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七世佛盘踞娱乐圈四十余年,号称七世轮回,灵魂不灭,从港到陆指点迷津,信徒遍布全球。
  网上随手一搜,都能看到关于他的消息。
  “以前宋召只是个跑龙套的,就因为七世佛收了他,直接一步登天成了影帝,还把死对头给搞掉了。”
  “南凌知道吧,他最不信这一套,当初七世佛说他有佛心但缺机缘,暗示他投奔自己,结果他公开放话‘神棍滚’,后来十连扑转幕后了。这就是报应啊。”
  七世佛差不多成为了圈内唯一信仰。
  一统娱乐圈之后,即使有人不信,也不敢公开反对阿弥法师全宗伟的威严。
  八卦论坛上无数年轻人,边补课边吃瓜。
  一位一位明星、一部一部作品堆积起来的成就,铸成了七世佛的不坏金身。
  玄学坛友忽然提出疑问,“可是星辰集团不是投靠了杜先生?杜先生也很厉害啊!”
  反对派立马出现,“那怎么一样!杜先生真正改命的电影只有一部《庄周梦蝶》,之后的表现中规中矩,自己也公开说过,不能改命,只能给点警示,驱邪避凶。”
  在玄学神婆眼里,七世佛始终高于杜先生,只有七世佛看不上眼婉拒的对象,才会投入杜先生门下。
  星辰集团明显投奔了杜先生,又在强推若沧。
  一对比,自然觉得若沧凶多吉少,怕是要成为七世佛示威的炮灰。
  信玄学的,已经开始为若沧点蜡。
  不信玄学的,还在网络上快乐吃瓜。
  《星星之下》剧组完全没有受到顾益的影响。
  有欧执名坐镇,所有人在他那双墨镜的凝视下,自发主动的全力以赴,用拍冲奖电影的激情,来对待这部偶像剧。
  修改版的豪门偶像剧,少了很多无意义的炫富镜头。
  但是,仍旧保留了有钱人无趣的生活。
  今天,男主与女主将在马场上赌气,演出一幕独立自主的女孩口是心非,心思深沉男孩潸然忍耐。
  若沧得完美演绎男主角爱在心头口难开的场景,成为这一幕的揪心收尾。
  剧组不仅租用了当地有名的马场,还请马术教练全程指导。
  因为,若沧不会骑马。
  马术教练身经百炼,教导一个肯学的年轻人不算难事。
  只不过,莫悦悦骑在一匹棕色马上,在若沧身边走来走去。
  她握紧缰绳有模有样,还带了一丝炫耀,“我从小就学骑马,你看、你看!”
  棕马抬着长腿,乖巧的跟随莫悦悦的指令行动。
  小女生的骄傲,在莫悦悦身上表露无疑。
  连林汉都笑着说:“都说你能打能跳,居然不会骑马,我还是有点儿意外。”
  若沧无奈的回答:“我在家没有骑马的条件。”
  他以前住在山里,不是步行就是乘车,山路崎岖蜿蜒,哪里有以马代步的条件。
  外人听了,却以为他在说自己家里穷。
  马术教练赶紧安慰道:“不用担心,这匹马性情温和,而且听话,你按我教你的去控制它,不会出问题。”
  若沧学完理论,就得实践。
  他做好准备,按照教练说的抓住鬃毛,撑住马鞍,前掌部位稍稍用力,飞身上去。
  落位姿势利落,动作果断干脆。
  他牵着缰绳,骑在黑马之上的姿势风度翩翩,全然没有第一次骑马的紧张。
