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女人。
看着容承慎越来越难看的表情,乔沫手里的筷子放下来,她坐在他对面,将他的表情尽数收尽眼底。
“怎么了?”她有些紧张起来。
容承慎收了电话,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两个孩子,说:“我有急事,要去一趟,你们……”
乔沫一愣:“什么急事?”
“现在不方便说,回来以后,我一定会跟你说清楚。”
他说完,起身就要走。
乔沫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容承慎侧头看她,他眼底的急切之情溢了出来,乔沫看了片刻,慢慢放开他的手,说:“那你快去快回。”
容承慎“嗯”了一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转身出去。
等他一走,容言几乎是立刻兴奋的说:“爸爸走了,我能喝可乐吗?”
乔沫:“……”
*
七点半左右的时候他们到了家,乔薇看到两个小家伙的时候,吃了一惊:“他们也来了?”
“嗯。”乔沫让两个孩子进去,“今天他们跟我们睡。”
乔薇关上了门,“孩子他爸呢?”
“有急事走了,所以我只好把他们带回来。”乔沫在沙发上坐下来,歇了一会儿,又起身,说:“乔慕以前的衣服还有吧,拿两套出来我去给他们洗澡。”
乔薇应了一声,去卧室找了衣服出来,乔沫领着孩子们往浴室里走,乔薇突然说:“姐,明天婚礼应该不会什么问题吧?”
乔沫一愣:“不会啊,怎么这么问?”
“没有,就是顺便问一问而已。”
乔沫也没放在心上,嗯了一声,带着两个小家伙去洗了个澡。
一通忙活之后,乔沫彻底能休息下来已经快十点了,安静下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容承慎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给她打。
他说很快回来,可是现在都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如果回家了,他应该会给她一条短信吧,可是没有。
她把手机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真的没有容承慎的电话,短信也没有。
皱了皱眉,她找出他的号码,想了想,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那边没接。
乔沫一双眉头皱的更深。
……
*
容承慎来到酒吧的时候,容承凛已经喝的酩酊大醉,霍泽站在一边跟傻了一样,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容承凛,一时手足无措,只好给容承慎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
“怎么回事?”
容承慎推开门进来,沉声问。
霍泽指指沙发上的容承凛,声音都是颤抖的:“我……我不知道啊……喝了好多酒,还吐了,从来没有见过大哥像现在这样……哥,大哥他是不是中邪了?”
容承慎皱眉来到沙发边坐下,夺过容承凛手上正要往嘴里送酒的杯子,酒杯被夺,容承凛抬头看过去,看到是他,怔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你喝成这样,我能不来?”容承慎“砰”一下把酒杯放到茶几上,表情不悦,“中午才进过医院,现在又来喝,真想把这条命交代在这里?”
容承凛扯扯嘴角,没有说话。
“喝成这样,为什么?”
容承慎直接切中主题,问。
容承凛仍旧没有说话,想去拿茶几上的酒瓶。
“大哥!”
容承慎被他这一举动惹怒,抬起一脚踢翻了茶几,茶几上的酒瓶酒杯“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霍泽哪里见过他们俩兄弟这样的阵仗,吓得一哆嗦,大气也不敢出。
容承凛径直一笑,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被捏皱的相片,“安安在陆嘉良手上。”
容承慎浑身一震,拿起相片一看,相片上的女孩子坐在一张椅子上,双眸里满是惊惶。
安安?
霍泽挑眉,那个容承凛命中的劫,叫宋安安的女孩子?
难怪大哥一反常态,把自己灌成这样。
霍泽一下子就能理解了。
容承慎盯着手上的相片,恨不得盯出几个窟窿出来,嗓子眼里迸出几个字,嘶哑干涩:“确定了吗?”
他当然知道宋安安,宋安安是容承凛的劫,是容承凛的命。
“一个星期前,安安跟同学去旅游,然后下落不明……之后陆嘉良给了我这样的相片……承慎,要是在国内,大哥兴许有本事找到她,可是她在国外……”
容承凛说的断断续续,可见他的情绪俨然已经失控。
拳头收紧,掌心里的相片被捏成一团。
容承慎缓缓的,一字一句说:“他想干什么?”
