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地休整(修正错字,无更新)

  柳镜晓师现在有四个步兵团,总兵力一万余人,表面看起来是兵强马壮,但柳镜晓自已明白这是外强中干,算是纸老虎一头,真正打起仗来派不上多大用场。
  这四个步兵团,人数虽多,可柳镜晓自己估计着,和老定边军的一个营一对一单挑,自己的一个步兵团还真没有多少胜算,除去炮兵的因素,这七八千人的部队,真实战斗力未必能比不到三千人的老定边军强上多少。
  部队入鄂,一方面频频参加作战,部队消耗很大,在漠北和柔然叛军生死相搏的老定边军官兵冲杀在前,伤亡极大,就是在武汉招募的鄂军老兵也大量减员,现在部队里的四川兵几乎过半,这些川军的攻击精神不错。但也仅此而已,柳镜晓亲自带队下连检查川军新兵的情况,结果和几个团长都是大皱眉头,这些川军,说句难听的话,其战术水平比经过一个月严格训练的新兵都不如,几乎清一色的文盲,除了立正稍息,打仗的时候跟着前面人的屁股往前冲,遇到敌人时拿起火绳枪放几枪就不会别的事情。
  与老骨干减员的同时,部队却不停地在扩充,柳镜晓到自己的基本部队第二团视察,居然有一半的排长不认识,而在以前,他能叫出骑兵营每一个干部的名字。
  定边军时的连长,现在几乎全部担任营长以上的职务,有些定边军时的排长,现在已经接任了副营长,定边军的骨干老兵则是清一色的班排长,就连湖北招募的鄂军老兵中,也有一些已经干上了班长。
  而这些人晋任到了新的职位,往往出现能力不足的情况,经常不适应情况延误军机,这次与川军的交战中,柳镜晓就感觉部队的冲击力、行军力都远远不如老定边军了。
  事实上,现在的湖北陆军第一师,从士兵到军官,包括他柳镜晓本人,都可以说是不合格的。
  柳镜晓虽然具有完整的军官履历,从朱雀的附设陆小直到朱雀军校毕业,然后服务于定边军,有长期的军校学习生涯和相当时间的军中历练,只是他现在的晋升速度实在太快,以一个中等军校毕业出来的学生,指挥一个团级部队最能得心应手,可部队一大,就有一种指挥不动的感觉。
  不过柳镜晓倒对部队抱很大的希望,有问题不要紧,关健是部队要有朝气有锐气,现在部队里无论老兵新兵,在柳镜晓的高薪政策影响之下,大家冲劲都很足。
  老干部因为飞速晋升,加上部队的实力也是突飞猛进,待遇也比老定边军好得好,可以说是对未来充满期待,而川军鄂军来的新人,虽然无论什么职务,基本是从最底层干起,不过定边军是学足鄂系风格,军饷不仅按月实发,而且饷额也比老部队高得多,因此大家都很有干劲。
  何况现在部队里还有一批百战锤炼的老底子,这些老骨干从漠北到宜昌,几乎是无役不从,作风过硬,只要他们把部队带出来,柳镜晓就可以安枕无忧了,所以柳镜晓现在忙的就是全力加强部队的训练。
  首先要从干部抓起,这时候柳镜晓当初弄的随营学校就派了大用场,柳镜晓请示了燕傲霜之后,将随营学校打出了“朱雀陆军军官学校湖北分校”的招牌,然后准备大力培训干部。
  这是柳镜晓一石二鸟之计,不但可以培训出一批干部,而且这些湖北分校出来的学生,日后就是自己手底的实力,当然他公开的说话是:“利用朱雀的资源来培训我们的干部,而且有了朱雀的毕业证书,日后不怕没饭吃!”