  若沧垂眸轻拉缰绳,黑马便顺从无比的迈出步子。
  他身姿挺拔修长,驾驭着马优雅的行走在赛道上。
  景象静谧安宁,连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屏住呼吸。
  刚刚还在炫耀的走来走去的莫悦悦,都忽然定了下来,直愣愣的看着若沧。
  欧执名不过是远远站在镜头后,调整着拍摄角度。
  画面里,却撞进来一位白衣黑马的少年,冷静高贵的俯视一切。
  他似乎懂了网上粉丝们说的话。
  若沧自带冷清浩然的气质,超脱于俗世之间。
  他一举一动都透着恣意洒脱,宛若一首荡气回肠的诗,历经几千年的光阴,旧色未改。
  若沧真的不像第一次骑马。
  他穿着休闲,长腿弯曲踩在马镫上,更显得身体修长,背脊直挺。
  轻轻策缰,漆黑的马带着素净着装的少年,扬蹄向前。
  马术教练在旁边守着,工作人员扛着摄像机,跟拍他们的视角。
  等若沧和莫悦悦,悠闲散步的戏份结束,所有人准备就绪,就准备拍最重要的戏份——
  赛道奔驰,谁输谁滚。
  剑拔弩张得一塌糊涂,完全是吵架情侣的另类赌气。
  开拍之后,莫悦悦一马当前冲了出去,若沧无奈纵容般,紧随其后。
  若沧已经熟悉了这匹马的性格,懂得如何让它疾驰,又恰到好处的落后莫悦悦。
  风声刮过若沧耳畔,忽然炸起一声轻微的断裂。
  他稍稍皱眉,还没弄清这个声响出自哪里,就见到前面的莫悦悦气运突变。
  那身柔和灿烂的辉光,瞬间冲破束缚般沾染上灰黑。
  逸散出难以回避的阴晦。
  动物对人类的气息绝对敏感。
  突如其来的变化,仿佛莫悦悦喷洒了浓重的刺鼻香水,导致棕马晃了一下头。
  若沧看得清楚,他几乎毫不犹豫的策缰,让自己追上去。
  莫悦悦只觉得棕马有些不受控制,她轻轻拉扯缰绳,想让它慢下来,谁知马匹不但没有放缓脚步,还像受到刺激似的,开始挣扎,试图摔下身上的骑手!
  “啊!”
  莫悦悦吓得不行,慌张的弯下身,顺应马的颠簸以免被甩下去。
  “别怕。”
  一片慌乱中,传来清澈低沉的安慰。
  若沧伸手按住了棕马的鬃毛。
  那匹疯狂挣扎的马,像是被强硬的摁住头,屈服于压力之下,被迫平静下来,不服气的直喘粗气。
  莫悦悦抓紧了缰绳,即使手臂害怕得打颤,也竭尽全力控制自己不要再激怒马匹。
  终于,在若沧的帮助下,棕马渐渐平息怒火,低着头,怒甩尾巴,却不得不停下脚步。
  变故发生得极快,马术教练都还没意识到危险,两个演员已经停了下来。
  他追着上去看情况,却发现莫悦悦脸色苍白,面无血色,而马在烦躁不安的甩尾巴。
  他赶紧叫人把莫悦悦扶了下来。
  莫悦悦终于双脚踩到坚实的地面,忐忑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一些
  但是那一瞬间的恐惧不可能消失。
  她从小骑马,懂得很多控制马匹的技巧,棕马疯狂起来的瞬间,莫悦悦心里全是绝望。
  满脑子完了完了!