容承凛一脸痛苦:“他要乔沫跟他五年,五年之后若是乔沫还没有爱上他,他就彻底放手。”
“如果我不答应呢?”
“安安在日本,生死就由不得我了。”
包厢里死一样的安静,静得霍泽觉得可怕。
良久之后,霍泽听到容承慎一字一句的说:“让他过来,叫陆嘉良过来。”
……
……
乔沫等的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觉得好像有什么动静,眼皮太沉,她睁不开眼,过了一会儿她又听不到动静了。
*边陷下去,有人尚了*,她身体瞬间投入一具温暖的怀抱。
来人的气味熟悉好闻。
像是容承慎身上的味道。
“你回来了?”乔沫嘟哝了一句,自动往他怀里钻了钻,然后放在她腰上的那只大手越收越紧,紧紧抱着她,勒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乔沫喃喃自语,“我等你好久,还给你打了电话,你也不接……”
耳边有轻柔的声音钻进来,“抱歉。”
听到他的声音,乔沫伸手抱住他的腰,“几点了?”
容承慎在她脸上亲了亲,说:“睡吧。”
乔沫困的睁不开眼,听了他的话,闻言点点头,脖子上却痒痒的,她伸手推推她身边的人:“不要……”
容承慎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细细的吻。
乔沫往后躲:“不要,我要睡觉。”
“乖,让我亲亲。”
他紧紧抱着她往后缩的身体,声音在这安静的夜色里,格外的沉,格外的低。
乔沫觉得自己肯定是听出了,因为她在他的声音听出了某种叫悲伤的情绪,他的吻也不像往常那样。
那吻带着不舍与怜爱。
“我爱你……”
他细细的吻,细细的说,“乔沫,我爱你。”
乔沫睁开双眸,夜色太黑,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似化不开。
“我知道啊。”
乔沫觉得好笑,觉得他今天晚上格外的反常。
“不,你不知道。”他捧着她的脸,“你要永远记得,我爱你。”
乔沫愣愣点头:“好。”
容承慎看着她一张困的掀不开眼皮的脸,心抽一阵一阵的抽疼,连呼吸也似断开了一样。
他爱她,这辈子从来没爱过这么一个女人。
可是,他却要亲手把他爱的女人交给另外一男人。
……
……
市容家二公子,容氏集团的容大总裁今天要举行婚礼像一颗炸弹一样,一时激起千层浪。
消息早在前几天就传了出来,婚礼将要在今天举行,并在市最大的酒店举行,天刚亮,各家媒体记着就如风浪般席卷到酒店门口蹲点。
因为不知道新娘子的家在哪里,记者才能退一步死死守着酒店门口。
话说容家把这新娘子保护的也够好,没有相片,没有声明,就连姓名也保护的密不透风。
让那些八卦的记者们无从扒起,无迹可寻。
要不是容氏总裁爱惨了这个女人,怕外界的伤害这个新娘子,就是容氏总裁借这次婚礼来掩饰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
容承慎这些年跟女人的绯闻少之又少,媒体几乎没有拍到他跟女人亲热的画面,所以有小道八卦曾经怀疑过容承慎是不是同性恋。
记者们啃着面包当早餐守在酒店门口,另一边的化妆师造型师等等都齐齐往乔沫家里杀过去。
这样的安排早就是提前安排好了,今天来乔沫家里,十二点前给她打扮好,容家的婚车十二点准过来接新娘子。
当化妆师他们过来的时候,此时也不过七点,他们以为今天是新娘子的大好日子,按理说应该早就醒了,可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大门紧闭,连个接他们的人都没有。
化妆师只好给安排这件事的霍泽打了个电话,霍泽被吵醒了很不爽,一肚子起*气:“你不会按门铃啊?501!对,就是501!你就死劲按门铃,一定会有人来给你开门!别在打电话过来了,小爷要睡觉!”
