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针锋相对
陈玉晴那话的本意是想提醒夏小染麻雀飞上枝头，可别就把自己当成了凤凰。夏家长子长女可都在呢，她一个私生女就不要整天肖想夏家的财产。
可是经过夏小染之后，这话直接就变了味道，变成了她一个继母在对一个继女冷嘲热讽。
再怎么说陈玉晴也是出自豪门的千金，就算她心里恨透了夏小染，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表现出恨意。如有必要，她几句就能让人悟出厌恶的意思来。
老太太现在对她就像是在防着小人似的，让陈玉晴心里难受到了极致，“母亲，我也想着要补偿补偿小染，您怎么就不给我机会呢。是不是在您的心里，我就已经和那种该杀千刀的继母挂上了钩了？”
要是在平时，陈玉晴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老太太也不好再继续说些什么，夏小染也就继续坐在陈玉晴的身边。
但是，老太太把目光转向了夏小染，夏小染眼里的受伤让老太太多了几分护犊子的意思。
对着陈玉晴也就没了什么好话，“继女到底还是继女，又怎么能当成亲生女儿来养。”
陈玉晴的面色一瞬间几近扭曲，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端庄贤惠贵妇人的样子。想她这么多年来为了夏家付出了多少，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才被认回来几个月的夏小染！
这让陈玉晴怎么能不气！
“小染，你去坐你奶奶身边去。老黄，开饭吧！”夏文廷一挥手，下了决定。
陈玉晴脸色又黑上了几分，恶狠狠地剜了夏小染一眼，直接地撇过脸去。
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
夏小染的嘴角扯起很淡的一抹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她又成了原本的可怜样，小心翼翼地想扯了扯陈玉晴的袖子，想讨她欢喜。
晶亮的眸子里盛满了希冀，得到的却是陈玉晴毫不留情地甩手。
陈玉晴一甩手，不小心带翻了夏小染手边的红茶杯。所有的红茶全翻在了夏小染的身上，浇得她整个人狼狈不堪，再听是“哐当”一声清脆的声音，七零八落地散落在两人的脚边。
夏小染忙抱歉地道：“妈咪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您别生气了。”
夏小染的先声夺人，立马让老太太的面色一变，就连夏文廷一直不温不火的脸上都多了几分不赞同的意思。
一双剑眉拧紧，带着些许责备之意，“玉晴，你这么做有些过分了。”
陈玉晴尖着嗓音惊叫一声，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你们都认为我是故意把红茶打翻在她的脸上的？明明就是她自己故意的，我发誓我都没用过力去推她！”
“吱呀”一声，陈玉晴粗鲁地起身，上好红木椅子在地面摩擦出了刺耳的声音。
一低头，正好见到夏小染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捡着碎片，陈玉晴一脚把她踹开，嘴里骂着，“这都是下人干的活，你忙着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夏家多亏待你这个一直在外的私生女，就连女佣的活计都分摊到了你的头上！”
夏小染因为一时重心不稳，下意识地就用左手撑地……
“嘶”，她一声闷哼。
一块碎玻璃碴整个都嵌进了她的手里，鲜血直流不止。
她抿唇，本想着做一场戏让陈玉晴的原形露出来，没想到到最后倒是把自己给搭上去了。
夏小染还没出声，就听身边伺候的女佣一声嚎叫，“啊，血，好多血！”
老太太原本以为端好了姿态要好好准备批评陈玉晴一顿，听到女佣的尖叫声忙起身走到夏小染身边查看。
饶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老太太再也没了平日的姿态，对着黄贤超大叫，“赶紧叫医生过来！”
夏文廷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到夏小染的身边查看。
不小的玻璃碎片插进了整个插进了虎口里，带着血水的肉整个都翻了起来，看起来好不恐怖。
陈玉晴呆愣在原地，嘴里呢喃着，“她故意的，分明就是她故意的！她就是想故意陷害我，母亲，文廷，你们千万别被这假象给迷惑了！”
到这关口了，居然还想着为自己辩解，老太太厉声呵斥，“你当我的眼睛是瞎的吗？”
随后，她捡起地上的碎片，塞到了陈玉晴的手里，“你不是说小染在做苦肉计吗？我给你个机会，你要是也能把这碎片硬生生地插进手里，我就信了你的话！”
陈玉晴目光有些呆滞地看了一眼印着她最爱的紫荆花纹的碎片，怎么也下不了手。
老太太冷冽的目光轻蔑地扫了陈玉晴一眼，冷笑道：“要是小染的手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着好！我夏家的孙女，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伤的！”
“妈……”一直无声的夏文廷觉得母亲的话有些太过，出声调解。
这一调解，让老太太的火气蹭蹭地烧到了夏文廷的身上，“我这还没死呢，陈玉晴就这么对小染。轻描淡写地一声说小染是苦肉计就想把这件事给圆过去，你一个当父亲的当到这么懦弱的地步，真叫我寒心！”
“奶奶，我没事。”老太太一直出声维护，让夏小染暖到了心底。
不过老太太到底是年事大了，发脾气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事，夏小染连忙扯了扯老太太的衣服，“奶奶，这事全都怪我，妈咪当时正在气头上，我不该凑到她身边去的。”
“别说话了，奶奶知道你是乖孩子。”老太太安抚了夏小染之后，急声把黄贤超唤来，“医生怎么还没来，我瞧着这孩子流了不少的血，难道就放任着让它流吗？”
黄贤超的目光里也带了些责备的意思，划过陈玉晴的脸后，几步走到夏小染的身边蹲下查看，“老太太，徐医生已经在飞车赶过来的路上了。这个玻璃碴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及大动脉，还是等到徐医生过来看过之后拔除比较保险，您不必担心。”
就连一个下人都敢甩脸色给她看了，这可把陈玉晴的脾气又撩拨上来了几分。
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夏文廷沉声警告道：“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就尽管和个泼妇似的一通闹，最好再叫过来几个记者写个文章发到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