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181,娃娃亲?别胡来;谍中谍,揭密阮盈玉的死因

  生命不可重来,所以显得珍贵,对于祁继来说,今天这一劫,绝对算是死里逃生。
  假设:小白没有剪断那根银线,他也没有发现那根隐线,程航也不会开锁,其结果是,时檀会接到一个父子不幸遇难的噩耗件。
  他们被炸死了,那倒也干脆,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活着的人却会很痛苦——那个苦命的女人,会再度被扔进生命的低谷。
  而那正是祁继最最不舍得的事。
  生命与他们,总是磨难多,时隔这么多年,他们好不容易走近,要是就那么生死相隔,他会很不甘心。她呢,肯定也会悲切。到时,更会有无数针对性的攻击对她展开,她的人生会再次举步为艰龊。
  所幸,他死里逃生了。
  这是一件幸事,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她。
  大难不死,会有后福的。
  祁继现在还不知道妻子在做什么事,但是,能在这个时候,能和她通上电话,那绝对是一份最及时不过的安抚,心,因为她,而柔软。
  “喂,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他闲靠在沙发上,看着手上刚刚不小心划破的伤口,温声而问。
  这一问,让身边的两个男人:佟庭烽和莫尧之都抬起了头来,冲他笑。
  “有点事想问你!”
  另一边,时檀坐在副驾驶上,车子开的很慢,完全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什么事?”
  “是这样的,刑警队这边有了新线索,但我们需要和你父亲约谈一下。”
  这一边,祁继凝了一下神:“你想见我父亲?”
  “嗯!我们没有你父亲的私人联系电话,刚刚联系他的秘书,又被告知,周六周日,祁大先生不接受任何没有预约的见面。所以想问问你清不清楚他会在哪里?我们想过去找他。”
  “手机号我报给你一个,你记一下,至于他会在哪里?嗯,你可以去梅林路31号别墅找找。他一般住那边。不过,他这个人不是很好相处的……你去那边,恐怕他不会给好脸色……我和他从来不私下见面,一见面就会吵架!”
  祁继轻轻的,似叹了一声,简单描述了他们父子之间的现状。
  “你们两个人的关系,怎么会闹得这么僵?”
  时檀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事说来话长,回头我有机会再和你细说细说……现在就不说了……”
  “嗯,好……”
  正事一谈完,她好像一下没了话题,想了想才问:“你现在在干什么?”
  “在尧之这边的办公室聊天!”
  “哦,小白呢?”
  “小白在和一个刚刚认得的小女生说话。嗯,看样子,我们儿子好像是找到小伙伴了……不过,以他这个年纪,现在就交女朋友好像是太早了一点……但,说真心话,这对小娃娃,看上去真是赏心悦目啊……等一下我给他们拍张照片给你传过去看看……很有意思哦……”
  祁继笑着看了一眼角落里正说话的那对金童玉女,两个人很有话题的样子,看着挺不错的……
  他没有把刚刚发生的事说出来,危险都已经过去了,实在不需要再让她担心。
  那边,时檀哑然失笑,说:“小白一向就有女生缘,这一点也不奇怪……不过,你心里在琢磨的事,我觉得太早了一些吧……才六岁呢,就算智商再高,也还没到有那个情商的年龄层。对了,你可别一厢情愿,胡乱给配娃娃亲啊……”
  “哈,娃娃亲?”
  他笑,想想就够有意思的:“真要能配得成,倒也不错!”
  “喂,你别胡来!”
  “当然不会,儿子的终身大事,我才不管呢……”
  “那就好,对了……那小女娃是A区军官的家属么?”
  “嗯,人家是将门之后。”
  他想啊,祁家和秦家,在门第上倒是挺班配的哦,也许将来真有可能也说不定……
  两个人的谈话,很轻快,都很享受这样一种交谈。
  ……
  挂下电话后,佟庭烽告辞离开。
  他是东艾人,和眼前这两位关系再怎么好,也不能介入他国的军事内部斗争,所以,他一直没有从指挥楼出来过。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A区又有事情处理,他就再没有留下的必要。
  莫尧之没有多留。
  祁继则抱了抱佟庭烽,说:“下回来一起吃饭。带上你儿子……”
  “一定!”
  送走佟庭烽,莫尧之和祁继一起来到审讯室。
  审讯员对莫尧之汇报:“报告,一个名叫陆德弟的人招了:他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是:营救一个名叫许厚粲的人。其他一概不知。”
  “许厚粲?”
