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立威

  可就在齐慕羽子自得满满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虽然自己的周围围了一大帮子恭维讨好自己的衙役,可是在班房的一个角落,却还有四五个人坐在那,甚至连眼睛都不愿朝这儿瞧一瞧。
  可是齐慕羽见此,不但没有一丝的恼怒,反倒更乐了。
  齐慕羽轻轻将身边的衙役推开,然后走了过去。
  “我说牛金呀,你我好歹也算故交,可如今本都头来到这,你为什么都不愿招呼本都头一下?”
  牛金冷冷地看着齐慕羽,一副茫然的样子。
  “咦?我好像听到有人跟我说话,可我怎么看不到人呢?”
  牛金看看身边的那几个衙役:“兄弟几个,我面前有人吗?”
  那几个衙役瞅瞅假装糊涂的牛金,又看看面色铁青的齐慕羽,犹豫了一下,纷纷低下头。
  “牛哥,我等都未曾看到。”
  “都未曾看到?他娘的,我是不是见鬼了?”
  “我呸!”一口吐沫直接朝齐慕羽的面门奔来。
  齐慕羽连忙侧头躲过:“我说牛金,你蛮横得嘛!”
  牛金依旧一副‘茫然’的样子:“咦?我怎么好像又听到人说话了,难不成真的闹鬼?”
  看到这,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明白,这是牛金给齐慕羽来一个下马威。
  牛金还在那‘茫然四顾’,仿佛根本看不到齐慕羽就站在自己面前。
  牛金洋洋自得, 该死的齐慕羽,我看你能那我怎样?
  拿你怎么样?我齐慕羽如果连你一个小小的牛金都不能收拾的话,这辈子白活了。
  说时迟,那时快。
  齐慕羽一把抽出身边一个衙役挂在腰间的佩刀,然后狠狠地朝牛金劈去。
  牛金吓得肝胆俱裂,赶忙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堪勘躲过齐慕羽的这一刀。
  狼狈不已爬起的牛金恼怒不已:“齐慕羽,你想干什么?”
  齐慕羽收起腰刀,嘲笑道: “咦?牛金,你现在能看见我了?”
  “我……”牛金还在犹豫,可是齐慕羽又是一刀砍了过来。
  牛金吓得又朝后跳去:“齐慕羽,你疯了?赶紧住手。”
  齐慕羽将腰刀高高举起:“牛金,我问你,你看不看得见?如果敢再说看不见的话,我还要砍。”
  看着齐慕羽做势又要砍过来的模样,牛金再也不敢硬撑:“齐慕羽,我能看见,能看见。”
  “既然能看见,那为何不向本都头行礼?”
  “向你行礼?齐慕羽,你不要太过分了。”
  “牛金,你如果不向本都头行礼的话,本都头还要砍。”
  “齐慕羽,你……你敢!”尽管害怕得不得了,可是牛金还嘴硬。
  “齐慕羽,你要是真敢杀了我的话,你也是要掉脑袋的。”
  “我也要掉脑袋?”齐慕羽冷笑不已:“牛金,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这人呢,有癔症。”
  “牛金,既然你是衙门中人,也该明白,按我大宋律,这人由于癔症发作而所做的任何事,官府都不得追究。”
  “哎呦呦,好像我的癔症又发作了。”齐慕羽一面‘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脑袋,一面挥刀朝牛金砍去。
  看着那明晃晃的,直奔自己脑袋而来的刀片子,牛金魂飞魄散。
  虽然他牛金的身手比起齐慕羽来,肯定要胜出一筹不止。
  但是赤手空拳的他,要想对付拿着一把明晃晃大刀的齐慕羽,肯定是不行的。
  齐慕羽一面胡乱砍着,一面还不忘挪瑜:“牛金,你干嘛老是躲呢?慕羽听说,一般高手都会空手夺白刃的绝技,干嘛不让我见识一番?”
  此时的牛金都要哭了。
  还空手夺白刃?齐慕羽,放你娘的屁,你以为这空手夺白刃的绝顶功夫是个人就能做到?这人的手再硬,能硬过刀片子?
  齐慕羽,我告诉你,就算江湖上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也不敢轻易尝试。
  ……
  面对‘癔症’发作的齐慕羽,可怜的牛金唯有拼命躲闪。
  可是由于太过慌张,牛金的脚下一个不稳,踉跄之下,跌倒在地。
  而此时,齐慕羽的刀片子却再次直奔牛金的脑袋而来。
  牛金分明感到那刀片之上传来的冰冷的气息。
  牛金被唬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大叫不已:“齐都头住手,牛金知道错了。”
  锋利的刀片子在离牛金的脑袋只有一寸的时候停住了。
  “牛金,你现在知道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牛金的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齐慕羽一声大吼:“知道了,还不拜见本都头?”
  后背早已湿淋淋的牛金再也不敢有一丝的抗拒:“牛金见过齐都头。”
  “这还差不多。”齐慕羽满意地收回刀,然后看向最后的那几个被吓得傻啦吧唧的衙役。
  “你们呢?”
  “见过齐都头。”
  “见过齐都头。”
  ……
  在见识了齐慕羽是如何对待牛金的时候,这几个家伙对齐慕羽已经是充满了畏惧。
  齐慕羽满意地看看众人:“诸位,今日是本班头第一次当差,为了表示庆祝,今晚,我在‘独一家’酒楼设宴款待诸位,希望诸位能赏光。”
  “当然了,如果诸位肯给齐慕羽这个面子,这酒宴散罢,本都头还有薄礼相送。”
  “诸位,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且不说齐慕羽方才的立威已经使得众衙役不敢有丝毫的抗拒之意。
  就是那早已经名闻遐迩,被誉为江都县第一酒楼‘独一家’酒楼的吸引力,也是让他们难以拒绝。
  对了,这还不算齐都头送的礼物呢?
  要想驾驭人,这胡萝卜加大棒的法子无论在什么时代,什么地方都是屡试不爽。
  而如今,齐慕羽就是靠这,轻松地化解了牛金对于自己的刁难。
  看着傲然而立的齐慕羽,牛金是一脸的不甘。
  牛金想了想,咬咬牙:“齐都头的好意,我牛金感激不尽,只是前几日偶感风寒,至今未愈,所以今晚的酒宴,我就不参加了。”
  “请齐都头见谅。”
  齐慕羽也不揭穿对方的谎言:“既然牛金你身体抱恙,本都头也不勉强。”
  “谢都头。”牛金看向自己身边的几个衙役。
  “你们这阵子身体也不舒服,这酒宴恐怕也是去不了的,还不赶紧向齐都头赔罪?”
  “这……”几个衙役面面相觑。
  齐慕羽抛出的诱惑是那么的吸引人,使得他们根本不愿意拒绝。
  可是这牛金的话语,他们又不敢违抗?
  这可如何是好?
  久久的思量之后,最终对牛金的恐惧盖过了齐慕羽抛出的诱惑。
  “齐都头,我等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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