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里面没人
火熄灭后，留下的只有一片废墟。
陆霆川失神的看着眼前的焦土，心中只余下荒芜。
云城在不远处，正同消防队的负责人详谈。
“里面确定，没有人的尸体。”
“没有！？”
云城愕然。
对方很肯定点了点头。
若按照爆炸物最初的份量来看，完全可以毁掉整个工厂的。可不知为什么，威力几乎减掉了70%，甚至更多。
“我可以负责任的回答你，里面没有任何属于人体的物质。大火烧的时间不长，温度我们也测量过，时间完全可控。若有人，绝对会有痕迹留下。”
云城有些晕乎的点点头，道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只是这一块，你们是负责人？”
云城一怔，摇头：“不是，我们是路过的。”
他脑子一转，飞快找了个借口
对方听言，眉头不由皱起：“那你怎么会一直问我，里面是否有人？”
云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们在爆炸之前，看到有人进去。”
负责人怎么听都觉得他说的是假话。
他眸中的怀疑一闪而过，不自觉的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陆霆川。
眼前人他不认识，可陆霆川他是认识的。
即使他心里清楚对方是在说话，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管的。
“谢谢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若以后有什么新的线索或者进展需要您配合的时候，希望您不要推辞。”
云城摇头：“这是自然。也幸苦你们了。”
“为人民服务。”负责人抬手，同他握了握手，转身离开，走前，留了一句话给他。
“希望我们以后，永远都不要见面。”
云城稍怔，心底拂过一阵彷徨。
须臾，他回神朝陆霆川走去：“瑶瑶可能还活着。”
陆霆川身体一颤，刷地转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你说什么？”
云城被他弄的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他反手抓住陆霆川的手腕，稍稍用力，向前一拽：“你冷静一点！”
陆霆川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蓦地将手松开，轻声道歉，“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云城点头。
“消防队那边确定，那里面没有人的尸体。”
陆霆川又是一愣，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废墟，薄唇轻颤，不由低喃：“那瑶瑶去哪了？”顿了一下，又沉声道：“秦彦呢？”
云城摇头。
“我已经让人去里面翻找了，希望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陆霆川点头：“拜托你了。”
云城面色变了变，似乎有点适应不了眼前人的转变。沉吟片刻后点头：“瑶瑶是我的家人，你不说，我也会拼尽全力去做的。”
陆霆川自嘲的笑了笑，点头：“是啊，向来都是你们保护她的。她同我在一起，得到的，都是灾难。”
他突然这样，云城更是有点难以接受。
“咳——”他偏头低咳，稍稍缓解了一下当下的情况，“这里留给他们去找吧，我们去医院吧。”
陆霆川点头。
他这时也想起，白安澜还在医院中。
他只要一想到之前莫之七所说的一切，心就好似被刀狠狠割了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蠢的相信所谓的DNA检测报告，跑去对白芷瑶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他想，白芷瑶应该是那时起，开始对自己绝望的吧？
车上。
云城忽然开口。
“其实，五年前瑶瑶被绑架前，她就已经查出怀孕了。她本想告诉你，给彼此最后一个机会。不想那时等她的人不是你，而是一个无尽的地狱。那时也因为云峰做错了事，事情才会变成那样。”
他说着，忍不住深呼吸，又长长吐了一口气，似乎想要把什么东西给丢掉那般。
“你们俩人变成今天这样，跟我也有很大的原因。”
陆霆川略微有些意外，转头看了他一眼。
云城没有注意到对方视线。
“当初，她在夜色被你要了第一次的事情，被……”
“你说什么！？她的第一次！”
云城又被他一把扯住了衣领。
“你干什么！？松手！”
他抬手大力拍打拖拽。
陆霆川像是感觉不到疼痛那般，手纹丝不动。
“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云城对她的反应觉得奇怪：“你不知道？视频我早就给了莫念苼。”
他的话，犹如电影的开关。
陆霆川脑海中，瞬地掠过太多的画面。
莫念苼将U盘交给他时纠结而复杂的表情。
白芷瑶放视频给他看时，眼底的讥诮。
白芷瑶一次又一次不听的回放。
