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整个工厂都响起倒计时冰冷的滴滴声。
  他们都怔怔地看着墙壁, 眼睁睁地看着倒计时从十小时整，一点点变成九小时五十九分钟。
  “这是…”
  林戚蹙眉问道：“现在几点了, 我们在工厂待了多久？”
  宁骋看了看手机, 愣了一下，“正好过了十个小时，现在是早上五点。”
  大家都愣住, 居然已经五点了？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天早就亮了, 为什么工厂里还是这么黑？
  还没等细想，耳边再一次响起突然冲出来的人的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快躲起来, 不然真的会死的！”
  说着根本不等他们反映, 直接把他们推到一个狭小的角落中。
  那人气喘吁吁地看了看外面, 发现身后没有人跟上来, 这才松了一口, 转过身就对上他们复杂的眼神。
  骆晰蹙起眉，“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骆晰的话，反而反问道, “你们都是活人吧？怎么进来的？这里不是封了吗？”
  林戚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 他身上穿着监工的工装服, 衣服早就被血迹浸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但是他的脸却很干净, 一张娃娃脸格外无害。
  林戚挑了挑眉问道：“你知道你已经死了？”
  娃娃脸苦笑着：“我当然知道, 怎么死的都记得一清二楚, 哎，都怪我太贪心了，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差事啊。”
  大家对视了一眼, 听出来娃娃脸话中的意思和他们看到的陈迪日记吻合。
  林戚又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说不躲起来会死？”
  娃娃脸看了看他们几个, 恍然大悟，“你们又是来探险的吧？那你们来的时间太不对了，那个东西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
  “那个东西？”骆晰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是什么？”
  娃娃脸的眼睛转了转，“就是一个怪物，其实他之前不是怪物，而是和我们一样都是人，当初老板告诉我们要杀人的时候我们都拒绝了，但是只有他表面上也拒绝，但是转头就杀了一个人，成为第一个晋级的人，之后一连杀了好几个人呢！”
  “死了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怪物，每天这个时候都追着我们，如果被它追到就被吞掉或者撕碎，那可是要魂飞魄散的！”
  娃娃脸挠了挠头，腼腆地笑了一下，“我还想转世呢，下辈子一定不贪心。”
  听着他的遭遇，大家都有些同情，“怎么会这样？你们所有人加起来还打不过他一个吗？”
  娃娃脸摇摇头，“不行的，他的力量异常强大，我们都是普通的鬼，根本打不过啊。”
  在娃娃脸说话的时候，林戚一直盯着他，突然道，“他既然抢占了先机，最后他又是怎么死的？”
  娃娃脸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后低下头，“我也没看到，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
  骆晰也问道，“这个怪物打不死？”
  娃娃脸：“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它好像看不见，靠声音分辨位置，哦对了，他对气味也特别敏感，你们没带什么气味大的东西吧？”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一样。
  大家瞬间安静下来，下意识屏住呼吸，听着爬行声越来越近，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云桃突然想到娃娃脸的话，从包包里掏出一瓶香水晃了晃。
  娃娃脸趴在角落里看着外面，林戚注意到他的后背血肉模糊的，出现一个圆洞，看上去像是被直接穿透了。
  他看到云桃的香水眼睛一亮，先是打开香水闻了一下，然后用力将香水往远处一抛，香水在地上破裂，香味瞬间在整个厂房散开。
  然而，怪物却完全没有被香味吸引，反而直接看向他们的方向，一股黑色雾气猛地袭来。
