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大刀已饥.渴难耐
安远想到原启的脸,微微眯了眼睛。原家的人,是那么容易被摆布的?这么看来,张合要倒大霉了。
他的眼中波光流转,不如?他也抬上一手?送一送那个老东西。
“陛下是觉得本王太闲了么?”
所以,找个人来陪他玩玩?
他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因为他的动作,捏腿的两个内侍停了手,他们齐齐抬头望向安王。苍老的面孔、深邃的眼睛,无半分波澜。他们在等待安王的吩咐,是继续,还是其他?
安远勾唇,抬手做了一个动作。若是懂手语的人看到这里就会发现,安远作出这个动作意思是:退下。
两名内侍得令后齐齐抬手,回以动作。随后,二人站起,消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这看二人的走路姿势便知,也是功夫深厚之人。
而这就是安王府,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从你身旁走过的人。
屋子内的温度好像更高了,雾气也好像更浓了。侍卫扶着安远站了起来,微湿的长发自肩头滑落。
这副模样,更是让那站立的侍卫压低了头。他不能看,也不敢看。
安远稍稍动了一下胳膊,那扶着他的侍卫就松了手。他光着脚往前走去,很快整个身影都消失在了浓郁的白色雾气之中。
眼前不见了安王的身影,侍卫也不敢抬头乱看。因为很快,他就听到了细微的水声。
安远走下台阶,水没过了他的脚踝。对别人来说太高的温度对他来说,却是刚刚好。
他一步一步踩着台阶走入了温泉之中,高温的泉水让他的脸上染上了一层薄红。如此状态下,更是妖艳美人一个了。
碧绿的水没过了他的腰身,长袍的下摆在水中开出了一朵黑色的花。水中花、肩上纹,配上那妖艳的容颜,整个画面像极了开在黄泉中的幽冥之花。
安远的手撩起了水,碧绿的颜色一到手中又成了无色。他的指尖张开,水又调皮的从他的指尖流走。
他的眼睛专注的盯着水面,声音似心不在焉:
“捡到的那人,身份查清楚了?”
侍卫听到了安王的声音后稍稍转了一下身子,对着安王回答道:
“是的,王爷。只是他的身份与张大人捡到的那个……有些相似。”甚至,像是约好了一般,就连说出口的话也是类似的。
“哦?”
安远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侍卫一听赶紧回答:
“他好像也是张家的后辈,来自……”侍卫顿了顿,似也有些不相信自己接下来的话。他稍稍舔了一下嘴唇,继续说:
“说他来自七百年后。”
白衣侍卫不知道王爷会不会相信那人的鬼话,反正他自己是不信的。一个声称来自未来的人,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话的安远,眼神稍稍有些晃动。
七百年后?
他眉眼勾起,像是被侍卫的话勾起了好奇心。他往前走了两步,在石阶上坐下,背靠石壁。这样一个动作,水没到了他的胸口。
胸前的黑袍稍乱,调皮的水挑开了那黑色衣襟。若是再往下看的话,那就是一幅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黑的袍子、白的肌肤、红的蛇纹、绿的泉水,一副美景已是在眼前了。
“继续说。”
侍卫一听王爷让他继续说,于是他继续开口:
“那人想要投靠王爷。”
一个自称来自张家的人,竟然想要投靠他们王爷。白衣侍卫在这里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安王因为侍卫的这句话,撩水的动作一顿。他似是有些意外,抬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投靠本王?”
安远稍稍偏头,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水汽。周围又只剩下了哗啦啦的水声,良久之后模模糊糊的声音穿过雾气,到了白衣侍卫的面前。
“直接杀了。”
侍卫一听,领命就要往外走。王爷果然不会留这个人,只能怪这个人命苦,被王爷捡到了。若是被张家人捡到了,许还会像那个姓韩的一般,前途无忧了。
而如今……却要白白丢了性命。
侍卫的脚步声自屋内消失后,安远睁开了眼睛。他又转头看向王宫的方向,淬了毒一样的眼目中多了一分笑意。
原启,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玩……
这一夜,张合回去就病倒了。第二日,也是新帝上朝堂的第一天,张、王、李都缺席了。这太庙一跪,没有半拉月,是养不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三位大人病了安王却没事,他们有心猜测却不敢说。如此,对于出头的这三人,就更同情了。
张合病的突然,根本没来得及交代什么。作为外姓人却被张尚书宠爱的韩山,更是被张家人排斥着。别说去报到了,他连工部的大门朝向哪一边都不知道。
韩山心里面铁定是不爽的,他帮着张尚书的孙子得了榜眼,这些人竟然还用这种防备的眼神看着他!
