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柯源太原本以为这一天柯炎肯定会给他打电话, 毕竟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而他们是一家人。
虽然他远在南方, 但家人都还在京都, 血浓于水。
于是那天早上他将手机全程带在身边，当然，平时他也带。但是, 这一天他特别关注自己的手机, 深怕错过电话。
然而中午12点的时候，他始终没有等到柯炎的电话。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他还记得柯炎刚出生的时候那样小小的一个, 他刚会走路的就会抓着自己的手糯糯地喊“爸爸”。
小小年纪的他已然表现出了对父亲的依赖, 晚上回家时儿子等待的目光, 何尝不是他这个父亲的骄傲呢？
然而, 将他驱逐到海青市到底还是让他伤心了吧？要不然在今天这个日子, 他怎么会连条信息也不发给他这个父亲呢？
柯源太看着手机不免有些发怔，如果他一直不发信息，他是不是去看看儿子比较好？
柯源太其实知道柯炎在海青市的日常, 派去的保镖也是每一日真金白银请的。当初说是搬了一家人进去, 柯源太花了两天时间去了解柳家。
安全问题一直是柯源太心头最紧要的事情, 但是, 对于柯炎的指控他也是为难的。
医生说过了, 严重事故的应激反应一般持续时间在几天到一周, 最长不会超过一个月。
他掰着手指算了算, 他儿子这都3个月了，什么应激应该都好了吧？柯源太就想着去把他接回来，总不能真的一直呆在那边吧？
有了这个想法, 他让秘书定了两张机票, 然后早早就下班回家，想着去和妻子商量一下，两人一起出门去接儿子接回来，也能表现诚意。
柯源太开心地回家了，家里一片祥和，四个儿子在客厅聊天，说着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大儿媳二儿媳和孩子们的母亲都在厨房忙活，并没有因为少了柯炎而有所冷清。
进入家门的那一刻，柯源太有些茫然。
蒋佳琉带着儿媳在厨房帮忙，她说毕竟是中秋节，她也想做两道拿手菜。
她回头温柔笑看自己，漂亮的仿佛周身有一圈柔光。
柯源太就笑了笑，然后说：“佳琉，我们下午去趟海青市。”
厨房有一瞬间的安静，大家手中的动作都是一顿。
蒋佳琉一愣，奇怪地问：“去那里做什么？”
说完，自己又一呆，有点不好意思地问：“炎炎怎么样了？”
柯源太：“……”
因为蒋佳琉的反应太过于自然和理所当然，此时，柯源太突然明白柯炎总是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你总说我胡思乱想，你可有想过我为什么胡思乱想？
柯炎质问他的时候，他从来不放在心上。如今再去回想，陡然发现他质问的声音里都是凄凉。
然而，柯炎说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作为所有孩子的父亲，柯源太也无法每一样都能接受。其中，最让柯源太火大的就是柯炎的两个指控。
一个是蒋佳琉对他漠不关心，一个是柯虎对他下过手。
一个是爱妻，一个是儿子。对于柯炎来说，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兄弟。
柯源太并不是只有柯炎这一个儿子，他就算再疼柯炎，也不可能对他说的所有的话都照单全收。
蒋佳琉为他生了5个儿子，对于柯家来说蒋佳琉功不可没。
而孩子们从小都相亲相爱，柯源太疼爱柯炎并不是基于对其他四个儿子的厌恶上。
对于他来说，一个手有五根手指，有长有短，但是砍了哪根手指会不疼呢？
柯源太一直都知道的，五个孩子里他偏疼柯炎，因为柯炎最像他。但并不是说他不爱其他四个儿子，柯炎出生的时候，其他四个孩子都长大了。他难免会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柯炎身上，所以，他会更多的注意柯炎。
