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节 谁占了谁的便宜

  “你干吗?你放开我。”何鑫虽说头有点晕,但是理智还在,人还是比较的清醒的,他使劲地掰开姜丽的手,把她推开了。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姜丽的身体一个踉跄,站稳以后,一阵大笑,然后蹲地地上双手抱着头开始痛哭。
  何鑫抬脚正欲离开,手已经搭在门把手上,听到姜丽的哭声,他的手顿了顿,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心软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蹲在地上的姜丽的,迟疑了一下,向她走去。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何鑫伸手就去拉姜丽。
  姜丽缓缓地抬眼,泪眼朦胧中仿佛看到安风站在她的面前,一颗心突然又活了。
  “安风,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姜丽一把抱住何鑫,一下子吻着何鑫的唇,舌头滑进何鑫的嘴里。
  何鑫愣了一下,立刻去姜丽,触手的柔软让他又快速地把手缩了回来,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姜丽双手紧紧地挽住何鑫的脖子不放,狠狠地疯狂地吻着何鑫的唇,柔软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何鑫的身上,恨不得把自己揉起何鑫的体内。
  可怜的何鑫从来没有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被人强吻的经历,更加没有见识到一个女人这样的激情,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丽的身体现在几乎全挂在何鑫的身上了,逼得何鑫一直后退一直后退一直退到沙发上无路后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姜丽腿一横直接坐在何鑫大腿上,她抱着何鑫头开始更加猛烈的亲吻,一只手抓起何鑫的手放在胸前。
  何鑫像烫到手一般吓得猛然向后缩。姜丽不许他向后缩,再一次抓住何鑫的手放在胸前。何鑫的手再次向后缩,姜丽不容他逃脱,这次直接拉着手从衣服领子塞了进去。
  何鑫大脑一下子轰地炸开了。
  他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龄,大学的时候一直暗恋晏晨,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和女人有过接触,更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女性这么亲密过。
  女人对他来说,是神秘的。那份柔软让他的大脑开始浑沌起来,手落在上面竟然有些爱不释手。
  何鑫知道这样不对,他现在应该立刻狠狠地把姜丽推开,随后应该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是,他的手,离不开那份柔软。
  姜丽上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开了,胸罩也不知道被她拽开了,就这样赤着上身坐在何鑫的身上,手臂一揽,把何鑫抱入怀中。
  姜丽头微微上扬,满足地闭上双眼。
  何鑫脸贴在姜丽柔嫩的肌肤之上,身体一阵颤栗,突然间人反倒清醒了,他一把推开姜丽,姜丽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何鑫看也不看她一眼,猛地跳了起来,迈开腿就向外跑去,刚跑到门口,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黄明手里拿着一个相机冲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何鑫愣了愣。
  黄明现在没时间理何鑫,拿着相机对着地上的裸着上身的姜丽猛地一阵乱拍。
  姜丽的酒一下子吓醒了,双手抱着胸,蜷缩着身体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之间,长长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脸。
  “你这是干什么?”何鑫一把拉住黄明的手,脸上微微有些怒火。
  黄明看了一眼何鑫,古怪一笑,什么也没说,收起相机抬腿离开了包厢。
  何鑫的双腿这下像灌了铅了一样,有些挪不动了,他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姜丽,脱下自己的外衣向姜丽走去。
  “披上吧!别感冒了。”何鑫把外套披在姜丽的身上。
  姜丽的身体一动也不动,她的头深深地埋在双腿上,像一座石像一般。
  何鑫微叹了一口气,对姜丽他所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是安风的人,为安风在做事,上次邵氏集团拆迁的事情就是她和安风邵选一手策划的,当时给邵氏集团不知道带了多坏的影响,何鑫其实对姜丽印象并不好。
  但是现在何鑫现在却对姜丽充满了同情。
  一个人在遇到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令人同情的。
  姜丽动了。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何鑫,脸上爬满了泪水,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把何鑫的衣服扔在地上,弯腰从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地穿上。
  “这是你们设计好的是吗?”姜丽穿好衣服站在何鑫的面前,用一种异乎寻常平静的语气问向何鑫。