化妆师:“……”
这是他这一辈子看过的,最不像要结婚的一家了。
结婚的人比他们这些打工的都不上心,到底是谁要结婚啊!
化妆师安抚了身后的一众人等,内流满面的按了门铃,按了半天,门一直没开,就在化妆师快要崩溃的时候,紧闭的大门这个突然开了。
呃……
可是没人。
大门敞开,一个人也没有看到, 是谁开的门?
“这里。”
一道童声童气的声音响起。
化妆师顺着声音处低头看过去,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孩子穿着睡衣,正睡眼朦胧的看着他。
“呃……”化妆师伸手挠挠了头,“难道走错了?”
乔慕看了门外的人一眼,“你们是来给我妈妈化妆的?”
化妆师问:“你妈妈叫什么?”
“乔沫。”
“……”
儿子都有这么大了?化妆师瞪大了眼,“你确定你妈妈叫乔沫?”
乔慕:“你确定是来给我妈妈化妆的?”
“是啊。”
“那我也确定我妈妈叫乔沫。”乔慕把门打到最开,然后指指客厅,“那你们先进来吧,我妈妈还没有起来,我去叫她。”
俨然是一副小主人的模样。
“……”
化妆师一众人目光呆滞的跟着这个小点走了进去,两张沙发,更本坐不下来的人,几个人坐沙发,几个人站在沙发后面,局促的不行。
乔慕看了看他们,“叔叔阿姨,你们要喝什么吗?”
化妆师立刻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很好。”
“那你们稍等一会儿,我去叫我妈妈起*。”
“好……好。”
这么懂事的小孩,比大人靠谱多了,化妆师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
乔慕来到主卧,踮起脚尖去拧卧室的门,结果门被反锁了,乔慕皱眉,他只好抬手敲门:“妈妈!”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不是乔沫。
乔慕瞪大了眼,“怎么是你?”
容承慎的黑眸看了一眼儿子,几乎是瞬间就注意到了客厅里的一群人。
客厅里的那群人看到容承慎的时候,一个个嘴巴呈O字型,目瞪口呆看着容承慎,并且新郎还……光着上身!!!
怎么新郎在这里?!
结婚前的*新郎和新娘竟然同住一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儿子来招待他们,造型师的内心已经不能用崩溃来形容了。
“我妈妈呢?”乔慕探头往里看。
容承慎想起*上“衣衫不整”的乔沫,身体动了动,挡住乔慕的视线,“你妈妈还没起来,乖,回去睡觉,我去叫你妈妈起*。”
乔慕看了他一眼,不想走的样子。
伸手按了按眉心,容承慎又说:“这样,你去叫言言和小姨起*,然后洗漱,嗯?”
想了想,乔慕点头:“好。”然后转身去了次卧。
“麻烦各位等等。”
意识到容承慎是跟化妆师他们在说话,他立马点头:“好的好的,没事,容先生可以慢慢来……”
说完这句,容承慎淡淡点了个头,然后就转身进了卧室,随手将门掩上。
乔沫被容承慎叫醒,一睁开眼看到他的时候,乔沫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怔了一下:“容承慎?”
“是我。”
乔沫从*上坐起来,身上一凉,低头一看,没穿衣服,她脸“唰”的一红,立马伸手拉住往下滑的被子。
容承慎在衣柜里给她找出一件睡衣,乔沫接过来穿上。
动作之间,雪白的肌肤在容承慎眼前晃来晃去,他眸子深了几分。
穿好衣服的乔沫脑子逐渐清醒过来,她扭头四处看了看,然后皱眉:“容承慎,你怎么在这里?”
容承慎身上还穿着西裤,上半身光着,腹肌是标准的八块,身材健康,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衬衣穿上。
“我昨晚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忘记了?”
乔沫瞪着他:“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什么时候有的?”
容承慎慢条斯理扣着衬衣扣子,“为了以防为一,我去配了一把。”
“以防为一?以防什么万一!”