他甚至以为妻子也是一样的，如今妻子的态度突然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疼柯炎时，公司已经稳定了，他更多的心思可以放在自家孩子的身上。
而蒋佳琉则相反，前头四个孩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后来公司稳定，收入巨大，蒋佳琉开始过上属于她的退休生活，她喜欢和朋友们出门吃喝玩乐的享受。
柯炎是意外怀孕，生了柯炎以后，蒋佳琉已然没有心力照顾他。
所以，柯炎是请了专业的保姆照顾的。因此，对于蒋佳琉来说，柯炎的地位远不如前头四个儿子。
相通了这一点，柯源太叹出一口气，他没有什么资格去说蒋佳琉，因此，他只是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下午下去看看。今年的中秋节我就不和你们一起过了，你让柯龙他们早点回来。”
蒋佳琉啊了声，柔声问：“你要去海青市吗？可是现在都12点了。”
“没事，我定了下午一点的机票，来的及。倒是你，没事不要一直往厨房跑。”
柯源太虽然一脸严肃，但是他关心的话语还是让蒋佳琉心里暖暖的，她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说：“你早点回来，如果你晚上回来的话我让柯龙去接你。”
柯源太就笑了笑，摸摸她的脑袋说：“好，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说着，柯源太到客厅披上了西装外套开门走了。他就是这样规矩严肃，哪怕在大夏天的，他也会将一套西装穿的完整规范。即使，很热。
蒋佳琉看着丈夫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柯源太让秘书退了蒋佳琉的机票，他一人往京都机场去，等他到达海青市机场的时候都已经4点了。
他看了看手表，叫了辆车来到了阳光小区。门口的物业没让进，他出示了身份证才证明他也是这里的业主，柯源太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身份证：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要凭身份证进家门。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带，只有独身一人，以及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开了手机看了下秘书发的资料，知道自己买的那套公寓在9栋7楼。
他问过了物业，很快就找到了9栋，然后坐了电梯直达7楼。下了电梯，704也很快就找到了。
等柯源太站到门前，他紧张地理了理衣服，这才抬手敲了敲门。
炎炎应该长高了吧？12岁的男孩长的快，有时候一个月不见都变了样子。不知道，见到爸爸他会不会开心？
柯源太在等待开门的时候，脑海里胡思乱想了一通，十分担心柯炎见到自己会不高兴。
一会儿的时间，面前的门吧嗒一声开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探头看出来，她好奇地瞪大双眼。
柯源太很快就知道这就是柳家的女主人——秋兰萱，比起照片来本人似乎更好看。
不同于蒋佳琉那一身柔情似水的温柔，这个女人的美更具有攻击性，或者说她美的更艳丽一些。
“你好，你找谁？”
柯源太一呆，突然心里有点奇怪。
这房子是我的，儿子也是我的。我到自己的房子看自己的儿子，居然被住客问是谁
但到底情况不同，柯源太看着脚边偷偷泄进来的余晖，重新收拾了心情，露出完美的表情说：“你好，我是柯炎的爸爸，我叫柯源太。”