……
一幕幕一帧帧，都像是巴掌，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云城看着他由震惊，慢慢变得颓然，整个人宛如泄了气的气球那般，瘫在了椅子上，继而一动不动。
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云城会恐会以为他是个死人。
他愣了好一会，忍不住抬手戳了戳陆霆川的手臂：“你还好吗？”
陆霆川转眸，漆亮的眸中满是死气，“我很好。”
云城忍不住摇头。
这个样子叫很好，那自己都可以上天了。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都沉默。
医院。
陆霆川一下车，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人，沉沉的眸中甚至与一丝恨意。
莫念苼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虚，加之本身的羞愧，他脸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我知道你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我。但是你也知道，我有必须来的原因。”
陆霆川沉默，眼神未改，看了他一会，抬脚侧身从他身边走过。
莫念苼无奈又无法，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霆川，我要七七。”
陆霆川没有吭声，抬手，大力且狠将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抠下。
莫念苼亦是大力的抵抗着，手不由收紧。
陆霆川的手臂，渐渐变得青紫。
云城在莫念苼出现时，就先走了一步，把空间留给陆霆川。
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不得已，他只得快步走了上去，狠狠用力打了两人一下，在两人愣神的时候，抬手将两人分开。
“你，现在马上去23楼，懿哥在那等你。”
他同陆霆川说完后，转头看向莫念苼：“莫之七在我们云家手上。你找他没用。想要那丫头，让你老子来谈。你，不够资格！”
云城脸上略带不屑，竖起食指，同他摇了摇头。
莫念苼没有想到，云家竟然……
“云城，七七是云姨……”
“你闭嘴，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更没有资格喊我姑姑。我爸在柴家，有什么，让你老子去找他。我们都没有资格管这件事。”
他说完，不等莫念苼反应，便丢开对方的手，大步流星的追上陆霆川的步伐离开。
两人到了病房门口，与柴懿视线对方的瞬间，心都不由一虚。
“懿哥。”
云城喏喏的叫了一声。
陆霆川则是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算作应答。
云城将工厂那边的情况说了一下。
柴懿点头，目光转向陆霆川：“瑶瑶我们会找，你要参与也行。但你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照顾好球球。”
陆霆川点头，视线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手术室。
“他，还好吗？”
犹豫良久，他终于轻声开口问了。
柴懿面色沉了沉，声音冷凝：“重金属中毒，加上过度饥饿和干渴。医生还在抢救。”
重金属中毒？
陆霆川心头一哆嗦，怔愣了半晌，薄唇微启，轻颤两下，终是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十分凝重。
陆霆川除了担忧，还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在心底埋着。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做父亲，还是……
他只要一想到，曾经是怎样对白安澜的，心中的情愫复杂。
……
“哒——”
一声轻响，手术室的红灯熄灭，铁门缓缓打开。
顾澄最先走了出来。
“放心吧，没事了。现在就是好好休养了。他的身体，是不是从小就不好啊？”
面对他的问题，在场的人，谁也给不了答案。
包括云翳在内，每个男人的脸色瞬地又黑了一层。
顾澄被他们的威压，压的不由向后退了一不，有些讪讪然的说：“你们最好还是找一个从小照顾他的人来。他现在的身体，虽说只要调养，但还是要看一下病历。”
音落，走廊内浮起死一般的沉寂。
“啊，我知道了！”
蓦地，云城惊喜出声。
“让Brianna来。她也是从小照顾球球的人。”
他的话，让所有的人的脸色都稍稍松了松。
顾澄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也跟着点了点头。
“嗯。也行。那人手上，有白安澜的病历最好。”他说着，环顾了一下眼前，一水的全是男人：“不过，他妈妈怎么没来？”