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做不到心平气和
只是那时候,她的心思不在那边。
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人。
不过,他应该是发现了她的,所以才会那样子,不小心就出事了。
但,一般能够让这人如此失态,那应该是他无比紧张的时候。
莫名其妙的就想通了一件事。
夏妤忽然间起身,看向那还在互相对峙着的母子,微抿唇,对夜桀澈道:“你刚才出去的时候,车上载着的是谁?”
话像是魔音一般,让母子俩都停止了说话。
苏虹闪躲着目光,不愿让她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反正这话也不是冲她问的,她现在只需要沉默就好。
只是不知道,她这在感情上向来缺根筋的儿子,到底会说些什么来。
心里到底有些担忧,偷偷掀起眼皮看向那面色无常的男人,然后便瞧见夜桀澈眼里似乎是闪烁着一抹光。
他笑着问道:“你这是在吃醋吗?”
夏妤瞪大着眸子,一口气憋着,差点没把她给直接气死。
承认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光明正大的反问她话。
她一点也不吃醋,她现在只想把肚子里的孩子直接掏出来,塞给这个男人,然后自己直接走人。
讲真,她现在最为害怕的,就是孩子遗传了夜桀澈的不要脸,让她太过操心。
夏妤抽搐了一下嘴角,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冷淡道:“你想太多了。”
本想要张嘴,和这人说些什么,却想到苏虹还在这里,便主动的伸手,拉过夜桀澈的袖子。
她略微匆忙的道:“妈,还有点事情没解决,我就和他先上去了。”
苏虹启唇,然后无奈的看着那两人一同往楼上赶。
她虽然能够从中干预些什么,可到底是治标不治本,还不如就让这两年轻人自己去解决问题比较好。
无奈叹出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旁若无人的开始吃起茶几上,本是弄给夏妤的水果拼盘。
夜宅外,有下人跑着进入客厅。
……
夏妤拽着夜桀澈往自己所住的地方走时,并没有想太多,直到刚打开房门,就一阵天旋地转着,被人给压在门板上时,她才惊觉,自己引狼入室了。
伸手抵住人靠近的胸膛,夏妤扯动着嘴角,似乎有些无奈道:“可不可以先谈正事,再来这样耍流氓?”
低头端详她面部表情的男人,忽然间露齿一笑道:“好,你想说什么正事?”
一派自然的模样,让夏妤都快怀疑,自己待会问的话,是不是会对这个男人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夏妤皱着眉头,和人打着商量道:“你先往后退两步再说?”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动作却是听从着人的指挥,往后退了两步,口袋里的房卡却因为刚才弯腰过度的动作,而不小心掉落出来。
夏妤顶着大肚子,听见有什么声音时,低头看去也是看不清,怀疑是因为夜桀澈的眸色忽然一暗,直接弯腰捡起来,一点没有洁癖模样的,将卡往裤兜里一塞。
他先开口,堵住夏妤的话:“现在能说了吗?”
夏妤扯着嘴角,笑容很淡:“可以。”
哦,原来那不是什么黑卡。
看这人紧张的程度,就能够知道一些门路。
她轻笑着上前道:“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紧张?”
没有伸手去要,只是脸上的笑意,默默的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刻入夜桀澈眼里,却是只在心底里带起一阵波涛汹涌。
莫名的就有些慌乱。
回来得太过急促,想要给这人解释什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她,并没有记住这个房卡的小插曲。
现在被人给看见,只剩下慌乱无措。
要是被他的下属看见他此刻的模样,想必一定会大惊失色。
他转身往后走,话题转移得有些生硬:“不过是个小东西,你真的不准备和我说说你先前想要提起的事情吗?”
步伐稳当的走向房间正中的大床旁,按下床头柜上某个地方,旁边贴着暖色系的墙壁忽然间下降,声音有些大,掩盖住了其他的发声。
墙壁下降,能够看清那边露出来的其他景色,碧海连天一片绿林,夏妤眼里充斥了绿景和清澈湖面。
“我本来以为,你都能光明正大把人给带到新房里去了,应该也没有其他事情能够让你不自在。”
夏妤走过去,笑容勉强,咬了咬下唇,才给了自己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孩子在你心里的重量应该不轻吧。”
没有栏杆,也没有窗户,隔着景色的是一块透明弧形的玻璃,夏妤用额贴着那冰凉的一面,转头时能够看见一小片白色。
夜桀澈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却是没敢伸出手去拥抱她,只睁眼看着她,不说话,脸色平静。
手伸向口袋,似乎是想要摸烟。
夏妤皱眉头:“需要我给你递打火机吗?”
“你愿意?”男人挑唇,手正好触到烟盒,只需要再用点小力,就能够将烟盒给直接拿出来,却因她这像是打趣的话,给停止了动作。
夏妤摇头,很是认真的将头全转过来,黑得纯净的眸子,很是大胆的和他对视,让夜桀澈想起一句话来,初生牛犊不怕虎。
水色浸润着她的眸子,仿佛可以洗涤一切罪恶,让人忽然间有些不敢对视下去。
她在人无声之中,轻笑着启唇道:“是不是我死了,还把孩子留下来,才是对你最好的交代?”
听着那段录音许久,也思考了很长的时间,后来觉得,仿佛只有这样的结果,才是对那人最好的。
也是,以后进了产房,麻醉药一打,躺在手术室里,也就是任人宰割了。
夜桀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仿佛是心里有了气:“你觉得我让自己好过,还需要用这样恶劣的手段?”
他大可以动用自己的多方势力,挤压夏氏,逼迫这女人和自己离婚,将孩子的抚养权也给让出来。
夏妤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那眸色有些不耐烦的男人,摇了摇脑袋,轻笑着道:“我们之间,好像从来就做不到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