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医生,医生你看我这还有救吗?我原来不是这个大小,我这是我这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变得这么小的!救救我吧医生!
  这位先生别激动,这个尺寸不会影响正常使用
  江蔚河摔坏了腿没摔坏脑子,还是听得出医生的意思:没救了直接抬走吧。
  呜呜!
  江蔚河哭得比流产的甄嬛还惨,哭得比被洪世贤背叛的林品如还惨,菩萨都不知道江蔚河有多难过!
  别哭了,吃块苹果吧。
  段谨年把削成兔子形状的苹果瓣喂到江蔚河嘴边,哭归哭,吃还是要吃的,于是江蔚河把嗷地把苹果吞了,然后继续哭。
  蔚河哥,这些都是小说设定,你别当真,回去以后就好了。
  段谨年拍拍江蔚河的肩膀,江蔚河更是悲从中来:站着说话不腰疼,站街的不是你挨打的不是你学废了的不是你大鹏变小鸡的不是你,你当然说得轻巧!
  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多年,江蔚河什么委屈没受过,唯独这种委屈是真没受过。
  那也要我们回得去。
  江蔚河无神的双眼中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段谨年又喂了江蔚河一块苹果,认真地说:
  如果我们回不去,我养你。
  得了吧你。
  江蔚河在心里要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了,要不是知道段谨年的真面目,说不定自己还真的会感恩戴德拉着段谨年原地结义,从今往后他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万一回不去,以段谨年的综合条件,在这个世界继续当顶流绰绰有余,那他怎么办?这身高基本是告别演员生涯了,去参加选秀又不会唱跳rap,还不到两个月就要高考,再让他复读一年也未必考得上大学,还得警惕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不给钱就打死自己的债主
  苍天啊,难道他江蔚河的人生只能发烂、发臭了吗?!
  你明天去上学吗?段谨年问。
  江蔚河有点恍若隔世,上学对他而言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但段谨年在原来世界也才是个二十岁的大学生。江蔚河无数次感叹人各有命,他二十岁时还在各剧组试镜晚上兼职淘宝模特,而段谨年已经爆成顶流拿五千万的代言费了。
  不去,要是又遇到今晚这情况,连跑都跑不了。
  那我也不去了。
  为什么你不去?当学生就应该要热爱学习。
  即使这个世界里两人同龄,但提到学习,全□□的长辈都下意识对晚辈摆出说教的姿态。
  因为这个世界的段谨年已经保送北大了。段谨年轻描淡写地说。
  打扰了。
  江蔚河安详地闭上双眼,段谨年将被子掀开,很自然地躺进被窝里,把江蔚河吓了跳:
  你在干嘛?
  睡觉啊。
  你自己没房间吗?!江蔚河没觉得自己和段谨年是好到睡同一张床的关系。
  说来你可能不信,但这个房子里,只有一间卧室。
  开什么玩笑。
  我发现了,这个世界就是同人文里设定的世界,就算我们身为主角拥有自我意识,可以改变事情的过程,但最终结果是不会更改的。
  难得段谨年跟自己说了这么多,可惜江蔚河早就发现了,段谨年,臭弟弟一个。
  所以我摔断腿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这倒没有,但是,段谨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蔚河,我的推测是,如果你不愿意跟我同居,这个世界为了达成同居情节,就会调整设定,让你迫不得已和我同居。
  哎那万一是你不想跟我同居呢?凭什么受伤的是我?江蔚河大写的不服。
  我没有不想跟你同居啊。
  段谨年无辜地眨眨眼,江蔚河无言以对,如果并不是腿脚不便,他此刻只想对天磕头,求求了,同人女,求求你们了,别再他吗的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同人女:哎,我就写,再写五块的!
  4.关于你上北大我上北大青鸟的校园文
  第二天清晨醒来,江蔚河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去卫生间里放水,望着这柱涓涓细流,无限悲凉上心头。
  早。
  冷不防身后传来段谨年的问好,吓得江蔚河一个激灵,准心偏移差点洒出去。
  你进来能不能打声招呼?