  这人是集装箱码头枪战案子当中被捉回来的士兵之一。
  伴着一句重复的反问,莫尧之的脑子里马上浮现了这人的资料,之前并不怎么留心他,是因为他看着很普通,又沉默少言,背景也一般。
  “他有什么特别的吗?”
  “报告,这个人背景资料有作假。入伍之前的信息,现在已辨明,系为伪造。”
  在部队,有一些特殊军士,因为要执行特别的任务,上头会给安排一个合适的可供人查看得到的合法有效的身份。
  虽然是伪造的,可它和真的的几乎没什么差别。一般人识辨不出。有时连军方也验不出真伪。
  这种角色的人,由于执行的任务都会很隐秘,必要时,只能选择以身殉国,从而达到舍车保帅的目的。
  可奇怪的是,C区的人,这一次居然肯为了他,暴露了潜藏在A区的卧底,如此大动干戈,是为了什么事?
  莫尧之和祁继对视了一眼,能让晁家不惜成本的来保他,这家伙肯定大有来头啊……
  “是怎么入的伍?”
  祁继跟着问了一句。
  “普招进来的!没有走特别的程序。入役四年,一等兵。未婚。二十四岁。”
  那些资料,祁继其实早看过,也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之前没太多关注,觉得他和其他几个人一样,都是被洗脑了,现在看来,他得改变这种想法了。
  他突然觉得:这个叫许厚粲的家伙,绝对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普通了,恐怕是一个擅于伪装的高手。
  两个人从审讯室出来后,没有马上提审许厚粲,而是先回办公室讨论了一下。
  四点,小白突然走进来,身边带着秦珏,一脸希翼的征询起他:“老爸,今天晚上,我能带秦珏回家作客吗?”
  “恐怕不行,秦珏的爸爸今天晚上会来带她回家……”
  祁继合上资料夹,把两个孩子拉到跟前。
  他有看到小白露出了失望之色,显然并不想这么早和秦珏分开。
  秦珏呢,也有点小依恋,却很懂事的安慰起他:“没关系,你加我一下好友。以后,我们有空就在网上碰面,还是可以一起玩的……”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小白有点小小怅然,转身往桌面上拿白纸,写了两个联系方式,谁知转身交给她时,带落了那个文件夹。
  秦珏接过那张纸片之后,也写了自己的电子邮箱,以及聊天号。
  看着他们这么恋恋不舍的样子,祁继看着笑了一笑,突然想到真要是订个娃娃亲也挺好,看啊,俩孩子多黏人……
  他这么想着,低头把文件夹捡起来。
  这时,秦珏的目光,不经意的瞄见了文件夹首页资料上的照片,小嘴里马上轻轻“咦”了一声:“这人,我认得!”
  很随意的一句,却马上引来了莫尧之和祁继的对眸一睇:这二人心下很清楚,这是一个身份特殊的孩子,她的出身注定了她所接触的人的社会地位,必定是高人一等的,而且肯定是C国的贵人……
  “哦,是吗?你怎么会认得这人?”
  祁继含笑把文件夹交到她手上,让她看清楚。
  秦珏仔细辨认了一下说:
  “
  我当然认得。他是我们秦家的死对头金韬的私生子。有一回我在我爸的资料上看到过的。我还听说,他被送出国秘密养起来了……咦,你们怎么也有他的资料,这人干什么坏事了吗?金家的人,都爱干坏事的……”
  孩子的一句话,终令祁继和莫尧之顿悟了!
  情况应该是这样的:由于晁家没办法和秦家结盟,之后就想尽办法和C国的金家结了姻。
  那时祁继就在想,金韬怎么会和晁家的人连成一气?
  原来是金韬为了保护他的私生子,这才和渐渐不成气候的晁家结了盟。
  而金家又和秦家关系恶劣,所以秦珏的梆架,应是金家所为。之后金家碾转通过晁家的人,把孩子送来竺国,并计划着在A区的军营杀害秦珏,为的就是想用她来破坏秦莫两家的友谊的。因为之前莫家有女,似要嫁与秦家……这样的联姻要是成功,无论是对晁家还是金家,都有严重影响。
  在这种情况下,秦珏若在尧市遇害,秦莫两家的关系十有八~九就会破裂。而晁家正好借这个机会把A区的水搅混,将许厚粲救出去——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安全救出去,才能对金韬有所交待。
  ……
  “那他原名叫什么?”
