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办起美术培训班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因为水昜每天带着同学们做一堂体育活动,很快和同学们打成了一片。他也成了体育组四名老师的朋友。
  怀德县是全国田径之乡,对体育运动十分重视,各学校召开田径运动会形成了传统,水昜知道体育比赛最能激发集体荣誉感,在体育组听说了十月中旬学校要召开田径运动会,才带学生们提前出来锻炼的。同时还一举两得,每天活动前都练队型,使一年四班在上间操时,经常得到学校广播里的表扬,让同学们珍惜这一集体荣誉了。
  出板报成了水昜的一大负担,6块板报几乎天天都有内容更新,就拿每周一歌来说吧,粉碎四人帮以后,文艺界出现了百花齐放的局面,许多流行歌曲、电影插曲雨后春笋般的层出不穷。
  学校就一个音乐老师,主项是手风琴,把每周一歌栏目当成了他的阵地,每周必换,那既写谱又写词的活儿,还就水昜能干。一个月中他己经出了五期,都是台湾校园歌曲,有《外婆的澎湖湾》、《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小路》、《南屏晚钟》、《赤足走在田埂上》,这个音乐老师叫钟信,每出一期,他都会在板报前拉唱一番,那个栏目成了师生们最受喜爱的栏目。
  水昜产生了一个想法,办一个美术班,招上十几个学生做自已的助手。为了这一脱身之计,他向校方提出了建议,校方正为上级派不来美术老师而发愁呢,大力支持他,把美术室的钥匙交给了他。
  水昜在《校方公告》栏目中发布消息后,一时间找他的老师、家长和学生便应接不暇了。他一下招了20名爱好者,自己班的学生随便去学。这样一来,他把第七节课又占上了。
  水昜的美术培训班是以传授实用美术技能为主的,围绕出板报为主要培训内容:
  第一个就是培训打格子。别小看这个打格子,里面包含着板面设计、横幅字距、栏目占幅、小题目定格、天地头对称、刋头刋尾尺寸、字的行距等等。得学会丁字尺、三角版、量角器、圆规等工具的使用。例如,要在黑板上画一条直线,必须用丁字尺在两边量出点来,才能划出直线。有很多会画画的人都忽略了这些基本功,在这方面丁家忱做得最好,被称为巧手,水昜在这些学生中还没发现这样的巧手。
  第二个是培训写粉笔字,教他们写楷书、魏体、隶书、行书的基本要领,让他们选自己爱好的一种字体去练。粉笔字介于硬笔和软笔之间,学好了用粉笔的棱和面,写出的字很遒劲,有独特的艺术效果。
  第三个是培训写大字块,那粉笔放横了用就是板刷和扁笔。善书者不择笔这一说法一点不假,只要心中有字,用什么书写都是一样的。其中描上描右是一种技巧,为了使大字醒目,通常给红字描上黄边,给黄字描上蓝边,使字有立体感。如果用扁笔蘸水写上仿宋字,再用细线描上描右,水干了,那单线就会全现出立体字来。学生们学到这时,都来了兴致,开始以此向家长和同学们显摆了;
  第四教他们是网格放大法,在画刋头刋尾时,往往要照图片去画,为了画得象,把原图打上方格,再在黑板上打上相对应的方格,就可以描点成画了。学生们掌握这一技巧后,更加有兴致了,能写能画,几个人合作,便可以完成一块板报的任务了。
  这些技法传授了半个月,国庆节快到了,水昜是边传授边实践,把全校的板报都換了一遍,许多总也不到学校的家长,都来看自己子女写的字,画的画来了;写过板报的同学如同他的作品在报纸上发表一样,十分有成就感;水昜成了全校学生敬仰的一名老师,他们一年四班也有两名学生崭露头角。
  事业上的成功是要付出代价的,水昜一上班就不着家了,早晨带饭盒出去,晚上天擦黑才回来。因为他忙完这些,还得备课,回到柏莉家连个桌子都没有,只能在学校备完课再回家。
  和他相比,柏莉轻闲多了,一天上完两节课就没事了,那时的政治课一年级是社会主义世界观教育,二年级是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史,三年级讲社会发展史,高一讲政治经济学,高二讲辩证唯物主义,高三则讲时势政治题了。
  各科老师都有教学参考书,如果不想要成果,手里拿一本参考书就能上课,那上面有练习题和答案,是老师的看家法宝。
  水昜的语文课不行啊,一年级的语文课本开始正规化了,分单元编写课文,把字、词等基础知识放到各单元课文后面。如形声字、会意字、象形字,单纯词、词组、词义、词性等。古典诗歌、文言文又回到了教课书中。如李白的《早发白帝城》、杜甫的《春望》、白居易的《卖炭翁》等诗歌和节选自《水浒》的《鲁提辖拳打镇关西》、节选自《聊斋志异》的《狼》、在诸子百家中选录的《卖油翁》、《东郭先生》、《两小儿辩日》等,占了教材的四之一。作文以说明文和记叙文为重点,培养学生的文字解说能力和叙事能力。
  关键是许多学生连拼音都不会,底子太差了,他得从拼音补起,才能让学生会查字典和词典,交给他们一个拐棍。所以,天天都得备课、补课。
  因为水昜天天回来晚,也不张罗盖房子,柏莉生气地说:“我爹一趟趟地往家推料,这院里都堆满了,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你啥时候盖房子啊?”
  水昜说:“十一放假盖,今年十一连着星期天,三天咋也盖起来了,你在家找木匠,按设计的尺寸打窗户吧!”
  “我妈都说了,开资得交伙食费了,你的粮本还在集体户口上呢,咋领粮啊?你得问问,咱们不能总啃家里的供应量啊!”柏莉气囔囔地说。
  显然是她妈叨咕啥了,水昜能理解,城里不象农村,没有定量就得挨饿。他说:“我开资就留5块钱买烟,剩下的全交给你,你跟你妈算帐去吧!”
  “那倒不用,咱俩一月交20元伙食费就行,我们都开资了,两个月一起开的,我都交给我妈了。你们还没开呢吗?关键是领量,你开资就把量领回来,剩下的钱你自己揣着,大老爷们在外面,兜里没钱让人家笑话。咱们十一扒房子,不能再往后延了,再延天就冷了。”
  “西院老朴家还得通融通融,房子往人家院里坡水,一旦闹翻了,对盖房子不利。”
  “他们家那个老朴就爱喝酒,我找我二姑父去酒厂给他买几瓶新怀德,你送过去,兴许他能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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