  何鑫摇头,“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关系?呵呵,没关系。”姜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突然间大笑了起来,一直笑地喘不过气来,这才停止了笑声,扬手狠狠地给了何鑫一个耳光。
  何鑫被打得头一偏,一丝腥甜自嘴里散发,一丝血线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何鑫伸出手指擦了一下,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姜丽,从地上捡到起他的外套,抖了抖,穿在身上,转身迈开步子向外面走去。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我恨你们,现在你们的阴谋得逞了,你们是不是该高兴了?呵呵…呜呜…”
  姜丽冲着何鑫的背影尖声叫骂,骂完以后开始狂笑,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何鑫的脚步没有停留,一直向外走,一直走出去好远还等到姜丽的哭声。
  何鑫头疼,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返身又转了过去,抓住姜丽的胳膊一把把她拽了起来,拉着她跌跌撞撞向外面走去。
  “放开我,你放开我。”姜丽被何鑫拽着,脚步踉踉跄跄身体不稳向前冲,有几次差点摔倒在地上,她有些火了,开始伸手去推何鑫。
  何鑫不理她,一直把姜丽拽出酒吧,推进车里。
  姜丽还想下车,何鑫阴沉着一张脸看着,冷声喝道:“坐好。”
  姜丽被何鑫的样子吓住了,乖乖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何鑫替姜丽系好安全带,自己坐上了主驾驶位置,发动车子缓缓驶去。
  “你的家在什么地方?”何鑫一边专注着开车一边问向姜丽。
  家?姜丽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来。她本以为她有家的,可是转了一圈才发现,她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家的人。她以为那个地方就是自己的家,但是现在里面却有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
  在这个城市里,她其实就是一个流浪者,一个没有家的可怜者。
  “送我去酒店。”姜丽别过脸看着窗外,慢慢地说道。
  何鑫瞟了她一眼,抿着嘴唇什么也没有说,脚底一踩油门,向着附近的酒店驶去。
  ……
  郁慕儿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房顶,面容呆滞,一丝生气也没有。
  安风赤着上身睡在她的身边,脸上一片的满足。
  郁慕儿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她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让人欲罢不能。她的青涩让安风的心底涌出一股无法控制的喜悦。
  这是男人的通病。
  永远喜欢自己是第一个。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安风突然侧过身子看着郁慕儿开口说道。
  “你打算把我包养了?”郁慕儿转动眼珠子,侧脸看着安风,空洞的眼神看着安风,呆滞地问道。
  “你和我这么多的巧遇不就是想和我上床吗?如你所愿,你成功了。”安风略显得有些阴柔的脸上略带着不屑说道。
  “你这个浑蛋。”一股深深的耻辱从郁慕儿的心底升起了,她咬着嘴唇从牙缝里狠狠地骂了一句。
  “浑蛋?呵呵,郁慕儿,你不要告诉我你刚才一点快感也没有?刚才我看你倒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舒服极了是吗?”安风眼中的不屑更浓了。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明明刚才她也是欢愉的,可是现在却不承认了。
  郁慕儿被安风的话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鲜血来,她轻咬着下嘴唇,挥手向安风的脸上扇去。
  安风早就有准备,眼明手快,一把抓住郁慕儿的手,翻身压在她的身上,低着头看着郁慕儿,“看来我还是没有满足,你这么有力气不如我们再来一次。”
  安风说完低头狠狠地吻着郁慕儿,手就向郁慕儿的身上摸去。
  郁慕儿早已经没有了力气挣扎,她知道她越是挣扎的厉害,安风就会越兴奋,就会死命在折腾她,于是她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便屈辱的闭上眼睛,泪水自她的眼角轻轻地滑落下来。
  安风的兴致丝毫不减,直接无视郁慕儿眼中滑下的泪水,狠狠地吻着,狠狠地折腾着郁慕儿。
  ……
  夜,很快就降临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
  安风得到满足早已经走了,郁慕儿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焦点看着房顶,只到地上传来手机的响声,她才子缓缓地转运眼珠看着地上发光的手机。
  郁慕儿没有接,她现在没有一点点的力气,更不想去接这个电话。
  手机响了一阵以后,终于停止了。郁慕儿勉强支撑起身体光着脚向浴室走去。在浴室里,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形容此时的心情。
  诚如安风所说,她成功了,她成功地与安风上了床。陆尘答应过她,只要她与安风上床,到时候就会把报社还给她,现在她成功了,可是她的内心却是一点喜悦也没有。
  郁慕儿哭过了,洗干净了,赤着脚一拐一拐地来到卧室,从地上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捡起穿在身上,拿起手机随意看了一眼,塞在口袋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得毫无眷念。
  医院里陆尘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向安少汇报。