“怕你跟我脾气,跑到这里来,不开门见我,所以找你妹妹拿了钥匙,去配了一把。”
乔沫:“……”
“快起来吧。”容承慎伸手拉她起*,“去洗漱。”
乔沫猛地反应过来,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
天!
真的到这一天了!
乔沫脑子晕晕的,明明刚刚都不紧张,现在竟然紧张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现在几点了?”
容承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八点还差二十分钟。”
化妆造型起码要花好几个小时,时间有些不够用了,乔沫急的不行,几乎是立刻就往门外冲。
她要洗澡洗头洗脸,这些起码都要花一个小时。
一边往门边跑,一边埋怨某个男人,“你怎么不早点把我叫起来,都怪你!”
“慢点。”
容承慎跟在她身后。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哪里还能慢下来!
乔沫拉开门,直接冲进了浴室,头发和脸还有洗澡她一起解决,所以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利索的解决了。
穿了薇薇的浴袍出来,她去找吹风机。
一来到客厅,看到客厅里的一群人,乔沫结结实实的吓住。
“你们……”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化妆师一看到她现身,激动的快哭了:“乔小姐,你总算起来了……”
乔沫很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啊。”
“没事没事。”化妆师一挥手,直接指挥人活动起来,两个人给乔沫吹头发,两个人给乔沫化妆,另外几个人给乔薇还有两个孩子整理仪容,最后甚至人手不够,化妆师又打了几个电话,调来几个人伺候容承慎。
瞬间房子里挤满了人,下脚都要找准地方,以防踩到别人的脚。
……
十二点整。
霍泽带领迎亲队伍过来,浩浩荡荡的豪车在小区里停着引得无数人侧目和讨论。
十二点十分,乔沫和容承慎从楼上下来。
西装革履的容承慎和一身洁白婚纱的乔沫走在一起登对极了,后面跟着两个小不点,霍泽立刻叫来摄影师全程跟拍。
上车的时候乔沫问,“霍泽,我爸爸呢?”
霍泽今天给他们当专车司机,闻言答:“我办事你放心,伯父已经在教堂等着了。”顿了顿,又道:“还有舅伯舅妈,也都在已经去了。”
容承慎点点头,“大哥呢?”
“也来了。”霍泽说句话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乔沫,在心里微微的叹气。
乔沫正好看到他在看他,发现他眼神有些不对劲,好奇:“你看我干什么?”
霍泽立刻收回视线,死命摇头:“没,看什么。”
古里古怪的。
乔沫因为紧张和忐忑,也没有把他的反常放在心上。
不到一个小时,他们来到了教堂,乔沫以为会在这里看到各种各样的媒体,结果令她惊讶的是,竟然一个媒体都没有看到。
看到的却是围在教堂外面的保安,他们仿佛在守着什么一样。
乔沫看着窗外的保安,狐疑:“怎么来了这么多保安?”
容承慎牵紧了手,说:“以防万一。”
“……”
又是以防万一。
可这次又是防的什么?
……
下车,来到教堂,西方式的婚礼和电影里看到的一样,庄严隆重的教堂里牧师站在十字架前,两排坐着一排一排的嘉宾,目送他们走在红地毯上。
今天乔沫是焦点。
她紧张的手心都是汗,看到最前排的父亲坐在轮椅上,医护人员站在父亲身后,父亲目光慈柔的看着她。
看着她今天出嫁,看着她今天嫁给她最爱的男人,看着她成为人妻、人母。
乔沫渐渐的眼眶红了起来,导致牧师问她话的时候,她都没有立刻回答牧师的话。
嘉宾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开始窃窃私语。
“乔沫,你是否愿意嫁给容承慎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爱你自己一样爱他。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乔沫侧头看着容承慎,郑重的回答:“我愿意。”
神父缓缓一笑,看着容承慎,同样的问题:
“容承慎,你是否愿意娶给乔沫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爱你自己一样爱她。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
明天*哈,还以为今天能写出来,明天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