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绝地反击啪啪打脸
那张合的发妻穿着二品诰命的衣服被几个庶子搀扶着,在入朝堂的时候就开始跪地磕头,一步一磕头直到来到这最前头。
大殿之中悄无声息,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妇眼眶通红身形佝偻。她看着坐在上方的明黄身影,还未开口说话已是落下了两行泪。
但是她没有放声大哭,没有喊冤,也没有因为新帝在而觉得有了依靠,要扑上去厮打安王。她的一举一动,像极了书香门第的大家出身。让在场的众人看了,忍不住心酸。
张氏一族,本是多么有名望的书香家族。却因为张庭那一颗老鼠屎,全毁了。
“老妇张田氏,拜见陛下。”
张田氏推开几个庶子的搀扶再次跪地,对着大月国地位最高的人行礼。随后,她听到了上面的人开口:
“免礼。”
张田氏听闻在庶子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抬头与那坐在金龙宝座上的人对视。新帝的年纪与她的孙子年纪相仿,但是面对皇帝她并不敢拿出一丝祖母的架子。
张田氏的声音平稳,也不用新帝问就将当日情景一一道来。显然她不仅仅是为了安王那美人为馅之事所来,她要让在场的文武百官看看。这个安王,是如何对待已过花甲的三朝重臣的!
众人听了这话,心中怒气更盛。而□□之人此时却不再言语,像极了心虚。张田氏叭叭叭将昨日场景说完后,再次跪地:
“请陛下为老妇做主。”
张田氏说完这句话就头贴着地面不再动弹,显然若是新帝不为她做主的话,她就打算跪死在这里。
三朝老臣被安王活活气死,这众人的心里边是火辣辣又凉飕飕。他们可都是得罪过安王的人,若是日后被安王抓了错处……那是不是下场比张尚书还不如?
不行!今日,必须得让陛下整治了安王、否则未来,朝堂之上恐怕就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了!
“请陛下为张大人做主!”
“请陛下为张大人做主!”
“请陛下为张大人做主!”
“请陛下为张大人做主!”
群臣跪地边磕头边喊,一声又一声。这让站在下方的三宝公公听了,都眼皮子直跳。这哪里是在让陛下给张大人做主啊!这是在逼陛下治安王的罪啊!
三宝公公悄悄看着上头面无表情的新帝,又看向那眼中阴毒之色尽显的安王,心里打了一个哆嗦。
这……他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做好分内的事就好。
群臣跪地,他们没有发现,这话题因为张田氏的出现又绕回了张合这里,而那美人为馅之事倒是成了配角。而最初引发此事的吏部尚书王耳及礼部左侍郎李竹,却是安稳的跪在人群之中跟着众人跪拜。
至于吏部尚书的独女如何如何,众人早就忘了个干净。就算日后想起来了,谁又敢拿上朝堂来再说呢?他们又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安王,哪个大臣的底子都敢揭。
那么,原启心中此时气愤了吗?他开口要治安王的罪了吗?
原启,没有开口。
于是,众人只能一直跪着,说一句,磕一个头。这一次包括大司马在内的□□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一声又一声、一句又一句。直到这磕头的动作慢慢的停止了,这说话的声音渐渐的变小了。
最后,就连张田氏的几个庶子也没有了声音,只剩下了张田氏自己。而大司马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脸色极其不好看。
终于,连张田氏也停下了。她看起来像是累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连跪都跪不住了。
而这个时候,新帝终于开口了。与朝堂下方的动不动就吵闹不同,新帝的周身的气势永远都如同冰天雪地一般,冰冷半点不散。
此时他冰冰冷冷的声音对于众人来说,宛如一剂救人的良药。因为他终于,向安王问罪了。
“安王,你可认罪?”
安王听了此话眼中毫无惧色,从始至终他甚至一眼都未看过那张田氏。他似轻蔑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喜塔腊安图,声中带笑:
“臣不知。前日臣与张大人共同受罚,昨日张大人告病在床。怎么,臣不能去探望一下么?”
安王嘴角含笑,就这么看着新帝问道。
百官听了,暗恨这安王,又开始狡辩了。而此次大司马喜塔腊安图却是抢在怒急攻心的张田氏前头开口了:
“安王,张尚书发妻在此处,你休得狡辩。”
喜塔腊安图面带严肃,即便跪在地上也是一身正气。而相反,安王邪气妖娆、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笑着问:
“本王如何狡辩了?难道,本王说的不是事实吗?”