  安少插在鼻子里的氧气管拔了扔。
  “爷每天插着这个东西,快把爷给烦死了。明天你去医生说说,把这个东西给爷撤了。”安少不耐烦地说道。
  “是。”陆尘向安少点点头,记下了。
  “你说那个叫什么的和安风好上了还被姜丽那个女人看到了?”安少发了一通脾气以后这才对陆尘说道。
  “是。”
  “何鑫那个臭小子怎么也掺合进来?”安少皱了皱眉头。
  “那只是一个意外。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对我们给姜丽拍裸照的事情非常不满意。”陆尘有些担心地说道。
  “这个臭小子就是心软。以前当过记者,总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使者。”安少鄙夷地说道,一脸的不以为然。
  “那接下来怎么办?”陆尘问道。
  “不用理他,姜丽那臭娘们一心为安风做事,心里一直心心念念着的就是安风。现在看到安风跟别的女人上床,爷就是不信她不吃醋和嫉妒。这女人一旦要吃起醋来,呵呵,一定要做出一些意想不当的傻事来。”安少脸上颇为得意地笑了笑。
  “还是安少英明想出这么一个好法子。”陆尘由衷对安少说道。
  “少给爷拍马屁。这姜丽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一步步来,不要急于求成,通知黄明,让他每天给那个娘们发一张照片,爷就是不信她不崩溃。”安少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起来。
  姜丽是安风身边最重要的一个人,她知道安风的所有事情,她的手上一定有安风做坏事的证据,只要她能站出来指证安风,安风的下半辈子就将在监狱里待了。
  他不急于求成,他会慢慢地陪他玩,看他到底能搞出什么样的花招来。
  安少的眼里一片阴霾,脸上阴沉沉的。
  晏晨今天晚上也没有睡。白天睡多了,睡上一丝睡意也没有。
  她现在特别想见安少。她想陪在他的身边和他好好说话,哪怕就是不说话,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也行。
  晏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不到九点。安少现在恐怕还没有睡吧!晏晨慢慢地坐了起来,穿好衣服拿起拐杖拄着拐杖向外面走去。
  安宁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看晏晏这个架式就知道她要去看她哥了。
  “我陪你一起去。”安宁伸手扶住晏晨。
  晏晨叫苦不迭,安宁不是去陪诗子齐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有她在,她哪里还能和安少说话?
  “安宁,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的,你去陪陪诗子齐。”晏晨试图让安宁离开。
  “婆婆在。”安宁低声说道,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
  晏晨察觉到了,扭过头看着安宁,问道:“安宁,你告诉我,你到底和诗子齐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安宁看着晏晨,在心中苦涩一笑。她永远也不知道她是诗子齐心中那个永远无法抹去的人,她也是横在她和诗子齐中间那个人。
  “安宁,诗子齐是个好男人,你和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一定要好好地珍惜,婚姻需要经营,更需要信任。诗子齐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如果你的心里有什么,不要藏着掖着,要和他开诚公布好好地谈一谈,这样才能解开心中的芥蒂。”晏晨以一副过来人的身份对安宁语重心长地说道。
  安宁微微有些动色,看了一眼晏晨,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自从出车祸以来,我一直没去看他,现在反正还早,你扶我去看看他吧!”晏晨想了想对安宁说道。
  “嗯!”安宁轻轻地嗯了一声,默默地扶着晏晨向诗子齐的病房走去。
  诗子齐的病情不是很严重,只是头部受了伤,按照常规的检查,住院观察个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吴芳死活不同意诗子齐出院,非得还要他住几天才放心。
  “妈,我是医生,我的病情我知道,我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你回去休息吧!这几天您也累坏了。”诗子齐躺在病床上,对着吴芳轻轻地说道。
  眼中尽是无奈与心疼。
  “我等你睡着了我再走了。”吴芳就是诗子齐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平时是疼在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的要命,现在看到他受了这么大的伤,她的心里是说不出来的疼痛,恨不得把吴芳身上的疼转到自己的身上,她现在只希望诗子齐的伤快快好起来,这样她才能放心。
  “妈,你在这里,我怎么能睡得着?你回去吧!我有安宁在身边照顾你就放心吧!我爸还在家里等着你呢!”诗子齐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来,在妈妈的眼里他永远还是一个小孩子。
  “安宁现在要照顾她哥和她嫂子,她哪里还能分身照顾你?”吴芳心中对安宁颇为不满。照现在这种情况,安宁照顾她哥和她嫂子并不过分,也是份内之事,她本不该心里生出怨言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诗子齐出车祸以来,这安宁对诗子齐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天来不了几次,每次来了就走了,也没见她说几句话,明眼一看就知道她和诗子齐在闹别扭,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不是夫妻呢!吴芳的心里有气,自己的男人都这样了,心疼都来不及,哪里顾得上闹什么别扭?
