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病秧子
而宁月婵却有些不解地问道:“爹,你不是说和仙王爷是个病秧子,常年卧床吗,那为何会觉得他走得这步棋是有所图谋,却不是被金志泽给生生逼退出皇宫的呢?”
“爹也不知道,”宁天磊摇了摇头,说道:“爹在前朝多年,经历战场不知道多少次,可唯独人心是爹爹永远都猜不透的,爹只是觉得和仙王爷并非是这般的人,可硬是让爹说出缘由来……爹说不出来。”
“兴许也只是爹爹想多了,也兴许是这和仙王爷确实是一个心机极为深之人,蛰伏多年如今皇位都不是和仙王爷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走什么棋。”宁月婵深思道,内心却不自觉地对雪中轿撵上白纱里的人产生了好奇,上一世她不是没有见过和仙王爷,而这人面上看上去是谦恭且不争的,任何事情若是金志泽出言,他便闭口不言,即便是他不认同的观点……
可如今怎地看起来并不像是这么回事,能在前朝后宫这般汹涌之地都能进退帷幄,在这方局势之下还能如此,若说这人不是有自己的想法,只怕谁也不信,宁月婵想了想,说道:“女儿知道明太妃不笨,也不知她所说的那支银钗丢了是真是假,皇太后必然看不上这银钗,这事儿多半是明太妃贼喊抓贼,为了让皇太后出现被动的局面,明太妃着实是花了不少心思,所以女儿推波助澜,也帮了点明太妃小忙,希望她能记得女儿,届时……女儿还要仰仗她来进入和仙王府呢。”
一路停停说说的对话,很快便来到了宁将军的府邸,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宁月婵走下车,让披风将自己捂盖得严严实实,一进屋,清妙就立刻端了汤婆子过来,说道:“小姐,你跟老爷去宫里头也太久了,出门的时候也不见你穿得多,连汤婆子也没带,这雪又说下就下,可不是要冻出毛病了来的吗……咦,这披风是谁的?看这色泽好像还不是姑娘家的披风……”
清妙一言中的,宁月婵接过汤婆子,冰冷的手指在这小丫头的鼻子上刮了一刮,说道:“就你细致入微,你这小丫头不关心关心本小姐有无用过午膳,竟关心这披风是谁的,心思都放在哪里了。”
“小姐,清妙不是担心小姐入宫冷嘛!这才会第一时间看小姐的披风的……”清妙厚着脸皮贴近宁月婵,讨好似的贼兮兮地笑着说道。
“好啦,没有怪你,赶紧给我倒杯热水,外头冷死了,”宁月婵关上闺阁的门,并脱去了身上的貂毛披风,随手拍了拍上头的雪,随后说道:“清妙,我见到和仙王爷了,这披风便是他的。”
“啥?!”清妙手一抖,正在倒茶的水撒得周围都是,她连忙用抹布将桌上的茶水擦得干净后,才递了碗盖上去,便立马着急地问道:“小姐怎么会遇到和仙王爷,这王爷不是搬出了皇宫了吗?且大家都说和仙王爷是个病恹恹的秧子,为何会对小姐忽然示好,难不成是看上老爷的权势?”
“你这小丫头,一天到晚的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宁月婵笑着说道,随后喝了一口热茶,原本冷得僵硬的身子顿时就有些缓和过来了,她继续说道:“你一个小丫头还关心国家大事,人和仙王爷再怎么不济都是王爷,咱们只是一个将军府,权再怎么大都大不过王爷,且他也没有争皇位的意思,为何要对我们宁家示好?”
“小姐说的在理,可清妙觉得老爷手中有兵权,许是这和仙王爷看上了兵权也未可知,要知道我们小姐长得貌美如仙,想要娶我们小姐的人从京城排去盐南之处都不为过,一是他们看中小姐的容貌,二是看中宁府的兵权,指不定这和仙王爷打得也是这些主意呢。”清妙如此分析,并再次为她斟了一杯插,继续说道:“小姐,您上次和老爷说得那番话作数吗?”
“哪番话?”宁月婵问道。
“就是要嫁给和仙王爷的话……大家都说他是个病秧子,不如小姐再重新选个夫君吧?如若不然,我怕小姐嫁过去就、就……”话说到这里,清妙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便立刻结巴了起来。
“就守了寡?”宁月婵轻笑着问道。
“哎呀!”清妙跺了跺脚,也没有反驳,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守寡?怎么可能,这个世道是不存在的,上一世虽然和仙王爷让她并没有什么记忆,完全是因为当初的和仙王爷拥有着让人看一眼便忘记的病恹恹模样,再者她失去母亲,痛失孩子,最终的结局却是被人打入冷宫,被跟随多年的婢女所陷害……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再重演,即便这一次嫁人,是真的嫁给了一个瘸子或者是个瞎子,更甚至半身不遂,她都义无反顾。因为此时的宁月婵不是为自己而活……
想到这里,宁月婵收了收眼神,随后微微一笑,说道:“清妙,你这小丫头瞎操心这些做什么,我前些日子所绣的女红呢?”
“女红?”清妙一愣,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一般,从一个竹篮里拿出大红如火的丝绸衣衫,问道:“小姐,这上门来求亲的少爷公子哥您一个都没看上,那您此时给自己绣这大红嫁衣做什么,难道是有心上人了吗?”
心上人?宁月婵冷笑一声,这辈子她都不可能会有欣赏人,金志泽所带给她的伤害,是谁都弥补不了的,她之所以会自己绣嫁衣,只不过这一次想要重新让金志泽看看,这一世,她是如何大大方方出嫁,再如何地将他弄得鸡犬不宁。
“你多虑了,清妙,”宁月婵哈了一口气,白乎乎地气在空中散了开来,她继续说道:“这世上哪能这么快寻到一个完美无缺的人,所以我也不可能会这般快得寻到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