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凌虐(求月票)
“你们想带我去哪里?”莫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飞快地转动脑筋,思考对策。
“去了你就知道了!”风衣男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现在,闭上你的嘴巴,不要多说一个字,否则,我现在就弄死你肚子里的孩子!”
莫凌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汽车犹如脱弦的箭,飞快地驶了出去,就在这时,两名浑身鲜血的男人从大楼里面跑了出来,紧接着,又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扶着一名昏迷不醒的女人冲了出来,他们疯了一样推开上前帮忙的人,冲出人群。
“那辆车,该死的,大少夫人很可能在那辆车里面!”扛着千影的那位保镖留意到前方飞驰而去的汽车,扭头对另外两名同伴大声喊道,“你们两个,赶紧追上前面那辆车,通知二少爷,大少夫人被人绑架了!”
在医院大楼里面,负责殿后的四位保镖,最终牺牲了一位,只剩下三个人,他们解决掉那些杀手,赶去跟莫凌二人会合的时候,发现千影昏迷在楼道里面,旁边还有两具消防员的尸体,他们赶紧带着千影冲出大楼,寻找莫凌的踪迹,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另一条街道,也停着一辆黑色汽车。坐在后排的是南宫爵的助理艾伦,负责开车的那位是一名年轻华人,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艾伦,担忧地说道,“艾伦,还是联系不上他们,他们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是发生意外了吧?”
艾伦皱了皱眉,他也有此怀疑。本来,按照原计划,他们用燃烧瓶点燃十一楼的空病房,让楼下那些不相关的人有时间逃亡,同时,逼迫千影等人不得不护着莫凌下楼,然后再派人伪装成消防员,趁乱将莫凌救走。
岂料,四楼突然着火了,如果莫凌他们被困死在四楼怎么办?艾伦不得不改变策略,让两名手下冲入大楼寻找莫凌他们,可是直到现在,那几名手下都没有将莫凌带出来,莫非,他们已经遭遇不测?
这个消息,必须赶紧报告给南宫少爷。
艾伦当机立断,拨通了南宫爵的电话,将现场发生的事情详细汇报给他。
南宫爵沉默片刻,说道,“我怀疑,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在打莫凌的主意。”穆宸寒将莫凌囚禁在秋山别墅,一方面是想掌控她的一举一动,一方面却是为了保护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南宫爵眉头微蹙,“再派人到医院大楼查查看,如果真的还有人趁乱动手,一定会在现场留下蛛丝马迹,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莫凌的下落。”
南宫爵猜得没错,确实有人跟在他们背后捡便宜,趁着火灾,安排了好几批杀手,想方设法掳走了莫凌。四楼那把火,也是他们放的,目的就是将莫凌等人逼到杀手们潜伏的那条通道上。
而那伙在背后捡便宜的杀手,正是欧阳霸派出去的。
此时的莫凌,并不知道绑架自己的是谁,她被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夹在座位中间,根本动弹不得,更别说想法逃跑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镇定下来,看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窗外漆黑一片,已经远离了闹市区,汽车不知行驶了多久,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我警告你,我们老大最讨厌惹麻烦的女人了,如果你敢耍花招,他会一枪毙了你。”
一名杀手在莫凌眼睛上戴上眼罩,动作粗鲁地将她拉下车,她踉跄了几下,差点跌倒,慌乱中抓住车门才稳住了身形。
杀手抓着她的胳膊走了一段路,莫凌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自己跌倒,由于她动作太慢,杀手不耐烦地拽了她的胳膊好几次。
“走快点!”
“我看不见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女人就是麻烦!”
杀手一路骂骂咧咧,莫凌就当听不见,仍旧小心谨慎,慢吞吞地前行,要是摔一跤伤到孩子那就糟糕了。
莫凌感觉自己被带入了类似地下室一样的房间,然后,她被杀手推到一张椅子上,捆住了双手双脚。
她被蒙着双眼,看不清楚目前的处境,室内又很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就像处于迷雾之中,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何种危险。
她的手心渐渐冒出细汗,神经高度紧绷,等待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她忍不住开口叫,“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室内依旧一片死寂。
莫凌没有再开口,也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她猜测,密室里可能只有她一个人,但是,绑架她的人很有可能在通过监视器观察她。
“这个女人,有点儿意思。”监控室内,欧阳霸看着监视画面,阴鸷的双眼危险地眯了眯,喃喃自语道,“平常人经历火灾、暗杀,再被绑架,估计早就吓得屁滚尿流,她却这么快镇定下来……啧啧,不愧是那小子挑中的女人。”
已经到凌晨,还是没有人出现,莫凌已经很疲倦,很想睡觉,她将头靠在椅背上,以很憋屈的姿势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之间,听到沉重的脚步声,猛地惊醒过来,耳边响起一个陌生的男人的声音,“你和穆宸寒是什么关系?”