  吴芳婚前就对安宁不满意,如果不是诗子齐同意和她结婚,她根本就不同意诗子齐娶她,现在看到安宁对诗子齐的态度,她的心里对安宁是越发不满了。
  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安宁扶着晏晨走到病房门,把吴芳的话一字不漏全听在耳里,她的心中一片苦涩,微叹了一口气,对着晏晨苦笑。
  晏晨不清楚安宁和诗子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段时间安宁的确是不对劲。
  “进去吧!”晏晨看了一眼安宁,伸出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阿姨还没有回呢?”晏晨看到吴芳冲着她微微笑了笑。
  吴芳赶紧站了起来,“晏晨怎么来了?你现在的身体虚弱不要到处乱跑,小心以后落下病根,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吴芳一边说着一边赶紧上前扶着晏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躺着累了,出来活动活动一下。”晏晨对吴芳笑笑,把手里的拐杖放在一旁,目光投向诗子齐的身上。“你好些了没有?”
  诗子齐自晏晨进门的那一刹那间,脸上的笑容便已经消失不见,代替的是浓浓的愧色。看到晏晨苍白的脸还有削瘦的身体,诗子齐恨不得他去替晏晨受所有的苦和所有的罪。
  他对不起她。
  诗子齐的心一阵阵地疼痛,如果不是他,晏晨根本不会受这么大的罪,说不定她肚子的孩子也会保住。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诗子齐的心中是满满的自责,他低着头不敢看向晏晨,心神有些不宁,晏晨的问话他根本没有听在耳里。
  安宁懂诗子齐,知道他又陷入无边无尽的自责之中了。
  “嫂子,医生说他的伤恢复的很快,没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安宁来到诗子齐的病床上坐下,握住诗子齐的手轻轻拍了拍,对他轻轻地摇摇头。
  诗子齐看了一眼安宁,眼中全是感激,这让安宁的心里又不舒服起来,她要的不是感激,她要的是诗子齐的爱。
  哪怕是一点点也行。
  安宁的心里充满了苦涩,微微移开视线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了一个保温桶。
  “晚饭吃完了吗?”安宁问道。
  诗子齐摇头。
  他根本没有胃口,一想到安少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一想到晏晨因为他而受的苦,他的心里就充满了自责,根本无法下咽。
  安宁不知道要怎么劝诗子齐。好像怎么劝都不合适,除非是他自己想通了,要不然他将一辈子活在愧疚之中。
  晏晨也察觉到了诗子齐的异常,从诗子齐看她躲闪的目光再到他脸上的愧色,晏晨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真是一个大傻瓜。
  晏晨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她根本就没有想要怪诗子齐的意思,当时他也是着了急,迷糊中她听到安少一直在催他快点快点,这根本就不怪他,如果真的要怪的话,只能怪安瑞的心太歹毒了。
  现在安瑞已经没了,一切的恩怨都随着她的死而烟消云散。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晏晨看着诗子齐轻轻地说道。
  诗子齐霍然抬头,眼睛紧紧地盯着晏晨看,脸上有震惊也有惊喜,“晏晨,你…”
  “真的,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不用自责,就算没有这次事故,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一定能保住。”晏晨说的是实话,当时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时已经流血了,她有过一次流产的经验,她当时就知道这个孩子一定会保不住。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家里有安瑞和安风,他们两个人就像躲在暗处的毒舌,时时刻刻就想着要害她,让人防不胜防,就算这一次幸运保住,那以后呢?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安少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诗子齐顿了顿艰难地说道。
  “安少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度过这个难关。”晏晨没有把安少已经醒过来的事情告诉诗子齐,现在还不是时候,她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安慰诗子齐。
  虽然这话听起来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晏晨表现的越是轻松越不在乎,诗子齐的心里就越难过,他甚至在想,如果安少真的醒不过来了,那他一定用尽一辈子的时间来照顾晏晨,来为他所犯的错赎罪。
  安少不知道诗子齐心里是这样的想法。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跳进来对着诗子齐喷一脸的口水,并且还会像诗子齐大骂,爷的女人爷自己会照顾,哪里轮到你来照顾?你是有多远就给爷滚多远。
  吴芳站在旁边听了一个大概。知子莫如母,吴芳一看诗子齐就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这个傻儿了哟,他怎么什么事情都向自己的身上揽呢?