  “若沧……谢谢……谢谢……”
  莫悦悦眼神感激的看向若沧,声音微微颤抖,止不住后怕。
  她见过不少骑手被马踩伤的消息,这次如果不是若沧冲上来控制住了棕马,她很有可能会被摔下去,成为马蹄受害者。
  现在她的心情,无异于劫后余生。
  “没出事就好。”若沧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他看清了意外发生的全过程,反而安慰莫悦悦说:“不是你的错。”
  莫悦悦眼泪都涌了出来,抬手胡乱的擦掉。
  心里千言万语,都被害怕和感激压在咽喉,轻轻哽咽起来。
  现场乱成一团,都在尽力安慰她。
  林汉看她情绪不好,大发慈悲的说:“悦悦你先回酒店休息吧,哪里不舒服叫医生给你看看。”
  剧组随时待命的急救医生,接走了莫悦悦。
  林汉才跟欧执名商量,“我们明天再拍莫悦悦的场景?我看她吓得不轻。”
  莫悦悦的惊慌不是作假。
  她演技不算好,如果强行继续拍,恐怕也出不了想要的效果。
  欧执名同意之后,正要和若沧商量,先拍他的单人镜头。
  一转头,却发现若沧已经站在了棕马最初失控的赛道上,不知道在找什么。
  若沧确信自己没有幻听。
  那一声清晰的断裂声响,伴随着被马蹄声掩盖的落地声音。
  应该是莫悦悦的什么东西,导致了马匹失控。
  他低着头看了看,很快发现了几颗珠子。
  紫檀色、木质,上面还精致的刻印着佛家万字符。
  若沧跟着一颗一颗捡起来,整整十三颗佛珠,应该是紫檀手串。
  可是佛珠上沾染着奇怪的运势,绝对不会是紫檀木该有的色泽,而是更加匪夷所思的东西。
  他忽然想起了蒋莎莎。
  沈家祖宅那几天,蒋莎莎的身上总有这样若有若无的气息,令他印象深刻。
  工作人员远远跑过来叫他,“导演说先补拍你的单人镜头,若沧你准备一下。”
  若沧将佛珠攥在手里,说:“好,这就来。”
  短短的意外,成为了网络上惊悚的爆料消息。
  “吃瓜,今天某剧女一拍骑马戏,差点被马甩下去。这就是所谓的流年不利又遇到了风水不佳的剧组吧。已经有神婆出手帮她看了命格了,不太好,估计这剧完了。”
  模棱两可的信息,足够侦探们挖掘出更多消息。
  回复还没翻页,就有真相帝冒出水面,写道:听说了,莫悦悦在片场出了事。
  带上具体人物之后,莫悦悦的粉丝分分钟收到消息。
  虽然她不是什么当红流量,但也是粉丝们心里的宝贝女孩。
  那些真心喜欢莫悦悦的小妹妹,疯一样的跑去私信剧组和工作室,一定要他们拿出说法。
  工作室当然是息事宁人,发出莫悦悦的照片,权当澄清。
  可是粉丝不可能罢休,赖在剧组那儿不肯走。
  剧组的人,看到莫悦悦的粉丝都觉得头痛。
  她们不吵也不闹,但一定要得到剧组的回应。
  于是,工作人员想了想,放出了若沧救下莫悦悦的花絮。
  解释一万句,都不如公布事实有效果。
  短短的花絮,完美记录了莫悦悦马匹失控瞬间,若沧冲上去控制住局面的场景。
  反应果断、出手迅速。
  一场即将发生的大事故,被若沧化解于摇篮中。
  粉丝们安心了,观众们圆满了。
  若沧果断策马控制住狂躁马匹的行为,直击人心。
  “艹,这剧还没播我都被甜到了,这什么英雄救美的戏?”
  “不愧是偶像剧,若沧简直男主本主。”
  “按照霸总剧流程,这马是不是应该负责了?”
  “——该死,我要你陪葬?”
  大家自己在花絮下面其乐融融,而莫悦悦的粉丝确认了自家姐姐没事,立刻各种感谢若沧。
  莫悦悦毕竟是娇生惯养可爱小女生的性格,她的粉丝也跟她性格差不多。
  那些小姑娘不仅在剧组下面刷,还特地去了若沧的微博。
  一天戏份结束,若沧回到酒店,打开微博就被莫悦悦粉丝的热情淹没。
  “谢谢若沧哥哥救了姐姐,给哥哥比心~”
  “哥哥你人太好了,粉了粉了。”
  “幸好悦悦没事,我都吓哭了,谢谢,谢谢呜呜呜!”