  黑色雾气像是没看到娃娃脸一样，直接越过了他，将傅忱卷了起来。
  “啊！”他吓得惊叫一声，整个人腾空被黑色雾气困住。
  大家都追了出去，这才发现这个怪物根本看不出实体，只能看到一片黑色的雾气，雾气所到之地都被腐蚀。
  傅忱只是被怪物困住几秒钟，他在半空中痛苦地挣扎着，眼看着衣服渐渐被腐蚀，马上就要腐蚀到他的身体。
  娃娃脸直接冲了出去，用石头用力扔向怪物。
  怪物正好被砸中，像是傻了一秒，松手将傅忱扔了下去，傅忱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去，格外狼狈。
  怪物终于注意到娃娃脸，再一次伸手抓向娃娃脸，但是动作明显比刚才慢许多，就像是在犹豫什么。
  娃娃脸对他们大喊道：“你们快跑！我帮你们拖住这个怪物！”
  大家都一愣，没想到娃娃脸能做到这个程度，“那你……”
  娃娃脸回头笑了一下，“反正我已经死了，魂飞魄散也没事，但是你们还活着，我不想看到你们像我一样。”
  骆晰听到这话有些受不了，想要冲上去救他却被闻弋钦拦住。
  他蹙眉，“你做什么？就这么看着他魂飞魄散？”
  闻弋钦也不生气，反问道，“你去又有什么用呢？送死吗？”
  骆晰被噎了一下，表情异常难看，但是他也不能坐视不理，他想要挣脱闻弋钦的手，但是闻弋钦的力道格外大，他根本挣脱不开。
  就在他们还在僵持的时候，黑色雾气袭来的同时，寒芒穿透黑色雾气。
  云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回头便看到娃娃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脸上不再是无害的笑容，眼神充满恶意，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意，和刚才判若两人。
  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匕首折射的寒芒让云桃下意识闭上眼。
  当她再睁眼时，娃娃脸已经近在咫尺。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根本来不及闪躲。
  其他人也都没反应过来，只有林戚，骆晰和闻弋钦迅速出手。
  闻弋钦第一个反应则是抬手护住林戚，但是林戚直接一脚将娃娃脸踢飞，恰巧躲过了闻弋钦的手，这让他有些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而骆晰直接将娃娃脸手中的匕首打掉，林戚在踢飞娃娃脸之后，伸手握住袭过来的黑色雾气也将他甩了出去。
  娃娃脸仗着自己是鬼，一击不成转身就跑，但是却被林戚拉住衣领，一道符咒贴在他的脑门上，他便一动不能动，乖乖站在原地。
  【卧槽！居然反水偷袭？！刚才听他要为大家牺牲，我还zqsg的感动了一下呢！】
  【辣鸡！突然怀疑这个人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第一个杀人的怕不是他吧！果然坏人变成鬼也是坏鬼！】
  【还是我戚姐厉害，直接双杀！我怀疑戚姐早就看出他有问题了。】
  【笑死，我看到闻哥好像想要护住戚姐，结果戚姐直接闪开了，好尴尬哦23333】
  看着娃娃脸恶狠狠瞪着她的样子，林戚眨了眨眼，声音柔柔弱弱的，“哇，你这个眼神好可怕啊，谁让你先偷袭我们的，我也没办法啊。”
  她摊了摊手，“说到底，还是你菜。”
  娃娃脸：“……”怎么还鬼身攻击？？
  骆晰也明白了刚才闻弋钦阻拦他去救娃娃脸的意图，脸色越发难看。
  他对着娃娃脸抬起脚，娃娃脸得意地笑了起来，“我是鬼，你打……”
  他还没说完，骆晰直接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疼痛传遍全身，要是真到死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疼痛了。
  林戚看着他不解的表情，笑眯眯地道，“刚才的符让你暂时有实体哦，所以也是可以感受到疼痛的。”
  “不用谢哦~”
  娃娃脸疼得龇牙咧嘴，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继续用眼神攻击。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男人跑了出来，大家看到他都愣了一下，“陈迪？”
  陈迪同样穿着监工的衣服，脖子自杀的位置血肉模糊，他明显也认识他们，连忙走了过来，看到娃娃脸被定在原地，松了一口气，随后也忍不住踢了娃娃脸一脚。
  “你还想用同样的办法再杀人吗？”