  现在柳镜晓的部队内部十分混杂,虽然柳镜晓的朱雀系占了主流,还有萧如浪的原奉军系,慕容雪海团的一部分干部又自成一系,李何一也有自己的小班底,蒙定国那帮人算是旧鄂系,甚至有川军的小系统,可经过这样一搞,大家都团结到柳镜晓的旗下了,全部算是朱雀出来的干部。
  不过军校一时半会还搞不起来,学员也一时间无法确定,而何况这种至少三个月的训练班对于要快速见效的柳镜晓来说,仍是太长了。
  所以他首先要对排以上干部进行一周的轮训,至于士兵的训练,仍是加强步兵的基本训练为主,训操法、行军、射击……
  等排以上干部轮训完毕,柳镜晓就开始大动作了,首先进行的是连排级别的小规模对抗,接着柳镜晓放出风气来,说是在营级规模的演习之后,要进行团级规模的对抗演习,表现突出者柳师长有重赏。
  现在几个团长既有银子又有人马,缺的就是一个旅长的位置,这个重赏大家都是清楚的,几个团长都催促部队加紧训练,到时候好为团长争光。
  柳镜晓还真不想封这个旅长的职务,现在四个团长都对自己俯首听命,指挥起来得心应手,可中间多了旅长这一级,恐怕就有些麻烦了,可是为了提升战力,他也不管这么多了。
  至于下层官兵方面,柳镜晓则是按规矩办事,战时发双份军饷,平时照常点名发饷,而在演习期间,成绩优胜的团队可以参照战时多发五成军饷,这也充分调动了下级官兵的积极性。
  当然,这套法宝也不是万能的,柳镜晓就多次不点名批评了蒙定国意志消沉,整天忙于谈情说爱,最后见蒙定国实在不象话,柳镜晓干脆下了死命令:要结婚可以,可首先得把部队带出来再说,只有柳师长点头验收通过了,蒙团长才能正式结婚。
  这才惊醒了蒙定国,他一方面日夜吃住在炮兵团,整天带着部队拉练,一边赶紧筹集聘礼,准备尽早完成人生大事。
  困扰柳镜晓的问题还有川军的思乡情绪,湖北陆军第一师确实不错,全新的笔挺军装,这刚制成的上好军鞋,还有新皮带、新背包,武器也是第一流的,就连军饷也比自己的川军要多上不少,可这一切怎敌得上那淡淡的乡愁,宜昌虽好,终非故里,加上补进来的川军士兵又没有巩固过,逃亡实在为数不少。
  虽然再次从川军俘虏补充了一批进去,可柳镜晓也知道关健还是要巩固下来,一方面加紧宣传工作,一方面加强戒备,折腾了半个多月才算是正式巩固下来。
  可剩下的俘虏也不能再补入部队了,川军的二百万元和美人当然也不是毫无代价的,当初柳镜晓和川军谈判的时候,川军就已经要求柳镜晓发送全部俘虏和缴获的武器弹药。
  可已经吃进去的就不能吐出来,川军转口要求柳镜晓发还其余的俘虏,双方那个二百万元的协议实际就包括就这批俘虏和武器弹药。
  武器方面好说,川军的主力装备是火绳枪和二磅炮,这些货色反正定边军都看不上眼,全部发还就是,剩下的三磅、四磅、六磅火炮和一部分滑膛枪,定边军保留了大部分,一部分陈旧不堪用的武器也一并发还川军方面。
  俘虏方面也好办,萧迪吉挑走的八千人全是精壮,柳镜晓补入部队的这六千人也全是体质既好又能吃苦耐劳的青年士兵,个个正当壮年,上下都很满意。
  至于挑剩下的川军俘虏,尽是些老弱病残,即使有个别精壮,也是因为好吃懒做,被部队退回来的,因此柳镜晓并不在意。
  不过美人不到手,怎么能还交最重要的俘虏,川军方面催促了好几次,柳镜晓都要求先送美人再交俘虏,川军才终于送来两位美人。
  别看徐如冰在川中四大美人才名列第四,那容貌比之沈纤巧可真是毫不逊色,在枕席更是无限风情,至于另一位美人,柳镜晓一见面就觉得当年海陵王的“天下绝色妻之”当真是至理实言,可是这位美人的身份,当真是让柳镜晓哭笑不得,一时半会还真弄不上chuang去。