  祁继抚了抚孩子的长发,问这个解了他们满肚子疑惑的小姑娘,脸上依旧不露声色。
  秦珏想了想:
  “好像叫金畴。”
  莫尧之马上站起,走了出去,直接给C国的秦竣去了电话,请他帮忙查金畴的资料。
  正在飞机上赶来这里的秦竣,立刻将这件事落实了下去。
  不到十分钟时间,莫尧之就收到了信息回馈。
  二十分钟后,莫尧之和祁继一起提审了这个身份非同一般的士兵:一米八的个儿,长着四四方方的脸孔,一副老实本份的样子,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与从不同的地方。比起其他那三个在押士兵,他的资料真的是太普通太普通。
  “叫什么名字!”
  莫尧之抱胸,淡淡发问。
  许厚粲坐得很正:“报告,许厚粲!”
  祁继扯了扯唇角,将刚刚获得的资料翻开,铺展到他面前让他自己看:
  “应该叫金畴吧……C国金韬之第七子,和C国的国安部副部长金闻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今年24岁,2007年来到竺国留学,读的是国际法专业,后来的行踪是一片空白。
  “啧,真是想不到啊,金七少,你倒是真能钻空子,居然跑进我们竺国的军队里来……一混就是四年,而‘无人’知。
  “既然都已经在C区混了这么多年,相信你应该清楚的明白我们竺国对待间谍的法律依据:没有引渡条款,要是犯罪严重,就是死刑,要是尚未对我国安~安~全造成严重的损失,那就是终生监禁……”
  许厚粲脸色因为祁继的这几句话,一丝丝起了极为微妙的变化……
  “对了,四个小时之后,贵国的空军中校秦竣将亲自来此,同时会带来你的DNA样本,到时我们可以进行精准的确认。一旦验证,我们将以间谍罪对你进行起诉。一旦通过我国最高法院裁判,到时,就算金部长亲自前来,也无补与事。你将彻底成为弃卒,从此在异国他乡的铁窗之内孤老。”
  心理战是祁继的强项。
  毫无疑问,他一上来就扔出的这些话,直接就将金畴逼进了绝境。
  几分钟之前,他们了解到这样一个事实:金畴在C国曾经冒犯过金家女主人,因而不容于金家,这才被送来了竺国,他要是出事,成为弃子,那是必然的。
  如此威胁,对于一个才二十四岁的年轻人来说,绝对是有心理压力的。
  据他所知:金家的人,一个个都野心勃勃,这金畴当然也不可能例外。他身为金家子,却被放逐他国,肯定心有不甘。
  以祁继看来,这个人进军队肯定也是有目的性的,也许他是想立些功劳,然后风光回国,以争取自己的合法利益……
  每个人都会有私心,在私心作祟之下,什么样的险都会愿意尝试去冒。
  祁继现在是不清楚他的私心是什么,但他很清楚,这个人肯定不会甘心就此失去人身自由。
  事实证明,祁继的想法是对的。
  许厚粲,不,应该是金畴,将那份资料拿过去之后,微微笑了一笑,那双显得平庸的眼睛,终于闪出了几丝别样的光华出来:“真想不到,你们会把这些都查了出来……了得……”
  不是他们了得,而是机缘巧合。
  如果不是秦珏,短时间之内,他们肯定还会瞎摸索好一阵子的。
  “但有一点,你们弄错了,我不是什么国际间谍,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军人。进C区,只是想进行自我锻炼……毕竟金家有个女儿嫁给了晁家……而我已经改了国籍,成为许家之子,作为竺国人,在法定的年龄来服兵役,那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这人挺会狡辩。
  祁继淡寡一笑:“金四少,你这话说的太轻描淡写。那天,你在猎杀谁,你心里有数。你们和英国的黑帮余孽狼狈为奸,不仅梆架,而且还想一网打尽,这是事实,你没办法狡辩。我们这边如果想要以此在你头上套一个间谍罪,很容易……”
  金畴一下沉默了,一时无言以对。
  祁继继续往下说道:
  “当然,如果你肯老实交待你知道的,一切还有商量的余地……
  “金七少,与其帮着晁家,倒不如和我们合作。这对于你和你们金家没什么坏处……虽然你们金家有个女儿嫁给了晁家,但你自己想想看,金家除了你父亲,谁关心过你的死活?