安王先是看了坐在上头的新帝一眼,然后转身对着那跪在地上的张田氏道:
“昨日我捉的那名穿青衣的,是夫人的姐妹吧?”
安王嘴角含着讽刺,这一声姐妹,让张田氏身子一个哆嗦。一个未满十八的人,与一个年过花甲的人,怎么会成为了姐妹。
众人的表情因为安王的话眼睛一亮,果然!这安王是抓了张尚书的家眷!自己承认了!这下,看安王还怎么狡辩!
而接下来安王的话语,却是给了在场的众人一个耳刮子。扇得到他们是眼冒金星、头脑嗡嗡。
那张田氏未回答,而安王也不在意。他继续开口:
“你猜我带她回去之后发现了什么?啧啧……”
安王边说边转过身扫向了众人,后又转身面向帝王。因为他的动作,紫红的蟒服浮动。
“夫人的姐妹,有喜了。不如大司马猜一猜,这个孩子是谁的种?”
刷!
数十双眼睛齐齐的抬头看向安王,实在是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而那张田氏,也是一脸错愕的抬头盯着安王。显然,她也没有预料到张尚书的妾侍会有孕。
张尚书花甲年龄,怎么可能让妙龄少女有孕!众人面露诡异之色,这怕不是那妾侍给张尚书带了绿帽子?
而安王为何又问大司马这是谁的种?莫非这是大司马的……
众人的视线从安王身上移开,飘忽着飘忽着就都聚集到了大司马的身上。而大司马一听安王这句话,立刻就被气红了脸。
“安王!你竟然污蔑与我!陛下,这名妾侍有孕与老臣毫无关系!”
大司马赶紧转头跪拜新帝,就怕新帝真以为那妾侍肚子里怀的是他的种。同时心中,恨极了这安王。证据都在面前却左右而言他,竟然还想将火烧到他的头上来。
而上头的新帝还未开口,安王已经说话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受伤极了:
“大司马,你怎能这么说本王呢?本王只是问一下大司马,知与不知。大司马这么激动,做什么?”
安王眼中满是坏笑,仿佛在说,你莫不是心虚了?
跪在地上的大司马已经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最后他抬头看向帝王硬声起誓:
“老臣与这妾侍绝无半点关系,否则不得好死!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原启看着面红耳赤的喜塔腊安图,心中隐隐失望。安图难道没有发现,安远只是在逗他吗?
新帝看向那个笑出声的人,眼中暗含警示。从安远这么语气从容来看,美人馅的事应该只是谣言。但即便如此,安远也不能继续在此处造次。
“呵呵……”
安王笑着看向司马,当然眼角也是看到了原启眼中暗含的警示之意。他心道这个闷葫芦真没意思,看戏都不会。
安远的眼神从大司马的头顶,来到了大司马极其私密之处,轻声笑说:
“大司马如此笃定,倒是让本王误会——司马不行呢。”
噗嗤的笑声,从后面传来。但是望过去,众人都低着头,也不知道是谁笑的。安远的话,让大司马直接眼睛发红的瞪了过来。
而后面的大臣,心中已经被那句“司马不行”无限循环。男人,最怕说不行。这安王,也忒阴毒了。竟然当着陛下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哎呀呀,大司马别生气啊,本王就是开个玩笑。”
安王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已经没有了。他侧头看向那努力缩在地上的张田氏,红唇微动:
“那么,夫人知不知呢?”
众人屏息,跪地吃瓜。他们也想知道,这张田氏知道不知道,那妾侍给张大人带了绿帽子。
而张田氏这张橘子皮的脸上,已经镶嵌上了一双惊恐的眼睛。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一点书香门第小老太的风范?
坐在上位的原启一看便知,这个张田氏知道那孩子是谁的。所以,安远要抓那妾侍果然是有原因的。原启神情复杂,这个安王即便是杀人也会为自己找好退路。
这样的人,很难对付。
而那张田氏面对众人试探的目光、面对安王的威压,声音不再四平八稳,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老妇不知!老妇管教不严让家中妾侍偷了人,老妇羞愧。请安王将那妾侍还于老妇,老妇定处理了已向列祖列宗谢罪!”
这位张田氏,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咬牙对着安王磕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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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不如陛下猜上一猜那是谁的种?
新帝:不猜,孤的z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