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三章咬得太狠了

  朝堂上的群臣们,虽然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是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
  陈守信这次的局,做得是真大啊,竟然连小皇子都给用上了。现在他们再看向那些人的目光,可就满是怜悯。
  这个坑太深了,不管是谁跳进去,都是没顶之灾,别指望你再能够跳出来。
  看来以后真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得多思虑一下。永平帝和陈守信要是联手办事,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办不出来的。
  “守信,你是说,昊礼也是这次誊写试卷中的一员?”正当大家心中感慨呢,龙椅上的永平帝有些耐不住了。
  他知道有学生帮着誊写试卷,但是他不知道姬昊礼也会参与,还是什么领队。这是出息了啊?哪个当父母的,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出息呢?
  刚刚感慨完的大臣们,有些不知道该说啥了。合着这还仅仅是陈守信挖的坑,连永平帝都不知道啊。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真的是过分解读了。姬昊礼要过去,就连陈守信都不知道呢。只能说这是一个巧合,然后被陈守信给小小的利用了一下。
  陈守信摆正了态度,对着永平帝点了点头,“陛下,这次学堂上的孩子之所以会进入贡院,实则是为了保证春闱的公平与公正。”
  “我们在选拔孩子的时候,是选字迹工整、识字率高的孩子,所作的事情,就是给这些考生们誊写试卷。小皇子不管是字迹还是识字率都是孩子们中的佼佼者,所以在选也是理所应当。”
  “接下来,我来认真的回答一下申大人刚刚的疑问,也想将这样誊写试卷的方法,作为以后科举的一项规章。”
  “原始试卷,已经封箱保存,上边只有孩子们誊写后重新编写的号码。阅卷人所要看的试卷,便是孩子们誊写后的试卷。”
  “这样的好处,相比不用我多说,大家都能够想到。而之所以会选用孩子们,就是因为孩子们心思纯洁,不会受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干扰。”
  “这个问题啊,就解释到这里吧。如果申大人要是还想不明白,那我也没啥办法了。只能说……只能说……哎,不好说啊。”
  他说话留了半截,大家也能猜到这就是为了恶心申高郎一下。不过确实也没有什么再需要解释的了,你要是用了大人,难免会有一些别的利益关系。
  “至于说,我给出的那道补充问题,其实我觉得这根本都不是问题。这完全就是一道送分题啊,可是我们的考生们,却有很多人在那里胡写一通。”陈守信又接着说道。
  “陛下,臣请将昨日负责誊写卷子的孩子们接过来。再将封箱的原始试卷和孩子们誊写的卷子搬过来两箱,让诸位大人瞧一瞧,臣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为了保证此次春闱的公正与公平。”
  “准奏。”永平帝兴致勃勃的点头说道。
  “申大人,你的问题稍后我再解答你,你现在边上歇一会儿。”等侍卫们去做这个事儿到时候,陈守信扭头对着申高郎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也没管申高郎的反应,反正就是为了恶心他嘛,然后又转过头,看向了永平帝,“陛下,臣以为,我朝的科举制度应该适当的改革一下了。如若不然,以后仍然会有舞弊的现象发生。”
  “臣虽然不能保证依着臣的法子就无法舞弊了,但是最起码会比以前强很多,也公平很多。”
  “臣还以为,应将考官与出题者跟考生之间的这种座师与门生的旧例取消掉。真正今年上榜的考上要是过来看望臣,称臣为师,臣是会脸红的。”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臣即没有给这些学子传道,也未授业,更没有解惑。师者之称,汗颜啊。”
  听到他的话,大臣们心里叹了口气,这货终于露出了他的爪牙啊。不仅仅是要向参他的那些人开炮,更是要向很多想要借着座师与门生来敛财的人来开炮。
  这也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并不是真正的规矩。但是几百年下来了,都是这么做的,上位者同样很受用。
  可是陈守信说得没差,为人师,不好当,更不用说这种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了。只不过大家一直在享受这个福利,也就没有人来戳破。
  可是陈守信不同,你要是惹了他,他就敢咬你。虽然这次他咬的人扩大了,但是也只能自认倒霉。毕竟每次科举主考的就那些人,出题的也就那一撮人,还牵扯不到太多人的利益。
  陈守信这一咬,就算是断了这些人所有的路。
  做学问上,都没有被王太师所认可,给叫到府上去参与编撰。现在连朝堂上的事儿,都要将他们给甩到一边放着,他们以后的处境可想而知,要多么尴尬啊。
  而且你还都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话来,因为陈守信也对自己开刀了。结合今年春闱的情况来看,除了陛下,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所有上榜的考生,都将拜他为座师。
  人家现在仅仅是将自己的利益不要了,觉得不好意思收下这样的利益,你还能说啥?
  “常州县公,那是不是将来朕钦点的状元与进士,也不可以称之为天子门生了?”永平帝稍稍迟疑了一下后问道。
  “陛下,这又与臣有所不同。”陈守信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毕竟要进行殿试,这一问一答之间,便是给予他们人生的指点。所以,将来这些人,都是正牌的天子门生啊。”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永平帝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群臣们问道。
  还能以为如何啊?你们想咋办就咋办呗。道儿都已经给画出来了,谁要是不往道上走,那不得摔边上的沟里去么?
  现在他们再看向站边上的那几个大学士,已经不是怜悯了。没啥可怜悯的了,用不了多久,这个朝堂上都没有他们站的位置了,还怜悯啥?以后就是路人了。
  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他们自己。明知道陈守信不好惹,你们还要惹,现在好了吧?这一口咬的,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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