莫凌保持高度警惕,谨慎地回答,“我是他大嫂。”
欧阳霸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古怪地笑了一声,“你肚子里怀的种,是他的吧?”
莫凌心里一紧,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为何知道这种秘密?她面上却镇定自若,淡淡道,“不是。”
“不是穆宸寒的,难道是穆云天的?”
“都不是。”
欧阳霸眼睛微眯,“那是谁的?”
莫凌语气淡漠,“一个多月前,有关我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所以你承认,你勾搭野男人,怀上了野种。”
莫凌没有说话,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只会被人认为是默认。
欧阳霸“啪啪”地拍手掌,冷冷道,“漂亮,为了保护穆宸寒,不惜自己背上污名,你对他还真是痴心一片啊。”
莫凌咬紧牙关,仍旧不吭声。在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之前,她不能多说,多说多错。
“难得遇到一个聪明女人,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你了。”欧阳霸摸了摸下巴,阴鸷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在莫凌身上油走,如果这女人对那臭小子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他可能会考虑留她一命,可惜了。
莫凌没有惊慌,她平静地开口,“在我死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欧阳霸抬了抬下巴,“问吧。”
“你跟穆宸寒有仇吧?”
他沉默片刻,居然很认真地回答她,“也算不上有仇,各自的立场不同而已。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莫凌轻声笑,“你不会告诉我的。”
“嗯,聪明,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可惜啊。”
临危不惧,这份气度,恐怕就连不少男人都比不上。思及手下那群废物,每当被他用死亡来威胁的时候,一个个没种得就像龟孙子似的,欧阳霸越发觉得这女人有意思。他大发慈悲,大方地说道,“看在我欣赏你的份上,我允许你留下遗言。”
她淡淡地笑,“遗言啊,抱歉啊,我没什么遗言。”
欧阳霸眸光一沉,“你真的就不怕死?”
“怕,怕又怎样,你又不会放过我。至少,在临死之前,让我保存最后一点自尊吧。”
回想短暂的一生,她为了获得自由,忍辱负重,已经活得很累了,就让她在临死前,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吧。只是可怜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呢。
还有顾小乔,南宫爵,以及不知所踪的林兰遥,如果有来世,她一定会偿还欠他们的债。
虽然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可是胸腔里还是涌满了悲伤和酸楚,那些她惦念的人,那些惦念她的人,再也没机会见面了。
她不再言语,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密室外,除了欧阳霸之外,还多了一个女人,她穿着奢华的皮草,细细的高跟鞋,头上戴着礼帽,帽檐垂下薄纱遮住她的脸庞,她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皮鞭,犹如女王般傲气凌人。
欧阳霸视线落在那条皮鞭上面,皱了皱眉,“阿锦,你这是做什么,直接给她一个痛快不好么?”
潘锦如冷笑一声,“那个践人勾/引我的儿子,我不把她打得皮开肉绽,怎么能够平息我心头的怒火!”
“你还是这火爆的脾气……”欧阳霸摇了摇头,“算了,随你吧。”
潘锦如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除此之外,我还会用更狠毒的手段让她和她肚子里的贱种去阴间陪伴穆念琛,你要是看不下去的话,就赶紧走开吧。”
“啧,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我又不会阻止你,我喜欢的就是你这股狠劲儿。”欧阳霸将她搂进自己怀里,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几口。
潘锦如嗔怪地推开他,“讨厌,不跟你说了,我现在要进去,好好招待那个践人!”
咣当,咣当,随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潘锦如拖着皮鞭,面无表情地走到莫凌面前,看着这个手脚被捆乖乖坐在椅子上等死的女人,潘锦如唇边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猛地扬起鞭子,狠狠一鞭子朝着她的面颊抽去。
践人,毁了你的容貌,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耳畔响起破空之声,有什么东西呼啸而来,几乎是本能的,莫凌飞快地偏了偏头,但还是没有躲开携带着怒意的皮鞭,鞭尾狠狠地扫在她的左耳上,剧痛袭来,耳朵上立刻冒出一条血痕。
该死的践人,竟然敢躲,我要打得你皮开肉绽!
潘锦如心中怒火陡然燃烧起来,她甩了甩手臂,再度扬起鞭子,朝着莫凌的头部用力抽去。
莫凌双眼看不见,只能凭着风声判断鞭子抽来的方位,终究慢了一步,那一鞭狠狠抽在她的脸上,她痛得闷哼一声,白希的脸颊很快就红肿一片。
践人,打死你这个践人!
