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失了算计
另一边,丁奉引军正往毗陵城而来,忽然,前方一阵风尘冲起,一面面旌旗迅速而动。
丁奉脸色一紧,与身旁的朱桓对视一眼,速教兵士摆好阵势,却说朱桓当日中计败退,凭借过人武勇硬是杀出一条血路逃脱。
后来朱桓听闻步骘战死,建业失守,大惊失色,嘶声痛哭,遂引着数十残兵望吴郡赶回。
途中,正遇着丁奉的大军,朱桓急忙赶去,报与前事,丁奉听闻步骘战死,又惊又怒,速教人报之孙权,急催军而进,赶往毗陵。
此下丁奉眼见前方有一彪人马冲来,铜铃般的巨目顿时瞪得斗大,心中暗暗腹诽道:“看来那司马懿已取了毗陵,眼下情势紧急,绝不可让其越过吴郡之境!”
就在丁奉思索间,数千魏兵已在对面一箭之遥摆定阵势,许褚纵马冲出,手中虎头大砍刀猛地一举,向丁奉喝道:“丁奉,东吴气数尽矣,你等随孙权,如孤魂随野鬼耳,识相的快快下马受降!”
许褚话音一落,丁奉暗向朱桓投去眼色,作色大怒,策马冲出,舞刀喝道:“许褚,你莫在此大言不惭,大丈夫顶天立地,岂会投贼耶?休要废话,可敢与我杀个三百回合?”
“你要讨死,虎爷便成全你!!!”
许褚大吼一声,宛如虎啸长空,跃马挺刀,奔飞杀出,丁奉大喝一声,拧刀而迎。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霎时交马,丁奉先发制人,拧刀望许褚面门就劈,许褚虎目大瞪。抡刀就扫。
两柄大刀赫然碰撞,自然是武艺达到登峰造极的许褚更胜一筹,只见丁奉手中大刀倏然荡开。许褚抡刀横扫,丁奉身躯一倒。在许褚大刀横过之际,宛如一头猎豹猛地扑起,执刀望许褚胸膛就切。
许褚挪身一闪,虎目精光烁烁,刀一转,又向丁奉砍了过来,许褚这一刀,只求速度。力劲却是一般。
丁奉喝的一声,抡刀一格,‘铛’的一声暴响,火花飞溅,“哈哈哈,丁奉小贼,你确有嚣张的能耐!”
许褚放声狂笑,忽地气势暴涨,凶势逼人,电光火石之间。许褚猝然起刀暴劈狂砍,一刀接一刀,连绵不绝。
丁奉面容狰狞。抖数精神,拧刀抵挡,只觉许褚的攻势宛如狂风暴雨,心中暗暗叫苦。
一攻一守,两人杀得极为激烈,两军将士看得无不心惊胆跳,惊呼连连,蓦然间,丁奉忽地露出一个破绽。许褚眼疾心明,一刀砍去。
果然。丁奉早有准备,猛地避过。霍地起刀,向许褚咽喉倏然捅去,许褚脖子一歪,犀利的刀锋骤然刺空。
丁奉大惊,忽然只觉得浑身肉颤,无尽的杀机扑袭过来:“小贼纳命来!!!”
许褚厉声一吼,刀一收,猝又若翻江龙蛟轰然劈出,劈砍相连,一连三刀,丁奉被杀得险象迭生,叫苦不已,险险地避过许褚最后一刀,整张脸庞刹地扭曲起来。
许褚心头一紧,暗想这丁奉欲要拼命,立马抖擞精神,准备迎击,哪知丁奉疾出一刀,诈过了许褚,勒马就逃。
许褚见状,哪里肯舍,扯声喝道:“小贼临阵逃脱,不算英雄!!!”
许褚纵马舞刀,迅疾追去,丁奉面色冰寒,直冲回本阵,就在这时,魏军阵内的孙礼,感觉到对面的朱桓忽地杀气汹腾,急眼看去,正见朱桓在拽弓拉弦。
孙礼心里一急,连忙飞马奔出,疾言喝道:“虎侯小心贼子冷箭!”
许褚闻言,心头一震,而就在孙礼话音震起的瞬间,朱桓蓄势已毕,三根连珠箭赫然射出,并排一线,望许褚飞速射来。
许褚见得,大喝一声,一把抡起虎头大刀,刀如光似电,骤劈飞砍,如有摧枯拉朽之势,将射来的冷箭纷纷拨落。
就在这时,丁奉蓦然转马杀来,手中大刀如燃烧起腾腾火焰,猛地劈向许褚面门。
大刀遽然举起,由上往下,宛如有惊涛骇浪之势,许褚急忙拧刀挡去,一声怒吼,宛如巨虎长啸,惊天动地。
“铛”的一声,仿佛天穹裂开般的轰响,许褚仓促而迎,手中大刀竟被丁奉一刀荡开。
丁奉拧刀而砍,犀利猛烈的刀劲,将许褚右边护肩赫然打碎,眼看丁奉满脸狰狞,就要将许褚的右臂砍断。
忽然间,一道破空暴响迅疾响起,只见一根冷箭,风驰电掣般射向丁奉的面门,若是丁奉不回防,许褚虽要折一臂膀,但丁奉却要一命呜呼。
丁奉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回刀而挡,冷箭猝然裂开,就在这时,许褚浑身气势宛如怒涛冲起,怒吼一声,顺势抽刀,向丁奉胸膛砍了过去。
许褚这刀来得极快,丁奉根本避之不及,只见火光骤起间,丁奉惨喝一声,宛如脱弦之矢暴飞而出,坠落在地,然后滚起。
幸好丁奉就在己军阵前不远,朱桓看得面容失色,急教军士救回丁奉,这时,许褚大吼一声,把刀一招,下令掩杀。
孙礼厉声大喝,高举双鞭,引兵扑杀过来,朱桓心知此时若退,必然惨败,大折兵马,当即舞起长枪,勒马冲前,厉声喝起,教军中弓弩手射住阵脚。
朱桓令声落下,本是慌乱的吴兵,纷纷好似找到了主心骨般,连忙发箭乱射,箭潮片片迸射而出,许褚一马当先,提刀乱拨,硬是冒着箭矢,冲突过来。
朱桓临危不乱,急教刀盾手前去抵挡,数百刀盾手听令,从后涌出,待许褚杀近,围住拼杀。
许褚乱刀暴砍,左突右冲,凶势骇人,不一时,孙礼亦引一小部兵马冒着箭雨冲突过来,刀盾手渐渐抵挡不住。
其余吴兵见魏兵人马来势凶猛,许褚、孙礼两将骁勇彪悍,无不脸露怯色,朱桓见状,凌厉细长的英目一瞪,高声喝道:“魏寇人数不多,我军足是其七、八倍,有何惧哉?如今国难当前,岂可退缩,诸军随我拼杀!”
朱桓怒声大喝,当初在建业时,他无力回天,只好怀恨而逃,而当下,他尚有一拼之力,即便拼个玉石俱焚,亦不愿在夹着尾巴脱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