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奴役
因为和魔鬼的契约，提夫林的后代世世代代都带着魔鬼的特征。
布鲁眼前的大美女那眼睛、犄角和尾巴，以及身上的硫磺味道，就是这些特征之一。
虽然他们的神智和外表几乎和人类一样，但是其他人可不这么想。
随着巴尔•图拉西帝国的覆灭，提夫林一族马上遭到了其余人类以及精灵、矮人等善良、中立种族的猜疑和憎恨。
自身的魔鬼血统特征作为获得力量的代价，不能被掩饰和隐藏。
没有了自己家园的他们只能不断的流浪，或者小范围的聚居在人类的城镇中。
为了生存，他们忍受着各种歧视、仇恨，生活在城市里面最恶劣的地方。
而这种生活环境，也让他们大多数的人屈服于自己血统里面的魔鬼血统，成为骗子、窃贼或者是犯罪份子。
只有少部分的提夫林秉持着自己的良善之心，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暴力倾向和残酷本质。
眼前的提夫林不知道是属于哪一种，不过作为恶龙，布鲁并不是很介意对方的阵营选择。
“好了，友善的闲聊暂且不说了。”
玛卡瑞亚差点没冷笑出声来：“您把刚才的说成是友善的闲聊，这合适吗？”
布鲁借着月光，扫了玛卡瑞亚耳侧的一些像是纹身一样的红色印记：“我其实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吧，难道你这么多年来，没听过更刺人和污秽的话？垃圾堆里走出来的狗屎，魔鬼的排泄物，不知廉耻的最低级妓女……”
随着布鲁的话，玛卡瑞亚沉默了。
的确，相比起从小到大在外族面前听过的斥责和侮辱，布鲁说的话也只能被归于闲聊之中，甚至的确算得上友善这个词。
玛卡瑞亚收起了自己魅惑的动作，她知道这种对付人类的小伎俩对于眼前的两人来说并没有作用。
“人类……不，你们应该不是人类吧，无论你们是谁和是什么种族，这里都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布鲁觉得有必要让面前的魔鬼之子认清现实，他讽刺道：“我都不知道，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提夫林的地位已经高到在人类的城市都能够拥有领地了。”
“这里当然不是我们的领地，但是无论是任何秩序和善良种族，不应该鄙视和仇视提夫林存在的地方吗？”
玛卡瑞亚的话虽然没有什么起伏，但是还是能听到里面包含的一丝怨恨和不甘。
“别这么愤世嫉俗嘛，你看，人类至少愿意让你们生存在城市里面，也算是看在昔日的巴尔•图拉西帝国的面子上，还有你们人类的那一部分血统。比起还在外面时时刻刻忧心着野兽和食人魔袭击的半食人魔，你们已经算是运气不错了。”
玛卡瑞亚不置可否，收起魅惑的姿态后，她的脸上一片冰霜，仿佛这才是她真正的性格。
淡淡地问道：“所以呢，大人来到这里，要向我们提夫林布道传教和讲述感恩之心的吗？”
“当然不是，我来，只是想要让你们赎罪而已，作为受害者，我能知道小姐你的名字吗？”
“玛卡瑞亚•格洛里，这是我的名字。”玛卡瑞亚非常爽快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冷笑一声。
“赎罪？这个词汇我从无数个人身上听到过，但是我没想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种族的家伙也能对我们提夫林说了。”
“嗯哼，你们的祖先，可是亏欠我们许多喔。”
玛卡瑞亚听了后惊讶地微微张口，露出尖长的犬齿。
她再次仔仔细细地看着对面的少年，没有瞳孔和虹膜的眼睛看起来别有一番神秘的美感。
从对方的独眼，一直看到那蓝色的头发。
也许是两族的纠缠已经深入到了血液中，玛卡瑞亚越看表情越是凝重。
当最后她的鼻子作出了几下嗅闻的动作后，她脸上的冰霜终于融化了，变成了震惊和恐惧。
“真龙？你们是真龙一族？蓝色的头发，蓝龙！”
布鲁张开双手，作出拥抱状：“没错，站在你面前的，正是这世界上最有魅力最壮丽的事物！”
玛卡瑞亚哈哈一笑：“……果然是一群自负的家伙，就算你是真龙，区区幼龙就敢进入人类的城市，是想要被剥皮抽筋吗？”
被吐槽了，果然被吐槽了。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玛卡瑞亚小姐。”
“你说得对，真龙大人，你的话我非常认同，所以我们不会管你们，就算你们有什么阴谋或者是计划，我们都保证不会有任何干涉。但是相对的，也希望你们不要来干涉我……”
“你在说什么梦话，魔鬼之子。”
没等玛卡瑞亚说完，布鲁就开口打断。
“我既然来到这里，就是很明显要干涉你们的生活了，而且既然认出我们是蓝龙，你觉得不服从的话，会有什么好结果？”
月亮被云层挡住，本来就微弱的月光暂时消失了。
只是即使在全黑的环境，玛卡瑞亚还是见到不远处的少年脸上开始浮现出天蓝色的闪亮鳞片，搭配他脸上那渗人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玛卡瑞亚深深地明白，对方看起来虽然只是将到少年的幼龙，但是一旦恢复真龙的真身，碾死自己和自己的族人简直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在这个阴暗肮脏的城市角度，即使是全族三十多个提夫林全部死掉，也不会引起一丝波澜。
不，也许那些人类还会认为是善良的圣武士或者是金属龙来清理魔鬼余孽，而拍手称快呢。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真龙不是极端厌恶我们的吗？”
那倒是，老妹闻到你的气味就差点要发飙了。
你看，她到现在都不想跟你说话，你看你们有多让人讨厌。
完全没有自觉性，不知道克里珊娜不出声是自己缘故的布鲁点了点头，承认了玛卡瑞亚的话的正确性。
此时的布鲁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此时他的右手已经开始龙化，手指变成了龙爪，而本来白嫩的皮肤也被和脸上的鳞片一样的细密天蓝色鳞片覆盖。
“因为比起杀掉你们获得的快乐相比，留着你们的利益更大一点。”
“提夫林和龙族合作？这听起来简直可以成为沙尔斯年度最佳笑话了。”
“不是合作。”布鲁笑眯眯的纠正，“是奴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