  这只是一个意外,谁也不愿意发生的意外。
  真是一个傻孩子。
  吴芳看着诗子齐摇摇头,想说一点什么,可是一看到晏晨和安宁都在,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她收拾了一下,把保温桶提在手里,对晏晨说道:“晏晨,天不早了,阿姨要回去了,你也小心自己的身体,不能太大意,现在这天冷,坐一会儿你就回房歇着,千万不能逞强啊!”
  “阿姨,我知道了。”晏晨一看吴芳要走,手撑在沙发上就要站起来。
  “别,别。”吴芳看到晏晨要站起来,赶紧把她按住,“你脚上的伤还没有好,就不要站起来了,就让安宁送送我就行了。”
  晏晨现在行动的确不是很方便,也不再坚持,对着吴芳歉意一笑,说道:“多谢阿姨体谅,安宁,你去送送阿姨吧!”
  安宁默默地点头,松开了诗子齐的手与吴芳一起向病房外走去。
  病房外吴芳停住脚步转过头看着安宁说道:“安宁,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
  “妈,你有什么就说吧!”安宁知道吴芳有话要对她说,心里早说做了准备。
  “子齐现在心里背了很大的思想包袱,你没事的时候多陪陪他多开导开导他,要不然他这样一直憋在心里早晚会憋出毛病来的。这孩子从小心思就重,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我就怕他想不开,唉!”吴芳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安宁低着头咬着下嘴唇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向吴芳点点头。
  “好啦,那我就先走了。你也不要太累了,一个人几头跑这真是辛苦你了。吃不消就跟妈说,妈身体还健康,自己千万不要一个硬撑着。”吴芳又叮嘱了几声,这才抬腿向外面走去。
  安宁站在原地没动,她怔怔地看着吴芳的背影发呆。脑子里一直想着吴芳所说的那一番话,心里蓦然一疼,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诗了齐。
  如果说诗子齐是一个可怜的人,可她呢?她又何尝不是呢?
  安宁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朝病房走去。
  病房里,晏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诗子齐,一脸认真地问道:“你和安宁之间出了什么事情?”
  诗子齐被晏晨问得一怔,“我和她之间没发生什么事情。”
  晏晨恨不得喷诗子齐一脸的口水,这男人的心到底有多粗啊?安宁最近一直郁郁寡欢,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他就看不见么?
  晏晨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那股火强强地压了下去,“安宁最近的反常你没看到吗?你就没有发现她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经晏晨这么提醒,诗子齐想起来了,也察觉到了一点。
  自从他出车祸以来,她对他特别的冷淡。
  这和以往的安宁不一样。
  “经过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她的确和平时不一样了。”诗子齐点头说道。
  “你就没有想想这到底是为什么?”晏晨问道。
  诗子齐微微皱了皱眉头,在脑子里想了想,半响以后,他轻轻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们争过嘴吵过架没有?”晏晨皱了皱眉头了,问道。
  诗子齐又摇了摇头,“没有。”
  这下晏晨沉默了,没争过嘴没吵过架,安宁这是怎么啦?
  “和安宁好好谈谈吧!安宁是一个好女孩,在外人的眼里她背道而驰背经离义,但是这不是她真正的本质。不幸的童年让她习惯伪装自己,不想让人看到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她是一个不幸的女孩,你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她,我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爱你。”
  晏晨一番推心置腹,语重心长。她真的希望看到诗子齐与安宁能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任何一方受到伤害,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安宁推门的手僵住了,晏晨的话让她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让她有些无地自容,这段时间她的脑海里闪烁着一直是诗子齐抱晏晨那紧张慌乱的样子,她明明知道这不关晏晨任何事,可是她内心深处却一直介意这件事,甚至对晏晨微微有些不满。
  她真的是错怪晏晨。
  没想到最了解她的不是别人,却是晏晨,这怎么能不让她感到羞愧呢?