潘锦如在心里狂吼,挥舞着皮鞭,用力地抽打,皮鞭一下一下抽打在莫凌头部、手臂、腿部,她身上的衣服被鞭打出裂缝,甚至隐隐渗出血迹。
她宛若铁骨铮铮的梅树,紧咬着牙关,不肯求饶,不肯呼痛,以顽强的姿态,忍着入骨的剧痛,她尽量弓着后背,想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护住腹中的孩子。
皮鞭一下下落在她的后颈,落在她的后背上,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病号服,犹如纯白的雪地上开出艳丽的红梅。
“叫啊,让我听到你的惨叫,让我听到你的求饶!”
闷不吭声的抽打已经难以满足潘锦如*的虐待*,她一边舞着皮鞭抽打,一边愤怒地呵斥。
听到她的声音,莫凌身体猛地一颤,她缓缓抬起头,原本清瘦白希的脸颊早已红肿不堪,鲜血顺着鬓角缓缓流下,她唇瓣微颤,声音沙哑地说,“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恨我……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我亲爱的……婆婆!”
“为什么?”潘锦如犹如恶魔般露出狰狞的笑容,一鞭子抽到她的腿部,“因为你害死了我的念琛,因为你勾/引我的云天,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了吧?啊?”
鞭子抽中小腿,莫凌痛得浑身直颤,她鼻端嗅到的全是鲜血的味道,后背已经被鞭笞得皮开肉绽,但她还是忍着痛,弓着后背,牢牢护住自己的腹部。
鲜血顺着她的下巴,滴答滴答,滴落到她隆起的腹部,将那那块布料染成血色,看起来,就好像是她肚子在流血。
滚烫的鲜血似乎唤醒了腹中沉睡的孩子,他不安地扭了扭小身子,莫凌冰凉的心忽地一暖,不管怎样,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宝宝陪伴在她身边呢。
宝宝,我的宝宝,妈妈一定会保护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莫凌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那笑容,落在潘锦如眼里,却是那样地刺眼。
“该死的践人,等会儿有你好受的,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鞭打这么久,手腕都酸了,该死的践人还有力气笑,哼,笑吧,笑吧,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潘锦如猛地收起鞭子,揉了揉酸疼的手腕,大声呵斥,“来人,把东西拿进来!”
咣当的开门声,一名杀手捧着一只装满水的不锈钢盆走了进来,盆里面还放着一只水瓢。
潘锦如拿起那只水瓢,慢悠悠地舀了一瓢水,冷冷一笑,“践人,你浑身都是伤,很容易感染的,好歹婆媳一场,我好心用盐水帮你消消毒,你可要记得感激我。”
言罢,她猛地扬手,水瓢里面的盐水全部泼在了莫凌身上,莫凌感觉被盐水泼到的伤口就好像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咬,又痛又痒,她再也支撑不住,痛苦地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声。
“哈哈,终于忍不住了吧,叫吧,叫得越是凄惨,我越是喜欢!”潘锦如笑得花枝乱颤,一双恶毒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对付你这么多次,唯有这一次你让我最兴奋,莫凌啊莫凌,我突然有些不忍心杀你了呢,杀了你之后,谁来陪我玩这么有趣的游戏啊!”
“疯子!”莫凌痛得快要昏厥,她颤抖着,从牙齿缝挤出几个字,“你们母子三人都是疯子!”
潘锦如、穆宸寒、穆云天,他们母子三人都是疯子,以折磨人为趣,就算她死了,变成厉鬼,也要向他们一一讨回来!
潘锦如疯狂大笑,“你说得对,我是疯子,从我二十多年前,第一次迈进穆家开始,我就疯了,我会让你看到,什么叫真正的疯狂!”
说着,她扔掉水瓢,端起钢盆,满满一盆水,朝着莫凌的头颅猛地淋下来。
莫凌全身上下所有伤口都被盐水浸泡,痛得浑身抽搐,盐水冲刷掉她身上的鲜血,在她脚边汇聚成一滩淡红色的水迹,还未凝固的伤口很快又冒出新鲜的血水,侵染衣物,病号服已经变成血衣,湿哒哒的黏在她身上。
她垂着头,已几近昏迷。
潘锦如咣当一声扔掉钢盆,嫌恶地拍了拍手,冷冷道,“玩得差不多了,带她去那个地方吧,我要让她到阴间去陪伴穆念琛!”
不知何时,欧阳霸已经走进了这间弥散着血腥味的密室,一手搂着潘锦如的肩膀,一手随意地挥了挥,命令手下按照潘锦如说的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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