女人就惊讶地捂住嘴，然后问：“你是炎炎的爸爸吗？”
柯源太点了点头，秋兰萱就笑着夸奖道：“你可真是年轻啊！”
柯源太一愣，赶紧解释：“并不年轻了，我已经51了。”
秋兰萱就爽朗地笑着说：“51还年轻着呢！”
柯源太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女人说的还挺好听的。
秋兰萱夸完他，又开口说：“我就猜着你们今天会来。”然后她又探头看了看周围问：“炎炎妈妈没来吗？”
柯源太只能解释：“家里还有其他孩子，她留在家里和他们一起过节。”
“哦！”秋兰萱了解点头，她脸上笑容可爱，充满了善解人意，接着她开口问：“你介意我看看你的身份证吗”
柯源太：“……”
看过身份证后，秋兰萱哈哈哈哈大笑：“快进来！快进来！”
柯源太：“……”
柯源太便客气地进去，秋兰萱帮他放了双拖鞋，然后领着他去客厅。她陪着柯源太聊了一些柯炎的事情，没一会儿，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秋兰萱就笑着说：“应该是他们回来了，炎炎看见你肯定要高兴的。”
柯源太矜持地点点头。目光期待地看向门口。
门只开了一个缝，并没有马上被打开，一个男人爽朗的声音从缝隙里传来。
他笑着说：“下次爸爸再带你们去山里钓鱼，那里钓鱼比在海边舒服。”
然后就是一道清亮的男生说：“不去。”
柳兵就伤心地说：“文文啊！你不能这样懒的，要不然炎炎你陪叔叔去吧？”
柯源就嗯了声问：“你的工作有那么多休息时间吗？”
柳兵啊了声，柯炎问：“你之前不是说这段时间你把假期都预支光了吗？”
柳兵又啊了声：“我这心，突然就有点难受。”
柯炎的声音带了笑意：“叔叔悠着点，一会儿然然可要当真了。”
柳文：“……”
门口的对话很快吸引了柯源太的注意，他听到柯炎带着笑意的声音时，心里竟然有点震惊的感觉
好久了，柯炎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柳兵垂头丧气地开了门，柯源太看他，比起照片，柳兵真人可好看太多了，俊美的容颜上还带着两分憨。
“你谁？”见到自己，柳兵显然也很吃惊。
柯源太心里总觉得泛着酸气，但是他是谁？他是他们公司的老总，怎么可能会酸呢？他比柳兵好看，比柳兵高，比柳兵有钱，他一点也不酸。
于是，他重振旗鼓，一身气势放了又放，自觉足够霸道总裁了，这才起身看着他们说：“你好，我是柯炎的爸爸，我叫柯源太，请多关照。”
柳兵咦了声：“啊，是你啊！”
柯源太：“……嗯，是我。”嗯？好像认识我？
柳兵就将水桶一放，上前和他握手说：“你好你好，谢谢你。我和我爱人遇到困难，多亏了你，我们才没有流落街头。”
柯源太嘴角微勾，终于有了身为主人的感觉。
秋兰萱也起身招呼三个孩子说：“你们回来了？炎炎，快来，你爸爸来找你了。”
柯炎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看的？”
柯源太：“……”
秋兰萱：“……”
柳然就严厉谴责柯炎说：“你就让你爸爸看两眼嘛！”
柯炎奇怪回头看她：“你干嘛为他说话？”
柳然：“我没有，就是让他看完了赶紧回去，这天都要黑了。”
柯源太：“……”你闭嘴，谢谢。
柯炎就嗤笑：“那你看吧！看完了赶紧回去。”
柯源太：“……”
柳然就继续调侃：“语气温柔点，他一会儿生气不走了怎么办？”
于是，柯源太就真的生气了：“我是生气了，所以我决定今天开始我要带薪休假。”
柯炎：“……”
柳然：“……”
柳文扭头看柯炎：“……你爸可真不客气。”
柳兵当头就给柳文一下，骂道：“怎么说话呢？说起来，他可是我们的房东啊！你说谁不客气呢？说谁呢？”
柳文被打了头，也不敢反抗，只能怒声说：“……能不打头吗？我明年还要中考呢！”
柳兵就骂他：“你现在学习成绩一退再退，我听你妈说都开始谈恋爱了，我还奢望你明年能考上？”
