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天凉了张家该倒了
“……是,王爷。”
韩山跪在地上,颤声回答着。本以为见到皇帝时他已经够紧张了,没成想见到安王差点吓尿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隔得这么远他都能闻到了安王身上的血腥味。而且还特别浓!
韩山的牙齿都有点颤抖,心里面想着这安王该不会去哪儿砍人撒气了吧?然后没撒够?跑这里继续撒?
“本王让你抬起头来。”
安远看这个韩山反应迟钝的样子,心中更是鄙夷。张合怕不是真的老糊涂了?这样的一个人也值得张合舍上三朝臣子的老脸去求个官职?
看来天凉了,张合该辞官了。
红唇带笑、眼目歹毒的安远往前走了两步,韩山看到那安王脚尖活灵活现的蟒蛇头,一个哆嗦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这是人类本能的求生反应,并不是他怂!
嘤,这人果然是变态。什么玩意,也往鞋上绣!
韩山觉得他日后看到鞋,怕是要有心里阴影了。
安远看着地上瑟缩的人,他最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了。
安王一撩衣袍蹲了下来,于是安王的面容就这么毫无阻拦的冲击进了韩山的视野中。韩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突然不想帮皇帝了,这帮不了。
太难了!
安远轻笑,越是看这个人,越是觉得这个人是个怂包。他轻轻凑前,在对方惊恐的表情下吐出一句话:
“别怕,本王不吃人。”
qaq……
韩山直接眼睛一翻,去找周公骂人去了。不,你不是不吃人。你是吃人不吐皮。
看到晕死过去的韩山,安远又站了起来。胆子这么小,还敢到他的地盘上来?安远打量着瘫软在地上的人,眼角稍扬,开口:
“来人。”
外头的侍卫一听王爷喊话,赶紧进来。这一入眼的,就是以诡异姿势躺在地上的韩山。侍卫赶忙收回视线,低头听从王爷吩咐。白的过分的容颜,满带恶意的眼眸,安远唇启:
“弄醒他。”
安远盯着昏死过去的人,含着笑残忍的说道。
——
在一声惨叫后,韩山醒了。人醒了,但是手指头差点被掰折了。醒来看到掰着他手指头的褐衣侍卫,韩山赶紧将自己的手指拯救出来。
一看穿着他就知道,这个人是安王的侍卫。就是刚刚抬着的撵的人……他心里面还没来得及叫苦,又看到了坐在窗边闭眼晒太阳的安王。
韩山真的有一种,想要再晕死过去的冲动。可是还没有等他实施装晕计划,那个渗人的声音自窗边传过来了……
“你晕一次,本王取你手指一根。”
这一句话,吓得韩山一个哆嗦直接软在了地上。他努力睁大眼睛,抱着自己的手,哆哆嗦嗦的想,刚刚那次不算、不算!
他再也不敢晕了。
他看向窗边的那个人……
安王正坐在那开着的窗上面,一条腿半曲着,一条腿垂到外面。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安王的半张脸,外面的阳光给这个人的身上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使得他无法看清对方的神情。
而外面跪着的人听到屋里面的惨叫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秦员外郎已经冒死出来为韩山求情过一次了,不然侍卫就不是用手去掰韩山的指头,而是直接用刀去切了。
当然,那时已昏死过去的韩山对于此事,还是一无所知的。
“过来。”
安王的声音又响起了,他闭着眼睛感受着秋日的阳光,轻轻的说。他在让韩山过来,来他的身边。
韩山听了这命令,啥也不敢乱想就爬了过去。他哆哆嗦嗦的跪在安王的面前,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安王那紫红的衣袍。
韩山屏住呼吸,心里想着等今晚回去他一定得见一下张尚书。无论用什么方法,也得求着张尚书将他调离工部。他完全不想在这个罗刹身边当值,工部尚书他不要了,礼部就挺好。
安远知道这个韩山来到他身侧了,想到这个人见他时瑟瑟发抖的模样,他突然很好奇。这个韩山在见到原启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也是这般吗?那么原启又为什么愿意安排官职呢?他可不信新帝会因为一个三朝老臣的面子,就将一个怂包派过来。
如果是为了给他添堵……安远睁开了眼睛。
嗯……这个理由他觉得,还是能够接受的。
安远垂目看向这个跪坐的人,心中不由可惜。真的是白瞎了这一副好皮囊了,啧啧。
“你来自何处?”