  陈迪解释着，“你们别信他的话，他才是那个第一个杀人的人，后来还用骗你们的办法，杀了好几个来探险的无辜人，甚至还再次杀了几个已经死了的人，直接让他们魂飞魄散了。”
  “他是不是还说什么怪物味道敏感，根本就是不是！而是怪物厌恶刺鼻的味道，这样他就能躲过怪物的攻击了！”
  娃娃脸被踢得咧着嘴，但还是笑着，“反正都死了，还顾忌那么多做什么，要知道杀人这么快乐，活着的时候就多杀几个了！你们善良有什么用，不还是都死了？”
  他抬头看着林戚，眼神满是恶意，“就算没有我，你们也活着走不出这里，你们真的以为这里只有怪物这么简单吗？”
  听到这话，大家蹙了蹙眉，但是对于他的话已经一个字都不相信了。
  林戚冷哼一声，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掐诀，口中念着一个所有人都没听过的咒语。
  随后娃娃脸便惨叫着消失。
  宁骋看到这一幕，下意识抖了一下，“那个，这是送哪去了？”
  林戚笑着看了他一眼，“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哦。”
  这个笑容让宁骋猛地后退了散步，连连摆手，“我不问了！”
  陈迪看着娃娃脸消失，他也没同情，而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虽然他说的大部分话都是骗人的，但是怪物是真的，不能在这里过多停留，怪物一会儿可能会再回来。”
  他们跟着陈迪去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地窖，周围黑漆漆的，但是地方却很宽敞，陈迪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里很安全，我已经躲了很久了。”
  骆晰连忙问道：“怪物到底怎么回事？”
  陈迪：“我不知道他和你们说了什么，当初招聘过来的人我都见过，这个怪物绝对不是人变的，我们刚死的时候还相安无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这个怪物，每天都会出现，然后到时间又消失。”
  林戚挑了挑眉，“就是那个倒计时？”
  陈迪点头，“是的，每天都出现十个小时，而且我们只有这个时间段能魂魄出来，平时就像是被困住了一样，根本不能自主行动。”
  林戚却沉思下来，这个事不对啊，正常就算是死亡也不会出现这种事，还有这个怪物也不太对劲。
  林戚刚想开口追问，骆晰却抢先道：“你们……还剩多少人？”
  陈迪叹了口气，“他杀了几个，怪物吞了几个，已经没剩下多少了，而且我们都跑散了，不知道藏在哪里。”
  骆晰握了握拳，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你有没有看到一对中年男女主，大概五六十岁左右。”
  陈迪愣了一下，“你是说骆叔？活着的是自然是看到了，死后……我只见过一次，怪物正在追他们，但是我当时差一点被怪物吞了受了伤，没来得及救他们，现在……不知道。”
  骆晰的身体晃了晃，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除了林戚和闻弋钦之外，其他人听着两人的对话都愣了愣，还没想明白的时候，骆晰像是疯了一样转身跑了出去。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骆叔？那他们是骆晰的？”
  陈迪也不懂骆晰为什么这么激动，他狂喊着外面危险，但是大家还是追了出去。
  在他们都离开之后，一道金色的符悄悄飞进陈迪的身体。
  工厂太大，骆晰根本不知道应该去哪找，但是他还是一个一个房间翻看着。
  林戚叹了口气，“你有你父母的东西吗？”
  骆晰知道林戚的能力，将之前偷偷藏起来的带血布条拿了出来，“这个应该是我母亲的。”
  林戚摸了摸布条，沉默了几秒钟，“跟我走吧。”
  他们走到二楼，穿过走廊，最后在一个废弃的厕所里看到两个人。
  而这个时候，那团黑色的雾气也发现了他们，正张着血盆大口向他们冲去。
  骆晰下意识跑过去，但是根本无济于事，他可以制服歹徒，但是对付这样没有实体的鬼，他也束手无策。
  就在林戚要出手的时候，怪物也注意到了她，仿佛在忌惮林戚似的，没有再恋战，穿透墙壁离开了厕所。
  骆晰看着缩在墙角的父母，他们身上穿着工人的衣服，身上全是血迹，瞬间哭了出来。
  “爸妈。”
  骆晰的父母看到骆晰也是一愣，完全没想过会再见到儿子，骆母的眼圈红了起来，手颤抖地摸着骆晰的脸，“你，你怎么在这？你难道也？”
  骆晰连忙摇头，“不是的，我一直在调查你们的事情，反正说来话长。”
  骆晰的父母被骆晰扶起来，对着林戚点点头，“谢谢你救了我们。”
  林戚摇摇头，“没事，可以说说您发生了什么吗？”
