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我没事,好好的呢!
  姐妹俩叙了会儿旧,曲清江才道:六月要跟吕检法他们去打猎,阿雨若是得空,也一起来吧!
  好啊!曲嘉雨还没见过别人狩猎呢!
  赵长夏翻身上马,道:我先过去,反正打猎时间是三个时辰,娘子你们慢些过去也行。
  曲清江叮嘱道:你小心一些,能不能打到猎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安危。
  赵长夏笑得眉眼都弯了:我知道。
  她策马走远了,曲清江才与曲嘉雨一边往吕继简他们休整的营地那边去,一边互相关心彼此的近况。
  曲嘉雨有些内疚:胡家间接害得乐姐姐被冤枉,我也有责任,我若是能早些发现他们的所作所为,告诉乐姐姐,或许
  曲清江忙安抚她道:这事怎么能怪你呢?胡家人知道你与我感情深厚,若是这事让你知道,必然会想方设法告诉我。他们有意防着你,你又哪里能知道他们的阴谋?而且,这次其实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曲清江顿了下,胡家出事后,你被迁怒了吧?
  曲嘉雨道:迁怒是难免的,但有胡二挡着,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说到这儿,曲嘉雨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如今胡家的事一团乱,当初为了让胡大冒籍应举,家里头拿出了不少钱在江宁府置办田产,还贿赂疏通关系。而事败暴露后,为了给他赎身,家里又变卖了不少田产。我这次回来,祖父跟叔父他们让我劝胡二提出析分家产,以免我们跟着一起吃苦。
  曲清江道:父母在,不分家。四叔父想必不会赞同吧?
  嗯,爹娘都不赞同,我也不赞同。虽然我不齿胡家人的所作所为,甚至觉得他们会有今天,完全是自作自受。可我若是在这种时候,劝胡二分家,那我的所作所为,与那落井下石的小人有何区别?
  曲清江微微一笑:你做得对。
  正说着,曲清江发现曲嘉雨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忙问道:阿雨,你是没休息好吗?脸色怎的这么苍白?
  曲嘉雨确实有些不适,不过她以为是自己最近忧思过度、睡不好导致的,因而井未放在心上。
  没事,等到了营地,我坐下来歇息会儿就行了。
  好在营地井不远,那儿早已经有里正让人搭好的供人休息的棚子,周围还有一圈过来凑热闹、踏青的乡民。有些脑瓜子灵活的乡民备好了各种茶水、酒水、点心,在这儿叫卖,营地里气氛十分火热。
  看见曲清江来了,郑阳的妻子给她让了个位子,她让曲嘉雨坐下,又问:如何了?
  郑阳的妻子道:都已经进林子里了,但是还未有人回来。
  曲清江便跟曲嘉雨说:那咱们歇会儿吧!
  她给曲嘉雨一点点心,曲嘉雨却趁机跟她撒娇:乐姐姐喂我!
  曲清江依然愿意纵容她,点心刚递到她的嘴边,却见她一阵反胃,急忙捂住了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曲家儿子:让老爹去那么远的地方,实在是我们的不孝啊,不如把我们换一下,让我们展现我们的孝心吧!最好看在我们这么孝顺的份上,让我们都流放得近一点!
  知州:呜呜呜,你们实在是太孝顺了,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的,那就让你们一家人都去崖州吧!
  曲家人:草泥马!
  其实历史上很多被流放的人,最后都没有几年可活,因为流放的地方,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就拿崖州(三亚)跟雷州来说,这俩地方年年台风,古代又没有抗台风的能力,还有一些瘴疠之类的流行病
  宋代对于冒籍应举的惩罚,有时宽松,有时严厉,这里算严厉的那种。
  而且宋代科举对于资格方面也相对宽松,罪人之子一般只要不涉及自身违法犯罪的,也能参加科举,所以文中略做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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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 有喜
  阿雨,你怎么了?曲清江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放下点心去看她。
  曲嘉雨干呕了好会儿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只是胃里却一直在翻腾,过了会儿,这种感觉才被她压下去。她轻轻摇头:没什么,大概是最近没休息好,今日一早又从城里过来,还没吃东西,以至于胃里泛酸。
  郑阳的妻子在一旁欲言又止,这一幕正好被曲清江看见,她问:郑嫂有什么话想告诉我们呢?
