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
太上皇有些冰凉的手在他脸上捏了捏, 觉得手感不错,他看着白亦清:“怎么,白公子也觉得奇怪吧?”
白亦清乍然听到太上皇这么一说, 真的是慌了, 眼神游移不定,想着自己可能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现在只想回到过去打死那个抱着侥幸心理的自己,做什么要跟太上皇说自己的字啊!
正心慌慌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他扫了一眼旁边守着的罗刹, 脑子突然就清晰了,现在除了太上皇也没人记得小煤炭, 他只要死活不承认自己是小煤炭, 太上皇也拿他没办法。
已经被太上皇诈了一次, 绝对不能被诈第二次!
这人丝毫不记得自己是自爆出去的, 死鸭子嘴硬地:“草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觉得奇怪。”
“嗯?”宫殷淮垂眸看他死不认的样子,就很有熟悉感, 以前小煤炭偷吃的时候就这个样子。
他因为白亦清出逃的怒意消散了一些, 这会儿把人困在了触手可及的范围里, 也有心情慢慢来跟这人算账:“白公子真的不知道孤为什么觉得奇怪?”
“草民确实不知。”白亦清面上镇定, 心里慌得要命。
他被太上皇这般步步紧逼, 咬了咬牙,决定先下手为强:“太上皇您为何要觉得奇怪,御宠是您的, 名字应该也是您给取的, 跟草民重名了也不过是碰巧罢了。”
白亦清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说到后面都理直气壮起来。
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承认, 不去踩太上皇的坑, 太上皇没有证据, 这种事情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哦。”宫殷淮指尖勾了一缕他的青丝在手中把玩,耐心地听着他听完他的话,才道:“白公子这般笃定,是已经从万和口里知道了宫里没人记得御宠的事情了吧?”
来了来了。
没想到从云宫里面逃出来还是要被抓住审问,白亦清心里哭凄凄,面上勉强保持镇定:“草民确实有听万公公提起……但是草民真的是在宫外听说了御宠的故事。”
他觉得自己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越来越强了:“太上皇您若是想知道,不如让人去酒楼查看一番,没准还能听到有人在说……”
太上皇蓦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孤没想到,你倒是挺会编故事的。”
白亦清对上太上皇的眼,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他还想捋一捋自己先前说的有什么不对,就听到太上皇声音愉悦地道:“辞景你这么能编,不如再编一下,所有人都不记得的小煤炭,你是怎么知道孤说的小煤炭是指的御宠呢?”
白亦清:“……!”原来他第一脚就直接把坑踩烂了!
他回想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这下穿回去给自己两个拳头都救不回来了,刚才太上皇说小煤炭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就直接代入了,真的是记忆害死人啊!
他一个有记忆的人要避开这些坑也太难了啊啊啊!
注意到他眼里闪过懊恼,宫殷淮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嗯?辞景方才不是还挺能说吗?继续说吧。”
白亦清欲哭无泪,生无可恋道:“太上皇您想听草民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把自己坑成这个样子,也不好救了啊。
“要我帮你吗?”一道声音从耳边传来。
他听出来这是楼川的声音,怔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
楼川接着道:“现在这里只有太上皇跟他的几个影卫,要是你把身体的操纵权给我,我能帮你顺利逃跑。”
他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听着格外地蛊惑人心,白亦清顿了顿,没有回答他的话。
察觉到白亦清的动摇,楼川接着道:“这是你的身体,我就算用了也用不久,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占用你的身体。”
“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白亦清听着他的话,心里动了动,有些挣扎要不要答应楼川。
他现在什么底儿都漏光了,怕太上皇当他是妖孽来看,直接把他脑袋给扭了。
楼川的声音带上了催促:“只要你说好,我立马就能帮你从太上皇手里逃脱出去。”
“我……”
他刚出了一点声,就被太上皇从柱子边拉了起来,紧接着一件温暖的裘衣就把他罩住,他懵懵地抬头:?
太上皇揽着他,感觉到他身体紧绷,眉心微拧:“孤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怕什么?”
他未出口的话便重新咽了回去,浅灰色的眸子眨了眨,看着面前的太上皇,有些迟疑地道:“太上皇,您不打算杀了我吗?”
“孤为何要杀你?”
听到太上皇没打算杀自己,白亦清稍微松了口气,至少可以暂时不跟楼川做交易。
宫殷淮不知道他又在走神什么,拉着他往亭子外走:“现在不打算狡辩挣扎一下了?”
白亦清也想挣扎啊,主要是他把自己漏得太干净,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补比较好,便蔫蔫地垂了脑袋:“草民该说的都说完了。”
他这会儿忐忑不安呢,完全没注意到太上皇很自然地牵着他的手,还很自然地唤他的字。
白亦清被太上皇带着走,一路都在想着自己接下来会被怎么处置,虽然太上皇说不会杀他,但是他这样也算是欺君吧?
而且跟小煤炭千丝万缕地扯在一起,太上皇不会把他当成妖孽来看吗?
他陷入自己的小世界,没注意到他们走到哪里,一直到身体突然腾空,白亦清才惊呼出声,猛地回过神来,就跟太上皇脸对脸。
“太上皇……!”意识到太上皇居然把自己给抱了起来,他都吓呆了,身体僵住,手下意识地想推太上皇又不敢。
就这么一犹豫,他就被太上皇给带上了马车。
宫殷淮道:“舍得回过神来了?”
白亦清慌得一批,尴尬道:“太上皇,您先放草民下来吧……”
被太上皇抱这么一下,他得夭寿啊!
所幸太上皇听他这么说,便把他放了下来,脚一着地白亦清便赶忙后退了两步,心口扑通跳个不停。
宫殷淮挑眉看着他坐在离自己最远的地方,走过去直接在他身边坐下,慢条斯理地道:“辞景,或者孤应该叫你小煤炭?”
白亦清:“……”我不是,我没有!
“现在可以来跟孤说一说,具体是什么情况了吧?”宫殷淮看着他,语气明明很温和,让人听了还是觉得怪恐怖的:“你该知道孤的行事风格的。”
白亦清当然知道,他这会儿就想挖条缝自己钻进去,这样就不用面对太上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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