柳文：“……”
柯炎对于身边争吵的父子已经习惯了，所以他看向柯源太说：“你也太不要脸了，那公司本来就是你的，哪里来的带薪休假。你没事就回去吧！我在这边挺好的，也热闹。”
柯源太被柯炎这样死命的往外推，心里就越不愿意走，因此直接说：“不用，我就是留下看看你到底多挺好、多热闹？”
柯炎：“……我们没房间给你睡。”
柯源太：“我睡沙发。”
秋兰萱吓的直呼：“那不能那不能，炎炎那床大着呢！你们一个房间够的。”
柯炎立马拒绝：“不要，我都12岁了，我不和爸爸一起睡了。”
柳然就眯眼说：“你还是和你爸一起睡吧！不然最后睡沙发的不会是你爸，可能会是我爸！”
柯炎啧了声说：“那也行吧！”
柯源太默默地转头看向柳然，一时竟然不知道该给个什么表情。仿佛自己不是柯炎的爸爸，柳然才是他妈一样的感觉。
秋兰萱很快就招呼道：“炎炎爸爸，你要住就多住几天，炎炎也想你。这段时间你们没来看他，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秋兰萱的本意，是想说孩子一个人很可怜。
柯源太：“……”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柳兵就笑着说：“人家爸爸是大老板，没有空是正常的。”柳兵的本意也只是想说柯源太只是太忙了。
柯源太：“……是有点忙。”只是被你这么一说，我就那么不得劲呢？
柳兵见柯源太支持他，更兴奋的补充了一句：“那你们是不是像电视里面那样，柯炎都是由保姆照顾的？”
柯源太顿时默默看向柳然：“……”果然是一家人，挑拨离间特别有一手。
被看的柳然：“？？？”
柯炎显然对于这些话题没兴趣，他更关心地看了看餐桌问：“姨，今天吃什么？”
秋兰萱立马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拉着柳兵进厨房说：“你快进来帮忙。”然后又热情地笑着对柯源太说：“你坐，你坐，我和老柳端了菜出来，我们这一大家子啊，一起过个热闹中秋。”
柯源太嗯了声，就坐到边上。柳然坐到另一边，柳文说要看课本，其实溜进书房玩电脑了。柯炎更是不想和柯源太一起，也跑进自己的房间锁了门。
柯源太跟着柳然看了一会让电视，见没人理自己，他自虐地问柳然：“柯炎在这里生活的还好吗？”
柳然就皱眉想了很久说：“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和叔叔说实话，可能比在你家里好多了。”
柯源太：“……”
他忍了好一会儿，没忍住问：“你几岁？”
柳然就微微一笑：“6岁。”
柯源太就感叹说：“那可真是不得了了。”6岁就能说出这么多噎人的话。
柳然嘿嘿一笑：“可能我爱喝酸奶，所以总说酸话。”
柯源太：“……那倒不是，我看你整个就是饼干，噎得慌。”
柳然：“……你抛弃儿子还嫌弃我说话噎，凑不要脸。”
柯源太：“……小小年纪不懂得尊敬老人，你倒是要脸喽！”
柳然咻地站了起来：“哇，你这是和我杠上了吗？我告诉你，我才6岁，就是让你杠赢了，你敢出去和人说吗？”
柯源太：“……”那还真不敢。
两人吵了一通，互相都转开头不理对方。
柯炎从卧室回到客厅就看到了对峙的两人，他无语地问柳然：“你在做什么？”
柳然告状：“你爸爸找我吵架呢！”
柯源太：“我没有。”
柳然：“你刚才明明和我吵架了。”
柯源太：“那也是因为你先说了不好的话。”
柯炎闭了闭眼：“爸，你才6岁吗？你都51啦！然然都可以给你做孙女了。”
柳然：“对对。”骂他。
柯炎一见柳然得意，立马转头说她：“你也不要跟着瞎起哄，老和他作对做什么？”
柳然瞬间坐好，她看着电视一脸冷漠：“没有啊！他又不是我爸爸，我干嘛和他作对？”
柯炎：“……”
