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斯文败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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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科的忙碌让言汐能暂时忘记周六发生的糟心事。
而舒朗比她想象中业务能力强许多,过了两三天的适应期,便可以独自去处理一些轻微的外伤病人。
因为有舒朗在,杨泽超几次来急诊换药,言汐都是让舒朗去处理的,她就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杨泽超。
但瘟神杨泽超还是找到了她,主动开口向她道歉: “那晚的事,对不起,我原本只是想跟你开一个玩笑,我没想到会造成那样的后果。”
言汐冷笑道:“杨泽超,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闻言,杨泽超低低笑出了声,故意逗言汐:“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可爱。早知道你这么可爱,前几年我就不反对我和你的娃娃亲了。”
睫毛轻颤着,言汐双手紧握成拳头,极力忍住心中的怒火。如果眼神能杀人,她保证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杨泽超已经在轮回的路上了。
“我要去上班了。”
言汐刚迈开两步准备离开,杨泽超突然伸手过来,抓住了她的胳膊:“言汐,我可以去跟我爷爷和你爷爷说,取消我和你的娃娃亲。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言汐抬手缩回胳膊,眼眸顿时一亮:“哪两件事?”
杨泽超深邃的黑眸看向她,眼底蕴藏着淡淡的笑意:“第一件事,不许再像躲洪水猛兽一样躲着我。我当正常朋友对待,我给你打电话得接,发微信得回,约你吃饭你得去。”
言汐狠狠咬牙继续假笑:“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事我还没想好。”顿了顿,杨泽超眯着眼眸,似笑非笑看向她:“放心,我不会让你以身相许的。”
恶狠狠地剜了杨泽超一眼,言汐笑得比哭还难看。
存好电话号码和添加好微信后,杨泽超便笑着离开了。
言汐气愤地对着杨泽超的背影各种拳打脚踢,什么是卑鄙小人,杨泽超这样的就是。
“糖糖,你这是在向夜班大神示威吗?”陆桃桃走进办公室后,对挥舞着拳脚的言汐说。
言汐立马跑到陆桃桃办公桌前,笑嘻嘻地对陆桃桃眨巴眨巴眼睛:“亲爱的,我最近犯小人,你有没有办法赶走小人?”
陆桃桃笑着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回:“这个简单,宫斗剧看过吗?弄一个人偶,人偶上写着小人的名字,然后一边给人偶扎针,一边骂对方喝水被呛翘辫子,出门被车撞半身不遂。”
言汐没好气地撇撇嘴,感觉头顶飞过一群嘎嘎叫的乌鸦。
“嘀嘀——”微信进来一条新消息,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机,是哥哥言潮发来的:[好消息,杨家取消联姻了。]
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将微信消息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她没想到杨泽超这个卑鄙小人还挺有效率的。
正感叹时,杨泽超电话打进来,深吸一口气,她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杨泽超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
“我今晚值大夜班,明天白天要补觉。”言汐故意用一种特别抱歉的语气拒绝。
既然渡了河,还留杨泽超这座桥过清明吗?
“言汐,我之前好像忘了和你说,如果你出尔反尔,我会立刻让我爷爷去言家提亲,到时候你再不想嫁给我,也得嫁给我。”
电话那头的杨泽超语气特别的强硬,隐隐中带着怒火。
言汐气得胸口微微起伏,好一会,齿间才蹦出几个字:“好,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明天一定准时到。我要上班了,再见。”
一说完,她快速挂断电话,脑袋中已经把杨泽超想象成大体老师,大卸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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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夜忙到快一点才有短暂的休息时间。
今晚舒朗和言汐一起值大夜班。
言汐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两杯咖啡,给舒朗也带了一杯。
舒朗接过咖啡,笑着看向她:“咖啡喝多了伤胃,要不然你以后犯困的时候跟我说,我讲笑话给你提神。”
“不用了,我习惯喝咖啡提神,再者我和你……”
陆易匆忙打断言汐的话:“言汐,舒朗,120刚刚送来一个割腕自杀的大四女学生,在处置室,你们两个赶紧去处理一下。”
处置室内:
言汐检查女学生手腕伤口,舒朗量血压测心率。
护士长薛玲推门进处置室,走到病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女学生,她向言汐和舒朗介绍:“病人,邹梦,女,22岁,陌城大学大四学生。”
言汐和舒朗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言汐便转头对薛玲说:“玲姐,测一个血常规还有安排脑部ct看看失血过多有没有引起脑部缺血——”
还没等言汐说完,躺在病床上的邹梦猛地睁开眼快速起身,神色异常紧张:“我不要抽血。”
薛玲震惊地看向言汐,言汐笑着对薛玲摇了摇头。
舒朗看向邹梦,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什么要自杀?”
邹梦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舒朗:“我不想跟男的说话。”
言汐尴尬一笑,她眼神示意舒朗先离开,这里交给她处理。
舒朗离开处置室后,言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失恋了?这么讨厌男的?”
话音还未落,处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匆忙进来一道颀长而清冷的身影。
一张帅气逼人又冷峻硬朗的男人脸庞映入眼帘。
言汐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震惊的看向男人,面容失色:“许……许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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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处置室后,言汐径直走出了急诊大厅。
已经过了梅雨季,初夏的深夜,并不炎热,有阵阵微风拂面,抚平了一些内心的烦躁。
伸手去摩挲白大褂口袋里的手帕,心中满是疑问,为什么许顷延会突然出现,而且还那么行色匆匆。
与平时一样,白衬衫配黑色西裤,可今晚许顷延的白衬衫有些褶皱,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
这与之前她见到的那个任何细节都一丝不苟严谨的许顷延不一样,想必是特别慌乱的出门才会这样。
为什么他会这么慌乱的出门?
他就这么在意刚刚那个叫邹梦的女大学生吗?
正思索时,耳边突然传来舒朗的声音:“我知道刚才那个女大学生割腕自杀的原因了。”
言汐惊了一下,伸进白大褂口袋中的手猛地缩回,转头睨了一眼身旁的舒朗:“什么原因?”
舒朗叹了一口气:“刚刚玲姐告诉我,她登过his查到邹梦一周前到我们医院看过妇科,妇科诊断怀孕四周多。听说刚才那个突然闯进处置室的男人还是邹梦的大学老师,邹梦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男人的。堂堂大学教授竟然把自己学生肚子搞大了,真是人面兽心,斯文败类!”
言汐立刻摇头反驳:“不会的,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
她清楚记得他告诉过他是单身,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孩子来?而且还是和自己的学生……
“如果不是他的孩子,他干嘛凌晨一点多来急诊?一个老师对学生有必要这么关心吗?还有先前我和你给邹梦检查时,邹梦手腕那点伤根本就没什么事。我甚至都怀疑邹梦是故意闹割腕自杀这一出,然后逼这个老师对她负责。”
言汐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是不知道说什么,舒朗分析得句句在理。
即便她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想承认,但是她看得出来许顷延是在意邹梦的。
不是普通的在意,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