  江蔚河抖了两下,穿好裤子,按下冲水键,艰难蹭到洗手台边洗漱,段谨年嘴里全是泡沫,哇哩哇啦地和江蔚河说话,江蔚河无语地往边上挪了挪,生怕段谨年嘴里的牙膏沫溅到自己:
  别急,有什么事情刷完牙再说。
  段谨年刷完牙了,对咕咚咕咚漱口的江蔚河说:
  你门没关我才进来的。
  好像是哦。江蔚河这人比较随性,他只是长得精致,本质就是个普通直男,和男人相处自然也没什么讲究似乎段谨年也是这么想的,江蔚河还在刷着牙,就听到身后气势滂沱,那动静,简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不知道还以为海啸了,二十的肾和奔三的肾简直不是同个器官。
  在直男该死的好胜心驱使下,江蔚河偷瞥了眼段谨年的水龙头苍了个老天爷,现在的00后未免也太富营养化了!简直可以用壮观震撼过目难忘来形容!
  段谨年抖了两下,穿好裤子,一回头看到江蔚河满脸写着拿来吧你的嫉妒,便小心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
  小段啊,江蔚河笑眯眯地搭上段谨年的肩膀,因为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但是!这绝对不是我真实的尺寸,你看啊,我们现在的身体还是高中生,应该还能努努力对不对?
  你想说什么?段谨年挑高了眉。
  你吃什么吃到这么大的?这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江蔚河紧紧握住段谨年的双手,身高可以放弃治疗,但我的弟弟是无辜的啊!身高不高是二等残废,弟弟不大压根就是废了!
  蔚河哥你、先松开段谨年面露难色。
  我不!除非你告诉我你的饮食配方!江蔚河耍起无赖来。
  可是我还没洗手。段谨年尴尬地说。
  尿尿完要洗手哦?江蔚河比段谨年更尴尬,同时放开段谨年。
  嗯,我习惯用左手,所以洗左手。
  段谨年走到洗手池边,洗了洗左手。
  好的。
  那你
  段谨年看江蔚河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江蔚河默默移开目光:
  哎呀这么嘛其实偶尔福至心灵记起来还是会洗的,你可别到处乱说啊!
  如果哪天微博热搜挂着#江蔚河上完厕所不洗手#,那江蔚河可以连夜换个星球生活了。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段谨年有点无语。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增鸡秘方呢!
  江蔚河对此事耿耿于怀,段谨年倒是人间清醒:
  如果真的能吃大那里的话,男科医院不就都倒闭了吗?
  江蔚河皮笑肉不笑:
  你又知道了?
  对不起。
  一旦接受自己穿越进同人文里的事实,任何不合理在江蔚河都可以理解为是剧情需要。比如段谨年一个人住复式别墅却没有保姆,早上起床还得自己做早餐。
  然而段谨年根本不会早餐,这倒是在江蔚河的意料之中,段谨年是红三代,父亲从政,母亲是影后,既是官二代又是星二代,在如此优渥环境中成长的段谨年,可能厨房都没进过几次。
  算了,让我给你露两手。
  江蔚河就不一样了,江蔚河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中产家庭,有个可爱乖巧的妹妹江蔚溪,父母工作忙总不着家,都是江蔚河给妹妹做饭吃,妹妹嘴叼,因此江蔚河练就一身堪比新东方优秀毕业生的精湛厨艺,他上节目接受采访时就说过,如果自己不当演员,会去开间小饭馆。
  可是你的脚没问题吗?段谨年有些担心地问。
  你家厨房又不是篮球场,走两步还是没问题的。
  哼,吃人嘴软,江蔚河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万一回不到原来世界,他就向段谨年借钱开小饭馆,段谨年但凡有点良心记着他的好,怎么着也得借个十几二十万吧,有了第一笔创业资金,他就能做大做强,到时段谨年又成了大明星,还能请段谨年来当代言人蹭个reeeee度,段谨年好意思收他代言费吗?不好意思吧!
  很快江蔚河就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奇怪的力量在疯狂阻挠他做早餐。
  先是切培根不慎切到手,接着连敲三个鸡蛋都是臭的,冰箱里的牛奶已过期,不是电磁炉无故断电,就是灶台点不着火,真是见鬼了!
  随饥饿值的增加,江蔚河的耐心也越来越少,咔哒咔哒地打火打不着,于是弯腰凑到灶眼前(危险动作千万不要模仿),又咔哒地拧了一下开关,瞬间高蹿的火苗直直往江蔚河的刘海上舔,吓得江蔚河一个趔趄,由于脚崴了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栽倒,最后鬼叫着一屁股坐进垃圾桶里。
  怎么了蔚河哥?!