  骆晰的父母叹了一口气，“”你们能找到我们，肯定也有所了解了，当初小晰重病需要医药费，还有巨额赔偿，我们家虽然不差钱，但是也拿不出那么多啊，走投无路就发现了这个工厂的招聘启事。”
  “本来以为是是很累的体力活，谁能想到居然把命丢在这，都怪我们当时太着急了，如果再仔细一点就不会上当了。真没想到那个负责人人模狗样的，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说着，两人但心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能来这种地方，看到刚才的怪物了吗？太危险了，快离开吧，反正我们已经死了，你们可要安全啊。”
  【啊啊啊啊我还猜骆晰为什么会参加综艺，原来是因为这个吗？不行我要哭了。】
  【太惨了吧…父母真的都死在这了吗？而且居然还是为了骆晰筹钱，他得多难过啊，不行我要哭了。】
  【所以，当初这个案件应该是草草结案，但是骆晰不相信，一直调查了两年，天啊，破防了。】
  【但是能再见一面也很好了，不然真的会痛苦一辈子的。】
  宁骋小声道：“可是，我们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林戚找云桃借了两张符纸，画了两张符递给骆晰父母，“这个你们拿好，有这张符在哪个怪物就不会伤害你们，你们和骆晰去找陈迪，他那里更安全一些。”
  骆晰父母愣了愣，没想到林戚年纪轻轻居然会这些东西。
  骆晰蹙了蹙眉是，虽然就这样丢下他们不好，但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找到父母，现在也绝不能把他们丢在这里。
  林戚：“我对这个怪物有些好奇，找他玩一会儿。”
  说着她走出卫生间，而怪物就像是一直在埋伏她一样，在她刚踏出卫生间，怪物化作巨大的黑色雾气，直接将林戚包裹住。
  林戚站在原地没有动，突然伸手抓住雾气中一个黑漆漆完全看不出五官的人，那人看上去像是一个成年男子，但是身上完全看不到皮肤，全是斑驳的黑色。
  黑色雾气根本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人，然而还没等林戚出手，这个人突然化成一滩黑水，渗进地面和墙壁中，消失不见。
  林戚的动作在半空中定住，看着裙子上的黑水，黑水瞬间渗透进布料中，留下一块脏兮兮的痕迹。
  站在后面的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林戚生气了，那个怪物完蛋了。
  林戚猛地抬起头，冷哼一声，“怪物是吧，弄脏我的裙子，你死定了。”
  说着她气冲冲地追着怪物而去，一副要和怪物没完的样子。
  大家也不敢劝她，没办法都跟了上去。
  林戚追着黑水，一脚踢开一扇门，气势极强，后面的人只敢远远地跟着，不敢上前打扰她，生怕被迁怒，只有闻弋钦依旧揣着手，看着林戚的桃花眼中带着笑意。
  宁骋无意中看到闻弋钦的表情，一副没眼看的表情转过了头。
  就在林戚追踪黑水的时候，无意中踢开一扇门，她的动作停了下来，“哎？这里好像是一道暗门。”
  她向房间深处走了几步，发现这是一间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和他们之前看到的办公室都不一样，装修要更加好一些，就连空调和饮水机还有沙发都是配好的。
  大家也跟了过来，“这里是？”
  林戚看向办公桌上的名牌，“冯治的办公室。”
  冯治的办公桌上格外整洁，但是却放了一本和工厂完全不相关的宣传手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文字也都有些花了，但是也勉强能看清。
  “清化精神病院…你们听过这个精神病院吗？”
  大家都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了？”
  “完全没听过呢，而且听这个名字像是好多年前的了。”
  林戚蹙了蹙眉，又是这个精神病院，之前在宿舍楼就见过一次了，为什么冯治的办公室会有这个？
  她又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办公室中放了很多医疗方面的东西。
  这个时候，骆晰将父母护送到陈迪藏身的位置也赶了过来，“你们发现什么了？”
  林戚：“冯治之前做过什么，有做过医生吗？或者说有这方面的兴趣吗？”
  骆晰蹙眉，“据调查是没有的，他的亲戚也没有做医生的。”
  林戚的食指在办公桌上轻敲着，这个冯治肯定不太对劲，即便是解决了那个怪物，这件事可能没有这么容易结束。
  她又在办公室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我们走吧。”
