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渭南是个好地方。
山清水秀。
孟摧城在渭南的杏林镇有一处宅院，也有狐狸看家。
之前他打发三娘和九郎过来，就是让他们去的杏林镇宅子。
不过孟摧城回到渭南是有原因的。
原因就是孟摧城要买新院子了。
新买的院子是一位部郎的宅子，因为闹鬼的厉害，因而举家搬走，就连留守的仆人也相继死去。
这宅子一直都没人要。
孟摧城听说了，便将这个宅子以极为便宜的价钱买了下来。
不多，才五十两。
这宅院极大，占地面积好几亩地呢。
虽然荒废了些，不过收拾出来还是很划算的。
至于闹鬼，孟摧城倒是不怕。
他这一次没有带三娘和九郎住进这个宅院，而是独自抱着琵琶住了进去。
他先是趁着天光，收拾出一间厢房，然后就开始清理宅子里的杂草。
眼看着天色渐晚，孟摧城也不着急。
他坐在廊下，抱着琵琶，随意的奏起了乐曲。
一段随性而起的小调，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弹得是什么，但是却很开心。
相较于热闹的场合，他其实更喜欢独处。
天色暗了下来，荒山野岭或者古宅荒庙的天总是黑的格外的快。
这座宅子荒废依旧，因为妖魅之事众多，惹人忌讳，所以周围邻里也没什么屋子，更是没什么灯火，孟摧城也不需要什么灯火。
冷冷清清，却不扫孟摧城的兴趣。
孟摧城最喜欢赏月，不论是哪天的月亮，只要有月亮，他必定会看一看。
有月亮的夜晚，对他有好处。
大部分的妖魅也会在有月亮的夜晚出现。
月之精，能养妖鬼精魄。
孟摧城靠着廊柱，抱着琴不说话，拨弄琴弦的手也渐渐停了下来。
曲声消失，院子里又归于寂静，一点虫鸣都无。
不多时，可以听到脚步声响起。
一前一后，两个人。
孟摧城只当没听见，并不动作。
却听那声音越来越近，逐渐朝着孟摧城而来，打头的一个女子更是笑着伸手想去拿孟摧城的琵琶。
但是刚一碰到琵琶便感觉一阵阴冷之气，指尖竟然瞬间结冰。
女子面色煞白，连连后退。
一边的另一个女子也是紧跟其后，两人相继消散。
孟摧城见状也没做什么。
不出意外这两女应该就是盘桓此地的女鬼，导致这宅院废弃的罪魁祸首。
只是为何这两女回来此地呢？
而且还是突然的到来。
姜部郎的宅院修建的时候还好好的，到了某一日却突然开始闹鬼，而且鬼的数量很多，还不止这两个。
而看宅的仆从，换了五六个，换一个死一个，一直到无人敢看院子，因此孟摧城来接手这个院子的时候，姜部郎才会贱卖的那么痛快，要知道当初建造这宅院他可是花了上千两的银钱才建造起来的，一大家子人住，扩建了好几次。
五十两卖给他，那是一个贱的不能在贱的价格了。
这年头，京城一个小四合院：两间南房，两间北房，一间厢房——都要三十多两白银。
何况他买下的这个七进的大宅院，放到京城能卖到一千两以上。
若非如此，姜部郎又怎会留着房子舍不得买？
要不是人死的实在是太多，实在是没人愿意给他看屋子，姜部郎也不会贱卖给孟摧城。
孟摧城有些好奇，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根据他的观察，姜部郎本身也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造孽的业力，那么会不会是姜家内部的问题？
孟摧城起身，抱着琴进了屋子，打算先睡一觉，然后明天在找人问问。
孟摧城推开身后的门，进了屋子，此时的屋子里十分整洁干净，不但破旧的窗户纸都变成了琉璃窗，就连家具等物事也是完好无缺，看起来十分干净整洁，半点尘埃都无，一点都不像是废弃已久的样子。
不但有明瓦的灯笼高挂，使得整个屋子光亮如昼，房屋里更是还隔出了一个浴室，甚至浴桶里还有备好热水。
而孟摧城之前收拾房间的时候，明明什么都没带，也没有准备热水。
但是孟摧城却见怪不怪，似乎觉得这屋子在正常不过了。
孟摧城走到桌子前，放下琵琶，看到桌上的几个沾了灰的纸人，拿起来抖了抖，吹了吹上面的灰，然后又把纸人收拢起来，放到了另一边的供桌的香炉边上，点了三根香插上后，就则解了衣服，去了于是洗漱。
而香炉边上，原本收拢成一叠子放着的纸人此时却沿着香炉周身围了个圈圈，仿佛手拉手抱住了香炉不撒手，看起来很是有些诡异。
门外又有鬼影晃悠，但是孟摧城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也对，他蒙着眼呢，正常人蒙着眼，本就是看不到的。
所以他也没看到。
不过或许是因为之前被玄武琴吓到了，那门外的鬼影晃晃悠悠，在窗户上映出轮廓，却没什么声音。
孟摧城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换上了睡袍，出来时香炉边的纸人已经没有在围着香炉，而是三三两两的倒在周围。
孟摧城走了过去，重新把纸人收拢了起来，放到供桌的托盘里，然后盖上了黄布。
做完这些杂事，孟摧城就睡了。
