……
陆战南的血染红了地板,同样的也染上了他的心,那把还被童沫紧紧握在手里的剪刀不由得随着她的手开始瑟瑟发抖,随即“砰”的一声落了地,就像此刻陆战南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一样。
“……”这时被打倒在地的萧远东似是轻微呻一吟了一,手擦过从鼻子里流出的红色液体缓缓站起身。
“远东,你流鼻血了!”惊吓过度的童沫这会儿看到血快速的从萧远东的鼻子里往外冒童沫再次的一个害怕,慌忙的跑到萧远东的跟前紧张的问道,“怎么样?远东,你没事吧?”
看萧远东的鼻血一直止不住童沫慌忙的找来一块洁白的毛巾给他捂上,很是紧张的问着:“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而这一幕就那么真实的被陆战南看在眼里,看着看着拳头再次的攥紧可是心却再也坚硬不起来,随即眼前一片温热,而后眼前这两个人变得有些模糊。
就在三年前,洛少城带着童心到公司去找他打架,他还清楚的记得就在洛少城一拳要朝他挥过来的时候她不惜用身体挡在他的前面大声的警告洛少城:“你要是敢伤他我就跟你拼命!”
今日,他同样跟人打架,而她却不惜为了另一个男人拿着剪刀挥向自己,而事后她眼里看到的,嘴上念着的,心里心疼的也全都是另一个男人,而他的血,他的难受她却已然不在乎。
陆战南感觉眼前有了一瞬间的黑暗,可是那么该死的却没有让他彻底失去知觉,而是很残忍的让眼前这一幕慢慢的从模糊再到清晰,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在他的眼前如此紧张着那个男人,如此难受,如此心疼……
血顺着陆战南的手臂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上,嘴角的血迹直到干涸他也没有伸手去擦,手臂的血也越来越多,而此刻的陆战南就跟麻木了一样,定定的站在那儿看到眼前的一幕,然后感觉那把冰冷的剪刀已经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口,而后心脏破裂,而后大出血,等血流干了心脏也便停止了跳动,然后他自认英明的一生,自认自诩的一世就这样带着遗憾,带着悔恨的停住呼吸。
陆战南啊陆战南,你是多么的可恨,多么的可悲,又是多么的可怜……
今生今世,还有谁为你怜,为你痴,为你疼?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陆战南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将那颗欲要流出眼眶的泪强忍了回去,此刻的他,真的,真的连为这段感情流泪都不配了。
就在这时陆战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个声音真真的听在耳朵里面竟然让陆战南觉得可笑,因为听到这个声音他才知道他此刻还活着,他才清醒的认识到眼前这一幕是真的,童沫拿着剪刀刺向自己是真的,她护着萧远东也是真的,而她已不再关心他不再爱他也是真的……
该死的手机,该死的铃声,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响起?为什么让他自己欺骗自己一次都不行?
手机真的是在他口袋里响了好久,陆战南终是动了,可手臂一动那个伤口却作祟的痛,好像非要提醒他这个伤口是她给的一样。
拿出手机显示是程澄打来的,陆战南定了定神还是接起了电话,因为在这个世上还有人能拨通他的电话也许也是一种幸福吧。
“喂,帅叔叔。”陆战南接起了程澄的电话,电话那边响起的却是茹熙的声音,而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那颗一直强忍的泪竟然没有忍住,竟然就这样顺着他的眼眶流来,流到嘴边已干涸的血迹上,融化了那滴血。
这一刻,他真的很感激,真的很感激,这个世上他还有亲人,他还有个女儿。
“茹熙……”陆战南声音有些无力,拖着长长的尾音喊出了茹熙的名字,而听到这个名字童沫一个紧张,她此刻正在疯狂地想茹熙,正疯狂的想着她。
“帅叔叔,你找到我妈咪了吗?”电话那边的茹熙很是着急的问着。
“找到了。”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陆战南觉得有一把刀在他已经裂开的心口上来回的刺着着,是啊,他找到了,他找到了,应该说,这一刻他找到了童沫,却也永远都找不到了童心。
而茹熙的母亲,他女儿的母亲,是童心还是童沫呢?
