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嚣张
楚玉琅操刀杀父,虽未把楚中铭砍死,却也犯了罪,被抓入牢中。
本来以为这一辈子,是要把牢底坐穿,再无出去之日。
却不想先皇驾崩,太子继位,大赦天下,直接把他又从牢里弄了出来。
当然这背后少不了楚玉琬的手段。
他从牢里出来后,媳妇儿没有了。
去康家找,康家早在先皇驾崩前,便买掉了京城中所有的铺子,房宅,不知去向何处?
而自己的家里,人已经散尽,只剩一个杀了自己母亲,又残废在床的父亲,还有一个唯唯诺诺的姨娘。
楚玉琅在这样的家里呆不下去,尤其是看到楚中铭,他就想动刀,若不是出来前,楚玉琬就传话给他,让他一定不要妄动,说不定现在楚中铭的尸体都凉了。
可不回家,他也无地可去,便在这里借住一天,那里随便躺一夜。
昔日的狐朋狗友,虽看着他们家落迫,但他长姐却成了当今皇后,只要楚玉琅不再做死,以后要站起来,还是很容易的事,所以也有几个人愿意接济他。
但别人的屋檐下,终归住着不那么随意,再加上楚玉琅自身好色。
所以眠花睡枊,才是他正经的去处。
京城之中,大小伎馆,都有他的足迹。
这日不知怎的听人提了一句天音阁,明月那张妩媚非凡的脸,就钻入了他的脑子里。
又想到,她曾经在自己家里,都没有得手,如今他已经成了陛下的小舅子,也算是皇亲国戚,明月她再不识相,也是不敢得罪自己的。
便直闯了进来。
明月出来的时候,楚玉琅已经在一楼的大厅嚷了半天,把一锭银子拍到桌子上说:“叫明月姑娘出来,不然本少爷把你儿掀了。”
楼上已经有数位公子看他不顺眼,不知谁扔了一个果子下去,正好砸到楚玉琅的头上。
楚玉琅以前会武,后来一场大病,武功也废去大半,但脾气却反方向生长,越来越大了,越来越制不住了。
被人用果子砸,是何等羞耻之事。
他抬头看到三楼二楼都有人,围着栏杆看着他笑,气就冲到了头顶,抬步就往楼上去。
小厮们在楼梯口处拦他,被他一手就掀了出去。
正在此时,一只微凉玉手却搭到了他的手臂上:“这位公子,有话好说,何必动如此大的气呢?”
是明月。
她像招待所有来天音阁的客人一样,礼貌周全,看不出有丝毫认识楚玉琅的样子。
不过却成功把他的火气给压了下去。
楚玉琅往上的脚停住,就势转身,伸手就往明月的腰间拦去:“都有明月姑娘清风明月一般,在下垂涎已久,今日可否同饮一杯?”
明月已经拉着他的手臂往前一步,成功避开他拦腰的那只手,一边往前走一边说:“自然好,可此处可不是饮酒之地,公子随我来。”
楚玉琅被她轻松拉着上了二楼,将人安排进去后,明月说:“公子稍等,明月这就拿酒来,与你一醉方休可好?”
楚玉琅被身边各种事纠缠的,早已经神思迟钝,此时只知美色,根本就看不出明月眼里的冷意。
听她如是说,笑的几乎飘起来:“当然好。”
结果明月这边一出来,那边早有看不过去的世家公子,进了楚玉琅的雅间。
这些公子们个个都是王侯将相之后,谁还没见过几个皇亲国戚?像楚玉琅这样的人,他们压根没放在眼里,围上去就是一顿胖揍,没等到明月拿酒回来,就把人拎出了天音阁。
明月在依着窗栏,听到外面完全静下来,才问叶风:“你怎么还没走?”
叶风:“这不是担心你吗?”
她转回头看叶风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天音阁这么多年,我什么事没处理过,怎么这会儿反倒担心起来了?”
“这会儿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没发现天都变了吗?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你的感觉一向不准,快走吧,有空多留着殿下的事。”明月催他,自己顺手从酒架拎了一小壶酒,出门去。
叶风又站了片刻,才从天音阁里出来。
转回到宁亲王府时,看到守在这里的人已经少了几起,似乎只剩陛下跟皇后的了。
自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后,楚玉琬立马就被封为皇后。
先前诸多人猜疑,她与萧烜不合,与刘皇后不合的传闻不攻自破。
到了此时,无论是朝臣,还是边上看热闹的小老百姓,似乎都认为他们当初做出的不合,不过是给外人看的,目的就是迷惑像萧焕之类,好让太子的登帝之路走的路更顺。
连叶风也一度这么想,可自萧煜回京以后,但从守在王府门口的监探人员来看,好像皇上与皇后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好。
皇后的人更隐蔽一些,除了看着萧煜,似乎还有看着皇上的人。
楚玉琬,她到底要做什么?
这点叶风一时半刻是琢磨不透了,不过赵国公府里的人莫名其妙消失,却给他提了个醒。
看来佳赫公主的死,很可能真的跟赵家有关系。
那位赵郡主,又是公主,还是北鬼国妃子的女人,是怎么出手把人弄死的?
不只他这么想,所有人都这么想。
可人们除了猜测,连一个敢去查问的都没有。
第一,谁也不敢去得罪老国公家,大盛朝的开国元勋,老臣,威望自不必说,就是手里盘根错节的关系,也不是谁都能弄得清楚的。
第二,赵郡主的地位,因为一趟北鬼国之行,比当朝正统的公主都高出几分。
试问谁在那危机关头,敢站出来领这种命?敢去明知会死,还要勇于赴死的地方?
而且她回到大盛朝军中,还立有战功。
这些萧煜都一点没瞒的报了上去,所以,各方面原因,别说没有证据说赵飞鸿杀了佳赫公主,就算她真的明的把人杀了,只要在杀之前没人拦住,当今陛下也不能拿她如何。
如果她是一个男人,萧烜还有可能忌惮,偏偏她又是个女人,谈不上争权夺势,就是小恩怨而已,所以连萧烜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