柯源太：“……”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小插曲，柯源太对柳然多少有些了解，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如果真是那小心眼的，柳然之前在饭店里说的话就已经得罪他了。
比如前世，柳家就是这么又背上了千万债务。
晚饭很快就上桌了，秋兰萱果然整了个满汉全席。不过当然没有那么夸张，她没整出100多道，但她也整了10多道菜，包含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还有地里种的。
加之她手艺不错，大家都是一边吃一边夸。哪怕是柯源太吃过了多少的好东西，也不得不感慨一句秋兰萱手艺很好。
三个孩子里柳然的食量最小，吃了两个甜甜球，摸着肚子喝了碗汤，然后就跳下椅子说：“我吃饱了。”
秋兰萱就严肃脸：“你再吃一碗。”
柳然不太乐意：“……”
秋兰萱：“我就给你拿瓶酸奶。”
柳然又乐意了：“我再吃一碗。”
柯源太：“……”对于这种生活模式，他第一次见，多少有点震惊。
柳家的饭桌上比较随意，不像柯家有各种各样的饮食习惯。柳家夫妻很热情，给柯源太夹了不少菜，柯源太都乖乖吃光了。
秋兰萱都忍不住说柳文：“你看看，别人都不挑食。”
柯源太：“……”嗯？
柳文：“……”啧。
饭后，秋兰萱就推着柯源太让他去外面坐。柯源太就跟着柯炎出去，客厅的沙发还是当初他亲自挑的，是他自己最喜欢的款式。
柳然已经坐在上面看电视，见父子两人过来也没什么反应。
几人坐着看了一会儿，柯炎突然转头问柯源太：“你的行李呢？”
柯源太一呆：“我没带行李。”
柯源就皱眉问他：“那你晚上怎么睡？”
柯源太又一呆：“你觉得呢？”
柯炎：“我是说你带睡衣了吗？”
柯源太一脸无辜：“那应该是没带的。”
柯炎：“……那你倒是挺淡定的！晚上难道想穿着西装睡觉吗？”
柯源太：“……要不，你带我去买睡衣吧？”机智……
柯炎；“不要。”
柯源太：“……”如我。
“对了。”柳兵跑出来喊道：“反正中秋节，不如我们全体去逛逛夜市吧！”
柯炎：“……”
柯源太：“呵，好。”
因为柳兵的提议，柯炎也没有反对，于是一群人就开始换上漂亮的衣服出门逛夜市了。
阳光小区的地理位置本身就好，附近就有一个很不错的广场。
因为柯源太独自一人下来，什么都没带，又说要住个两三天，关键他不缺钱，大家就想着带他去买两身衣服。
柯源太表示了同意，一群人就先往购物中心二楼的服装区去。
因为中秋节的关系，今天晚上出来玩的人特别多。柯源太这是第一次和柳家人出门，和柯炎他也很久没有一起出门逛街了。
一群人找了家男装店，就一窝蜂进去了。柯源太赚钱以后，衣服都是定制的。他已经很久不逛街了，因此对于店里琳琅满目的服装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这家店是出名的奢侈牌，一套衣服看了又看，把服务员都给看烦了。
柳然也跟着逛烦了，就忍不住说他们：“你们看……”
大家就跟着转头看去，柳然指着那入眼那几百套衣服说：“所有衣服都一样耶！好神奇。”
柯源太：“？？？”
柯炎就解释：“她说都一样，有什么好看的，随便拿两套吧！”
柯源太：“……”
买完了这两天换洗的衣服，他们又去挑睡衣。
结果就两套破睡衣那些大人也看了好久，柳然就故技重发高喊一句：“你们看那些睡衣……”
柯源太接口：“花纹都不一样的好不好。”
柳然：“……这么一说，真的都好像有一点不一样的耶！”
柯源太气着气着笑了：“……要不你给我挑两套？”
柳然反问：“你确定？”
柯源太点头，反正柳家带他来的店还算是品牌，这里的睡衣也难看不到哪里去，给她挑还能挑出花来？
然后，他看着柳然给他挑两套带着圆圈花纹的睡衣，一个是实心的个是空心的。
柯源太皱眉看了好久，最后还是问她：“为什么是它们？”
柳然笑着说：“你不是叫柯源太吗？源源源源，圆圈圆圈圆圈。合适！”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