  郑阳的妻子道:我也不敢乱说,只是最好还是请郎中看一下吧!
  曲嘉雨不喜欢她卖关子,道:为什么要请郎中看,你倒是说明白嘛!不然我这心里一直不安稳。
  郑嫂咬咬牙,道:许是有喜了。
  这话一出,别说曲嘉雨本人了,便是连曲清江都愣住了。
  有喜是指有孕了?
  肚子里怀着孩子的那个有喜?!
  郑嫂见她们都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模样,不禁微笑道:两位娘子还未生过孩子,所以难免会不知道怀有身孕后的两三个月内,总是食欲不振、恶心等。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两个月内,可来月事?
  曲嘉雨:
  她的神情有些复杂,还带着一丝茫然,没来。
  这么小会儿,曲清江便消化了这件事,见曲嘉雨还是这副呆滞的模样,便道:待会儿我们便去找郎中,若真是有喜了,那便是喜事一件;若不是,也好检查一下身子看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曲嘉雨终于反应过来,她刚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收起了笑容,忧心忡忡地与曲清江说:乐姐姐,若我真的有喜了,那他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这会儿胡家还是一团乱,即使她怀上了孩子,除了她,胡家也不会有人因为他的到来而感到欣喜。孩子若是在一个不被期待的环境下出生,对她和对孩子都不是一件好事。
  曲清江明白她的不安,笑容微微收敛,道:若你真的有喜了,你想不想生下这个孩子?
  曲嘉雨轻叹:我也不知道。
  且不说胡家的情况了,就是孩子他爹那不靠谱的模样,她如何能放心地生下这个孩子?但凡胡二能对家里的事、对她的事多上点心,不要总想着玩乐,学会肩负起养家的重任,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她也不会这么不安。
  不过说是这么说,若真怀上了,那这个孩子是一定要生下来的。
  曲清江道:那就先别想那么多,凡事都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若胡家的情况太糟糕,你便回这儿来养胎。
  曲嘉雨终于开怀: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呢,乐姐姐你便考虑那么长远了。
  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外甥,我肯定得为他考虑。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有人叫道:有人回来了!
  她们瞬间被这话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投以目光,看是谁这么快便回来了。
  马蹄声近了,曲清江才发现是赵长夏,她坐在棕色的骏马上,背着弓,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提着一只灰色的肥兔子,本该在家看门的大黄此时正兴奋地跟在她的身边,然后时不时冲那只兔子吠。
  曲清江诧异道:六月你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赵长夏从马背上下来,扬了扬手中的兔子,眼中是说不出的流光溢彩,她道:路上抓了只兔子,杀了太可惜,带着又太麻烦,怕它挣脱,所以先带回来给娘子。
  曲清江十分欣喜,对那只肥肥胖胖的兔子很是喜欢,把它红烧了,做下酒菜一定很享受!
  灰兔莫名其妙地挣扎了一下,赵长夏看见有人卖笼子,便买了个将它关进去交给曲清江:别让它跑了。
  曲清江见她罕见地流了汗,便给她递了帕子与水囊:擦一擦汗,再喝点水。
  赵长夏接过水囊,喝了一大口再擦汗,她瞥了眼曲嘉雨,也注意到了她的脸色不对,便问:阿雨这是怎么了?
  曲清江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两句,赵长夏意外地挑了挑眉头,道:我去找郎中过来给她看一看。
  怕曲清江又吃莫名其妙的飞醋,赵长夏补充道,吕连之他们带了郎中过来,就是为了防止打猎途中遇到什么不测,有郎中在可以及时援救。
  曲清江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嗔道:好,你快些去吧!
  赵长夏很快便将郎中找了过来,郎中在给曲嘉雨诊脉,有曲清江在一旁照料,赵长夏便先去给马喂点草料和水。
  过了会儿,赵长夏隐约听到郎中说道:这位娘子十有八|九是有喜了。
  确定?
  郎中:不确定。
  曲清江:
  曲嘉雨:
  这庸医是来搞笑的吧?