“是茹熙吗?”听刚才陆战南叫出了茹熙的名字童沫很是紧张,连忙问了陆战南一句,而没等陆战南回应什么,她已经从陆战南血淋淋的手里拿过了手机,很是急迫的对电话那头的茹熙说道:“喂,茹熙,是我,我是妈咪。”
“妈咪!”听是童沫的声音茹熙当即兴奋起来,兴奋的都要哭的语调,“妈咪,这几天你去哪儿了?茹熙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怎么还不回来?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说完小茹熙便哭了出来,而听到茹熙哭童沫的心也疼的开了口子,忙说:“茹熙不哭,妈咪马上就回去,你等着妈咪,妈咪马上就回去。”
说完童沫便挂断了电话,而刚才她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会马上回去,而对此萧远东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对这一点他是很了解童沫的,她可以不对陆战南妥协,她却无法不对茹熙妥协,作为一个母亲不管是谁都不会比她的孩子重要。
“沫,既然茹熙还在等你你快回去吧。”萧远东这次没有再强留,他知道他就算强留也强留不住。
而听到萧远东这句话,看到他红肿起来的腮还有刚止住血的鼻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件事本来就跟萧远东没什么关系,却因为她让他白白受了这顿打。
“远东,真的很对不起,为了茹熙我不得不回去。”童沫很是不好意思的跟萧远东解释。
“你不用跟我解释,你的心情我懂,快走吧,我没事。”萧远东对着童沫宽慰般的一笑。
“那好,你保重,我过两天再来看你。”说罢童沫便转了身,而后对上了陆战南的眸子。
这么多年了,曾经有多少次童心这样对着自己,但陆战南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淡漠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温度,就像是……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对,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因为善良的她见陌生人流这么多血也是动容的,而对他却是如此冷漠……
心心,如果这是你对我无视了你十八年的爱的报复,那么你真的做到了,利用一个人的爱来伤害他这种报复不是最残酷的吗?
童沫的目光只在陆战南身上停留了几秒钟而后移开,绕过他的身子大步走了出去,陆战南长长的叹了口气,又看了看萧远东,觉得自己很可笑的笑了。
不管这一刻萧远东有多么狼狈,也不管刚才他们两个是谁战胜了谁,就她刚才的选择就她刚才的紧张,陆战南就输了,而且输的彻彻底底,既然输了还有什么好说呢?
陆战南也转身走了出去,留在地上的只是他滚烫的血液还有那把冰冷的剪刀。
陆战南出去的时候童沫已经上了车,却不是坐在副驾驶上,而是坐在了后面,即便是这样可陆战南还是应该感激她如今肯上他的车。
童沫真的感觉都好多年没有坐他的车,而一上去那股熟悉的味道瞬间便充满了她的心肺,而车上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变样,一切如故,这么多年了,对这一点童沫还是很了解的,他是个很念旧的人,一切的习惯都保持在几年前,而童沫不知道的是他此刻对她的心却不一样了。
随着陆战南上了车,车上这股熟悉的味道里也掺杂上了一股血腥味,然后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刚扶过方向盘的那只受伤的手都不禁在发抖,而随着他手臂的活动血也还在顺着手臂流着,一滴一滴的没入车毯上。
车里没有别人,只有他跟她,一个坐在前面,一个坐在后面,不过十几厘米的距离却感觉是那么的远,那么的远,远的他的存在她看不到,他说的话她也听不到,就是如此的遥远,遥远的比天和地距离还要远。
以前她爱他,如今他爱她,两个人就在对面却永远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是天意吗?为了那份爱他折磨了她十八年,那是不是她也要折磨他十八年两人才可以平等?如果她对他的这份恨真的有个明确的期限那陆战南该是开心,而如今他却没有自信他耗上他的一辈子是否还能将她挽回?
透过车镜陆战南看向童沫,一时间眼神在这车镜里交汇,而童沫却躲避开了他的目光看向了车外,留给他的只是冷冷的一句:“能快点开车吗?茹熙还在等我。”
听到这句话陆战南也收回了目光,没有再胡思乱想什么,发动了车子,而车子一发动车里面缓缓而出的却是那首歌,那首她反反复复要唱给他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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