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隐翅鸟
余枫听着黄昊低语，心头不禁有些意动。
萌黄境界的灵兽蛋，就算是最便宜的三尾猫、追风狗，怎么也得值个三五枚金币吧。
到时候孵出来卖掉，抵得上自己半年房租了。
要是早知道小胖子有这么一手绝活，哪还用得着风餐露宿这么久。
余枫一时激动，倒是没想起来，自己二人先前兜里比脸还干净，又哪里拿得出来十枚银币。
正思忖着，另一名身形消瘦的老者也凑到摊前，嘴中念念叨叨一番，挑出一个个头最大的灰黑色灵兽蛋，一脸期待地递到摊主手中。
小胖子刚要抬手去指，看着消瘦老者挑选的灵兽蛋，面上不禁骤然变色，贴在余枫耳边急切低语道：“就是这一个，就是这一个！”
小胖子双手紧紧抓住余枫手臂，慌得不行。
余枫本也有些跃跃欲试，听着小胖子突然急切的低呼声，顿时也觉得有些揪心。
好不容易逮着个挣钱机会，居然眼睁睁看着别人捷足先登，任谁也会觉得心痛。
摊主一如之前那般，两只手捧着灰黑灵兽蛋，举到小摊旁的猫头鹰面前。
猫头鹰眼中白光射出，光束照射片刻，摊主这才将灵兽蛋捧到眼前。
一眼扫过去，摊主面上顿时变了颜色。
仔细分辨半晌，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摊主才一脸讪笑着开口说道：
“这位老叔手气欠佳，选到个黑蛋，获得下一次选蛋半价优惠！”
黑蛋，就是没有生机，没有孵化可能的死蛋。
自己摊位上开出黑蛋，这可是毁生意的行径，摊主自然不太高兴。
不过这时候这么多人围着，摊主也只能强颜欢笑，依着规矩将手中灵兽蛋举到高处，让大家看个清楚。
余枫探头看去，蛋壳上一片光滑，没有像先前的青翅鸟一样映照出轮廓。
看着这般情景，余枫不禁一脸不善地看向身侧的黄昊。
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低估了这小胖子的不靠谱程度，刚才居然差点信了他的鬼话。
小胖子面上有些消沉，委屈中又带着些疑惑，自言自语般低声嘀咕道：
“不应该啊……”
摊主绕场一周，这才将灵兽蛋递到消瘦老者手中。
后边围起的圈子里，当即便有好事者出声起哄道：
“过黑不亏，老叔再来一把，下把出萌黄！”
消瘦老者一脸便秘般将黑蛋接到手中，听着身后的怂恿声，脸上不禁有些犹豫。
小胖子看着老者随意放在地上的灵兽蛋，反复确认两遍，终究还是不肯死心，凑到余枫耳边，轻声说道：
“阿枫阿枫，借我两个银币呗，我去问问那个老伯黑蛋卖不卖。”
余枫闻言冷淡瞥他一眼，看着小胖子眼中满是肃重，到嗓子口的拒绝话语却是说不出来，不由得轻叹口气，伸手到怀中去掏银币。
余枫还没掏出钱来，眼看场间氛围有些凝滞，一道尖细嗓音响起：
“要不老伯你将这枚死蛋卖给我，我出五个银币，正好够你再选一枚蛋。”
听着这道声音，场间不禁沸腾起来。
五个银币买一枚死蛋，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话音落下，一名身形矮瘦、唇上长着两道老鼠胡的青年信步走到摊前，一脸期待地盯着消瘦老者。
老者脸上本还有些纠结，听见有人愿意接手死蛋，自然乐不可支，当即便连连点点，开口说道：
“拿去拿去！”
青年显然早有准备，直接从怀中掏出五枚银币，随手放到摊上，弯腰从地上将灵兽蛋抱到手中。
左右查看一番，老鼠胡又扣起手指，在蛋壳上敲了两下，听着传回来的清脆响声，口中念念有词：
“这么大个灵兽蛋，怎么也得炒个七八盘了吧？还能再蒸个隔水蛋。”
场间众人听着这番自言自语，顿时更是议论纷纷。
整整五个银币，买一枚死蛋，就只为了做成菜肴，满足口腹之欲，这是哪家的败家子啊。
老鼠胡也不理会旁人议论，随手将灰黑灵兽蛋夹在胳肢窝里，转身向外走去。
经过余枫二人身旁，老鼠胡似是突然想起些什么，两步凑过身来，压低声音说道：
“多谢两位手下留情，这只隐翅鸟我就收下了。不过这路边摊子未免过于寒酸，若是想要好好赌蛋，还是得去三关阁这些大赌坊才好。”
老鼠胡说罢，颇有礼貌地冲着两人点了点头，径直抬步离开。
听着老鼠胡颇有些挑衅的话语，小胖子黄昊顿时似是恍然大悟一般。
萌黄境界灵兽隐翅鸟，虽说没有什么战斗能力，却天生最擅隐匿身形，飞行速度极快却又无声无息，是上等的潜入侦查型灵兽。
那个灰黑色的灵兽蛋中，若当真是隐翅鸟的话，躲过那凡品猫头鹰的探照光束，倒也算不得奇怪。
如此想着，小胖子不由得狠狠攥紧了拳头，脸上满是懊悔。
余枫看着老鼠胡愈走愈远的背影，面上却是有些凝重。
自己二人先前明明没有什么惹眼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就被这人盯上了。
直到在看不见老鼠胡的身影，余枫回过头来，那消瘦老者正在喜滋滋地挑选第二枚灵兽蛋。
唯一的萌黄境灵兽蛋已经被人拿走，余枫也就懒得再看，拉着小胖子挤出人群，继续向前闲逛。
走出不远，余枫便看见家成衣店，赶紧走了进去，给二人各自置办两身行头。
走出成衣店，又在各个摊前比对几番，给柔毛兔换了只高等些的储灵袋。
一番行动下来，天色已是快要黑尽，坊市中的商户已经陆续点起灯笼。
看着前边的长街还一眼望不到尽头，明日还要早起上课，余枫也就无心再逛，招呼一声小胖子，转身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