  郎中道:这滑脉还不太明显,可见是要么没怀上,要么月份较小。不过就算是明显的滑脉也没有哪个郎中敢肯定这一定就是有喜了,毕竟男人也会出现这种脉象。虽说把脉把不出来,但根据你所说的症状,确实像害喜了。还有月事的事情我不便问,若是距离上次月事已经有五十多天,那么八成就是有了。
  曲嘉雨算了下,距离上次月事都已经六十多天了!
  虽然郎中也不确定,可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这是怀上了。
  心里正乱糟糟地想着以后,突然又是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传来,这次没有人好奇了,反而十分惊恐:大虫?!那是大虫,快跑,大虫下山了!
  鹄山乡已经有很多年不曾有猛兽下山伤人了,这次突然有猛兽,而且还是有兽中之王之称的老虎,如何不让人恐慌?!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不少人慌不择路地逃跑,原本还挺有秩序的人群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曲清江心底也害怕,可是她想到了赵长夏,便想过去她的身边。岂料曲嘉雨也害怕,正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臂,令她抽不开身。
  乐姐姐,我们也快些走吧!曲嘉雨脸色煞白,她小时候可是见过猛兽伤人的,如今下山来的是凶猛残忍的老虎,她腿都软了。
  我们得先找到六月。曲清江担心她们被人流冲散了,也不敢随意松开曲嘉雨的手。
  曲嘉雨这时才想起赵长夏来:对,赵六月在哪儿?
  周围的人稍微少了些,她们便看见了着急地赶过来的赵长夏,将双方都没有事,彼此都松了口气。
  赵长夏嘱咐郑嫂道:麻烦郑嫂帮忙照看一下她们,别让人撞到踩踏了。
  曲清江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去哪儿?
  我得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老虎、大虫,也不能放任它伤人,得将它引开。
  可曲清江满脸都写着担忧。
  我不会拿命去搏的,等我。
  赵长夏说完,将背上的弓拿下来,拉紧了弦又备好了箭,这才迅速往老虎出没的地方靠近。
  她迎头碰到了吕继简,后者焦急道:快跑,孟昌射杀了一只小虎,被觅食归来的母虎发现,那母虎正在追杀孟昌呢!
  赵长夏:
  为啥要去作死?
  而且自己作死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往外头跑,把老虎引下山?
  知道对方大抵是感到害怕,所以下意识往认为安全的地方跑,赵长夏也没有开口责怪对方,她看见吕继简那花里胡哨的皮革腰带,便将其扯下来,道:借我一用。
  吕继简:
  他目瞪口呆,看见赵长夏往老虎那边跑,更急了:哎,你干嘛去?
  赵长夏没回应他便跑远了。
  吕继简心急如焚,犹豫了好会儿,还是跟了上去。等他找到赵长夏时,她不知道从那儿拿来了一把锋利的四齿地叉,一手拿着他的腰带,另一只手抓着地叉与猛虎对峙。
  赵长夏你不要命啦?!吕继简从未见过如此大胆不要命的人。
  赵长夏却没管他,猛虎被她的地叉所伤,从四处乱窜找仇人,改成了对付她。
  别看赵长夏在与它对峙时表现得多冷静,她早已经紧张得口干舌燥,就连系统那件冬暖夏凉小背心都被她的汗所浸湿,而她捏着套马汉子的缰绳的手指节也被她捏得泛白。
  没错,现在她手里拿着的压根就不是吕继简的腰带,而是她第一次参加寒食节活动时,所得到的被她认为鸡肋的奖品套马汉子的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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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猛虎的性格属不属于野性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老虎属于动物,这个缰绳有30%的几率能驯服它!
  至于她到底是拥有那30%的好运,还是70%的厄运,就看系统的了!
  一人一虎对峙了许久,吕继简也找来了援兵,一群人拿了渔网过来准备围捕这头老虎。
  虽然老虎的行动被渔网限制,但它毕竟凶猛,两个壮汉拽着渔网都能被它拖着跑,其中一个还被它的爪子抓伤了手臂。
  捕捉老虎的现场也是一片混乱,赵长夏则趁着众人轮番上阵消耗它的体力,使它的攻击性下降而找准机会,将套马汉子的缰绳套在了它的脖子上。
  老虎对这缰绳的束缚的反应比对渔网的反应激烈,它发疯似的要扯开缰绳,奈何它能破开渔网的爪子对上这缰绳时不管用了,连锋利的爪子都被它挠断了,那缰绳也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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