一夜无梦。
第二日醒来，孟摧城看着桌子上准备好的早食，洗漱过后，就吃了起来。
供桌上的黄布掀开了一角。
孟摧城吃完了早饭，推开门出去时，院子里已经是个全新的面目。
乱长的杂草被清理干净，走廊被扫的干干净净。
别的地方或许还有些脏乱破，但是眼下这个院子已经焕然一新。
孟摧城在台阶下找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工具，什么锄头镰刀铲子扫帚。
以及在工具上躺了歪七扭八看起来脏兮兮破破烂烂，甚至还有几个缺胳膊少腿的纸人。
孟摧城把他们捡了起来，抖了抖，又回房拿水冲了冲，然后拿出新的纸张，重新裁剪，帮这些脏兮兮的纸人修复加固了一下。
然后又点了香，把它们放到了香炉旁。
这一次经过黏贴修复，纸人们大了一圈，看起来似乎更结实了。
孟摧城又拿着剩下的纸剪了一只猫，一只狗，几只蝴蝶，几条金鱼，以及几只鸟。
这些纸，是上次给黑山老妖塑造躯壳的时候，剩下的边角料，是上好的人皮纸，应用广泛，实用性极强，缺点就在于容易坏，沾不得水。
将剪好的猫狗放到桌子的托盘里，孟摧城拿着两尾金鱼出去了。
他现在住的院子被收拾出来，孟摧城就打算去其他的院子看看。
主要是看看这宅子里到底藏着多少鬼魅。
逛着逛着，孟摧城就明白了。
姜部郎这是被人给骗了。
这宅子之前绝对是个寺庙改的。
寺庙里一定供奉着不少无主的骨灰坛。
在被改造过后，这些骨灰坛被深埋，原本没什么事情，但是随着宅院的扩建，地基被挖动，把地下的鬼魂给惊醒了，这才导致姜宅鬼魅丛生。
这主屋的位置还好，位于寺庙的大殿上方，但是这前门的位置就不太好，刚刚好就位于埋骨灵堂位置。
最要命的是，这里还挖了好几口井，这井就正好打在坟堆中心。
这喝的哪是水，这分明是要人死。
把这块地卖给姜部郎的人是真的恨他。
要不是姜部郎搬家搬的早，死的就不止是看家的仆从了。
这年头本就寺庙多，在寺庙里设置灵堂供奉那些无人认领的牌位也是有的，一般为了省事，都会火化过后捡骨掩埋，大多都是小小的一个骨灰瓮。
因为便宜而且占地面积小。
这里原本应该就是这样的一个寺庙，不知道何故被改成了宅院，辗转被卖给了姜部郎，后来经过扩建才导致如此情境。
这样一来，鬼的死因就不是很重要了。
因为他们的死很可能跟姜部郎无关。
但是鬼魅之流，没有往生，盘桓人世，久而久之就会迷失本性，性格也会喜怒难定。
还是得先把昨日那女鬼抓来问一问，审一审。
这么想着，孟摧城把整个宅子都逛了一遍，终于找到了池塘，将手里的纸金鱼扔进了狐狸，之间那金鱼入了水，瞬间变成两尾红色的金鱼游走，而孟摧城也不以为意，转身回了住处。
屋子里香早就燃尽了，纸人以及他剪好的猫狗等小动物的剪纸也不知道去哪了，孟摧城也没在意。
而是拿起准备好的午食吃了起来。
正当他吃完饭的时候，却感觉有什么在碰自己的脚。
低头一看，是个纸人。
捡起来一看，孟摧城顿时就沉默了。
巴掌大的纸人，原本没有五官的面部不知道被哪个好事者摸了两摸嫣红。
上面还有指纹印记，明显就是用手指摁上去的。
更让人无语的是，对方还拿给纸人画了五官，看起来活像是僵尸脸。
惨白的脸，三角吊梢死鱼眼，两个圆乎乎的腮红，还有一个小红嘴巴。
孟摧城看着焉嗒嗒的纸人，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怎么回事？
难道那群女鬼的审美这么差，化妆这么磕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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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故事已经完结，没后续。
后面我会尝试一些新的写法，再说一遍，故事与故事之间会存在一些没头没尾的感觉。
因为我真的很不会写故事结尾。
只能尽量在后续的情节里交代一下。
上一个故事路的陆判和原随云都被吃掉了。
至于问没问出什么，看后【我】续【编】吧。
。
看原著看傻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冷冷的说’，‘痴痴的笑’
‘张洁洁’‘华真真’‘苏蓉蓉’
……太洗脑了。
才发现古龙是个叠词高手。
还有我发现楚留香跟胡铁花一样都是m。
只不过楚留香是隐性，比较文艺的那种，很容易被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勾走——比如张洁洁。
胡铁花就比较直白，他就喜欢不喜欢他的女人，喜欢找虐，简直就是个抖m。
。
纸人：我变丑了。
道士：哎呀，这纸人真可爱，来来来，我给你们化个妆。
素铭恩：？？？谁干的？这么辣眼睛的妆谁画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