  段谨年闻声而来,正好撞见江蔚河坐在垃圾桶上用脸骂脏话,他赶紧把江蔚河扶起来,江蔚河目不转睛地盯着段谨年:
  你是不是在偷笑?
  没有。
  嗯?
  真噗没有!
  段谨年憋得小脸通红,江蔚河已经老僧坐定心如止水了:
  要笑就笑呗,你蔚河哥我不是记仇的人。
  哈哈哈哈哈!
  段谨年发出惊天霹雳大爆笑,笑得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甚至笑得站不稳,上前一把抱住江蔚河,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继续笑。
  这个不经意间亲密的姿势,令江蔚河有一瞬的恍惚,他们在片场时,段谨年年纪小又是第一次进组,总是端着放不开,江蔚河就带着段谨年打打闹闹融入剧组,江蔚河笑点低很容易笑趴,就老是笑趴在段谨年身上,段谨年也受他影响,久而久之他们动不动就会搂在一起笑作一团,这个场景被站姐拍到发出来,那画面太美是经过的路人都会礼貌性磕一嘴的程度。
  可一出剧组之后,段谨年就和江蔚河关系迅速疏离,又恢复到之前那种不冷不热、端着架子的态度,而江蔚河却始终怀念在剧组时虽然辛苦,大家却一起傻乐的时光,如果不是那天阴差阳错听到段谨年身边人对他的评价,也许今天的自己还会因为和段谨年一起穿越进同人文里而感到庆幸吧。
  想到这里,江蔚河心一横把段谨年推开了:
  你是小孩子吗这也要笑半天,还没笑够?
  段谨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刘海,刘海哈哈哈
  刘海怎么了?
  江蔚河摸了摸自己的刘海,立刻我草了一声,段谨年贴心地拍了张照片给江蔚河看,江蔚河这才发现自己的刘海被火给燎焦了,像贴了块假发片,额头隐约可见,神似春节家门口上贴着的玉女娃娃,喜庆可人中透出一丝淳朴的娇憨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everything will be ok。
  先别笑了,我好像做不了饭,可能这也是小说设定,你去煮吧,煎两片培根放面包上,再放两片生菜挤上沙拉酱,做个三明治,会吧?
  段谨年的笑容凝固在脸上,江蔚河饿得快撅了,早知道这么折腾还不如出门买豆浆油条,有这闲工夫他现在已经坐在沙发上打饱嗝了。但江蔚河又不好意思让段谨年去跑腿,只能自力更生,拄着医用拐杖转身离开,随后就被段谨年诚恳地挽留:
  我试试,你别走。
  等待早餐期间,江蔚河还接了个电话,是沈煜打来的:
  老江你不来怎么不说一声!老师记你旷课了!
  对啊!太久没上学都忘了还要请假了!江蔚河懊恼地捂住脸:
  我扭到脚了,过两天去,你帮我跟老师请个假,麻烦你了。
  扭到脚?!怎么回事严不严重?你在哪里?我放学去看你吧,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唯一让江蔚河欣慰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沈煜依然很沈煜,性格毛躁咋呼但很讲义气,但江蔚河不敢告诉沈煜他和段谨年住一起,到时候解释不清肯定会很麻烦:
  没事,小伤而已,我过两天就去学校了,儿子的孝心爸爸感受到了。
  儿子受伤爸爸心疼,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正好段谨年端着盘子出来,江蔚河毫不留情地把电话挂了,把注意力集中在盘子里的三明治上:两片方正的面包片中夹着生菜和培根,看着是还行,毕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
  我也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你试试?
  段谨年期待地坐到江蔚河面前,满脸写着求表扬。江蔚河觉得段谨年很像猫,平时对人爱答不理,眼睛睁圆了看着你,又一副人畜无害的可怜可爱。
  我试试。
  江蔚河沐浴着段谨年热烈的目光,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小口。
  草,好怪,没吃到培根,再吃一口。
  江蔚河又咬了一口,这次似乎咬到培根了,不仅咬到了培根,同时还咬到某种难以名状物,咀嚼的瞬间,人生二十八载的走马灯在眼前飞驰而过,这种难吃,带给江蔚河前所未有的震撼体验:怎么世界上竟然会存在如此难吃的东西?难道他的人生在今天,要因为一个三明治而遗憾地画上休止符了吗?江蔚河觉得自己处于一种死了,但没完全死的量子波动死状态。
  怎么样怎么样,还行吗?
  行不行你自己心里没点C数吗?江蔚河面容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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