  “你要是执意和晁家梆死在一起,这辈子,你就会被彻底毁掉……
  “这里的得失,你最好自己好好考虑清楚……”
  金畴沉默了一下,很慎重的权衡其中的利益关系,最终点下了头:“我可以说出一些你们不知道的内幕,但你们得在事后,将我交到我父亲手上。而且,为了我的利益不受伤害,接下去,我需要和我父亲取得联系,然后,当着我父亲的面,我们在线上达成合作协议。”
  这正是祁继想要得到的结果。
  莫尧之马上拍板:“没问题!”
  五分钟之后,莫尧之、祁继和C国的政治狂人金韬在线上见面,三方立了协议,只要金畴说出让A区认为有意义的内部消息,金畴这个人,他们可以放归。
  作为政治家的金韬,有着非常的手腕,据说曾是C国最最了得的谈判专家,他会走到今天那样一个地位,绝对和他这么多年的汲汲经营密不可开,更是得益于他妻子家族的鼎力相助。
  金韬俱内是出了名的,既便如此,年轻时候,他还是在外生下了不该存在的私生子。
  这个私生子曾想撞死金夫人,这让金夫人很愤怒。
  金夫人本想将他毁掉,金韬感念父子之情,在金夫人手上救出儿子送出了国,让其改名换姓,金畴这才有机会逃过金夫人的眼线。
  这些丑陋内幕,是秦竣提供的。
  所以,事到如今,金畴想要保下这个儿子,就只能同意和A区合作。
  之后,祁继向金畴问了这样几个问题。
  “集装箱堆场那一战,你们这支突击队,是怎么组合起来的?”
  金畴答:“抽签下的组合。之前,谁也不认得谁。”
  祁继再问:“猎杀的真正对象是谁?”
  这是明知故问,但祁继就是想一步一步弄明白他们到底知道多少。
  金畴答:“很多士兵都认为自己猎击的是恐怖份子。但我清楚,他们真正猎杀的对像就是你,祁继。”
  祁继反应很平静,又问:“为什么猎杀我!”
  金畴轻笑而答:“这还需要问吗?你向着莫家,护着一个可以让晁家兵荒马乱的骆时檀,你若不死,晁家即便弄死了骆时檀,还会生出大祸。你和她都死了,他们才安心。”
  祁继再问:“他们为什么要猎杀骆时檀?”
  金畴的回答是:“据说这女人是竺国前外交部长石云骢之女。当年石云骢死的冤,曾留下了大量证据在其独生女手上,只要将这些证据挖掘出来,就足可以证明晁家某些人的罪刑。”
  一顿之后,他又主动提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除此之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祁继和莫尧之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问:
  “什么秘密?”
  “阮盈玉之所以会招来杀身之祸,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生父,名叫黎、明、池。”
  黎明池正是骆时檀嘴里常常念叨的亲人:黎伯。
  祁继听到这里,心里微微惊乍了一下,随即却故意否定:“这个理由,并不充份。”
  金畴当即接道:
  “父女关系的确不是令她遭到杀害的主因,主因是阮盈玉手上的东西,那些东西,十有八~九是黎明池寄放在她那里的有关晁家的罪证……”
  嗯,这果然是一个好理由。
  “那些东西,他们拿到手了没有?”
  “好像还没有!”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个家伙太过于合作了,反而显得他别有目的性。
  金畴淡淡一笑:
  “偶尔间听到的。哦,对了,之前,我和晁家一个小丫头走的挺近,然后去过他们家,我父亲的意思是想让我娶人家。那一次去,正好就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事情。”
  这说法,一下给他的所有说词提供了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可祁继总觉得他的话,不能全信:金家的人,都不是好鸟,那是打骨子里传承着的本性——像集装箱堆场上发生的枪战事件,只要一个不留神,就会死于非命,这个金畴如果没有其他目的,他怎么可能成为突击队的成员,出席那次行动?
  *
  再说另一边,方桦和时檀的警车正要往梅林那边赶,却接到了阿谷的电话:“我在阮盈玉日记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张老照片,我拍了下来,马上传给你们每个人都看一看,我觉得这事,真是越来越不简单了……”
  不一会儿方桦的手机上收到了一张照片,时檀拿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照片上一共有五个人,三个大人两个孩子。
  三个大人分别是:石云骢,李清晚,黎明池,两个孩子分是五岁的石妘昙和六岁的黎佳。
  照片的背后写着一行字:摄于1989年2月12日。
  字迹很熟悉,是黎伯的写的。
  而在这行字的边上,另外附着一行字是:和父亲、石叔石婶以及昙妹妹最后的合影。
  天呐,阮盈玉居然就是当年的佳姐姐……
  待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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