  她突然看向骆晰，“你可以查到这间工厂前身是什么吗？”
  骆晰一愣，他虽然详细调查过这件事，但是还真没有调查过这个工厂，他点点头：“好，我找人问问，不过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信号。”
  就在这个时候，季焕突然飘了回来，他也不管周围人看着他惊恐的眼神，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气死我了，那个人太鸡贼了，我一直以为他没发现我，结果他早就发现了，还把我引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差点被困在那里！！不过我倒不是什么都没发现……”
  季焕还没说完就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瞬间住嘴了，“怎么了？”
  云桃和傅忱还有顾书珩自然是认识他的，都有些震惊，“小笔仙？？你没去转世吗？”
  季焕皱了皱鼻子，“我还有心愿没完成，才不会走，而且我现在不是笔仙了，是戚姐的小弟！我叫季焕。”
  【哇！！小笔仙真的收编了啊！他好可爱啊！】
  【哈哈哈小笔仙和小唐僧完全就是两个吉祥物啊！】
  【把鬼收做小弟的，也就戚姐一个人吧，戚姐666！】
  林戚拍了季焕的后脑一下，“少废话，继续说。”
  季焕委屈巴巴地捂着后脑勺，这才想起来刚才想说什么，“对了，我跟着那个人到了一个地方，虽然还没看请就被困住了，但是回来的时候倒是有一个意外发现，这个可超厉害，快和我来！”
  季焕把他们带到一个地窖处，地窖用锁头锁着，骆晰用旁边散落的金属用力一砸，锁头便打开了。
  打开地窖的大门，一股奇怪的味道传了过来，大家下意识捂住鼻子。
  “这是什么味道，好难闻啊。”
  宁骋捏着鼻子，声音变得有些奇怪，“这个味道好像和隧道有点像啊。”
  林戚皱着眉，看向季焕，“这里面是什么？”
  季焕神神秘秘地道，“这个地窖可以通到那边的楼，那里有什么你绝对想不到，去了就知道了。”
  “嘿嘿，其实我也没看清，但是大概看一眼，就是很厉害的样子。”
  林戚慢慢从地窖走了下去，地窖再往前走是一个很长的下水道，看上去和那条隧道确实很像。
  “这里可以通到宿舍楼？”
  季焕点点头又摇摇头，“确切说是宿舍楼的地下，那边的地下可厉害了，根本看不出是地下啊！”
  听到这话，林戚挑了挑眉，突然来了兴趣，“那边居然还有地下室？”
  她突然想到之前在宿舍楼闻到的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两次发现的精神病院的宣传手册，眼神闪了闪。
  地下室很黑，地上也是湿漉漉的，林戚不爽地抿着唇，这双鞋肯定要报废了，她无意中看到脚上的创可贴，下意识看了一眼闻弋钦。
  但是却正好和他的视线状上，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之下，闻弋钦的眼睛却很亮，甚至能看到她的倒影。
  闻弋钦勾着眼睛笑了起来，“看我做什么？”
  林戚眨了眨眼，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没什么，继续走吧。”
  周围的壁灯异常的昏暗，他们只好打开手电筒前进。
  就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林戚猛地停下，“别出声。”
  远处传来奇怪的声响，仔细辨认发现是轮椅前进的声音，大家蹙起眉，这里怎么会有轮椅呢。
  轮椅声一点一点接近，在这样黑暗的下水道中越显诡异。
  他们下意识用手电筒上前照了照，但是手电筒突然暗了下来，反复按着手电筒的开关，依然没有任何用处。
  大家心里咯噔一下，“手电筒好像失灵了。”
  “怎么会突然失灵呢，刚才还好好的。”
  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同时远处的轮椅声也随之消失。
  大家松了一口气，“好像没声音了，我们可能听错了？”
  就在这个时候，壁灯闪了闪，宁骋无意中又按了一下手电筒的按钮，手电筒闪了一下。
  下水道突然想起一阵刺耳地广播声。
  “倒计时，八个小时。”
  话音落下，他们的手电筒亮了起来。
  一个坐在轮椅的老头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头脸上的肉仿佛非牛顿液体一般流下来，眼睛也是两个黑洞，不停地留着黑水。
  他的身上穿着病号服，身前还写着7636的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