  他还第一次在网上感受到这么多真诚善意。
  一群小姑娘在他微博下面比心,卖萌,甚至带着莫悦悦的表情包,可可爱爱的气氛弥漫微博。
  有一些人说:神婆的话果然是骗人的,我们悦悦吉人天相,才不是流年不利!
  若沧视线一凝,随手一搜,就能看到最初爆料的内容。
  流年不利、风水不好,爆料人还别有用心的把意外归咎在剧组身上。
  莫悦悦气运如何,没有人比若沧更清楚。
  他转手登录上吉人天相。
  私信、评论噔噔噔的跳出来,鬼哭狼嚎,不得安宁。
  完全没有温和宁静的气氛。
  他没管那些消息,直接抬手写道:“莫悦悦气运华光灿烂,有小劫,无大难,凡事心想事成,逢凶化吉。”
  写着写着,他突然想起了莫悦悦那一堆烂桃花的运势,特地补充道:“近年应在事业上多加努力,放下杂念,乘胜追击。”
  微博的特别关注提示一响,浩渺娱乐的内部群就热闹了起来。
  “大师来了,他点评的莫悦悦!说莫悦悦逢凶化吉。”
  “蹭热度的吧?现在谁不知道若沧救了莫悦悦,用得着他说?”
  “可是他之前点评的明星,后续发展全都对上了!真是预言家啊!”
  吉人天相的微博内容截图,不断刷新在内部群里。
  当敖应学忙完工作,打开软件,就发现这群人闲得没事,聊了999+
  一点开,全在搞迷信。
  什么吉人天相点评明星的劫数凶吉,果然一一应验。
  什么哪家经纪人微博关注列表都有吉人天相,估计私下也在观望。
  什么碰到星辰公司的人,一说吉人天相都知道,大家都想找他看相,可惜太贵。
  敖应学一看他们发出来的简介,写着“破劫百万,概不议价”,就觉得离谱。
  钱这么好赚,还工作干嘛?
  敖应学:“有完没完?!信这个是能让你们自动完成工作还是怎么的?把日程表给我。”
  经纪人发话,工作人员集体收声。
  “嘤嘤嘤,安排好了,学哥你跟若沧确认一下时间,我们和品牌商对接。”
  一切回归正轨,恢复了沉迷工作的假象。
  忽然,有一位不怕死的铁兄弟冒出来。
  “@敖应学 学哥,这个大师真的准,你不如请他看看若沧呗?[图]”
  图片上赫然是开价百万的吉人天相。
  敖应学冷笑一声,拨出若沧的电话。
  他心想,若沧还需要请人看?说不定自己看的都比吉人天相准。
  还不花钱。
  若沧已经习惯了敖应学随时电话安排工作。
  “明天你们离开马场之后,我们先去拍宣传照,然后要跟品牌商开会,你记得问清楚欧导有没有别的安排。”
  敖应学叮嘱得十分细,“导演在剧组里最重要,你千万不要得罪他。”
  若沧乖巧服从安排,“我明天一定问,还有什么事吗?”
