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2章 病态占有【番】

  平日里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手铐的话不到不得已时蔚然从来不会解开,就那么任由着两个人拷在一起,即使是出去玩的时候也是,对于旁人异样的目光蔚然也不在乎。
  如果抛却这一手铐,以及别墅中的脚链和染白身上的定位器。
  这大概会像是一场正常的二人旅游世界。
  很遗憾的是,这并不正常。
  在w国的生活并不枯燥,可以说是很有趣,新的地方新的习俗,蔚然总能想法设法的逗小朋友开心。
  他几乎可以没有任何原则的纵容,除了解开手铐以外。
  一个月后,
  w国首都中心喷泉附近一家餐馆。
  蔚然懒洋洋垂着眸,单手戴着银白手铐,这人是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我行我素的,嚣张惯了。
  此刻剥着小龙虾,动作斯文雅致,意外的耐心又专注,然后推到了旁边的人面前。
  “尝尝。”蔚然抽出纸巾擦了擦指尖,他双手交叠着撑住下巴,含笑道:“听说这一家小龙虾是特色,还不错。”
  染白手腕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了几下,她白皙手指沉默抵住额头,然后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还行。”
  蔚然唇角轻勾,电话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淡漠看了一眼,然后从容挂了电话。
  “不接?”染白眸也没抬一下,淡声随口问了一句。
  蔚然继续给她剥洗小龙虾,模样完全是妥帖完美男友,平淡回答:“不急。”
  “法医大人下午想去哪,博物馆怎么样?”
  染白嗯了一声。
  等两个人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蔚然这才抽出单独的时间回了一个电话,没有几分钟就直接挂了,唇角的弧度有些淡。
  他从阳台回卧室的时候,染白刚好从浴室出来,蔚然很自然地走过去,拿起吹风机给染白吹头发,动作温柔又妥帖。
  染白坐在镜子面前,可以透过玻璃镜子看到站在她身后的修长身影,衬衫雪白又干净,衣摆收束在黑色长裤中,看起来文质彬彬又清贵的模样,他个子很高,染白从镜子中看不到蔚然的脸,也看不出来他的神情,只是忽然说了一句。
  “明天回国。”
  蔚然动作倏然顿了一下,但很快又如常,只听他懒懒散散的笑,清冽嗓音落下来,和往常无异:“在这不挺好的?”
  他站在那里,看着法医镜中的模样,将吹风机放在了一旁,然后俯身,宛若绅士般的优雅,又如同古堡中忠诚儒雅的管家,单膝半跪在法医面前,嗓音压得低低的,哄着她问:“是哪里让你感觉不愉快了吗?”
  染白垂着眸,可以看到青年缱绻清润的笑意,微仰着眸,那双琥珀色般唯美梦幻的眼睛像是深海湖泊,缓沉掀动了一场不为人知的风暴。
  那一截鼻梁的线条高挺又优越,纤薄殷红的唇色很适合接吻,像是神明的蛊惑。
  一直铐着他们的手铐被蔚然短暂的解开搁置在一旁,泛着银色的光泽,冰凉小巧的脚链扣在法医脚踝处,链条很长,可以自由移动,而脚链的另一端拷在了蔚然的脚踝上,此刻两个靠的很近,银质链条垂落在地面上,将他们拷在一定的距离上,平添几分病态而隐秘的暧昧。
  “没有哪里不愉快。”染白说,她很喜欢和蔚然在一起,也不介意以这种方式将两个人锁住,她的语气平平淡淡:“刚刚电话,是警局又出命案了?”
  虽然是一句询问,但是她念出来的时候,没有任何起伏,以至于像是在客观的陈述事实。
  “这件事啊……”蔚然低低笑了一声,他主动牵住染白的手,耐心的解释:“我会处理好。”
  “问题是不用你处理。”
  两句话中间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不假思索的落下。
  气氛一时间陷入某种僵持的冷凝中。
  蔚然抬着眸看她,那是一种仰视的姿态,在潜意识中给人一种虔诚而臣服的错觉,很易安抚人,令人心软,他神色始终是斯文的,平和的,却又像是隐匿着风雨欲来的深色天空,在静了少顷之后,蔚然对染白笑了笑,带着点温软的意味,轻声问:“那小朋友想怎么处理。”
  “先生不清楚吗。”染白盯着他看,陷入青年的视线中,温柔的令人沉沦。
  修长青年单膝半跪在她面前,从下颌到颈线,以至肩胛骨的弧度绷得冷硬,背脊挺得像是漂亮的弓,随时会绷断的弦,眼神里藏了点令人不安的情绪,可却又一如既往的温柔蛊惑,令人怀疑那瞬间的幽暗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我们两个人不好吗。”蔚然从来没有共情能力,也对这世上任何人保持了一种无法察觉的距离感,他声音轻而低,像是在困惑:“为什么一定要有其他的人呢。”
  回到国内就代表蔚然好不容易在一个月内建立对外防线土崩瓦解,在单独相处中潜移默化给染白下的心理暗示终止,一切又回到刚刚开始的时候,熟悉的、不熟悉的人,都在她的身边,占据了他们好多时间。
  他不是唯一。
  可她是他的。
  “先生。”染白说:“不管在哪,都可以这么在一起。”
  她不介意。
  真的。
  “其他人是外人。”法医语气不轻不重:“你不是。”
  蔚然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唇角的弧度收敛了敛,又很快弯眸笑了起来,带出来点令人感到寒意的缱绻,“我知道。”
  他一直知道。
  她是他的。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他知道,是一定。
  “谢谢宝贝……”蔚然单手撑在了染白的身侧,就着那个姿势诡异又浪漫的亲了亲她,说不出来的痴缠,仿佛阳光下五彩斑斓的泡沫,他没让法医看到他眼中的冰冷病态,隐约泛着的血色,几乎溢出来的黑沉。
  无论在哪,他这辈子都不会放开她。
  死也一样。
  …
  夜半,
  别墅阳台处,夜风微凉,万物俱寂。
  客厅中没有开灯,一门之隔的阳台也是一片昏暗,仅有月光穿过云层,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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