  安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依旧站着没动,她的心里有着期盼,想听听诗子齐是怎么说的。
  诗子齐的心里一片苦涩,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如果这是你所期盼的,我一定会好好地对待安宁,努力与她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我一定会对安宁好的,我真的也很爱她。”诗子齐对晏晨说道同时也告诉自己了,他也是爱着安宁的。
  安宁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她用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诗子齐说爱她?等这句话她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了,等的她都快要绝望了,现在诗子齐终于说爱她了。虽然这不是当着她的面说,但是却比当着她的面说更让她高兴。
  安宁不去想这句话真心的成份有多少,也不愿去想诗子齐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她不想计较这些。
  只要他对她好,只要他说爱她,就算是假装的,她希望他就这样假装一辈子,让她沉浸于这个甜蜜的谎言中一辈子不愿醒来。
  晏晨这下终于放心了。第一次结婚,第一次过生活,谁也没有经验。夫妻之间难免会有一些磕磕碰碰,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安少。”晏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么一耽搁快十点了,想必安少一定等她等急了吧!
  一想到安少,晏晨的嘴角止不住轻轻地上扬,眼中含着笑。
  诗子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晏晨的脸上,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他的心里充满了疑惑。
  晏晨不是应该感到伤心难过吗?为什么从她的脸上他居然看到了一丝笑意?
  诗子齐大惑不解。
  安宁这时推门而入,看到晏晨费力起身,她急忙走了过去,扶着晏晨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拐杖递给晏晨,转过脸温柔地对诗子齐说道:“子齐,我扶嫂子去看我哥,你早点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诗子齐本来也想去看看安少,可是他实在是没脸去,只好深深在叹了一口气,对着安宁点头说道:“走路小心一点儿。”
  安宁向诗子齐点头,扶着晏晨慢慢地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陆尘和何鑫两个人都站在走廊里,远远地晏晨看着他们两个人好像在争什么,何鑫的情绪有些激动,手舞足蹈。
  晏晨眉头微微皱了皱。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好争吵?
  安宁也发现了陆尘和何鑫的异常,心下一片奇怪,同时心里隐隐有些火,他哥现在还躺着病房里昏迷不醒,你们可倒好,现在居然吵起来了,这不是存心给他哥添堵吗?
  晏晨和安宁越走越近。
  陆尘和何鑫听到脚步声,两个人一看到是晏晨和安宁,立刻停止了争吵,一齐看向晏晨和安宁。
  何鑫摸了摸鼻子,悻悻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扭过头不去看到晏晨。
  “陆尘,今天安少的状态怎么样?”晏晨也不去理会,眼睛从玻璃窗向里面瞟了一眼,随口问向陆尘。
  “安少的状态不错,今天医生把氧气管给拔了。”陆尘对晏晨说道。
  “安宁,你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可以回病房。”晏晨点点头,转过脸对安宁说道。
  安宁从玻璃窗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床上不动的安少,心里一酸,忍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哥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如今像这样躺在床上,他又多难受啊!安宁再也没法再待下去,松开晏晨,捂着嘴巴流着眼泪走了。
  晏晨看着安宁的背影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安宁的心情她理解,想当时安少没醒来时她还不是一样吗?她现在只希望把一切的事情都解决了,让所有关心安少的人都不再伤心难过了。
  “安太进去吧!安少已经等了不耐烦,发了好几通脾气了。”陆尘一边推开重症监护的大门,一边小声地对晏晨说道。
  “何鑫怎么回事?”晏晨回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发呆的何鑫,转过脸看着陆尘。
  陆尘苦笑,“还不是因为姜丽。”
  “哦!”晏晨轻轻地哦了一声,走到安少的床边坐下,问道:“怎么回事?”
  陆尘也不对晏晨隐瞒,便把发生在姜丽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对晏晨说了,当然给姜丽拍裸照的事情向晏晨说了。
  晏晨听了眉头皱了皱,抿着嘴唇没说话。
  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讲,这是一个很卑鄙的方法,她根本不赞成陆尘他们这样做。
  但是如果从她现在的立场来讲了,非常时期,就得用这种非常手段,姜丽是一个关健的人物,能不能扳倒安风就全靠他了。除了用这种方法,晏晨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给人拍裸照,这个方法很老套,却也最实用。有一种说法不是,方法不在老,只要管用。
  要怪只能怪姜丽爱错了人,跟着安风做了太多的坏事。
  这就是传说中,报应。
  ------题外话------
  何鑫是小鲜肉,便宜了姜丽,不过这便宜不是白占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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