  美人到手之后,柳镜晓也用沈家的船队送回两千俘虏和一笔军火,现在沈家的船队在川中威风极了,没有人敢拦,加上这批货物又是事关川中各系的本钱,自然是一路顺风。
  自流井的食盐只能用沈家的船才能运到鄂西销售,现在川盐在鄂西一带排挤淮盐,将淮盐赶出了市场,一批安徽商人找柳镜晓诉苦,可柳镜晓觉得,这川盐济楚也不错,平时这盐商没半分钱子孝敬自己,可这川盐就不同,只要经过柳镜晓的防地,每担食盐自动进贡二角现洋,这个月下来,足够发一个团的军饷了,何况沈纤巧家中在这方面也能得利,这不是一举两得。
  四川方面现在觉得柳镜晓镇守鄂西,倒十分合乎川人的味口,自流井的食盐销量虽大,可一直以来都是供大于求,库存食盐达十几万担,盐民失业很多。历史上虽然有过“川盐济楚”的先例,可湖北全省却是淮盐的销区,淮盐又得到中央政府的支持,因此川盐向湖北出口一直很受到限制,一年不过千余担而已。
  可柳镜晓现在驻守宜昌,川盐只管向湖北出口便是,不管数量,只要是沈家的船队,柳镜晓师一律放行,销售则有柳镜晓的部队保护。
  皖商重利,湖北盐价始终居高不下,民众苦不堪言,而现在来了一批低价而高质的川盐,鄂省民众欢呼不止,纷纷抢购川盐,而川盐在柳镜晓的保护之下,非但行销鄂西,就连鄂北湘南的商人也纷纷来宜昌购买川盐。
  川盐品质较淮盐为佳,价格却比川盐低了一截,商人重利,虽有皖商的垄断,可现在柳镜晓的招牌在两湖一带十分好使,只要一听说是柳镜晓的货物,各位师旅长自然是愿意放行。
  有些商人干脆是湖南的各位师旅长派来的,盐税一直控制在湖南省府之手,是省政府非常重要的一项经济来源,各位师旅长虽然不敢明目张胆扣留盐税,但私下作些食盐生意弥补一下军费还是可行的,只是一直没有渠道从川中弄到大批食盐,现在镇守鄂西的柳镜晓既然放行,还有什么好怕的。
  盐是人民日常必备品,两湖一年能销盐上百万担,这生意自然就十分兴隆,自流井库存的十几万担食盐销售一空,又召回了许多盐民,没日没夜地生产。
  不过日后给了川盐重重一击的,也是柳镜晓。
  不过现在柳镜晓只管收钱,不管其它,唯一的意外就是最后一位美人居然姗姗来迟,让柳镜晓等得心焦。
  这时候武汉方面和陈云杰方面都派人要求柳镜晓加入自己这一方,柳镜晓就以“拖”字诀应付,凡事“唔……直系很好……鄂系也很好……”,被人逼急了,柳镜晓来一句:“莫打仗,莫打仗……凡是和平为好……和平为好……”
  中国人最善于见风使舵,柳镜晓也决心直鄂双方没争出个结果之前,决不表态,他只有在给王斌城的电报上,说了半句实话:“斌城大哥……镜晓仍在观望之中……愿与大哥共进退……”
  其余的时间,柳师长过得十分轻松,白天抓部队的训练,晚上和三位夫人在床上一龙三凤,比白天还要累人,如果有空余的时间,不是陪夫人逛街,就是忙于翻他的萨满词典,翻译冰镜霜的配方,可以说是柳镜晓的日子是有滋有味。
  既然直鄂双方始终在武汉一线处于不战不和的态势,柳镜晓也有心保持这种均势,哪方壮大起来,对他都没有什么好处。
  九月二十七日,川军熊武又来到宜昌,他一见柳镜晓的面就说:“柳师长……你有信有义,可我们川军实在对不住啊……”
  柳镜晓一听,知道最后一位美人出事,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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