安远不是一个喜欢猜测的人,他若好奇,更喜欢直接问出口。而这个人愿不愿意说真话,那就要掂量一下,谎话和命,哪一个更重要了。
韩山听到安王的话,一下握起了拳头。从安王话中的含义他已经明白,自己被怀疑了!但是,面对张尚书他敢承认自己是从未来过来的。面对这个玉面罗刹,他不敢。他怕自己会活生生被人刨了,或者当成什么奇怪的玩意研究。
一想安王的毒辣手段,又想一想自己玄幻的身世,怂的不行。所以,为了小命,也只能撒谎了。
于是,他只能缩着脖子小声回答安王:
“小人,是张尚书的孙子,是、是外室生的。”
安远听到这话,笑意已经染上了阴狠之色。他盯着韩山的脑袋看了一会,突然眨了眨眼睛,开口:
“你会什么?”
安远知道韩山说的是假话,所以他懒得问下去,更懒得揭穿。欺骗他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既然新帝想搁这么个小玩意在这里,那么他就好好玩一玩。
而韩山听了安王这问话,心中害怕的同时又暗暗惊讶。怎么安王的问话与那个皇帝,这么的相似呢?前面那句是,这句也是。
韩山克制住自己想要搓了搓手臂的冲动,心里面想该不会当时他与皇帝对话的时候,安王就在哪个墙后面或者哪个屏风后面吧?
这么一想,韩山又想要晕死过去。但是一想手指头,还是算了吧。
那岂不是……他说可以帮皇帝扳倒安王的话,安王也知道了?
qaq……所以,安王来这里,就是专门来找他算账的,是吗?韩山回想了一下他当初在皇帝面前是怎么回答的,磕磕绊绊的说:
“回王爷,小人对水利和农耕有所研究,对……对观天也有兴趣。若是、若是有机会,想学上一学。”
安远看着地上回答的书生,认真的审视着。
这上头坐着的没了声音,韩山的心更是跟着打起了鼓,咚咚隆冬的。他不敢把话说的与昨晚回答皇帝的话差别太大,但是又怕这个安王问些刁钻的问题他回答不上来。
煎熬……这两个字,足以相容韩山此时的心境。现在的他,盼着安王说话,也盼着安王永远不要开口。
“是么?可惜你不会推算,不然本王倒是想在你这儿算上一卦。”
那有些妖娆的声音,总是那么的温柔。但是韩山觉得,还是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更舒服一些。虽然冰冰冷冷的,但是不会一言不合就要人手指头。
在听到安王这话后,韩山恨不得抬头抓着安王的袍子问:
“你们不是亲兄弟吧?要问什么话都是约好的吧?”
韩山此时更迷惑了,他已经无法确认,安王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昨晚他与皇帝说了什么。同时,他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他说不会推算,不然安王要是让他算一算,安王什么时候能当皇帝。
那……他就只能背叛皇帝,效忠安王了。虽然他自个也知道,皇帝与安王,就是东风压不倒西风,西风推不倒东风,一辈子互相折磨的命。
韩山缩着脑袋装鹌鹑,你手里有刀你老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听听就行了……
安远看着跪在地上老实的韩山,又想起他在撵上之时这个人看的眼神。安远的眼中,有火焰在燃烧。
想问的他已经问过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安远看着地上躺着的书籍,勾唇、声音低缓:
“你在看什么书?”
书?韩山茫然抬头,他没在看书啊?见安王视线看向一处,他也跟着看过去。韩山脑海已经翻江倒海……他连书名都没记住。
他看着那个等待他回答的修罗,心已经慌乱了。想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韩山牙一咬,砰砰磕头,悔过的声音特别真切:
“小人方才走神,并未看进去这书中内容。”
韩山说完了这句话,心砰砰跳的厉害,就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很多。听说安王喜怒不定,不知道会不会突然脑子一抽,就放过他了。
“哦?”
安王疑惑的声音,钻入了韩山的大脑。此时的韩山脑门上已经是一层虚汗,双腿都在颤抖。
“请王爷责罚!”
他都主动认罪了,就算罚,也得稍微轻一点吧?这工部他真的待不下去了,张尚书要是没有这个能力给他换地方的话,他就只能收拾包袱跑路了。
权利地位算什么,命才是最重要的!
安远将那条搭在窗外的腿收回,转身面对着屋内坐着。他的两只绣有蟒眼的鞋尖,正正的对着韩山。
他一只手扶着窗棱,一只手自下颚划过。那眼神中的笑意渐渐变少,眼中的温度渐渐变低。他那好听又有些阴森的声音,回荡在屋中及院落。
“罚?那就罚你,下辈子投胎后做个专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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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一】
安王(理直气壮):我就是在找茬
韩山:……
【小剧场二】
原启(望天):安远,你到底馋的什么,说清楚吧。
安远(冷漠脸):皇位
原启(沧桑抽烟):馋.我就直说,我会不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