  那边犹豫片刻,“没了。”
  “哦,那我睡了。”
  若沧挂掉电话,走路变得十分快。
  现在应该是他的睡前时间,应付经纪人的查岗就跟应付师父查晚课一样,若沧已经驾轻就熟。
  他本不该在深夜独自走出酒店。
  但是他忽然想起来,莫悦悦那串紫檀佛珠,被他藏在片场桌子里忘了拿。
  若沧仍旧忘不掉佛珠上沾染的祟气,他还是觉得应该给它做场法事。
  免得再出意外。
  深夜的马场,寂寂无声。
  月亮光辉照耀下,连带着地面都隐约笼上薄雾。
  片场贵重器械都已经锁了起来,空荡荡的摆放着桌椅板凳和雨蓬。
  若沧走到桌前,随手拿出了包裹着那一堆珠子的白纸。
  他将紫檀佛珠倒在掌心,夜晚下的珠子完全没有白天的邪祟藏匿。
  那些让人不适的气息,消失得干干净净,若沧能够感受到珠子里的空旷。
  若沧猜测可能又是欧执名吸跑了晦气。
  这种奇奇怪怪的体质,真的让他想把欧执名拆一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数着手里的珠子,正打算找根线帮莫悦悦串回去,突然发现不对。
  佛珠手串大多14颗或者18颗,若沧手上只有13颗。
  少了。
  月光明亮,要在夜色里找出几颗紫檀佛珠不算什么难事。
  然而,若沧不过是往赛道走了几步,才发现这个地方不对劲。
  马场都是泥土填出来的平地,有大地自然之气。
  而这些气,被裹挟在污糟肮脏的怨气之中,逐渐往外扩散。
  这样的怨气,若沧太熟悉了。
  熟悉得,像是沈氏宗祠被欧执名吸走的那些。
  它们没有消失,它们只是依附在欧执名身上,然后潜进了空旷马场,妄图夺取这片无主之地。
  在怨气聚集浓郁的地方,若沧找到了那颗嵌进泥土的佛珠。
  不过一颗而已,在怨气滋养下,散发着隐隐紫光。
  这些玩意儿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
  还不到一天时间,能够把污秽之气沾染在大地上,已经不容若沧轻视。
  若沧将手上的佛珠全部洒在地上,怨气顿时炽烈大涨,如同受到了助力。
  他四处看了看,走过去拆掉了马场训练用的地杆。
  细长的地杆,重量适中。
  若沧将它握在手里,凝视着那14颗佛珠,抬手刮破地面。
  黄土大地,星夜晴空。
  土地一横一划的痕迹,贯穿佛珠,串联成了驱散邪祟的法阵。
  若沧没有桃木剑、也没有香烛,只能借天地之力。
  马场建在郊外,四周环林,要让残喘的怨气消弭,应当不难。
  赦令落地,符咒走转。
  四周的怨恨气息聚拢过来,急切又疯狂的试图冲破禁锢。
  若沧所有注意力都落在泥土破开的法阵上。
  诏令天地,超度亡魂,不能再让它们寻找到新的领地。
  法阵渐成,怨气消散。
  只剩一些漆黑阴损的晦气。
  若沧正想再画一道符箓,加持整片马场,那些颓靡的晦气突然暴涨,竟破开符咒,逃脱禁锢!
  若沧持着地杆,追着它们掷了出去。
  出手狠厉果断,瞬间定死了那丝逃逸的晦气,一击而散,融入泥土。
  可他视线一抬,就能见到骤然止步的欧执名。
  欧执名手握素描本,皱着眉,低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仿佛一个无辜路人,被突如其来袭击的地标冒犯。
  然而,若沧并没有把他当成受害者。
  从沈氏祠堂带走的怨气,还能存在于马场,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若沧本可以一举超度它们,却因为欧执名出现了意外。
  如果不是他深夜来到马场,也许还会发生更多的意外。
  他双眼在夜空下明亮幽深,直视着夜晚悄然出现的欧执名。
  若沧走过去,丝毫没有隐藏自己对他的敌意。
  甚至在这一刻,他眼前的不是什么能够决定他命运的导演,而是一个助纣为虐的邪祟。
  那些狂躁不安、亟待释放的阴损晦气,在夜色里嚣张又显眼。
  现在,最大的邪祟聚集体就在他面前,善恶难辨。
  没有桃木剑,也不能阻止他弄清楚一切。
  若沧一抬手,就将斜插在地面的细长地杆,轻松握回手中。
  他视线深沉透彻,杆尖虚指欧执名咽喉。
  “你最好能够解释为什么到这儿来。”
  若沧的声音冰冷坚定,“否则,我会让你后悔出现。”
  ※※※※※※※※※※※※※※※※※※※※
  虚假的霸总:欧执名。
  真实的霸总:若沧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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