他要忍,等他,等张尚书让他认祖归宗后。韩山的眉眼稍稍露出得意之色,到时候这些人谁还敢给他脸色看!再一想,等扳倒了安王……韩山已是眉开眼笑。
今日上朝,少了三位大人,局势倒是相对平和了不少。其实本不应该这样的,左边这一派系没有了主心骨,应该被右边安王派系的撵着锤、追着打才对。
但是平时张牙舞爪的安王一派今日不知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滴,格外的安静。安王派系安静了,左边的一些臣子们想要怼一怼这帮孙子也找不着理由了。只能在心里对张尚书三个说,对不住张大人。
对方缩进了王八壳子里,他们也没辙了。
当然他们是不会明白右.派哑火的原因是:左.派少了三个杠精,右.派一下子失去了集火目标。
安远站在所有人的前面,一头黑发被玉冠所束,蟒袍加身气势逼人。此时的他姿势懒散的站着,抬头看着那处、坐相一本正经的帝王。
那个人似在认真的听臣子们的汇报,身上的衣服打理的一丝不苟,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安远想,原启一定不知道他如今的这副模样,多么想要让人去毁掉。
毁掉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想看着他愤怒,抓狂。
原启一个转眼,恰好与安远的视线对上。今日的安远看起来比昨日气色好了很多,他一想到还在家中躺着的那三位,再看安然不恙的安远,心绪稍稍有些复杂。
这个安远,将“坏人”这两个字,做到了极致。
安远见新帝看向他,眉眼有笑意漾出 。这二人一个坐于高处眼目含霜,一个站于下方勾唇回笑。
安远看向新帝的目光中,根本没有臣子对帝王该有的尊重。当然,他从来都是这幅样子。即便是对待礼帝,也是爱搭理不搭理的。
朝堂上的大臣虽然心有不满,但是已经被虐了这好几年,也是虐出了奴性。只要安王不做出太过火的事,他们是能不多嘴就不多嘴。
为什么呢,因为多嘴是要付出代价的。除非你真的是一点错处都没有,那你可以使劲的闹腾,怼安王一脸、喷安王一身。
但是你要是有半点错处……那,明年你的坟头就该长草喽!
立在左边的老臣大司马:喜塔腊安图,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那边与新帝眼神交流的安王。他的脸上,隐隐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这位大司马对安王,可是从起初就是不喜的。朝堂上与安王呛声的那么多大臣中,有半数是他庇佑的。
大司马是目前朝堂之上除了安王以外品级最高的一位,比六部的尚书高上一个级别。同样是三朝老臣的他,虽然岁数比张合小,但是威信却是比张合高上一点。
原因无他,当年举报逸亲王谋反的人,就是大司马。想当初大司马的女儿可是逸亲王的侧妃啊,大司马也大义灭亲了。
这也是他威信高的原因……不过,也没有因此再加官进爵。许是当时的老皇帝觉得,他的职位已经到顶了吧。也许是,老皇帝膈应这个人举报了他儿子。
在安远与原启进行眼神缠绕的时候,那名嘀哩咕噜的大臣已经汇报完了。原启收回视线抬头,那人归位。随后,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臣有事禀报。”
原启定眼一看,此人是安远派系的。那么,安远又想胡闹什么?原启转眼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仍然对着他笑的人,随后让那臣子说话。
“臣要参:如今榜眼张庭。”
朝堂上的臣子一听,这个人竟然要参张尚书的孙子?怎么?张尚书今日不在朝堂,你安王派系就敢造次了?张庭中得榜眼也就半月有余,如今得了个七品小官,也算开始历练了。
这有什么好参的?你一个五品的,去欺负一个七品的?
怎么?张尚书今日不在朝堂,你安王派系就敢造次了?
若参的是别人,大臣们还会竖起耳朵听一句。参的是张尚书的孙子,他们连听都懒得听了。定是安王一派又在找茬了,中间内容略过,待会可劲骂就是了。
张尚书的家风、家教他们放心,张家子嗣的才气,他们更是佩服。所以……不听也罢,不听也罢……
原启听到这个人提到“榜眼”,眼中神情稍有变化。他低头思量,昨日安远刚提了榜眼之事,今日就搬上朝堂来了。
如此也好,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榜眼,到底有什么猫腻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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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句:大司马,是重生来的。前世死在礼帝登基前,逸亲王快速落败他功不可没。
安王(挑眉):还敢惹我吗?
坟前鬼(流泪):求别撅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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